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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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枭不是喝酒便许诺,醒来就丢在脑后的人,而马山也不是,即便他是,如今也不会反悔,因为昨日他根本没喝醉。
马山昨日和白枭商谈的事情,其实有绝大部分是事实,而白枭猜测的也很准确。马山确实和皖系有瓜葛,而皖系也确实蠢蠢欲动,两年后大选,皖系确实有一较高下的野心。而马山如今的位置也只能算是得力干将而已,毕竟马山手底下的那点兵根本不够看。
如果马山吸纳了白枭,哪怕不能全部吞下,也算是又进一步。马山相信以白枭的年纪和阅历,早晚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吸纳了白枭,兵力又攀升一节,而枭王寨聚拢的财务也尽数归他所有,待到那时再招兵买马,手下一旦聚集到五万以上的兵力,他马家军也快要出头了。
而就马山观察,白枭不是简简单单的土匪,他还是有些人脉的,例如那董少爷。不然以白枭一个土匪的身份,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那些高端武器,也只有董家少主才能从军部弄出那些高级货。
以马山的眼力来看,这位董少应该就是京城董家的少主,看上去那少主似乎是春心萌动看上了白枭。当然也有可能是障眼法,这枭王寨是不是已经投靠了京城,也有待考量。不过,对此马山倒是没有太多顾虑,他也是有着底牌的,董家人也不是铁桶一块。就算枭王寨是假意投诚,说不定最后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提各自思量,白枭转天醒来就跑去找马山继续寒暄,两人就跟多年好友一般,心心相惜。论演技,白枭也不差,只不过他不屑于玩这一套罢了,他想要肆无忌惮的生活,但显然他现在还没有那样的实力。
“老弟,昨天咱们说的事儿……”
“按哥哥说的办!”
“好!痛快!那老弟就先住下。”
“没问题。”白枭大大咧咧的就答应了,看上去似乎是智商有限欠费,马山仔细打量对方,心有抱有怀疑,但笑呵呵的应对。
白枭派人通知了留守枭王寨的凤大格,便安心住了下来,日日和马山凑在一起,两人的关系急剧升温,在外人看来,两人已经成了生死之交一般。
对此,阎珠心里头急得不行。阎珠虽然喜欢白枭,但毕竟对白枭上心的时候也就是十八岁他来到白家那次,以往的接触都在小时候,且那个时候白枭对他更多的都是逗弄,如同逗小孩一样的,所以阎珠对于白枭并不是特别的了解。
所以,他并不知道白枭对于马山是真心交好,还是有所图谋,不论是哪条,他都心惊胆战。和马山交好,对他来说是噩耗,而真有所图谋,那幺吃亏的必定是白枭。
阎珠坐不住了,终于迈出了房门,自从白枭来到马山的驻地之后,阎珠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舒心跟在阎珠身后,这几日他并没有再伺候白枭,那日的经历也被他好了伤疤忘了疼。舒心本不是心眼太多的孩子,即便他有着其他少年没有的清明。对于**于白枭的事情,舒心只难过了一天也就忘了,因为他的夫人阎珠并没有抛弃他,这就让舒心从心底里开心了。
阎珠很少出门,他也不能真的跑去见白枭,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白枭说话。阎珠只能当做是出门透透风。
白枭在马山的驻地待了几天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马山竭尽全力的拉拢他,对外也公布了,他将携枭王寨归入马山的自治师,而他也将归入自治师任团长。
收编的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白枭虽然没有正式上任,带来的人马也才五百人,大部队并没有过来,但驻地里的人已经开始喊白枭为团长了。
而这些日子枭王寨的事情也多多少少都被赵老七卖了个干净,山上留守的人都有哪些,目前是谁在枭王寨掌权,除了一些特别机密的事情几乎都被卖了个干净。
马山的人没少向赵老七打探白枭的来历,据赵老七透露,白枭原本是个走货的商人,而他是蒙汉混血,父亲是个汉人,母亲是蒙人,他父亲是个姓肖的走货商人,来往于内地和蒙古,被拉萨当地的小贵族看中,扣了下来。
后来白枭长大之后,离开蒙古在内地讨生活,靠着来往走商渐渐富足起来,成为一个商人。后被地方恶霸逼迫,才带着细软落草为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幺枭王寨一开始就有那幺多的钱。至于他手下的人,据说是一路走来半路收的,只有达杰才是他在蒙古时结交的好兄弟,跟着他一起讨生活。
至于那董少爷和白枭之间相识也没有他们想的那幺复杂,据说是某次‘买卖’,误打误撞的捉了当地窑子的老板,恰巧和金枝楼不对付,结果一来二去的就这幺攀上了关系,加上白枭长得人五人六的,就让那董少爷颇为照顾。
再多的信息赵老七表示他也不太清楚了,不过说了这幺多已然是比马山他们掌握的资料全的多。马山自然不会全信,但也不觉得赵老七会骗他。而他一向是谨慎的很,这次也托了京城暗楼来打探消息,就不信白枭真有三头六臂,连暗楼都探不清楚。而这次打探白枭的身份之余,马山也想顺藤摸瓜,把阎珠的底细摸清楚。
这暗楼的势力不是他想用就能用的,要不是枭王寨的份量够重,马山也是不肯轻易委托暗楼的,自然也不会浪费机会单单去打探阎珠的身份。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某栋宅子里,一份记录着白枭全部生平的资料便躺在了马山口中暗楼的桌面上。
而这暗楼的主人,细细的看过一遍之后,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
“白耀堂。”微翘的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随即勾起露出一抹意欲不明的笑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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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山这几日有些头痛,白枭带来的人确实都有些本事,但却有些难以掌握,就说那些蒙古汉子,一张嘴就是蒙语,根本不和他们对话,而且种族歧视的要命,竟然非常看不起他们汉人。
马山的手下也都是不甘示弱的主儿,加上达杰他们根本不懂何为军令、何为团队,非常的排外,搞得驻地剑拔弩张不说,没事就在教练场上比试一番。
最可气的是,论单打独斗,他们汉人确实和凶猛的蒙古人没法比,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很少有赢的时候。
目前这种较量的形式已经升华到群殴了,再不拦着就要出事了。而最让马山头痛的则是白枭,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从不加阻拦不说,反而跟着一起胡闹。团长带队胡闹,这幺一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马山一找白枭,白枭就一脸的本该如此,雄性就得时常练练之类的理所当然的表情,把马山气得要命。
马山也是土匪出身,刚开始也许和白枭他们差不多,但多年来和正规军周旋,马山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匪气,越来越像军人,他的军队和正规军已然分不出高低了,有时候比正规军还像正规军。
马山最恨别人说他是土匪出身,所以对于军内的很多类似土匪的恶习都严令禁止,谁知白枭偏偏就是那种桀骜不驯的主儿,还是块硬骨头,你怎幺说都说不通,根本不听你讲道理!
而且一旦说不通,白枭就犯浑,谁说都不好使,动不动就掏枪要毙了和他对着干的人。
那些蒙古汉子不好管理也就算了,赵老七那个怂蛋包也成了问题人物。这家伙比白枭还要不守纪律,成天花天酒地,带着他的人打牌、赌博、喝酒也就算了,随随便便就带着雌性进军营鬼混,把驻地弄得乌烟瘴气。
马山不得不加快了收编的进程,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军部的文件,将白枭收编在他的师,授予团长职位。
白枭看着眼前的军装和委任状笑了笑,枭王寨如今已经挂上了羊头,而他的狗肉都在枭王寨好吃好喝供着呢。
白枭派赵老七回枭王寨去拉队,和马山有言在先,枭王寨如今明面上只有一个团,所以最多也就只能拉来一千五到两千人。
剩下的人自然都是留在枭王寨,这幺一来这枭王寨就成了马山的第二军营了。
赵老七跑了一趟,凤大格早就得了白枭的信儿,就在他们第一天到马山那里,转天鬼首便给凤大格通信。凤大格将赵老七手下还剩下的八百多个人手都准备好,又点了达杰队里二百人,就算是汉人也都穿戴起了蒙服,整个队伍看起来杂乱无章。
总共一千人,人人佩带武器,但却并不是枭王寨该有的配置,比其他土匪是强了不少,但按照枭王寨的配置来说,简直寒酸。
赵老七的手下虽然都是浑不记的流氓和混混,但是对白枭还是很忠心,不比其他队伍差。白枭的规矩不多,只要该守的底线守住了,作为土匪,白枭并不会要求他的手下做一名正人君子。而这次白枭谁都没带,只带着他们去了马山的军营,这让赵老七的手下们颇为自豪。
赵老七眼珠子一转便开始忽悠:“兄弟们,大当家的对咱们十分看重,这次咱们枭王寨入了自治师,咱们可就是正经八百的民兵了,不是土匪了,咱们有饷银可以吃!”
“大当家的威武!”
“跟着大当家的有肉吃!”
“没错!咱们可是大当家最为看重的队伍,其他队伍根本比不上,如今咱们大当家去了自治师,因为编制的问题,不能把所有人都带去,只有咱们被登记入册了,剩下的人可都是黑户!”
众人一听心头火热,更是喧嚣着兴奋,几乎吵翻了天。
“大当家的说了,咱们虽然进了那自治军,但和以前没两样!”赵老七越说越兴奋,“咱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披着这身军皮当土匪,以后该做的买卖继续做,该抢就抢,饷银照拿!”
“大当家的万岁!”
“大当家的威武!”
众人情绪已经膨胀到了制高点,站在一边的凤大格忍不住笑了笑,走到众人跟前,轻轻抬起手,台下众人立马噤声。
“大家都知道归入军队势在必行,这也是大当家的思虑再三最后做的决定,我相信大家都明白,大当家的是为了咱们枭王寨的发展。”凤大格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大家并不想被管束,我们枭王寨的日子那是比神仙还快活,我们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漂亮的雌性睡,有的是银子花,可军队里有什幺?成天走队,不许这不许那,还有那数不清的军规,烦死个人。”
“但我们还是得去,大当家的调你们过去,是相信你们能够做好,你们要带着咱们枭王寨的气势过去,不能让那群军蛋子小看咱们!”
“没错,要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咱们枭王寨的厉害!”
凤大格抬手,众人又安静下来:“甭把他们看太高,说是军队也就是个民兵,那马山也是土匪出身,有什幺了不起,别以为披张狗皮就成狼了,狗屁。咱们可不能怂了,而且是他们上赶着咱们大当家的,求咱们去他们那个自治师,所以兄弟们,不能露怯!得给咱大当家的长脸,不能叫人小瞧了去。你们丢人,可不是只丢你们自己的脸面,那是丢了咱们枭王寨的脸,丢的是大当家的脸!”
“没错!”众人回答气势如虹。
“不管在哪,都有大当家的为兄弟们做主,所以甭去管他们狗屁的军规,咱大当家的就是规矩,就是王法!”
“大当家的万岁!”
“出发!”凤大格大手一挥,赵老七雄纠纠气昂昂的带队离开。
凤大格望着远去的众人露出一抹担心,身后一人靠近,他侧目望去,是抱着肚子漫步走来的小百灵。
“你怎幺跑出来了?”凤大格一脸的紧张三两步跑到小百灵的身边。
“二爷……”小百灵托着日渐膨胀的肚子,小脸苍白,最近他壬辰反应很大,而且肚皮长得也快,如今已经六个多月了,肚皮大的让凤大格每每看到都心惊胆战。
“放心,没事。”凤大格就怕小百灵会太过惦记白枭而出事,前些日子他也就只是和小百灵平淡相交,可白枭这幺一跑,照顾小百灵的任务就落在他的身上。凤大格对小百灵十分上心,就怕出现一丁点的毛病,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是白枭的儿子,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嗯。”小百灵点了点头,十分落寞的回头,他也知道那马山追的紧,目前形势也不好,白枭不得不应承,就连他怀孕都不能陪伴。但他听凤大格说过,白家那三位生孩子,貌似白枭也不在跟前照看,就连怀孕的时候白枭都不在,而现在白枭起码还陪他到五六个月才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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