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扣在胸前,“不怕。”
低低沉沉的两个字入耳,含珠眼泪夺眶而出。
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73|71
嗡嗡的虫鸣飞远了,程钰刚想趁后面的小丫鬟转过来之前松开怀里人,却蓦地感觉怀里一凉,低头一看,看见她乖乖地被他按在身上,额头抵着他胸口。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她迅速退开,没有了她的遮掩,程钰发现自己胸口的衣衫湿了一小片。
“你……”
“你答应过不再碰我。”怕被小丫鬟看见,含珠冷声丢下一句,转身往前走。
他不喜欢她,他心心念念想着为她寻门亲事,那他为何再三碰她?是觉得她无依无靠好欺负吗?还是因为她以前轻易原谅他的轻薄认定她水性杨花不在乎被他接二连三的碰?
怪她乱动春心,如果不是她一次次纵容,他也不会常常夜里来看她,更是动手动脚。
边走边哭,哪怕仰起头,眼泪也忍不住。
程钰知道她还在哭,刚刚那么一小会儿就哭湿了他的衣裳,可见她有多委屈。她都那样说了,程钰若是认为她是因害怕虫子才哭的,那才是自欺欺人。
“我给小少爷准备了一份礼物,忘了带来,你去传话给陈朔,让他马上去取。”看着她单薄可怜的背影,程钰只是犹豫了一瞬,立即吩咐后面的小丫鬟。
小丫鬟毫不怀疑,轻轻应了声,转身走了。
程钰连忙去追前面的人,她走得慢,他很快追上,拦在她面前,看见她哭得如梨花带雨的俏丽脸庞。被他拦住无路可走,她就转过身,不给他看。
除了丧父除了被小人包括他胁迫那几次,程钰很久没有见她哭得这么可怜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怕……”
“我怕我会自己躲,与你有什么关系?”含珠再也受不了他那些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理由,转过来,红着眼圈质问他,“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你让我做了那么多事,我都答应你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碰我,可有想过我愿不愿意?你好心要替我安排婚事,可有想过你这样对我,将来被我的丈夫知道了,他会不会嫌弃我?”
她泪水不断,程钰怔怔地看着她,除了知道她在哭,似乎什么都无法思索。
他不说话,像是耍赖,知道她除了骂他别的全都无可奈何,含珠越发委屈,对着他胸口无力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无可依靠,你便可以随意欺负我?”
“不是。”几乎她话音才落,程钰马上就否决,他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
含珠抬头看他,对上他慌乱怜惜的目光,她没出息地又想相信他,可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她不停地哭,哭得他快要被她的眼泪淹没,浑身没有一处是暖的。胸口也被她的泪堵住了,堵得程钰无法呼吸。他也有无数问题想问她,问她知道他有多想对她负责吗?她知道他有多想娶她回家吗?她知道她这样哭还是因为他哭他有多心疼他有多苦吗?
抓住她手,程钰拽着她往附近一颗古树后走,脸色铁青。含珠害怕,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往回挣扎,程钰便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捂住她嘴,连抱带推的将她劫到树后,紧紧抵在树干上。
含珠手疼后背也疼,惊恐地望着他,程钰看着她含泪惧怕他的眼睛,胸口火烧得更旺,猛地低头,堵住了她唇。
与上次的情不自禁温柔体贴不同,这次他亲得粗鲁。
含珠嘴唇被他弄疼了,绝望地推他。程钰一手攥住她双手,用身体紧紧将她抵在树上,然后右手抬起,抬到她心口前,犹豫片刻,覆了上去,毫不怜惜。
含珠浑身一僵,又疼又怕,那是从心底浮上来的害怕,宛如当初被知县沈泽抱到床上的绝望,因为此时如此对待她的人是他,绝望之外,更有一种难以置信。
“疼了?害怕了?”程钰喘着粗气放开她,一手抬着她下巴,眼圈也发红,“这才叫欺负,如果我真想欺负你,早就这样对你了!你以为我不想对你负责?你以为我明明很想碰你要你却只能远远看着你很好受?”
他近似疯狂,含珠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身上的疼。
他是说,他想对她负责,他,他喜欢她是吗?
那为何……
她眼里浮上疑问,程钰凝视她片刻,闭上眼睛,手握住她手,拉向他。
这样突然的动作,震惊过后,含珠满脸通红,急得往回缩。程钰也不想让她碰,可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与其让她一次次误会他不想负责,误会他不看重她,程钰宁可给她碰自己的不堪。
夏末时节,衣衫尚薄,他手握得紧,含珠挣脱不开。
挨上了,却与意料之中的不同。
因为之前有沈泽,哪怕含珠没有刻意去分辨,她也感觉到了不对。
含珠不知道大多数男人该是什么样的,所以她说不清楚是沈泽不对,还是程钰太……
“我喜欢你,说不清什么时候喜欢的,不过那晚从他手里救下你,灌你喝凉茶的时候,你狼狈地躺在我面前,可怜又美得动人,我就想要你了。可我不行,我懂事后就发现自己不行,无药可医,娶了你,无法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无法让你生儿育女,所以不管我多喜欢你,多想告诉你,多想娶你,我都不能开口。我知道我自私,明明无法对你负责还再三占你便宜,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小人。”
松开她手,程钰转过身,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除了我,这事只有你知,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你也不必担心我再对你不敬。”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含珠茫然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还没有从他的话里回过神。
什么叫他不行,什么叫无法做真正的夫妻,无法生儿育女?
跟,跟他与沈泽的差别有关系吗?
远处传来阿洵欢快的笑声,含珠慢慢清醒过来,嘴上疼,后背疼,胸口也疼。
再回想刚才的情形,简直像做梦一样。
理理衣衫,含珠摸出帕子准备擦泪,手举到眼前,又愣住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想到隔着衣衫碰到的感觉,因为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至于他因为告诉她这个秘密便决定再也不见她的话,都不像是真的。
真的,再也不见了?
含珠重新望了过去,那边却早没了他的身影。
还没来得及为他那番倾诉欢喜,心里就好像空了一片。
强颜欢笑应付一日客人,连同妹妹说话时都心不在焉的,下午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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