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之杀死那个鱼唇的叽萝》分卷阅读61

    而道:“说实话我委实看不出来你这是一具偃甲之身,比之如今,不知你如今可还记得女诫几何?”

    谈起叽萝体型,它现在还在自己包裹里躺着,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压力,人物面板级别虽然卡在七十级,但全属性数值缓慢增加。

    这让人很惊讶,游戏里很多强化属性都是由于装备强弱堆砌起来的,没了装备的白板体就什么都不是,但二叔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开始增强躯体本来的力量……再这么下去打怪刷本脱装备硬抗都可以的。

    二叔真是干得漂亮。

    “想看我本体就直说,只是现在不行,等到时候我恢复回来了你见了可不要不认得。”

    ……你这个个er人bi特sheng色wu辨识度太高应该不会认错。

    叶二少翻身上马,银白马儿长嘶一声,勒住马头,道:“有缘再会,若是不巧江湖不见,不必放在心上。”

    言罢,一骑绝尘。

    清和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

    ……

    烟水缥缈,雪落南山,氤氲半池温水。

    北地山道中随时可以见到这样的情景,牵着马的旅人们偶尔转过山坡,顺着淡淡的硫磺气息便能看到依着温泉建起的木楼,大多是不知是和野兽的皮毛,窗纱透出暖暖灯火,里面觥筹交错的声响不绝,来来往往的商旅、归人、甚至江湖侠客,互相说着一些所见过的景色、事物,也许有哪家红妆等白了头,也许有哪家老妪望穿了秋,温一壶烈酒过喉,中间多少红尘泪,付与陌路言说……

    一壶雄黄酒,温尽人间多少愁。

    便有那极北之地的素衣琴师,裹着一身风雪,半弯温淡笑容,进来时眼底照见有豪爽的店家不二话,扫出一方清净榻几,半壶老酒,不为王权富贵,只为合了眼缘,陌路也作上宾。

    琴师此时并无心回忆那沉黯年华,他是风雅的人,风雅的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便不会去做、去想。

    道了声谢,不咸不淡,店家乡野粗人,多余的礼节也不懂欣赏,只觉得这君子不拖沓,没有一丝酸腐气,当即又差人赠了点心青团。

    琴师这才发觉店家乃是哑子,叹息之余,卸了背后古琴,信手一拨,整个酒肆便寂静下来。

    山野之中虽有小调,但呕哑嘲哳,岂能与丝桐媲美?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土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

    酒客们停了盏,旅人们住了声。不为其他,只为这琴音沧桑了人世,衬得自己的红尘小事都渺然无比。

    直到酒肆外一声轻轻马嘶,有经验的马贩一听这声音便知是罕世的名驹,忙掀帘伸头去看,却一瞬间让那明黄衣衫晃花了眼。

    谁家望族贵子?

    马贩虽然惊叹其白马神骏,但庶民之身,也不便招惹贵族,便遗憾退回。

    金衣公子似是对自己一身雪花恍若未觉,清冽目光直直望进酒肆内。

    “这位公子——”

    话未绝,便见那公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这么站在雪中,凝望着酒肆之内。

    琴声始终未绝。

    那琴声仿佛自天边走来,遥看过太古星辰,莽原万里,落在人世挽不住的一指流沙,偶尔有温情惦念,终敌不过,雪消花落秋风过。

    公子自塞上而来,看过塞外黄草枯冢,走过冰山雪原,策马与野马较力,偶尔歇在山头看日落,伸出手去,掌中惟余下萧冷的风。

    有些人,越是相忘,沉疴得越深。

    但却不觉得疼。

    直到霜雪落了满头,琴师似是才注意到帘外影影绰绰痴立着一人,心漏了一拍,琴声戛然而止。

    朔风撩开了帘帐。

    四目相接,彼此皆是一片陌生。

    “我本以为此生再无合意的琴声了。”公子喃喃,目色清然,微带一丝怀念。

    琴师只觉眼前之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万世流离中何曾有过此人,却是隐约思及一个小小故人。

    “天寒地冻,小友不妨同饮一杯?”

    “然。”

    酒过三巡,那公子面色不变,见得琴师随身古琴上镌刻着‘独幽’二字,一侧烙记,却是雷氏名作。

    琴师笑道:“散人东方独幽,相逢有缘,适才见小友入神于曲,未知有何见解?”

    这琴师举手投足间,隐隐有灵气流动,公子虽未经修行,却也知道这琴师非是普通,恐怕是修道中人。

    “只是偏好琴声罢了,谈不上有所深研,想起幼时也有琴声相伴,不由得出神了,见笑。”

    “琴声唯心所念,自然各人感受不同,”琴师笑了笑,道:“还未问及公子名讳。”

    “我叫……”那公子犹豫了片刻,道:“叶问水。”

    叶……

    心中一动,面上不显,琴师不动声色,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事,心中疑惑更甚。

    这次渡魂之躯乃一方仙人,神魂恶斗之下败阵,仙躯不比凡体孱弱,无法承受仙魂之力,撑持数百年亦无妨。

    只是当时与那仙人之魂相斗,受创之重有别以往,只怕记忆丢失更甚以往……眼前这少年人,也许以往见过,但却毫无印象。

    交谈间,莫名契合,相对于琴师的疑惑,自称叶问水的少年人似乎是更放得开,一些细枝末节的熟悉感也并没有追究,反而更是热络。

    叶问水让琴师熟悉,缺又陌生。

    他印象里隐约觉得叶问水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应该是有些执拗天真,偶尔揣着某种小算计。而今,这少年人高谈阔论,如同自由的云枭,他那双眼,澄澈空明,风华尽展。

    无端端想起不知是谁说过的话——

    “先生你知道吗,在繁华都城外,没有锦暖珍馐,没有前呼后拥,有的是以天为盖地作床,有的是随处可得的放歌长啸,在北漠,有苍凉的古城落日,在南疆,有水摆夷女子的舞步,还有东海里埋着的沉船宝藏,越过东海,那尽头有古老的神的传说,有生之年若不一一将这些看过来,身老长安又有什么意思?”

    当时的小丫头,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如今若还在世,又该是何种光景?

    琴师猜想,该是如同眼前这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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