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时的情景,柳凡的反应确实有过一瞬慌张的迹象,只不过迅速掩饰过去了,当时他也没有留意到。
“柳凡至今没有回来,也是证据。”
“他怎么了?”
“其实,昨日我已经与他见过一面。”
“什么?”雪迎风终于忍耐不住,猛地翻过撑起身子,腰下却传来一阵阵痛,痛苦得表情有些扭曲。
“迎风……还……还好吗?”寒浕自知雪迎风这般痛楚是何所致,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抬手欲去抚他,雪迎风却猛地侧身,向后退了一些,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别碰我……”
手悬在空中,僵硬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好……好……我不碰你,你别乱动,伯庸说了,你现在不能乱动……”
安抚好雪迎风后,寒浕又继续道:“他败了,落荒而逃,这就是他未归的原因。或许下一次见面时,便是敌对的场面。”
纵然寒浕所言有理有据,可雪迎风还是不肯相信,这也不能怪他。好不容易绝处逢生,有一个人从地狱将他拉了回来,好不容易重新拾起希望,可现在却突然要他面对,面对这三年的欢声笑语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骗局,倘若这真是一场梦,那他宁愿永远不会醒来,也不要亲手将它打碎。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你必须得面对。”寒浕有些纠结,事到如今,该不该是时候道出真相。但若不这么做,雪迎风恐怕会就此颓废下去。比起身陷险境,或许心死,要可怕得多……最终,寒浕还是下定了决心。“有人还在等你。”
雪迎风似乎没听见,兀自垂着眼眸,目光涣散……
“迎风,郡王爷和郡王妃还活着,他们在等着你。”
什么?雪迎风猛地抬头,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霎时聚起精神。“你说什么?”他以为,多半是谎话……
“你的父母,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他们日夜都在盼着与你重逢。可雪家的冤屈一日不洗清,重逢注定波折,未来的日子亦是凶险难测。迎风,你得振作起来……”我会陪在你身边——这话,寒浕却是没能说出口。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若骗你,便遭天打……”
“雷劈死你都算便宜你了!”二人的对话突然被一个恶狠的声音打断,不约而同地循声看去,只见伯庸破门而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患得患失
“伯庸……”雪迎风轻声唤了一句,这可怜模样,唤得伯庸心都碎了,于是连忙过去坐到榻边,一手挽过他瘦弱的肩膀,使得他靠得舒服一点,“哎哟我的小迎风……这次不知又得丢掉多少斤肉啊……”倏尔又注意到愣在一旁的寒浕,立马又黑下脸来,怒目圆瞪吼道:“你还敢上来!?给我滚出去!”
“可是……”
“可是什么!?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天大的事儿也大不过迎风的身体,你想干嘛?现在就要拖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上路吗?好啊,上,不过半路死了人你别哭着回来求我!我不是大罗神仙,不会救死人!”
你说什么呢……雪迎风依偎在伯庸怀里,无奈心念道,伯庸的怀抱暖暖的,令他觉得很舒心。
不得不承认,伯庸说得在理。寒浕自认理亏,也无话可说。
“还杵这儿干嘛啊!?出去啊!我要给迎风治伤了,麻溜地给我滚!”
雪迎风的身子全仰仗伯庸了,寒浕只好顺了伯庸的意思,默不作声地起身,目光不舍地在雪迎风身上流连片刻,最后无奈出门去了。
待寒浕离开后,雪迎风终于开口说话,轻声念着:“太好了……太好了……”
“嗯?”
“父王,母妃……他们还活着……太好了……”
忽觉衣襟有些湿润,不一会儿,便听见雪迎风细声抽泣……
伯庸微微笑了笑,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手温柔覆在他的手背上,希望给予自己能给的最大的安慰,“没事的,快过去了,一切就快过去了……”
马车在青石板上单调的转动声,和着时远时近的蝉鸣,无疑只是给这夏天多增一份烦扰罢了。
马车内的却只有一片沉寂,雪迎风无言的看着窗外,眼神涣散没有焦点;伯庸一边扶着雪迎风的腰,一边如同防贼一般死死的盯着寒浕,生怕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寒浕也只能如此静静的看着雪迎风罢了,先不说寒浕稍微有些大幅度的动作,伯庸一双眼睛就会直直的瞪过来。就算现在没有伯庸横在他们中间,雪迎风见到寒浕,也只会一味的躲开罢了。
本应该让雪迎风再多休息几天再上路,但他在听到郡王和郡王妃的消息时,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寒浕不肯,雪迎风便私下叫人去雇车买马,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柳宅此时也成了一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寒浕已经不敢再背着雪迎风的意思,生怕少有差池,雪迎风就会再次离他而去,只休息了一天,便就上路了。
雪迎风从上来一直到现在,基本没说过话。身体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前夜所经历的狂风暴雨,还有寒浕冷漠至极的样子,挥之不去。虽然在得知自己父母没死之后,雪迎风曾有过不小的动容,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依旧不想接近寒浕,或者说是不敢。
马车颠簸,虽然已恢复了些许,但雪迎风这样坐着,仍旧有些吃力。将脸别向窗外,也只是不想让寒浕发觉罢了。他害怕寒浕对他的温柔,害怕自己又跌入漩涡之中,或许应对这些最好的方法,便是沉默了。
但雪迎风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寒浕看在眼里。他不时微微皱起的眉头,额头上渗出的细碎汗珠,还有紧紧抓着窗栏的手。
寒浕起身拿起自己身下的坐垫,想放在雪迎风的腰处帮他缓一缓,刚有动作便被伯庸喝住了:“你想干嘛!”说着还将刻意雪迎风藏在身后。
寒浕自知犟不过,将坐垫递给伯庸,指着雪迎风的腰,做了个手势。伯庸虽然领会了寒浕的意思,却是一副要和寒浕作对到底的样子。
“不用你的。”说着将自己的垫在了雪迎风腰后,又看着寒浕的手悬在半空一时没有反应,又一把扯过寒浕的垫子,放在了自己屁股下面。
而雪迎风,一直没有将自己的眼睛收回来,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寒浕自知多余,出了马车,坐到车夫一旁去了。
寒浕本不想这么快就将郡王爷的事情说出来,一是时机还未成熟,寒浕手上没有十足的证据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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