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浅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是你的家长。你是我家的,我是一家之长,不就是家长嘛。”
唐冉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笑:“我才不是你家的。”
报完名,林觉浅任劳任怨地帮唐冉把床板和书桌、衣柜都抹干净。他正开心地坐在椅子上看林觉浅干活,突然第二个抵达的室友推门而入,看见屋内的二人微微一愣,唐冉冲他笑了笑,他才慢半拍地打招呼。
许郗辰把行李放在书桌旁就出门了。
唐冉看到许郗辰放下的行李之间有一个大大的吉他包,他问林觉浅:“这个是吉他吗?”
林觉浅“嗯”了一声。
许郗辰报完名进来的时候,唐冉看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崇拜。他主动地介绍:“我叫唐冉,你的新室友。这是我家里人,林觉浅。”他指着正在和他一起量床位长宽的林觉浅。
林觉浅听到家里人的时候,眼睛弯弯。
许郗辰友善地自我介绍:“我叫许郗辰。”他指了指他的床位,“貌似是你的上铺。”
话语刚落,就进来一个新室友,他推着箱子进门,抬头灿烂地一笑:“你们到的可真早。”他反手把门关上,手上突然传来一股阻力。他回头一看,一个清冷的男生走进宿舍内,冲他微微颔首。
清冷的男生转而看向其他三人,微微颔首,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我叫阮簇。”
“我叫陈楠。”先进门的男生咧开嘴笑道。
唐冉和林觉浅量好床围,摆好零零碎碎的东西,准备去超市买日用品,唐冉询问室友:“寝室里买一把扫把,一把拖把,一个垃圾桶以及一些垃圾袋还需要什么吗?”他停顿了一秒,解释了一句:“我现在去超市。”
陈楠提示他:“还有那个扫完地收垃圾的那啥玩意。”
唐冉“哦”了一声:“知道了,那我先离开了。”
林觉浅帮唐冉打理好一切,已是满身大汗,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他请求先回家洗个澡再陪唐冉去买东西。
“长官批准了!你去吧!”
林觉浅洗澡的时候,唐冉偷偷摸下楼买了一包烟。
他熟练地拆开包装,抽出一根烟,问老板借火。老板笑着和他唠嗑:“小伙子烟龄好几年了吧?”
唐冉含着烟,含糊着声音“嗯”了一声。他吐出一口烟,缓缓地说道:“现在想戒也戒不掉了。”像个沧桑的老大叔。
老板笑道:“真想戒就戒的掉的!”
“要都戒了,谁还来你这里买烟是吧!”唐冉调侃他,夹着手里的烟道别,“老板,谢谢你的火啊。”
身后传来老板的声音:“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年纪轻轻的还是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唐冉重复着老板的话,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色,“有烟抽的日子才是好好活着。”
刚走出杂货店两步,唐冉就接到林觉浅打来的电话。
“在哪?”
唐冉老实交代:“下楼买包烟。”
电话那头沉默了,唐冉能够感受到隔着电话传来的火气味道。
林觉浅没有说话,唐冉却不敢挂电话。半响才听到他开口:“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楼。”
唐冉手里的烟还在燃着,掉落下些许烟灰。他看了眼,一脸诀别地把烟头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林觉浅一下楼就问他要买的烟,唐冉没有挣扎就交给了林觉浅,坐上车,唐冉弱弱地开口:“哥,突然要我戒烟我肯定没法戒的。我们一步一步来好吧?”
“你的意思是一个月一根?”
唐冉放大音量:“什么!一个月……”余下的话被他吞进了肚子里。唐冉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靠在副驾驶座上。
“我没有烟瘾,也没有酒瘾。”林觉浅温声说,“要说体验到上瘾是什么滋味,大概就是想你的时候。”
林觉浅这么说,唐冉愈是无法开口和他讨价还价。
“我认输,我戒烟,真的!”
“我不是在和你争输赢,请你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当做筹码。”林觉浅恶狠狠地说,“听着,好好爱护自己。”
“我舅舅就是肺癌去世的。”林觉浅突然低落,“我还不想失去你。”
前一秒还在想着要争取机会的唐冉,后一秒就充满歉意。
“对不起。是我不懂事。”
林觉浅却笑起来:“你知道就好。”
唐冉心里直骂娘,心想,林觉浅的舅舅到底是真的去世了还是被他搬出来哄他的。林觉浅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说:“我舅舅是真的去世了,原因也真的是肺癌。”
唐冉:“……”
他想,林觉浅大概选修了心理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要开学了,哭唧唧,不想过早起的痛苦生活。
☆、追随
林觉浅带唐冉去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他告诉唐冉:“这是离你们学校最近的超市,你平时要是有什么想买的……”
唐冉打断他的话:“就打电话给你,让你帮我带过来。”他故作惊喜的模样,开心地说,“哇塞,觉浅你太好了!”
林觉浅笑:“你想多了。”
唐冉“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购物单,上面是唐母清秀的字迹,一笔一划都透露出对远在上海的孩子的牵挂。
唐冉絮絮地念着需要添置的物什。林觉浅凑过头来看,说:“阿姨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唐冉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还记得我妈的字?”
“阿姨以前教过我语文,板书可漂亮了。”林觉浅回忆道,“有时候她在课堂还会提到你,夸你年纪小,字却比我们班某些人的字好看很多。”林觉浅苦笑了一声,“我就是那些个某些人。”
唐冉哈哈大笑,得意地说:“我妈从小拉着我练字,我的字当然好看了。”他看向林觉浅,仔细想了想,说,“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字什么样,有机会给我看看。”
林觉浅说:“我以前励志当医生的,所以呢,就先把字变成医生字,就感觉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唐冉知道,他从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医生。高三那一年,说要好好闭关修炼,整整一年,都没和唐冉说上几句话。后来他真的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
唐冉以为,林觉浅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医生。他那么努力,这应该是对他最大的肯定,最大的嘉奖。
林觉浅回上海当实习生的时候,他的父亲酒驾出了车祸,而最大的受害者是副驾驶座上他的母亲。林母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接到消息匆忙换好衣服进了手术室,给主刀的医生打下手。他没有主刀的能力,更没有主刀的勇气。他亲眼看着林母的呼吸一点一点消失。作为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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