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分卷阅读218

    闭生物仓,我们检测到里面还有生命迹象!”

    “你去处理。”靳雨青挥挥手,把霍楚成遣走,“搜寻楼里的大型医疗器械区,霍斐他们极有可能被关在附近。”

    霍楚成带着一伙人远去,临走前回头看了靳雨青一眼。看到他摘了手套,那双微微红肿的眼睛默默凝视着无名指上的戒环,他低头深深吻着,而周围的凌乱的枪击和跑步声都与他无关。剪裁得体的风衣更掩不住那身影流露出的寂寞,那人仿佛是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独行者,一个人,一把枪,和一只不知是谁送的指环,孤独地走在通往绝望的道路上。

    不知不觉地,霍楚成站住了,潜意识里有个荒唐的想法涌上心头。

    好像如果不过去打断那片诡异的寂静,那个年轻的王就会消失,成为被人遗忘的死角。

    直到手下警员回头叫了他两声,霍楚成才醒过来,楞了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他一定是过于担心那不成器的弟弟而脑子糊涂了,真的是想太多了,那是一国之主,哪轮得到他去担心置喙。

    只是这么想了想,就转身跟着搜索小队踏上了拐角处的楼梯。

    -

    远处响起阵阵枪声和爆破声,在整片混乱中,靳雨青抽出枪握在掌心,缓步踱下楼梯。他整个人从上到下只有黑白两色,似一张行走的默片,悄无声息,就连跟在他身后的保镖也战战兢兢地不敢言语。

    b2整层都是储存仓库,灯光昏暗,除湿器嗡嗡地抽着泵,但霉腐的气味依旧不减分毫。他们找遍了整层地下室,都没有发现所谓的3号消防器,只有零星跳出来偷袭的杭锋手下,以及成排的旧货架。随行保镖踢翻了几个箱子,查看到里面尽是一些过期的药剂,没有按照规定及时销毁,可想而知雷诺公司用这些伪劣的生物制品做些什么谋财害命的勾当。

    靳雨青用枪支挑了挑另一个箱子里的东西,发现是大量的催化素。

    谭启明研究快速培育型人造植人的课题有许多年,这些年里他的试验失败了无数次,或许是压力产生了动力,靳雨青的这具身体虽然不尽完美,但的确是他最成功的一次实验。而催化素是快速培育中不可或缺的针剂,也是离开雷诺实验室之前,原主注射过的剂量最大的药品。

    看来在靳雨青之后,他们仍然不死心地继续进行着这个研究课题。

    一想到还会有人经历那种被捆绑在手术台上,被迫接受各式各样堪比酷刑的实验,靳雨青神色骤冷,突然抬手就是一枪。虽然因为生病的原因射击训练荒废了不少时日,但基本功底还在。他持枪时的眼神与其说很稳,倒不如说是无情。

    射中的东西在黑暗中爆出一瞬火花,手下小跑过去查看,是一台隐蔽性极高的监视器。

    “顺着线路,看看总控室在哪里。有人想死,选错了效忠对象,那就没必要再让他们活。”

    话音刚落,一枚子弹从阴晦的货柜深处射出来,擦着靳雨青的右臂嗖鸣而过,裹挟的凌厉烈势刺破轻便的衣物。最初反射期过后手臂才漫过火辣辣的疼,有这么几秒钟他是抬不动枪的。

    倒是手下反应很快,当即一弹精准地崩了对方。

    随即枪声大起。

    头顶唯有的几盏灯泡也被打碎,反弹的子弹引爆了一箱化学制剂,浓重地蒸发出味道苦涩的药剂白雾。黑暗中已分不清敌我,全靠战友之间常年培养的默契在行动。

    “陛下,有埋伏,快走!”慌乱中有人护住靳雨青向后退,把他塞到一道防火门后头,用后背死死顶住了门缝。

    隔着一层门板,只听到那边此起彼伏的呼叫声和连绵不断的枪击,靳雨青用力锤了几下防火门,厚重的门体除了些微震动几下之外纹丝不动,一并隔绝了残酷的硝烟。

    他重新给枪装满子弹,这低下头一拆一卸间,眼角余光瞥到脚边一条重物拖拽的痕迹。靳雨青蹲下身子揩了一指,痕迹还很新鲜,没有覆上尘埃。

    顺着拖痕搬开一面靠墙堆放的货物——

    只见一个红色的玻璃防火匣,右上角赫然标着一个n3!

    -

    与此同时,在轰然作响的密闭空间里,司雪衣斜靠在墙角,不断地用干燥的舌面舔舐着已经干渴爆皮了的嘴唇,喉头无力地蠕动着。

    门是从外面锁死的,就算两人已经挣开了绳索,也没办法从这四方盒子里逃出去。密室里没有光线,不辨晨昏,他们仅靠直觉,很快就迷失了对时间的敏锐度。

    黑暗中传来霍斐的声音:“过来,到我怀里来。”

    他懒得抗拒,想到彼此都活不太久了,何必还斤斤计较地带着遗憾离开,顺势就被对方搂进了胸膛。随即一个温热腥甜的吻封住了司雪衣的口舌,送入喉中的液体带着一股松汁的清香。

    “你要死啊霍斐!”司雪衣反射性地吞咽了两口,登时挣开对方的禁锢破口骂道。

    霍斐死皮赖脸地把他拽回来,含着笑说:“可我不想你死。讲道理,我觉得我的味道应该还不错,松香味很浓,驱虫防腐,是再好不过的储备粮。而且有你这株曼陀罗在,我也不会太疼太难受。”他刻意氤氲着绵软的气氛,却被恼羞成怒的花种一口啃住了肩头,不禁失笑,“你咬那儿可不行,不嫌咯牙?来,脖子这里肉比较嫩。”

    司雪衣气结地松开牙齿:“大难临头了,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好啊,那说点正经的。”霍斐仔细想了想,话里调戏的笑意敛了起来,认真地说道,“司雪衣,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都这个时候了,没必要说假话骗你。”

    司雪衣沉默了一会,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我也……”

    “人都快死了你不能再拿我哥来搪塞我——等等,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霍斐话音一转,他被司雪衣拒绝惯了,一时还没绕过弯来。

    司雪衣脸上一热,距离他上次说这样情话已经好多年了,只是当时表白的对象,正是如今将他们置之死地的仇家。他本以为那样热烈的情感在年复一年的磨灭中已经消失殆尽了,没想到再一次点燃,却是与跟谭启明有着微妙血缘关系的霍斐。

    “我说,我也——”

    霍斐激动得竖起耳朵,就差没拿个录音笔给记录下来,以便日后天天回味。

    “霍斐,我、我是想说……”

    砰——!

    一声巨响从门前炸起,呛人的火药味烟尘从门缝里钻进来,紧接着一连串干净利落的枪击打在金属制成的门锁上。司雪衣霍然警惕地坐直身体,虽然没有什么用,但还是随手摸到了一片金属碎片,牢牢地攥在手心。

    拆锁的动静零零落落。

    最终密闭的大门被踹开,来人背对着门外频频闪烁的灯光,整个人在尘埃未落的烟雾中面目难辨,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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