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谢莹朝林乔点点头,快步走过来,蹙眉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弟弟。
“我上午才看到新闻……打你电话不通,算算时间又放心不下,转了几个弯问到这家医院,竟然真有你的名字!”
说着,她低下头去,亲了一下谢锐的额头,“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没事。” 刚刚醒过来的谢锐说话还很吃力,“昨天是joe送我过来的。”
“歇着吧,别说话了,”谢莹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又朝林乔伸出手,“谢莹,ray的姐姐,昨天他是到第戎来找我的。”
林乔和她握了握手,“林乔,叫我joe好了。”
谢莹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大口气,“joe,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这个姐姐当的太不合格了。”
林乔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凑巧找到他……ray刚刚醒,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谢莹拦住他,“我去吧,顺便问问情况。”
刚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回过头来,朝林乔眨了眨眼睛,“忘记恭喜你们了……戒指很漂亮。”
※
和之前预料的一样,谢锐的伤不会留下严重后遗症。但是右臂骨折、背部的伤口还有高压氧舱的疗程加起来,起码三周后才能出院回国。
法国私立医院的条件不错,单人病房附了宽敞的浴室和洗手间,房间里的长沙发在晚间还可以翻开当作家属床睡。
林乔搭谢莹的车返回博讷拿了两人的行李,把行李扔在她家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医院,陪在谢锐身边。
下午清醒过一会儿之后,谢锐的精神并不好,一直时醒时睡。但每次他醒过来,一定要找到林乔才安心,如此这般,林乔更是不敢离开病房。
半夜里,林乔正在沙发上睡得迷糊,病床那边传来的动静,一下子把他惊醒。
坐起来仔细听了一下,是谢锐翻身的声音。
黑暗里,他起床走到谢锐床边蹲下,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病人面对着他,却是一声不吭。
林乔去摸他的额头,伸手所及,竟是一片冷汗。
赶紧去洗手间绞了毛巾过来,林乔开了灯,帮他轻轻擦去满头的冷汗,“哪里疼?不许硬撑,我去叫医生过来。”
值班医生过来看了看情况,说伤口疼痛是正常情况,给病人打了一针止痛针就走了。
灯光下,谢锐的脸色惨白,闭着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林乔看在眼里心疼无比,他关了灯,轻手轻脚的斜坐到病床上,小心翼翼的避开谢锐背后的伤口,把他揽进怀里。
住院部的夜晚并不宁静,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上的小窗口斜斜的照进病房,偶尔还有医生、护士来回走动的声音传进来。
病床上,围绕着两人身影的,却是静谧而温馨的气氛。
林乔一下下的抚摸着谢锐的头发,还时不时的亲吻他的额头。感受到被熟悉的气息环绕,谢锐被疼痛折磨许久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再过了一会儿,止痛针开始起效,怀里的人终于慢慢睡着了。
※
三周后,巴黎。
布里斯托酒店的epicure餐厅,顶着米其林三星饭店的名头,连中午时分都是云鬓香影,宾来客往。
其实林乔对于明明是朋友聚会,却要十分正经的坐在这种饭店里吃饭很有点意见。但鉴于淼淼的老公是法国人,谢锐又想好好表示一下感谢,林乔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忍下来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居然十分难得的看到陈淼淼小姐穿成了大家闺秀,偎着高大的法国老公,被侍者引着款款走来。远远看过去,还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而劫后余生的谢锐,除了手臂上仍然打着石膏,基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看的“大家闺秀”眼睛一亮。
“陈淼淼,”喵喵朝谢锐优雅的伸手,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其实我们在第戎见过了,只是那时你还没醒。”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陈小姐,”谢锐也朝她微笑,“我得向你坦白,之前林乔说在巴黎有朋友陪,我还吃过你的醋。”
陈淼淼听了,非常淑女的掩嘴微笑,看的旁边的林乔浑身一抖,不禁在心里哀叹:来这种装13的地方吃饭,真是被雷劈啊!
除去装修的像凡尔赛宫的内室,饭店还拥有一个漂亮的花园,午饭就在充满阳光和绿意的花园里进行。
寒暄过后,四人在花园遮阳伞下的圆桌旁坐定,侍者赶紧送上烫金的菜单。到点单的时候,谢锐没问林乔的意见,直接帮他做主点了菜。
和大多数法国人一样,淼淼老公的英语只限于简单的日常会话。陈淼淼扔掉英语那么多年,水平更是比他老公还差,所以,和淼淼夫妇的交谈只能由谢锐以法文开场。
“情圣,ray说他一回想起,你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拼命找他,他就不能原谅自己。”趁着谢锐和老公在说话,淼淼悄悄给林乔做起了翻译,说完还朝他眨眨眼睛,“听上去,你家这位控制欲略强啊。”
“岂止略强,”林乔也悄声诉苦,“他现在简直都不屑掩饰了。”
随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一一端上,席间基本是谢锐在和淼淼老公聊天,淼淼偶尔插话,大多数时间都在跟林乔掰八卦。
等待主菜上桌的间隙,不知谢锐对淼淼夫妻说了什么,两人均是一脸惊喜,淼淼老公还用蹩脚的口音对林乔说了声:“gratuns!”
林乔糊里糊涂的回了句谢谢,然后迷茫的看着陈淼淼。
“你们马上要结婚了?”淼淼问他。
林乔噌的一下转过头去看着谢锐,压低了声音说:“什么都没定下来,你不要到处乱说啊!”
“我在邀请客人啊,”谢锐无辜的看着他,“你求的婚,难道还想反悔?”
林乔瞪了他一会儿,无语凝噎,只好默默低头吃菜。
见他无力反驳,谢锐继续跟淼淼说:“我们的婚礼十月底在芝加哥举行,下个月我会把请帖、机票、酒店信息寄过来,请一定来参加。”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事?!”林乔抓狂,“你这几个星期在医院里躺着,就一直在想这些?”
“不是啊,”谢锐笑的得意,“去年十月就开始想了。”
这顿法国大餐,在吃了将近三个小时,上完两道“甜品前的甜品”后,终于来到了最后的正式甜品。
冗长的午餐快要结束前,林乔拿出谢锐准备的葡萄酒,当做礼物送给淼淼夫妻。
“要不要那么破费,”跟老公嘀咕了几句之后,淼淼啧啧,“据说非常贵重啊。”
“没事,拿着吧。”林乔头也没抬,继续消灭甜品,“他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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