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蛇灾
吉普车在黔北沿山行驶,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周天与老王的五辆车分道行驶。而周天则更是避开高速,只在省道上穿行。由于境内山脉众多,绵延纵横,一路上车辆都在山峦中穿行。
巫恒依然蜷缩在他的怀里,经过了最激烈的那个阶段,巫恒渐渐平息下来,他不是变态的李得福,下的药并不过重,他不过是想给巫恒一个小小的教训与惩罚。周天推算巫恒的药性已大半消散,他却依然没有改变姿势,一直温顺地躺在周天的怀里,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周天不免又心软,时不时低下头来安慰性地吮吸他的嘴唇。
忽然一声巨响,几乎与此同时王泽猛一刹车,周天急忙一手抱稳了巫恒,一手撑在了前排座位上。
接着已是一阵撞击声,一些褐色纹路的蛇落在车的挡风玻璃上,有个七八条的样子。那、些蛇撞了下来,立即沿着车玻璃蜿蜓蠕动,锐利的三角形脑袋,吐着信子,而它们的尾部有着十分奇怪的形状,猛一看似乎是另一个头。王泽吓了一身冷汗,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不过是尾部是尖锐的倒三角型,还带一对触角。
王泽胃里一阵翻腾。
周天也变了脸色。他因小时候的学习,在野外技能掌握中,有着关于蛇的学习,但这有着奇怪形态蛇却是从没见过。而且这种奇怪的蛇,突出其来出现,又毫无征兆地落在他们的车上,实在是诡异。
马藏的车走在他们前面,看来他们并没有遇到此类情况,否则,一定会电话告之。
王泽咽了口口水,这种情况,该是他做为周天部下,解决问题的时候,但他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想到如何解决。
巫恒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睛,侧着脸看到车外的情况,周天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小心地把他安放在车座上,就要下车。但巫恒忽然伸手抓住了他。他全身依然软柔无力,手费力扯住周天的下衣襟,已让他用尽全力。
周天看向巫恒的眼睛,眼睛依然淡漠,但因为适才的□□,眼角带着红晕,说不出的动人。
“没事。”周天用手握住他的手,然后轻轻地挣脱。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巫恒眼神一暗。
眼睛一花,一个东西象是凭空飞了过来,在周天面前掉落下来。一个粘腻湿滑,却又冰冷无比的东西落在周天的脖子上,那种感觉,就象要出瘆子一般。一条褐色花纹的蛇挂在他的脖子上。蛇的头高高昂起,猩红信子对着周天,咝咝吐着冷气。那个如同头部的三角型尾巴同时翘起,仿佛随时要给周天致命一击。
周天站在那儿,一时不敢动弹,但不知不觉后背的汗滴了下来。
“关门。”他轻声却严厉命令王泽。巫恒整个人躺在后座上,他只要稍有差池,就会把巫恒整个陷入危险的境地。
王泽从前面探过身体,尽量放轻了动作,想要把门拉上。但那蛇敏锐之极,头立即转向车内,正对着巫恒,整条身子开始游走滑动。周天别的办法已是不及,抬手猛的捏住蛇的七寸,一把把它从身上扯了下来,远远地扔了出去,但手背上猛的一痛,象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抬手,手背上有两个针孔大的印,周围已是青黑。
巫恒从后座上探出身体,已一把抓起了他的手,低头去吮他手的上伤口。但当他软柔的嘴唇刚贴在周天肿痛的伤口上,周天已一把把他推开,巫恒全身没有恢复,被周天推坐在车座上。同时他身上包裹的周天的大衣整个滑落下来,露出身上满是於痕的身体。那是被他昨晚与适才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坐好。”他命令道。他跟着坐了进来,迅速地关上门。看了看巫恒的神情,放缓了声音:“死不了。”
王泽迅速拿出急救箱,拿出个药瓶用注射器吸了过来,给周天注射了下去。周天捏着自己的手腕,靠座在车座上微微地调整呼吸。因为川黔这一路山势险峻,森林茂密,临走时必要的防障治虫的药剂倒是带了不少,当初只是说有备无患 ,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缓了一口气,才看向巫恒,“你没事吧。”
巫恒摇摇头。
周天开始回想刚才的情景,再次确信自己的确是捏着那条褐蛇的七寸,怎么会?
巫恒似乎看出他的疑虑:“那种蛇叫烈炼,他的尾部上长着两只类似蝎子的触角,你刚才是被他尾部的毒针所伤。这种蛇首尾都有巨毒,但彼此互为解药,如果被头部所伤,可以用尾部制成解药,被尾部刺伤,同样也可以用头部来制药。”
周天盯着巫恒:“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
巫恒垂下目光:“我以前来过这里。”
周天抬起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依然娇艳粉红,象是在等着他的再度眷顾。周天不由放缓了声音:“你到在这里做什么?”
“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
照例的一问一答,却问不出结果。周天松开了手。
只要带他带回去,有的是时间盘问,不急在一时。巫恒看着安静而温顺,但其实非常滑头。周天有些郁闷地想。
“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泽等他们两人消停后才问。车玻璃上还蹲着几只呢。
周天伸手从后备箱里拿出巫恒的背囊拿了出来,巫恒的眼睫闪了闪。
果然,周天从里面摸出了火咏刀,火咏刀沉静的光芒让周天心里一凛,好刀。不过,今天情非得已,只有用它来先除虫害了。但那些蛇忽然有些异动,明显躁动不安起来,忽然七八条蛇,象长了翅膀,飞了出去,转眼间,已不见踪迹。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王泽惊魂未定,转头看向周天,周天只是皱着眉。这些蛇来的蹊跷,去的更是奇怪。
“爷,这蛇他妈的象是人养的,现在被人给唤回去了。”王泽说。
周天心里一凉,瞬间象是明白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巫恒。那个人低着头,并不看他。
这个在他身边的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对他有多少算计?他就这么不愿意呆在自己的身边,随想找算离自己而去?
“开车。”周天命令道。
车无声发动,急急地去追赶前面的车辆。周天已一把把巫恒拉了过来,一阵乱弄。巫恒心里有些烦燥,他本来准备用这场蛇灾作掩护,乘乱让自己脱身而去。这蛇虽然毒性很大,但蛇自身也是解药,他并不担心他们会受到伤害。他只想让王泽受到小伤,然后他以找药的名义离开他们后,再告诉他们解毒的方法。没想到王泽至始至终都没有登场的机会,而周天的意外中毒,也让他心里一时慌乱,竟不能按自己原定的打算行事。
周天象是知道了什么,手上的动作粗暴,甚至带着泄愤,但不知是不是药物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即希望周天快点结束,又几乎贪婪地享受周天带给自己的快感,他忍不住扭动着身躯,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四十一、催眠师
他们在镇上的一家民宿住了下来,再有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归社会文明中了。巫恒洗了澡,全身都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平时淡漠冰冷的眼神带着一丝怠倦,加上嘴唇通红,看着十分可口诱人。
周天只是把他的东西收拾好,与火咏一并放入了他的背包。巫恒一言不发,只是漠然地注视着自己,周天只有苦笑。
他抬手摸了摸巫恒,“好好地睡一觉吧。”然后在他唇上亲了亲,便起身离开,并把他的门带好。
巫恒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王泽与马藏已在车上等着周天与巫恒。但从屋里出来的只有周天一人,周天拉开车门,把门一锁,附吩道:“开车。”
王泽动了动嘴角,想问巫爷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周天不知道巫恒到底走了没走,或是什么时候走的。但如果不是自己愿意,他把他强留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意义。他要的是与这人的一生一世。他现在要做的是替巫恒把摆在两人之间的障碍扫清,他只有提前把巫恒所要解决的问题解决了,他才能死心塌地地留在自己身边。他是个男人,他需要自己的爱人心悦臣服地被自己收服。周天当时这样想。
可是如果他知道以后他与巫恒前生过往,生死爱恨,他会不会后悔今天的打算呢?
回到自己的盘口,周天找到了周婷婷。他要周婷婷给他找一个很好的催眠师,他需要他失去的12岁的记忆。那个记忆里有火咏刀,以及自己父亲的死亡真相。周婷婷应了下来,可是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找到人。周天有点发火,周婷婷便说,都过快年了,你就不能先消停消停,让大家过个舒服的年?
周婷婷已与他的未婚夫打的火热,正等着来年五一结婚。这对周家都是个大事,一早地开始谋化,但周婷婷只打算与未婚夫去周游世界,为这事正与他二叔闹别扭。
但催眠师迟迟没有联系,倒也并不是这个原因。
人之所以会忘记,那一定是不愿再记起再回想的事,那些痛苦而绝望的记忆,不敢在脑海中再次苏醒。而在催眠过程中,却要一遍一遍地刺激那些不能碰触的记忆,对被施者本身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周婷婷本着爱护周天的私心,也是不愿他再次受到伤害。
周天催促无果,只好打起梅思齐的主意。梅思齐一向于这些旁门左道有些兴趣,并时不时地会在他面前卖弄些学问,看来是该请他出马了。
果然,梅思齐不负他所望,没两天,给他来了电话。
周天随梅思齐一起进入了那个诊所。诊所意外的环境幽美,安谥。外屋里只坐着一个白衣的小姑娘,看到梅思齐只说了声在里面等着呢。梅思齐与周天穿过一个中式长廊,来到了里屋,里屋宽阔但光线很暗,陈设却十分舒服。摆放着一溜沙发,和一个床位。墙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个十分精巧的西式钟挂在墙上。周天进来的时候,刚好整点,发出钟摆敲击报时的声音。如果不是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家居,让人身心放松。
梅思齐先向周天做了介绍:“柯梦南柯大夫。国际认证的黄金催眠大师。”
那人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用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周天。
周天发现那个医生相当年轻,看起来有些凉薄,不知为什么周天想起了巫恒,不由皱了皱眉头。
等周天坐了下来,梅思齐自觉地回避了。
周天看看四周,没看到任何仪器似的东西:“现在是不是开始治疗?”
柯梦南也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用清朗的声音说:“催眠也需要一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我们可以先聊聊。”
柯梦南的眼神太象巫恒,周天莫名的心里象被刀一般搅的难受。
他尽量让自己放松,深吸一口气:“我12岁的时候,丢失了一段记忆,可能和我父亲的死有关。所以,受到打击把那段记忆给丢了。”
“周先生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为什么?
“听周围的人说,我是在父亲被害现场发现的。”周天想起周老爷子的原话,当时他非常虚弱,手里紧紧抱着那刀火咏刀,问什么都只是一言不发。为什么火咏刀会在自己手里?传说中的清障人也是15年前出现过一次,难道这个人真的存在,而且与自己有所接触?
“周先生小时候和父亲关系怎么样?”
周天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印象,事实上他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看到什么惨烈的事件,以至于让自己受到如此打击,连记忆都一起消失。
看到周天的神情,柯梦南微微一笑:“能跟我说说周先生最痛苦的一次经历是什么吗?”
周天闭了闭眼睛,在他的记忆中有很多不开心、不愉快,甚至是生死场。但说到最痛苦,他的脑中却只能闪过一个人的人影,眼睛里不由露出一丝痛楚。
只有那个人,让他尝到何谓痛苦,何谓快乐,何谓求不得,何谓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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