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黎世落在c市机场的航班。一个男人惊了众人的眼,他是北释,白色的衬衫外搭一件深色大衣,休闲且帅气。身材高大,五官深邃,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这个男人。
在登机之前,may查清了黎听昨天发生的一切。“忘忧园”重逢秋渡,其实并不能称为重逢,北释知道,这是秋渡专程在那里等着黎听的。墨镜下,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愤怒,他有些难以置信,黎听怎么会答应秋渡,难道她忘了在苏黎世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细长漂亮的手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黎听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黎听无比沙哑的声音。北释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一腔愤怒在听到黎听的声音后极力在心口压着,“听,我来c市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黎听一夜未眠,一直保持着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姿势,直到北释的来电,黎听才有所松动。在听到北释说他来c市了,黎听就想,北释一定知道她和秋渡结婚了。
其实认识北释多年来,尘世男女大抵都躲不过一个情字,黎听是知道的,北释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但她注定没有办法回报北释同样的感情,因为,她的心里有座坟,里头住着未亡人。
既然北释来c市找她,那她理应亲口告诉他,她结婚了。“北环路有家茶馆,我们在那里见面好吗”这是黎听听蓝辛说的,那家茶馆清幽静谧,她强烈推荐黎听去那儿喝喝茶。
北释低低的嗯了一声,他无暇顾及黎听与他在哪里见面,当下之急,是先见到她。
北环路有间名叫“把茶祝东风”的茶馆。清晨的茶馆,迎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北释。年纪轻轻的女服务员红着脸招待北释,不一会儿,店里又迎来一位容貌美丽的女人。
黎听看着风尘仆仆来c市的北释,眼底的乌青体现着他的疲倦,“北释哥。”北释点头,看着落座的黎听,本来满腹的言语,在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黎听的心口也压抑的厉害,极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北释哥,我……结婚了。”北释之前从来不会当着黎听的面抽烟的,可现在,他漂亮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嘴里吐出的烟雾让黎听心头更加压抑难耐。
北释的沉默,让黎听坐立难安。黎听可以对任何人冷漠,可她做不到对北释冷漠。在苏黎世的日子,无数个难挨的黑夜白天,是北释竭力的在温暖着她那颗冰冷的心。
烟灰抖落在古风特色的烟灰缸里,北释终于开了口,“之所以来c市,就是等你离婚,然后我带你回苏黎世。”一向温润儒雅的北释,此刻话语中是黎听从未听过的冷。
黎听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青花瓷茶杯,力道大的似乎要将被子捏碎。离婚……昨晚秋渡的态度,还有那个毫无温情的吻,让黎听几度想要脱口而出“离婚”二字。可是她不能,父亲含冤而死,她不能为了自己,而让父亲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北释哥,我不会离婚的。”黎听下了决心,一双璨若星河的眼眸看着北释。北释的心,在急剧下沉。声音是难以抑制的怒气,“黎听,你忘了他说你黎听真脏的时候了吗”
黎听本就苍白的脸唰一下白了个通透,忘了她怎么会忘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可是,这个婚,她真的不能离。是如何在云里雾里间找到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的,黎听笑,笑的云淡风轻,“北释哥,他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男人,和他结婚,是我的求之不得。一向为我好,想着我,所以,你可以祝福我吗”
北释一向沉着的眼里闪过不可思议,黎听的话硬生生将他要说的那句“他是不是威胁你了”咽回去,北释了解黎听,他确信黎听不会无缘无故就会和秋渡结婚,肯定是有缘由的,可他气黎听一副认了的态度。
北释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声温柔,“听,听话,离婚,我带你回苏黎世。”
黎听笑,笑的从容,“北释哥,我会回苏黎世看你和may的。”
北释的眼中有着风雨欲来的架势,高大的身子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扣住黎听放在桌子上的胳膊就往起带,黎听手里握着的青花瓷茶杯,茶水洒在了她白溪的手背和桌面上。
黎听轻的厉害,一下子被北释拽了起来,重心不稳摔在了北释的怀里。额头磕在了北释坚硬的胸膛,瞬间红了一大片,“北释哥,放开我。”
北释不理黎听,不由分说就拽着她往出走。“北释哥,我过得不快乐,所以,我想嫁给秋渡,让我过得快乐一些。”如若北释可以忽略黎听任何一句话,可他独独不能忽略黎听的这句话。
北释的耳朵嗡嗡作响,她说,她在变相告诉他,她这些年和他在苏黎世过得不快乐,尽管他待她无尽的好,也抵不过将她的心伤的鲜血淋漓的秋渡,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秋渡。
北释的眼里第一次在黎听面前展现出所有情绪,失望,痛惜……
黎听手腕处那股巨大的力道没有了。北释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温润的面庞毫无表情,“你走吧,我放你走。”黎听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她想对北释说“对不起”可嘴却像黏了胶水,张不开。她从未见过这样颓唐的北释,心里是撕裂般的疼痛,在这个世上,黎听将北释当成她的亲人,可今天……她的亲人没了,是她亲手将他推开了。
黎听仓皇而逃,心里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北释始终无法抬眼去看一眼黎听离去的背影。他爱她,但她的心里建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他等,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化,亲手把那道墙推倒,接纳他。
快速的点燃一支香烟,送入嘴里,是他错了。他很想冲出去将她拥入怀里,告诉她,他爱她。可是,她说,和他在一起,她过得不快乐。吐出的烟雾遮住了北释红了的眼眶,那是他深爱的女孩啊!他怎么可能不让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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