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一事语焉不详,瞥到这角落里的人影脸色还又黑上一重。
白隽儿心领神会,把仆人们都遣出去,只留下明霞伺候。果然顿时得到了温姑娘的青睐,坐的笔直的脊背放松了不少,膝盖也朝她挪了几挪。不消她发问,更是拽着有些老套的言辞把来醴阳白家治蛇毒的因果都交代了。
据温姑娘自称,她是几百里外银蛇山庄出身,一路游历至此,循着城里弥漫的妖气一路来到白家。见白隽儿面有疑问,由赶忙补充道,就这妖气,她猜这病人一定是中了无毒蛇的毒,面色发黑,四肢无力,还烧心。
说完还犹自点了点头。
温姑娘初到白家就说了好些话,被安置在客房稍事休息后再去给白文谦看诊。她坐在床上左思右想,最后的结论却是又把面纱给戴上了。
迎接他的临时管家白小妹联想起她颇为古早的措辞,还以为是男女大防的缘故。于是当温姑娘一屁股坐在白文谦床上时,她极为难得把眼珠瞪得和白文谦一样大。
不同于小妹,二哥心中腹诽:“无事家中坐,怎么这么大个姑娘就扑通一声坐过来了?哎呀这个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白隽儿刚消化哥哥求助版的眼神,打算给出解释,不按常理出牌的温姑娘就率先发了话:“你叫什么名字?脸怎么不黑了?谁抢了先?嗯?”
兄妹俩又是一阵眼神交流,两人都感到非常无所适从。
打从进屋起,温姑娘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白文谦的脸,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你是被千年蛇妖下了妖术,他把自己的妖力注到了你的体内。这一个月你肯定心如火烧,没错,要不是被人截了胡,早就炼成半人半妖了。”
看白文谦还不说话,她皱皱眉头,“就算成不了妖,以后你也会有法力,偷着乐吧。”
白文谦看她的眼神就仿佛她才是有病的那个。
温姑娘这就不乐意了,嘴角又一抽搐,眼睛还是盯着白文谦。心里的打算百转千回,最终又把面纱给摘下。”
白文谦一家虽然都是出了名的英俊秀丽,但也第一次见到这般绝色的脸。眉如远山眼似秋水,由配了个玲珑翘鼻子和粉红樱桃嘴,单说五官真是漂亮的不像话。但……
怎么说呢……眉宇间总有种严厉的感觉,配上一双含情目更是觉得内有千秋。白文谦被蛇毒折腾了一个月早就活腻了,美色很难动心,更何况还是个女疯子。他不仅没有温姑娘预想中的着迷,反而心中暗暗腹诽这神情比自家妹妹生气起来还暴戾,不知得有多少心事才能摧成这样。
温姑娘彻底泄了气,眼珠转了几圈开去,又转了几圈回来。最后叹一口气,伸出两根水葱一样的手指载上一股真力在他胸口几个穴道来回的戳。
前几下似是治病,后来就比较像是泄愤了。
白文谦感觉一股力量在体内几番游走,又汇聚一处直戳心口的火苗,火苗带着心脏一起狂跳了两三下,竟跟着真气又在全身蔓延开了。
顿时四肢百骸的乏力感汇成一处,直抵喉头,一股黑血从他口中喷出,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白文谦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又一口黑血把他的脸喷回了白里透红。
长贵蹲在床边给他擦净下巴脖子上的黑血,一边还细细打量。觉得自家二少爷绕的这一趟鬼门关让玉脸越发娇艳了些。
清净道长听白文谦被一个年轻女子治好了,放下身架专程到白家请教。这会儿温姑娘倒以不宜抛头露面为由窝在小院里拒不见客,只传出一句话:祖传驱邪。
白文谦感恩图报,拖着刚刚痊愈的玉体,向清静道长一揖到地的致谢。
清静道长碰一鼻子灰并不生气,受了白文谦这一礼又非常开心,送了他两颗清毒丹作为礼物,笑呵呵的回城外道观去了。
大恩人温姑娘本领出尘,容貌绝艳,自然也是金钱如粪土。白隽儿准备的谢礼被她一并拒绝,过两天则淡淡表示自己在醴阳城里无亲无故,回银蛇山前想在白家借住一段时间,语罢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白隽儿看在眼里,次日便为客房小院添了若干器物,还有两名小鬟近身伺候。物件被笑纳,小鬟被退回,她就又专门安排了一个老妈子,每天定时两趟去小院里听差。
看着天气已快要转夏,温姑娘却只有一套略厚的春装可穿,白隽儿又差人添了几件青色的成衣,配了一套金镶玉的首饰,带着明霞亲自了送过去。
“城中最大的舒记绸缎庄上个月不知出了什么事,掌柜带着家眷并总管还有几个老裁缝连夜出了城,手下人运转不灵,新品拖在路上,店里过得去的成衣就只有这几件。”即便如此,白三小姐送上的仍是银线缀珍珠的高级货。
她看着温姑娘隐隐皱起的眉头,又不动声色补充“我已选了几匹料子,让家里的绣娘亲自来做,过几日就能穿上。”
对方客气的致谢,但脸上淡淡的嫌弃仍没有褪去。白隽儿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办得不妥帖,她足足思索了一路,感到了十几年人生里空前的挫折。
从第一次见面起,直觉就告诉她这个温姑娘必有蹊跷,虽无歹心但恐有所图,不得不防。但更让她纠结的,那几件看不出错处的青色衣服如今在脑海里凌空乱飞,把理智全给撞没了。
另一边的白文谦则开始了漫长的排毒过程。
温姑娘告诉他,毒虽解了但并没根除,清毒丹护了经络,她动手除了本源,剩下的也不打紧。“你就慢慢吐吧。”
一头雾水的白文谦过了两个时辰就深刻体会了这话里的意思。
从此白文谦面色红润,身体健康,但经常前一刻还谈笑风生,转眼就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并在一圈仆人的包围和擦拭中带着满襟黑血继续谈笑风生。
沾了血的衣服就按照三小姐的吩咐拉去城外烧了。
长贵实在心疼,于是每天给主子的准备衣服越来越素。白文谦一问才想起,自己衣服领口袖口的绣花件件都是白隽儿亲自画花样、白家绣娘精工细做的极品。
如此一说,再回想起被他吐成废物的十几件华服,顿时主仆一心,如刀绞。
从此白文谦每天干脆穿一身素色的棉布袍,且吐且脏且扔。
转眼就是初夏。
白文谦在后花园谈笑风生的赏花,一身针线敷衍的白棉布掩不住他风流倜傥。长贵捧着一只托盘在后面跟着,盘上有公子中毒后专用的茶杯茶壶,和一只粗瓷大海碗。
园中姹紫嫣红,就是蜜蜂蝴蝶苍蝇蛾子都不见影踪。
温姑娘自从来了白家借住,每天也要到后花园里逛逛。远远看见白文谦,便看似不经意的低头往园中踱去。
白二见了恩公,自然要上前打招呼,“温”字刚出声,噗一口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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