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姬瑾荣在学习上的能耐,许天赐还是非常服气的。
采购站用的是县里现成的房子,不到两周就搞好了。
许金诚果然遇到不少难题,姬瑾荣和韩嘉泽正好背着书包回到县城念书。他们过去采购站看了看,在旁边支了几招,把采购站的日常运作模式定了下来,慢慢地就坐起来了。
许金诚满面红光。
走出采购站,陶明亮一边走一边说:“阿瑾,我看你大舅走路都是飘的。”
韩嘉泽觉得陶明亮的“飘”字用得很精准。
他说:“我爸爸说晚上让你去我家里吃饭。”韩嘉泽的父亲是副县长,平时其实住在县城里,只是韩嘉泽想和姬瑾荣、陶明亮一块学习,顺便回来陪陪爷爷,才和姬瑾荣两人一起回村。
姬瑾荣说:“好啊,那我去蹭一顿饭。”
韩嘉泽见陶明亮有些失落,补了一句:“明亮也一起来吧。”
陶明亮眼睛一亮:“可以吗?”
韩嘉泽点点头。
三个人到学校放下书包,就去了韩嘉泽家里。
韩副县长晚上没有应酬,正坐在那儿看报纸。听到开门声,他放下报纸打量着走在儿子身后的两个同龄人,一个年纪小小却老成从容,一个眼睛明亮笑容腼腆。
韩副县长对自己儿子挑朋友的眼光很满意。
他满面笑容:“坐吧,嘉泽常常提起你们,一直都没机会见一见,这回总算见着了。”
姬瑾荣也微微地一笑,向韩副县长问好:“韩叔叔。”
陶明亮赶紧跟上:“韩叔叔!”
他们不是第一次到韩嘉泽家,不过韩副县长很忙,所以以前都没碰上。
韩副县长说:“坐吧,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们上桌了。”
饭菜不算太丰盛,但考虑到三个孩子都是长身体、耗脑子的时候,所以每样菜的量都很足。
姬瑾荣和陶明亮都没有太客气,和韩嘉泽一块把桌上的菜都扫荡光,对旁边的韩母说:“伯母您的手艺真好。”
韩母顿时喜欢上这两个孩子了,慈和地说:“喜欢就多吃点。”
姬瑾荣和陶明亮摸摸滚圆的肚子,都说吃不下了。
韩副县长似乎有了聊天的兴趣,提起刚才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询问姬瑾荣的看法。姬瑾荣虽然没看今天的报纸,但以前都去门卫室蹭着看了不少,头头是道地和韩副县长分析起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必然性和必要性。
韩副县长从韩嘉泽口里听说“采购站”设想时已经觉得姬瑾荣不一般。
他没有立刻将姬瑾荣找过来,而是让韩嘉泽去把姬瑾荣心里的章程都问出来。一来他是想看看这小娃儿是不是真有那份本事,二来也是想让自己儿子多学着点。
现在当面一聊,韩副县长发现这个小娃儿比自己预想中还要了不得。
如果不是姬瑾荣那张脸稚气无比,他都快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经验丰富的官场老手了。
闲人看报是消遣,当官的看报就是看风向、看政策。
像姬瑾荣这种敏锐的洞察力,是许多人练上大半辈子才能做到的!
看来顾家白丢了一个宝贝啊。
韩副县长官儿虽小,却是首都韩家的旁支。他作为旁支“小族长”去首都韩家汇报时,听说过关于顾家的秘辛。
顾老爷子的长子曾经流落在他们这一带,失去大部分记忆和个乡下女人生了个孩子。
后来这位顾家长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当即抛下女人和儿子回了家,把这边的一切当成耻辱来看待,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他的“前妻”和儿子。
韩副县长第一次听到“顾瑾”这个名字时就想到了那则传言。
韩副县长回村里时远远见过许金花,模样在村里算是标志的,只是性格太怯弱,文化水平也不高,那位顾家人看不上也挺正常——不过翻脸不认人之后连儿子都不要,未免有些太薄情了。
可怜姬瑾荣身上流着首都顾家的血,却只能生于乡野、长于乡野,连踏入首都顾家的资格都没有。
韩副县长不知道让儿子和姬瑾荣结交是不是好事。他们这一支永远都不受首都那边重视,什么好事儿都轮不到他们,更别提利用家里的资源——
他必须自谋出路。
这个“出路”自然不可能在姬瑾荣这小娃娃身上,但这小娃娃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他不介意在这小娃娃羽翼未丰时多帮扶帮扶。
首都顾家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啊。
韩副县长心里有了打算,与姬瑾荣聊得更为深入。
韩嘉泽和陶明亮在一边面面相觑,都发现自己插不上嘴。
原来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韩副县长在评估姬瑾荣,姬瑾荣也在评估韩副县长。
最后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一致:这孩子(人)可以拉一把。
从此以后,姬瑾荣就成了韩家的常客。
他与韩嘉泽的关系也越发亲近。
六月底,中考放榜,姬瑾荣、韩嘉泽、陶明亮都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上了市一高,喜得县初中的校长白胡子一颤一颤的,眼睛都笑成一根线,压根找不着了。
要知道他们这所市一高的升学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一脚踏进一高,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大学啊!
韩副县长高兴了一个暑假。
到开学前几天,一个馅饼又砸到了他头上:市委里有个空缺,首都韩家那边不想它落到其他家族的人手里,终于想起了他们这个没落的旁支,决定把他塞上去充数。
韩副县长高兴地把姬瑾荣叫过来吃饭庆祝。
姬瑾荣倒是平静得很:“恭喜。”他微笑着说,“我还怕去了市区就吃不上伯母做的菜了。”
看着姬瑾荣脸上的笑容,韩副县长冷静下来。
这虽然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要真正把它吃进嘴里可不容易啊。他原本还想着等稳定下来再把妻子接过去,听到姬瑾荣这话后却改变了主意:“对,我们就是去给你们陪读的。”
姬瑾荣没有明说,他却明白姬瑾荣的意思,情况越是复杂,越是要冷静应对。他刚晋升上去,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干,先好好观察局势再做打算。
-
猜你喜欢
- 春溪笛晓
- 姬瑾荣熬死了所有兄弟,十三岁那年拖着病体登基,兢兢业业地当着朝臣、宦官手中的傀儡天子 人人都说大将军魏霆钧狼子野心,有意篡逆,姬瑾荣却觉得魏霆钧眼里盯着的不是帝位,而是帝位上坐着的自己 姬瑾荣小心试探“如果我死了,皇帝给你当 魏霆钧“你敢死,我就敢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姬瑾荣 看吧,不是他的错觉 所以就
- 落梅河
- 曾经的我,被大学上,被工作盘,随遇而安唯唯诺诺,现在的我,快意人生谁都不鸟,不爽的,快躺平了求我踩,不服,就干到你服我就是这样汉子
- 就是这样神奇
- 一朝闻道,蜉蝣亦可仰观天地不朽,纵横洪荒逍遥游。
- 落樱沾墨
- 驭凤阁是江湖第一大情报阁,以飞鸟传信,掌握着天下武林人士达官贵人的命脉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只奶凶奶凶的小黄鸟顶着一撮风骚的呆毛,立在风中,神情冷峻的思考,如何才能走上鸟生巅峰 却不料,被传说中的饲主帅了一脸 小黄鸟:训一下我不,我会说话 饲主:风太大,没听清,关窗 小黄鸟:这是我的饲料,都给你吃
- 就是这样
- 沸悟
- 现代都市 迷惘又无奈的中年 现实向 单纯青年成长史 多CP 开放式结局
- 落樱沾墨
- 图柏是一只折耳兔 四界之中本没有折耳兔,直到有一天,有人亲手折断了图柏的耳朵 为了报复社会,他成了四界罕见英俊不凡身残志坚的杀手兔 杀手兔从不失手,直到洛安县来了一位高僧 小攻:施主,你的耳朵露出来了 杀手兔抖了抖毛茸茸的粉白色长耳朵,藏进一头乌黑的墨发中 小攻:施主,你的兔牙也露出来了 杀手兔呲牙
- 捕快A
- 疚陌浮浚?br 五年前,莫程以男儿身生下一子,被夫家各种嫌弃,被女配各种陷害 于是,封闭记忆,一走了之 就是这样任性 五年后,莫程闪亮归来 被老公宠着,被儿子追着,被家里人捧着 然后,闲杂人等死开死开 就是这样任性 简而言之,一般的生子文都是小受带球跑,咱这文是小受生了宝宝一走了之,小攻带着宝宝努力
- 就是这样
- 一攻N受各种肉无下限肏烂调教大叔,还会有其他狗总之,放纵吧,放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