韩信斜倚楼边，听远处的歌声传来，混入喧嚣市井里，悠远而不见。
是《凤求凰》啊。
据说凤族的人都是很好看的，很多话本里都描写过凤族的美人。
凤族的人……会有他在诸葛先生那里的李白一般容色么。
在桃花遮掩下向他玩笑的人，似乎长得很好看。
银发凤眸，霜衣雪剑，清秀中有桀骜。
微微一笑，便如弱水，如银丝——绕指柔。
那样的人，纵使十里桃花万分旎丽，终比不上他一身绝艳霜雪。
说是凡剑，倒偏像龙泉之锐而不及。
……
韩信揉了一把发顶。
我这是想什么呢……
“店家，二两梨花醉。”
声音悠然，很是耳熟。
韩信一愣，抬头望去。
是李白。
记帐的小二笑得质朴：“是白公子呀，好久没有见了。”
李白笑了一笑：“是啊，都想念这酒了。”
“那您是先寻个座儿稍候些着？伙计们给公子提最好的酒去。”小二道。
李白略颔首，刚迈开步子，便发现了韩信。
韩信想躲，但是来不及。
李白冲他笑笑，便走了来，坐到他桌边。
韩信看向他。
这家伙……笑起来怪好看的。
“是李兄，好巧。”
李白笑道：“缘分使然。韩兄常来这个酒楼么？”
韩信答：“不，这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啊，”李白仍是笑，窗边光过他眼尾眉稍，映得他瞳若琉璃，“韩兄觉得此间酒楼饭菜如何？”
“很好。”
李白道：“此楼饭菜皆可，但它之闻名，却是因为酒——梨花醉。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酒之谓酒，并不在乎醉，而在乎其韵味。这梨花醉，韩兄可定要尝尝。”
韩信酒量不差，也好饮酒，但并非悟酒成痴，哪里关心酒中韵味。
但是他一抬头，对上李白琉璃般的眸子，看见那人唇边的浅柔笑意，便无端生出了想听听他之于酒谈的念头。
于是他道：“真有如此好？怎么个好法？”
李白话不算多，当然也不算少，若是与他谈酒，他一张嘴倒说个没完，哪里有一点白凤凤君的样子。
韩信一问，他来了劲，张囗便道：“酒好不好，当数其意韵悠长。饮者说清浊，清为好酒浊为劣酒，我看则不然。酒虽浊，若能一醉解千觞，当为好酒。而梨花醉呢，既为清冽，有寒中挟暖，柔中掺烈，当对的起以花为名。我的酒上来，我请你喝好了。”“如此我也不好意思……那韩某请李兄吃饭以偿罢。”
韩信多叫了饭菜，李白也多叫了坛酒，酒肉上席，李白先斟一杯，遥敬过去：“早前我与韩兄见面，言辞多有不礼，先赔不是了。”
韩信忙回他：“李兄不必，韩某也有失礼之处。”
李白忽地笑了。
“你我如此谦让，”李白道，“听着倒是滑稽。”
韩信不说话了。
他素来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又远非凡人，没必要去逢原善际。
而之所以和李白说这么多，不过是视他与旁人不同。
倒不是对于桃花一片中的诸葛先生和所想结识的赵兄的对待。
李白是如今，天上地下，难得让他有了兴趣之人。
李白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只是他记不得了罢。半混沌暇思中，韩信本能生出对李白些许的亲近和温柔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山盟斜栏，锦书未还。前尘有识有情，倒也于鸿蒙天机中尚存些许，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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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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