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入命(H)》分卷阅读29

    青涵气得眼眶通红,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我自知相貌平平,全靠着床上勤勉,王爷才赏我这几句话。什么阿情、阿静,都远胜于我……哼,只看美色,难怪了。”

    他一身神力,此时决意要走,赵杀拽也拽不住,跟在后头直劝:“青涵,我说的正是当下,是这辈子连同下辈子。”

    “你端正文雅,容貌再好不过,只要不上药,你在旁边,我心里就很欢喜。”

    “我是当真,敬你爱你。”

    赵杀二十年来,还从未说过这么多甜言蜜语,可越是掏心掏肺,许青涵脸色就越是难看,到最后谁也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这人留下一地鼻青脸肿的护卫,闯出王府。

    许大夫顶着昏昏夜色,孤身走在浩大天地之间,脑海里一会是王爷跟阮情蜜里调油,一会是王爷对赵静轻怜密爱,两处都是情根深种,而自己却是……端正……敬爱……

    一听便是人老珠黄,不甚受宠了。

    正巧有酒楼卖唱的歌女,凄凄切切地拨着琵琶,嘴里唱道:“寒叶飘逸,洒满奴的脸。吾郎叛逆,伤透奴的心……”

    许大夫触景伤情,在凉风里怔怔立着,直到曲终人散,才含着泪回了将军府。

    在他身后,一只羽翼丰满的黑羽鹰,从重重檐瓦上一掠而过。

    赵杀再去的时候,将军府已是门禁森严,拜帖递了几回,千请万请,司徒将军才慢吞吞出来,和赵杀打了个照面。

    那司徒靖明还是穿一身玄色劲装,半块青铜面甲,腰上革带勒得极紧,叫人情不自禁朝其腰身处多看两眼,连赵杀都不能免俗,瞪了许久才挪开目光,冲司徒靖明用力一拱手,恨声道:“烦请将军叫青涵出来!我们有要事相商!”

    他昨夜被许大夫拽出一路,好话说尽,人没留住不说,还磕得处处淤青,回去歇了半宿才缓过气来,身后的家丁也走得一瘸一拐,再如何虚张声势,气概上都大不如前。

    偏偏司徒靖明还落井下石,目光更显阴鸷,气焰更显嚣张,冷冷瞥了赵杀一眼,把昨日恶毒的话又拎出来讥嘲了一遍:“王爷这般殷勤寻人,一定是摆平了府里。从此妻妾相和,后院安稳,真是一桩喜事。”

    赵杀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自己养了一夜瘀伤,手背上的白桃花却在簌簌地掉叶子。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还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株漆黑的桃花树,枝杈如铁,把剩下的残花枯枝也给挤到一边。

    司徒靖明等了片刻,不见下文,转身欲走,赵判官这才回过神来,哑声道:“我只想见他一面。”

    司徒靖明眸光微沉,嗤笑起来:“见了面,勾起旧情,好把人请回去,活得无名无分,忍气吞声,这便是对许青涵好?”

    赵杀勃然怒道:“一派胡言!我自然会待他……”

    司徒靖明忽然往前迈了半步,一身威压骤起:“连莺莺燕燕齐聚一堂都不敢,这便是王爷的好?”

    赵杀要退时,才发现身后便是墙根,司徒将军倒是笑了,手腕一转,拿随身佩剑的剑柄在赵王爷脸上拍了拍。

    赵杀无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悸,正要招呼自己带来的老弱残兵回护,就听见司徒靖明开口:“赵王爷难得过来,不如陪末将到校场比划比划,只要胜了,见上一面又有何妨。”

    赵判官自打托生人间以来,隔三岔五地就要与人动手,无论多文弱的大夫、男宠一概打不过,迄今为止只能小胜自家弟弟半筹,听到司徒靖明这样一说,一时间心如死灰,顾着面子才答应下来。

    两人去校场这一趟,赵判官思前想后,忧心忡忡地打探了一路:“咳,听说将军曾单刀破千人阵,在敌营中七十进七十出,可是真的?”

    “听说将军能徒手撕突厥兵,飞针射吐蕃兵,从八百里外一箭射死蛮军统帅,不知是真是假?”

    司徒靖明开始还权当笑话一听,渐渐便皱起眉头,反问:“赵王爷从哪里听来的?”

    赵杀却以为自己猜中了,吓得拿汗帕拭个不停,既叹司徒靖明穷凶极恶,也叹自己料事如神,好一顿唏嘘,方强打精神道:“将军所作所为,岂能瞒过悠悠众生之口。”

    司徒靖明神色变了又变,才道:“又是坊间的话本野史?”

    赵判官难得扳回一城,哪有不认的道理。谁知司徒靖明语气更加古怪,冷哼道:“先前就扯到什么《司徒靖明传》,如今又是传奇话本,赵王爷倒是看了不少末将的闲书。”

    赵杀被他一说,这才发现于礼不合,顿时慌了手脚,连说:“本王不过随便翻翻。”

    司徒靖明并不戳破,等两人走到校场旁站定了,才忽然提了一句:“王爷最爱看的是哪一回?”

    赵杀一时未察,兴冲冲道:“自是将军平定海寇,大刀起兮砍他娘,杀得海水变色那一回!”

    司徒靖明默默看了他一阵,把赵判官一张威严俊脸看得通红,当真从兵器架上挑了把铜柄大砍刀,拎在手上掂了掂分量。

    赵杀恨不得把说出的话重新吞回去,一道道冷汗滑落,抖索着手去挑拣兵器,唯一比划得动的只有两把二尺来长的判官笔,握在手里,正应了螳臂当车四个字。

    这般萧瑟光景,直叫热血男儿潸然泪下,唯独司徒将军还是一副铁石心肠,轻声劝道:“末将刀法尚可,更擅长的却是马上功夫。一旁就是马厩,不如赵王爷也去挑匹良驹,坐在马背上刀来剑往,风驰电掣,岂不快哉?”

    赵杀听得面无血色,若非心心念念想见许青涵,早就拂袖而去,偏偏司徒将军还极爱火上浇油。

    他挑了判官笔,司徒靖明喝一通倒彩:“好气魄。一寸短,一寸险,寻常人可施展不来。”

    他活动拳脚,摆出几个花架子,司徒靖明也要评头论足:“末将眼拙,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功夫,赵王爷真是深藏不露。”

    即便是去马厩的这几步路,那司徒靖明也要跟上来奚落:“府里尽是些烈马,刚好显出王爷的本事。”

    赵判官在地府四体不勤,连胯下坐骑都是由牛头马面变化而成,稳稳当当骑了数十年,从未摸过烈马。被司徒靖明一通好吓,手足无措之际,便想胡乱挑选一匹,为红颜一战,拼个生死勿论。

    可没等他真正下手,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在赵杀面前的,恰是一匹高头大马,浑身鬃毛赤红,一看便性烈如火。赵杀愣了愣,才去看攥住自己手腕的司徒靖明,司徒将军这会儿倒是一言不发,去角落挑了匹矮脚马,一路牵过来,上好了鞍具,把缰绳塞在赵杀手里,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等回到校场,司徒靖明一跃上了马背,赵判官也拎着判官笔颤颤巍巍地跨上矮马。

    司徒靖明勒马而行,一招一式慢得不像是临敌,而像是给人喂招。饶是如此,赵杀使出浑身解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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