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绕过前面的山。一旁的副将问他为何不直接走过去,他只执拗道:“绕。”
看吧,他是皇上,说什么是什么,大军也只能绕远路。
而我有一种错觉,他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从来都知道的。
不过再绕远路对被抬着的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直到我听到了抬着我的士兵小声闲侃。
士兵甲:“哎你们知道吗,这就是涂大人,长得确实好看是吧?”
士兵乙:“难怪说皇上这么喜欢呢……”
士兵丙:“小点儿声,不想要你小命了?不过确实好看,还千里迢迢来跟着皇帝,真是忠心耿耿啊……”
士兵丁:“你们说皇上是不是生气了,不然涂大人怎么还没醒呢?”
士兵甲:“你懂个什么!现在军中也没个女人,是吧?”
士兵乙:“涂大人这勇于献身的精神真是可歌可泣啊,让人佩服,佩服!”
我:“……”
再后来这一群大男人就什么话都说出口了,什么我以色侍主、靠脸上位、魅惑君心,这话我都听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新词儿。
然后我就听到了自己新的封号——
“千里送菊花。”
我:“……”
潘越离治军怎么那么不严谨呢?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
绕过山后,我好奇那山谷里发生了什么,将元神放出去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原来是山洪导致的山塌,如果大军进去了,说不定都会死在那里。
我脑子有些乱,就这样被人抬了一天,直到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才下来。
潘越离正和将士密谈,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到拘柳河,届时两军交战,少不了排兵布阵什么的。我在外面等得昏昏欲睡,待人都走了才溜了进去。
潘越离正在脱铠甲,这几日风尘仆仆,身体都瘦了些。我有些心疼,从背后按着他的肋骨:“你看你都瘦了。”
“……有汗。”怀中人挣了一下,我笑着抓住他的手往我身上按:“那你摸我的。”
潘越离的胳膊被我反剪,估计十分不好受,挣扎开将铠甲脱到一旁,面不改色地在我前胸摸了摸:“嗯,你没有骨头。”
我扯起嘴角一笑:“是你喂得好。”
望着他的眼睛,我饱含深意,他看着我,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贴上来亲了一下我。
蜻蜓点水,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梨树下那青涩的、试探的吻。
不含那么多与感情无关的东西,让我一下子想回到从前。
晚上我从背后搂着他睡,可睡在这种地方,又要时刻提高警惕,他根本睡不好。
我似是无意地提起:“今日你说绕山,后来我回去看了一眼,山里泄洪,你早知道吗?”
他的身体轻微地颤了一下。
“……我怀疑那里有人埋伏,便绕开了。”
我低下头看着他后颈上自己之前咬得用力留下的浅淡疤痕,眯了眯眼。
“阿凤。”
“你可以瞒着我一些事,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有些事不能瞒我。”
我害怕他背着我偷偷做了很多事,而那些事情是该我们一同承受的。
没有原因,这种“好像你一个人受了很多苦”的念头破土而出,我开始担心我的阿凤一直以来都有莫名的苦衷,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独自承受着一切,而面对我时,又什么也不能说。
我从背后抱紧了他,感受到他胸口处心脏的跳动,这样真实的一个人就在我怀里,并不是假的。
半晌,他低哑地回答着我。
“渐玉。”
“我只能对着列祖列宗发誓,我潘凤潘越离,从未对不起你,今生今世,一贯如此……若有虚言,必受……”
“……睡吧。”我适时捂住了他的嘴,在他后颈上落下浅浅一吻。
一夜无梦。好眠。
二十
行军路上也挺好玩的,毕竟总在皇宫里待着,我都觉得自己成了镇国神兽了。
以前老皇帝在大殿上朝,我就化成狐狸蹲在那飞檐上石雕上,睥睨往来臣子。
后来潘越离看见了,死活不让我再往上面蹲。
说我爪子踩的是人家龙的儿子嘲风,这样不好。
我呵呵冷笑。
别说是龙子了,就算龙来了你看我怕他吗?和大泥鳅有什么区别?
然后我就深切地认识到了自己嘴贱的下场。
潘越离足足半个月没让我近身。
本大王一向是聪颖的代名词,随后也想明白了,这些凡夫俗子对龙的崇拜之情,称颂皇帝是真龙天子。
我说潘越离你不能这样,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你们凡人的信仰。
我不是有意说你是小泥鳅的。真的。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潘越离向来执着,他想要当皇帝,卧薪尝胆也要当。他若想要我,不用他招手,我就站在他面前了。
这样说起来旁人会觉得本大王陷在单相思中,但人的感情不就是这样吗?总之要学会自我满足。如果不是我这乐观态度,恐怕早就离潘越离而去了。
在情爱中,一个人松手,另一个人就坚持一下。两个人同时松手,就真的生生地错过了。
本大王一个九尾狐都会给人上感情课了,看来我这涂山情圣的名号真是坐实了。
同时也为某些特别容易放弃的人类臊得慌。
我先前问过潘越离,人类对于情爱究竟如何看待。他道,我心悦之,一日、三日、十日,久而久之可悦他人。我对此深感不齿。
这就是说我喜欢一个人之后还能喜欢上他人,这怎么能行呢。
世间众生,长夜漫漫,非潘越离不可。
当我胡思乱想,回神之际,正军师跟在潘越离身侧。
我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我想……”
潘越离扭头看我一眼:“不准作诗。”
“想写《从军行》……”
“醒醒吧。”
我觉得他是在嘲讽我的能力,虽然我没真的打算作诗,但此时此刻,我有必要为我的文采讨个说法。
我正色道:“在你心里,我就没有一点闪光的地方吗?”
潘越离:“……”
“我就知道。”唉,长叹一口气。
潘越离面不改色:“若想闪光,你可佩一面镜。”
我不想在大军前和他闲扯,其实心里想的那个念头是把他绑回涂山,用金链拴在他脚上,这样他一走起来都是金石清脆声响。我觉得涂山和皇宫相比,不差多少,涂山的玉石成堆,先来可掷响玩,有人间难寻的夜光杯,也有几人才能合抱的珊瑚堆。
我每断一次尾,这种念头就更胜一些。人间险恶,我想带着潘越离早些撤。
可内心又十分为难,我知道潘越离不会同意,说不定会恨我一辈子,他这一辈子与我相比太短了,一想到这一点,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原谅。
毕竟本大王是有史以来最为宽容的狐。
现在离拘柳河越来越近,两军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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