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世仇人看上了怎么破[重生]》被前世仇人看上了怎么破[重生]分节阅读8

    地牢的环境并没有太好,但也不算太差,石板上铺着一床被褥,虽然只是粗麻布的,但也还算干净整洁。

    高高的墙壁上开了一扇小窗,应当是用来透气的,因此地牢里的空气也不算太恶心。

    令司徒情奇怪的是,那些‘唐门弟子’并没有追究自己打伤唐靖的过失,只是将自己押进了牢房,关上了牢门便嘻嘻哈哈径直离开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乌金镣铐,司徒情默默走到石床前坐了下来,他心里很平静,只是偶尔会想,卓云什么时候会找来。

    他也没有傻到完全不给自己留退路的地步。

    折腾了一宿,司徒情也有些困了,他默默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

    可是他一闭上眼,眼前便全是唐靖最后给他的那个苍白而脆弱的微笑。

    司徒情不敢承认,他从唐靖倒下的那一瞬间起便一直在强装镇定,强装冷漠;司徒情更不敢承认,他有些相信唐靖是无辜的。

    就连那看似绝情的一刺,虽然够狠,但并不致命,现在细细一想,司徒情才发觉自己是早就心软了。

    真的是那个人太会演了吗?

    司徒情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努力想使自己清醒一点,然而刺痛,却让他更清晰地记起了那时候的情形。

    唐靖有着一双跟鹤归极其相似的干净的眸子,司徒情无论如何都不觉得有着那种眸子的人会说谎。

    所以最终司徒情还是放弃了,他默默仰头靠在了石壁上,一只手遮住了眼睛,静静地想——也许唐靖就真的是他的克星吧。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

    唐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又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刺痛感。

    这隐隐的痛感让唐靖瞬间便想到司徒情那时绝情的一刺,心里顿时又苦又涩,不是滋味。

    只是唐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伪装成唐门弟子来截住自己跟司徒情?

    要知道,他这个闲散王爷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京城,更别说见过当今圣上了。

    是的,唐靖有一重看起来非常显赫,但事实上没什么用的身份——先皇的十三子,现在的端王。

    然而先皇的子嗣太多,唐靖又是先皇在微服出巡游山玩水时跟一位唐门女弟子所生,那唐门女弟子还因此受到重责。

    一场露水情缘,先皇没有当真,唐靖自然也就得不到多大的宠爱,连进宫的机会都省了,每日也没有什么人来陪他玩,只有母亲会教他一些武功和制作暗器的方法来排解烦闷。

    而就在唐靖十一岁那年,先皇暴毙,其他几个对当今皇上有威胁的皇子们也都被除去,反倒是一向被冷落的唐靖幸存下来。

    更好笑的是,当今皇上为了掩饰自己杀兄的罪名,营造出一种兄弟和睦的氛围,还特意找到唐靖,封了他一个端王。

    闲散王爷,闲散王爷,顾名思义就是不用上朝不用关心国家大事,每天只需要看花遛鸟的王爷。

    无权无势,只担一个虚名。

    皇上不管唐靖,唐靖也就不在乎这些,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在唐门度过,只是偶尔有节日庆典需要他出场,他才会去应个场面。

    之前唐门掌门和长老们也都想着是不是能从唐靖的身份上获取些许好处,但后来发现唐靖这个王爷的名头是在是太空,也就都渐渐淡忘了这回事,把唐靖当做了一个普通弟子来看待。

    前些时日,唐靖的皇上兄长倒是为了追魂针的事召见过他一次,唐靖答应过会帮他斡旋,之后两人便也疏于联络了。

    难道这次也是为了追魂针?

    第八章 秘笈

    唐靖心中疑云重重,只想尽快把事情弄明白,而他更担心的是——司徒情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唐靖便忍痛咬牙坐起了身来,对着门外唤了两声。

    很快门外的帘子便‘哗’的一响,然后一个穿着红色裙子,苹果脸的丫鬟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她一见唐靖起了身,吓得立刻走过去扶住了唐靖,语气关切地道:“王爷有什么事要吩咐?您身上有伤,太医让静养,可不要再挪动了。”

    说话间她便想扶唐靖躺下。

    唐靖虽然一年不回几趟王府,但也清清楚楚明白府中的规矩,自己的贴身丫鬟一直都是一个文静瘦弱的小姑娘,而眼前这个快言快语,行事利落的红衣小姑娘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稍稍思忖片刻,唐靖便心中明了,他靠到床沿上,问道:“你是皇兄派来的人?”

    对于昨日之事,唐靖其实已经有了猜测,既然涉及到皇家,便再没有别人有这个手段和能耐。

    果不其然,红衣小丫鬟一听唐靖这话,便对着唐靖伶伶俐俐地作了个揖,随后笑道:“王爷好聪明,奴婢确实是奉皇上之命来伺候王爷的。”

    唐靖闻言微微一笑,下一句话却是,“皇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人性格古怪,不习惯由旁人伺候,还是劳烦你还是把我的丫头找来吧。”

    红衣小丫鬟本来看见唐靖笑吟吟的,只当是个好糊弄的主,结果唐靖却这么来了一句,她脸色立刻就变了。

    迟疑了半晌,红衣小丫鬟道:“皇上吩咐过,王爷的伤太过严重,怕府上的下人伺候不好,才特意让我来的。”

    这话一听便是托词,唐靖听了也并不言语,只是勾了勾唇角,然后径直便要翻身下床。

    唐靖自己也有点逞能,下床时动静过大,让他腰间伤口撕裂了些许,顿时疼的他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么一来,红衣小丫鬟可是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扶,可又怕动手间碰到唐靖的伤口,一时间两人乱成一团。

    而就在这时,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十三弟,皇兄来看你了,身子恢复得可还好?”

    唐靖和红衣小丫鬟闻言俱是一愣,唐靖被搀扶着直起了身,然后他便看着他一身玄色绣金龙图腾华服的楚怀景从门外稳步迈了进来。

    唐靖见状目光动了动,起身便要下拜,却被楚怀景抢先一步扶住了手臂。

    “兄弟之间不必拘礼,怀砚你何必见外呢。”说着,楚怀景便淡笑着摆了摆手,一旁的红衣小丫鬟立刻知趣地低头退了下去。

    一时间,屋中寂静,只剩下了唐靖和皇上。

    唐靖微微咳嗽了两声,看了两眼自己的这位皇兄,只觉得几月不见,楚怀景又神采飞扬,威严俊朗了许多。

    当今皇上姓楚名怀景,在先皇的众多子嗣中排行第五,而唐靖则排行第十三,并且唐靖原本的姓名也不是这个,而是——楚怀砚。

    不过唐靖自己觉得楚怀砚这个名字太过于温柔秀气不适合自己,所以在不是王爷身份的时候,从来不用。

    楚怀景微微端详了唐靖片刻,便笑道:“脸色有些白,不过我看你精神还好,应该过几天就能大好了。”

    唐靖谢过了楚怀景,又想到司徒情的事,目光动了动,微笑着不动声色地道:“皇兄要抓司徒情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他那一出手,差点没要了我半条命。”

    唐靖说出这句话,对面的楚怀景神色一变,微微顿了顿,最后方才略带歉意地答道:“此事是皇兄欠了考虑,皇兄也是有苦衷的。”

    唐靖闻言心中一动,楚怀景这话分明就是承认了他确实要抓司徒情的事实。

    心里有了数,唐靖便眯了眯眼,表面上却故作好奇笑了笑道:“皇兄抓他有什么用处?魔教这些年来也并没有骚扰朝廷,皇兄何必做这无用功呢?”

    楚怀景听到唐靖这话,默默笑了笑,淡淡道:“不过是为了一本秘笈,听说魔教有一门功法修炼之后能够延长人的寿数,皇兄对此有些心动罢了。”

    “寿数?”唐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知道楚怀景不是迷信之人,这个理由显然有些扯淡,但楚怀景说了,他也无法否认,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尽量不经意地问道:“那皇兄预备怎么办?”

    楚怀景听了唐靖这话,静了静,忽然微微一笑道:“这些日子我看你跟他相处还算和睦,皇兄想此事不如交给你去办?你以为如何?”

    唐靖闻言心中一惊,楚怀景这话是玩笑还是认真,于是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楚怀景,可楚怀景笑意吟吟的样子却让他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沉默两秒,唐靖心想不如赌一把,于是勾勾嘴角,不动声色地顺水推舟道:“好啊,皇兄吩咐的事我自然会办好,只是我有些担心,万一他再捅我一次怎么办?”

    楚怀景闻言一笑:“他手脚上俱铐上了乌金手铐,想必也挣脱不开。”

    听着楚怀景这话,唐靖抿了抿嘴唇,心里已经有了底,于是便微微笑着试探道:“皇兄不如干脆废了他的武功?这样我也方便行事。”

    楚怀景大概没料到唐靖会这么说,愣了愣,半晌他哑然失笑,摇摇头道:“这倒不必,我只要秘笈,不想伤人性命,若是为此惹了魔教,就因小失大了。”

    明白了楚怀景的立场,唐靖微微松了口气,知道楚怀景大约还是忌惮魔教的势力,不敢做得太绝,司徒情应该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不过同时他心中也生出几片疑云。

    什么样的秘笈值得楚怀景这样兴师动众?

    看着唐靖皱眉的模样,楚怀景淡淡一笑,招招手,道:“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唐靖目光动了动,闻言便低身凑了过去。

    楚怀景如此这般给唐靖讲解了一番,末了坐起身笑道:“一切可都劳烦怀砚你了。”

    唐靖在这期间脸色多次变化,心中惊疑不定,直到楚怀景直起身,过了半晌,唐靖方才默默点了点头。

    唐靖对楚怀景说的一番话多有顾虑和猜疑,但表面上却故作出一副云淡风轻不关己时的样子。而且唐靖看得出来楚怀景对自己仍是有所保留,既然楚怀景不愿多说,唐靖也就没有再问,他也怕自己露出破绽,对司徒情不利。

    而楚怀景扶着唐靖坐好之后,又淡笑着跟唐靖寒暄了一会,说了几句体己话,便称宫里有事,先行离去了。

    唐靖坐在床边,看着楚怀景离开的身影,眉头拧成了一团。

    若真如楚怀景所说,司徒情的麻烦不小。

    ·

    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狱卒提着食盒给司徒情送来几盘饭菜,司徒情远远看了一眼,两荤一素,米饭看起来很干净新鲜,还有一壶米酒,一个洁净的白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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