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的声音显得极其疲惫:“很明显,我们被蜉蝣精耍了,而且他耍我们耍得乐此不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赌城里蜉蝣精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骗光外聘的身上的钱,他是猜准了我们身上不会有人间的货币,现在倒好了,外聘的连祖屋都卖了。而这个小院里演的戏则是针对你薛定谔本人的,他似乎很清楚我们每一个人的状况,针对我们逐个下手。”
“搞针对?哼,有意思。”薛定谔拉下盖在脸上的湿毛巾,随手往旁边一扔,说:“他那么清楚我们每一个人的弱点,先是外聘的,再是我,下一个就轮到你芳菲了吧,让我猜猜,你的弱点是什么,唔~,桃花公子?”
“找死!”芳菲端起她前面的杯子,一茶水向薛定谔泼了过去,身手敏捷的薛定谔一个鱼跃坐起躲过了迎面泼来的茶水,坐着薛定谔旁边的林意遭了秧,无端端被茶水泼湿了半张脸。
“啧啧,反应这么大干嘛,你刚刚不还理直气壮的指责我看个戏也这么入迷,没个定性坏了事嘛,结果一提到桃花,你自己不还是那样毫无理智可言,谁没个亲人?谁容得下自己的亲人被其他人这么拿出来说事!”薛定谔嘲讽的话语刚落下,气氛就变得尴尬诡异起来,芳菲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情绪说:“现在不是相互指责,搞内讧的时候,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无论谁对谁错。我们的敌人太强大了,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要一起行动,不能落单,给蜉蝣精逐个击破的机会。”
薛定谔:“怎么个从长计议法,我觉得独眼兽又有感应了,还要追吗?”
芳菲:“追!怎么不追,我们有选择不追的权利吗?只不过,之前单纯斗武力值的战斗策略要改一下,我们得和蜉蝣精斗智了。”
一阵光影过后,三人被传送到一家医院的走廊上,三人快速闪身进旁边的一间医护人员办公室,再次出来后,三人都换了个模样,只是,林意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芳菲,为什么你粉红色的护士裙那么短,都到大腿根处了,还有你的前后差距那么大,哪家医院敢请你啊,那些男性病人会挤爆医院的,不说了,你的胸挡住了我头顶的光。还有薛定谔,你虽然戴了副眼镜,但遮不住你眼里的杀气啊,我怎么感觉那眼镜还反着冷光,一副嗜血杀人犯的出场造型,穿着白大褂的你双手插兜,白大褂的扣子又不扣上,光够酷有什么用,你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跟仁心仁德一点都不沾边啊,本来还没死透的病人送到你这里,直接被你吓死了,得,还省了医治。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把我装扮成病人,还装扮成一个坐在轮椅上由芳菲推着,脚上夹着木板,用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病人,万一打起来,这多不利于逃跑啊。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你听到声音吗?”薛定谔转头问芳菲。芳菲摇摇头,转头看向走廊两侧的病房,病房内,病人或躺下睡觉,或坐着说话,大多数病房内的电视机都在播着节目,但他们三人愣是听不到病房内传出的任何声音,隔音效果再好的医院也不会做到这点吧!林意脊背一寒,说:“我们不是被屏蔽在独立空间里吧?”就在这时,前方的拐角处迎面走来一位双手捧着托盘的护士,她目不斜视,径直朝三人中间穿过去,薛定谔侧身避让了下她,结果那护士手臂仍撞了下薛定谔的胳膊,手上的托盘差点打翻,她一个趔趄稳住身体,向四周看了眼说:“奇怪,明明没人,真是见鬼了。”说完又继续走开。
薛定谔皱眉说:“我们被发现并从现实空间屏蔽了吧。”
芳菲:“嗯,这样很不好,不要再按独眼兽给出的线索走,反正蜉蝣精在这里,我们按我们自己的直觉找,最好能躲过蜉蝣精的监视,从后方包抄袭击蜉蝣精。”
突然,后方一个身影窜出,上前捂住芳菲的嘴快速往旁边一个房间拖去,“唔!”芳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便被拖进房间,“什么人!”薛定谔立马跟着冲进了房间,林意跳下轮椅在后头跟上。“咔”,林意刚进房间,身后的门便自动锁上了。“嘘~,是我,别声张。”
林意、芳菲、薛定谔:“朱老板??”
朱老板:“嗯,是我,你们三个没事就好了,我火急火燎地赶来,担心死了。计划有变,你们全部都回去鬼怪界,放弃抓拿蜉蝣精。”
薛定谔错愕地问:“为什么?我们已经离蜉蝣精很近了,不抓他,我们所有人的年终奖和年末评优怎么办,而且以后也会留下很大的后患啊。”
朱老板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没考虑到这些啊,辛辛苦苦一整年,到嘴的鸭子却飞了,连鸭汁都不留点,虽然钱很重要,但到底是身外物,大家今年过年精简点,别那么铺张浪费就好了,没必要搞到连小命都没了。你们走后,我去边检找老黄,谁知边检那边人仰马翻,乱糟糟根本没人招待我,我才被拖延了那么长时间。原来,三天前蜉蝣精刚过了边检,还没来得及踏出鬼怪界时,被一只巡检的妖精发现了异常,那巡检妖精上前盘问,蜉蝣精竟然一手插穿巡检妖精身体,抓烂了他的内脏,巡检妖精死了,但因为巡检妖精体型有两座楼那么庞大,从外面很难看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其他人以为他是靠着墙睡着了,你们也知道,妖精修炼起来十天半月不吃不喝是常有的事,所以其他人也不以为然,直到今天巡检妖精的尸体发臭了,其他人才发现他是死了,不是偷懒睡着了,守第三道边检的都是些武力值爆表,有身家背景的超级大妖怪,死了一只可非同小可,是一定要上报的,届时蜉蝣精的事一定会被牵扯出来,事到如今,我们只好认命了,何况之前是我低估了蜉蝣精的能力,我以为天地间一只小小的蜉蝣成的精能有多大本事,他能走出洪荒之境多半是靠旁门左道,所以才放心让你们出来人间抓他,原来事情不是那样。”
一室沉默,一股低气压在众人头顶上盘旋,压得人透不过气,半响,朱老板率先开口说:“这就是现实,接受吧,都跟我回去,边检那边已经惊动了公安,到时公安会派出大批警卫抓拿蜉蝣精的,你们不用再操心此事了。”说完,朱老板转身想去开门,却发现门边不知何时倚了一个人。
亮光从门外打进来,把倚在门边的那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那人抱着手倚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角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咧到耳后跟处,他慢悠悠地开口说:“人真齐,怎么才来了就要走呢?人间多好玩啊,陪我玩玩再走呗!”
☆、第三十九章
蜉蝣精一句“陪我玩玩呗”说得甚是轻松,可其他人却个个都汗毛竖起,如临大敌,朱老板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把另外三人护住拢在身后才开口说:“蜉蝣精,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最好不要滥杀无辜,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只会在岔路上越走越远,我承认,当年你的案子是冤案,但冤有头债有主,你心里有气,就去找当年的判官和狱卒就好了,我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老和我们过不去。”
蜉蝣精嗤笑了声说:“冤案?冤案!既然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冤案,那为什么没一个人站出来为我翻案,哪怕只为我说一句公道话也好,如果不是我自己逃出来了,你们会打算让我老死在洪荒之境吧,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欠我的,每一个公职人员都有错,你们的急功近利,你们的冷漠自私,全都是罪!不过,报复游戏总得从某些公职人员开始,嗯,刚好逮着你们,就从你们开始吧,放心,我暂时没杀你们的打算,就是先陪我玩玩而已,我在洪荒之境的千年间可闷坏了,你们就当是放长假,在人间多溜达溜达嘛。”
芳菲:“为什么,你究竟想怎样?”
蜉蝣精嘴角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咧到耳后跟处,说:“没为什么,我喜欢有故事的人,像边检那巡检妖精,在我眼里就一移动肉堆,空有武力值不长脑袋,呆板得很,所以就让他死好了,你们很好玩啊,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和我似曾相识的故事。林意,你好好的一个人类,家破人亡,沦落到在鬼怪界苦逼地打工。薛定谔,被家人遗忘的感觉很难过吧,至起码我死后还能见上父母一面,被他们抱着说我爱你,我的六世蜉蝣道都在做着和家人团聚的美梦,你做过那样的梦吗?芳菲,你空有男儿志勇却长成女儿身,你怨过吗?朱老板,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千辛万苦由一个人类道士修炼成散仙,却因为没有关系后台,沦落到鬼怪界做领导,做领导就算了,你看看你的手下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就没几个省心的。天道加诸你们身上如此多的不公,难道你们没恨过,没怨过吗?你们都是木头人吗?”
朱老板打断蜉蝣精的话,说:“够了,按你说的那样,我们就应该组建一支新的猴子军团去大闹天宫吗?这样会不会再导致另一个蜉蝣精的出现?以暴制暴的方法根本就不管用,不但不能伸张正义,只会带来世间更多的不公,而且你也不用再挑拨离间了,我的人我能管好,谢你操心,我们要走了,麻烦你让一下路。”
蜉蝣精眼珠一转,说:“好啊,我给你们让路。”说完,他侧身退进门内,空出门口的位置。朱老板狐疑地看了蜉蝣精一眼,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护着其他人走出去,当朱老板一行人快走到门口时,蜉蝣精突然咧嘴一笑,用快得众人无法看清的速度闪身到墙角处,手随便往身后一插,轰隆隆的沉闷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无数沙石开始在天花板上掉落下来,随着蜉蝣精的手臂收回往外拉扯,墙角梁柱从中间位置错位裂开,七八条手腕粗的钢精还裹着一大块水泥被从墙体里拉了出来,蜉蝣精旁边的墙面开始开裂并坍塌,就在墙面快要坍塌的一瞬间,蜉蝣精突然缩回手,又一次以快速的身法闪到屋内较安全的地方。
“变态!”本来垫后的,站得离坍塌地方最近的薛定谔冲了过去,双手硬生生地接住露出来往下错落的钢精,他吃力地抬举着梁柱,勉强支撑着墙面不让它坍塌,蜉蝣精笑嘻嘻地说:“哎呀真抱歉,随便一拉就拉中了这大楼的主梁,如果这梁柱真的断了,这楼得坍塌掉一大块吧,你们说,这会死多少人呢?不过我懒得关心这些啦,一想到你们要走了,我就心如刀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芳菲跑过去帮助薛定谔把梁柱复位,蜉蝣精又说:“别急,还有更好玩的呢。”说完,手随便往左前方的墙面一甩,两道光影从蜉蝣精的手尖往不同的方向射了出去,那光影以势不可挡的姿势连续击穿所碰到的墙面,直到穿透大楼最外层的墙壁后飞向天空消失不见,霎时间,旁边的房间就只剩下四个角落的四根梁柱,孤零零地支撑着上方的天花板,而旁边刚好是间婴儿房,不少懵懂不经事的婴儿被惊醒,当他们醒来后发现四周突然变得十分宽敞明亮,一转头就可以看见呆板的墙面被蔚蓝的天空替代了,便兴奋得手舞足蹈,咿呀咿呀地叫着,就在此时,天花板上一块大石块正慢慢地脱落着,眼看就要掉下来砸中下方的一张婴儿床,林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爆发了,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抱起床上的婴儿就地一滚,可惜还是慢了拍,大石块掉落下来砸中了林意的脊背,“噗”,一口鲜血自林意口中喷出,喷中他怀中护着的婴儿,那婴儿虽没受伤,却被吓得哇哇大哭,声音极为洪亮,林意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断了似的,每呼吸一下肺部都扯得生疼,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林意心想:自己不会就这样报废在这里了吧。
“有病!”朱老板大喝一声,果断在蜉蝣精再一次出手之前先发动攻击,他双手结印,一团白光凝聚于手心,白光照耀下,朱老板脸上的每一块肥肉都绷紧着,显得异常严肃,随着他一字一顿的大喊:“天!道!正!气!”手往前面一推,白光球砸向蜉蝣精。蜉蝣精一脸受惊的样子,表情极其夸张地说:“尼玛,对我发这样的大招,吓死我了,我接不住的啊!”然后双手往前面格挡,白光球在撞到蜉蝣精的手臂后,推着蜉蝣精往后方撞去,蜉蝣精被推得后背连续撞破了八块墙壁才停住,墙壁上被撞穿出一个个一致的,人形轮廓的窟窿通道,地面上出现两条因为蜉蝣精用脚抵着地面刹住退势而留下的痕迹,那地面痕迹上的地砖碎了,底下的石头都外翻出来了。墙后的那头,蜉蝣精笑嘻嘻地拍拍手上的灰尘说:“哎呀,新买的鞋子都磨破了,好心疼呐,幸好地面不用我修。”看他那轻松的模样,估计也没受多大的伤。
朱老板在这头气得跳脚,指着蜉蝣精大骂:“你是故意的!你分明能接住我这一招,却故意没使尽全力接住,而是顺势撞烂墙体,我看你是存心想在人间搞破坏,杀人泄愤,你今天是不拆了这间医院就不安乐是吧!你这个反人类反社会的败类!彻头彻尾的败类!”
“怕什么!”对比起朱老板的着急心疼,蜉蝣精显得无比轻松:“反正没人能看见我们,虽然我们的打斗对人间造成的损伤是实打实的,但我事先下了结界,没人看见我们几个打架,自然不会有人去告发我们,我们就尽情地打好了,回头即使拆了这家医院,人间的人自然会说是恐怖分子埋了炸弹炸了这家医院,哎呀,连向愚蠢的人类的解释也省了。”
“变态,这不公平,我们顾及着人间的生灵,不敢在这里放开手打斗,你自然能赢了,有种你和我出去开打,我保证把你打回原形。”朱老板尝试用激将法把蜉蝣精引开,谁知蜉蝣精一口便答应了:“好啊,我们走吧,到外面宽广无人的地方好好地打架,但你不要趁机逃走,要不然回头我真的拿炸药炸了这家医院。”说完,蜉蝣精一跃而起,撞开房间的玻璃窗,从十五层楼的窗户跳了下去,消失不见了,朱老板气得一跺脚,也跟着从被撞开的玻璃窗跳了下去。
薛定谔大喝一声,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条全部突了出来,他用尽全力和芳菲合力把梁柱塞回墙体内,然后跑过去林意那边,那大大的石块压在林意背上,把林意胸部以下的半个身子遮住,只能看见石块下方的地面上,一滩血迹在蔓延着,薛定谔双手抓住石块的边缘抬起石块,然后用力一扔,石块飞了出去砸在不远处医院的走廊上,溅起一阵灰尘,薛定谔蹲下身拍打着林意的脸,在林意耳边喊:“喂,醒醒,快醒醒。”然而陷入昏迷中的林意毫无反应,一张脸白得和纸一样,薛定谔转头大喊:“芳菲大医女,你快过来看看外聘的,他情况很糟糕。”
“给我两分钟,我得先修补好这梁柱,要不然医院坍塌了,死的人就更多了,你先把外聘的和房间里的婴儿转移到安全的房间,那个房间太危险了,随时都会坍塌。”那边,芳菲正全神贯注地修补着梁柱,她一手捂在梁柱的裂缝处,往裂缝处输送着法力,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握成爪状,一团光芒自爪心照出,地面上的碎石像被光芒召唤一样,在光芒中缓缓升起,自觉地飞向墙壁的裂缝处,和墙壁融为一体,这修补方法挺像芳菲平时用来修玻璃的方法,只不过现在修的是钢精水泥,修补起来比玻璃困难多了,芳菲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当芳菲抽空看了一眼林意,发现他已经处于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了,狠心一咬牙,加大了手上的法力输出,手中光芒更盛了。
一分钟后,芳菲提前完成梁柱修补工作,法力透资的她身体摇晃了下,立马扶住墙壁才稳住了身形,薛定谔先前已经以一手抱五六个婴儿的熊爸爸姿势,把所有婴儿转移到对面的房间里,现在他正背着奄奄一息的林意跑到芳菲身旁,芳菲立刻把手按在林意背上,一边为他输送着治愈系的法力,一边对薛定谔说:“走,你按照独眼兽的指示找蜉蝣精,朱老板现在一定和蜉蝣精在一起,我们得帮老板一把,这蜉蝣精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我怕老板会出事,我们一边走一边医治外聘的,他现在暂时还死不了的。”
一阵光影过后,芳菲和背着林意的薛定谔出现在一个无人的工地上,这工地上建着十几栋二三十层楼高的商品房,商品房的外层都贴着看似不俗的外立墙砖,几辆高高竖起的塔式起重机分布在工地上,显示着这里是一个在建的高档小区的楼盘。然而,和上次在赌城降落在下坡的公路上一样,羊皮卷传送门总会为薛定谔他们在最近的事发地点附近,挑选最糟糕的时间和最糟糕的地点落客。当光影刚散去,芳菲和薛定谔一抬眼时,却看见前面一栋三十层高的大楼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耳边是雪崩般的沉闷声音,一整块的大楼外墙在距离不到五米处向着自己面门直直地拍下来,旁边巨石夹杂着灰尘翻滚着,像海啸般直面涌来,这场面堪比好莱坞大片的顶级特效,只可惜特效做得再逼真也没这个逼真。
芳菲、薛定谔:“**~!”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年末公司天天加班,没时间更新,对不起大家,年三十再更新本喵给各位读者大人跪下了
☆、第四十章
一整块的外立墙面夹带着飞沙走石,以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芳菲大喊一声:“跑啊!”便一手护着林意的后背,推着薛定谔往相反方向狂奔。速度和体力异于常人的薛定谔和芳菲使尽全力奔跑着,起初还能看清他们在工地上亡命奔跑的身影,很快,他们的身影便被飞沙走石完全笼罩住了,扬起的沙尘迷了他们的眼睛,无数细小的石块溅起击打着他们的身体,可这些他们都没心思去理会,因为那一整块的外立墙面倒映在他们前方的影子越拉越大,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笼罩在影子下方,估计离被拍成饼不远了。突然,一块大石块掉下来打中芳菲的小腿,芳菲“啊”的叫了一声绊倒了,连带着背着林意的薛定谔也被她带倒在地上。“护住头部!”绝望中的薛定谔只能趴在地上,采取最后的自救手段了,然而,想象中的剧烈撞击却没有来临,墙面在距离趴在地上的三人头部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定格住了,十秒过后,芳菲和薛定谔互相看了还活着的对方一眼,松开抱头的双手往后看去,只见在后头,墙面的一端已经触地,墙面中间的地方,朱老板扎着马步,双手举过头部顶着墙面,那墙面有七八层楼面积的大小,为了举着它给三人营造生存空间,朱老板手上的肥肉一块块都突了出来,他微抬着头大喊:“快跑!”芳菲和薛定谔不再犹豫,匍匐在地上快速地爬离到外面。
就在芳菲和薛定谔刚刚爬离墙面下的危险地带时,整幅墙面“砰”的一声拍了下来,让薛定谔和芳菲再一次吃了一脸灰,尘雾弥漫的空中,蜉蝣精从容不迫的从天而降,正好踩在朱老板站着的地方的墙体上面,当整幅墙面被他踩得严丝密缝,完全拍在地面上时,他状似开心的咧嘴笑道:“终于等到你们了,动作真慢,ok,来了就好,人齐了party就可以开始了,咦?朱老板又去哪了,一眨眼怎么就不见了呢?”说完,他故意在降落地点的墙面上来回走了几圈,左右眺望着寻找朱老板的身影。
“啊~~!我要杀了你!”薛定谔把林意往芳菲怀里一推,凭空祭出一把两米多长的关刀,向蜉蝣精砍去,薛定谔把那把比他身体还要长的关刀武得虎虎生风,甚是灵活,但考虑到朱老板被压在墙面下生死不知,薛定谔不敢跳上墙面和蜉蝣精对打,只敢贴着墙面奔跑着,借助关刀的长度优势向蜉蝣精发动攻击,但这就给了蜉蝣精很多的躲避空间,当薛定谔一刀向蜉蝣精刺去,蜉蝣精侧身躲开了,薛定谔刀锋一转,贴着蜉蝣精的身体直接向他的双腿削去,蜉蝣精双脚起跳,然后故意重重地落回墙面上,末了还跺了跺脚,挑衅般的看向薛定谔,一副你奈我何有种来咬我啊的模样。薛定谔被气炸了肺,他双眼通红,突然把关刀一个回抽,关刀在空中转了个弯,刀尖向着旁边的水泥地插去,当锋利的刀尖碰触地面擦出星星火花时,关刀另一头握着刀柄的薛定谔被高高弹起在空中,向着蜉蝣精的面门飞踹过去,蜉蝣精饶有趣味的“呦”了一声,原地下弯腰,以180度的拱桥动作矮下身体躲过薛定谔的攻击,一边躲闪蜉蝣精还一边说:“打人不打脸,江湖规矩不能坏哦!再朝我脸上打的话我就生气了。”谁知蜉蝣精话还没说完,薛定谔突然放开握着刀柄的手,从蜉蝣精上方的空中摔了下来,砸在蜉蝣精身上,他双手握住蜉蝣精的肩膀,和蜉蝣精打滚着滚出了墙面,一翻出墙面,薛定谔立马跳起来,像头发疯的公牛一样,顶着蜉蝣精的身体往最近的大楼撞去,“砰”,蜉蝣精的背后撞穿了大楼直直地穿过了楼体,从楼的另一面飞了出来,砸在工地上的一辆大型起重车上。
蜉蝣精一旦离开墙面,芳菲立马放下林意跑了过去,她保养精美的红艳艳的指甲直接扣进墙体与地面的缝隙间,也顾不上指甲是否会掰断,就要用力往上抬,墙体如她所愿慢慢地向上抬起,但另芳菲意外的是,这个抬举墙面的过程并不费她多少劲,似乎是墙面自己升上来的一样,然后,墙体下已经被压得变了形的朱老板双手撑着墙面,一步步走了出来。暗黑中,朱老板步伐坚定,浑身煞气,如同地狱走出来的修罗者。当朱老板刚刚走出墙体下面时,墙体再一次被重重放下,地面上原本落定的尘埃又再一次被高高扬起到空中。
芳菲:“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这点儿物理攻击我还扛得住,法术攻击就有点吃不消了。”朱老板双手粗鲁地往内挤着自己变成平板电脑的脸,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横着放的平板电脑被挤成竖着放的平板电脑,芳菲立马抬手把朱老板的五官移回相应的位置,一边收拾身体,朱老板一边说:“变态,神经病,破坏狂,这蜉蝣精肯定是患上了监狱综合症,还是晚期那种,坐牢做傻了,越狱出来后还这么嘚瑟,迟早被抓回去坐个够!可惜他太强大了,芳菲,外聘的又伤得那么重,我一会儿和薛定谔引开蜉蝣精并拖住他,你带着外聘的先逃回鬼怪界,我们两个稍后再逃。”
芳菲一下子否决了这个方案:“不行,你不是说蜉蝣精很强大的吗,我留下来帮你们,这样我们才有胜算,我不能自己先逃。”
“听我命令!”朱老板脸一板,说:“你留下来不但帮不了我们,到最后我们四个都得死。刚刚我已经向鬼怪界驻人间维和军队处发出了强烈的求救信号,我感觉到他们正在赶来了,他们是正规军队,蜉蝣精就交给他们好了,不过我们四个都是非法来到人间办事的,同样见不得光,得赶在维和军来到之前逃回去,如果四个一起逃的话,蜉蝣精一定会发觉,到时候谁都逃不了,你带着伤患先走,我和薛定谔垫后,虽然不一定打得赢蜉蝣精,但自保不成问题的。”
不远处,薛定谔和蜉蝣精在楼顶与楼顶之间跳跃着,不时来个手撕大楼,已经有好几栋无辜的大楼轰然倒塌了。这会儿,薛定谔和蜉蝣精都站在一栋楼的楼顶上,薛定谔已经被蜉蝣精逼到一个楼角的位置,再退一步,就要从三十层的楼顶跌下去了,薛定谔往身后的空中看了一眼,还真有点眩晕,不由得眼角抽搐了几下,表示这高度跳楼有那么点压力,薛定谔的这表情极大地取悦了蜉蝣精,堵在薛定谔前方的蜉蝣精嘴角一咧,突然身子一蹲,半跪在地上,同时一拳打在前方的地面上,“咔擦,咔咔嚓,咔嚓嚓”,薛定谔和蜉蝣精中间的地面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裂着,一条蜈蚣一样蜿蜒的裂缝横在二人之间,并且越裂越大,直到“咔擦”一声,薛定谔站着的楼角完全崩裂开脱离了楼体,载着薛定谔往下空中掉去。“草!”薛定谔大骂一声,努力地平衡好身体,在楸准时机后踏着楼角用力向着大楼中间的某一个单元起跳,同时手中祭出两米多长的关刀,用力往楼体插去,锋利的刀锋□□水泥外墙,但这并没有完全止住薛定谔下降的势头,刀锋和水泥外墙摩擦出一路的火花砍下去,握着刀柄的薛定谔被震得虎口生疼,很快,薛定谔的虎口见血了,当下降趋势变得缓慢时,薛定谔借助刀柄的力量一个荡身跳进楼里一个开着的窗户内,消失不见了。
“啧啧,这一拳便打掉一个楼角,三四个单元呢,买了这高档住宅的土豪们这回要哭死了。”蜉蝣精优哉悠哉地踱步到楼顶边缘往下望去,看到巨大的楼角在空中加速往下掉,上面却没有薛定谔的影子。“咦?去哪啦?闪得真快,看漏一眼都不行。”说完,蜉蝣精跳下楼顶,身子飘浮在空中搜寻着薛定谔的身影。当蜉蝣精飘浮到十五楼时,冷不防薛定谔突然从十六楼的单元中破窗而出,扑向空中飘浮着的蜉蝣精的身体,载着薛定谔的蜉蝣精直直地坠向地面,“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周围尘土飞扬,只可惜尘土过大,让人看不清究竟是蜉蝣精垫底坠地还是空中二人调了个位置。
坠地的巨响打断了朱老板和芳菲的对话,朱老板担忧地看了一眼那边,说:“来不及细细谋划了,我得去帮薛定谔,他快扛不住了,你依计划行事先走,千万别冲动,保命要紧,不要恋战。”说完,朱老板几个起跳,踏着楼体往薛定谔的方向飞去。
打斗声越来越远了,芳菲扶起地上的林意,一手托在他背后给他输送着治愈系法力,另一手抱着他的肩膀拖着他往一栋被削去上半部分,只剩下下半部分的大楼后掩去,当掩饰好两人的身影后,芳菲一手抖开羊皮卷悬挂于空中,口里念着咒语驱动着羊皮卷,羊皮卷慢慢伸展开来变成一个门的形状,门的里边散发着耀眼的强光,芳菲扶起林意,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脚踏进门内,在刚想迈出另一只脚时,披散在脑后的长发突然被人大力扯住,把整个人从门内扯了回来并重重地摔在地上,芳菲被摔了个倒仰,手肘都磨破了皮,头发胡乱地披散在脸侧,模样好不狼狈,蜉蝣精一手勒住昏迷中的林意的脖子,站在芳菲前方正对着她说话,不同于以往玩世不恭的语调,这回蜉蝣精的声音极冷:“想逃,没门!”蜉蝣精一甩手,羊皮卷迅速被一层冰裹上封住了,这回就真的变成没门了,蜉蝣精接着说:“你一动逃遁术我就感应到了,我平生最恨其他人丢下至亲之人独自逃走,这等没当担的人就该全部死掉,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从头来一次学会珍惜的,有些人想尽办法也无法再和至亲之人共进退,你却在遇到丁点儿危险就扔下队友不管,像你这种人活该千刀万剐,去死吧你。”说完,蜉蝣精另一只手隔空做出了一个扼住脖子的动作,并且手指不停的收紧,地上躺着的芳菲突然像被人扼住脖子凌空提了起来,她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胡乱瞪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她脖子前看不见的手臂,张开的红唇试图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惜翻着的白眼显示她现在很辛苦很缺氧。
蜉蝣精这只手把芳菲往死里捏,另一只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林意被勒得从疼痛中醒过来,模糊中看到前方挣扎着的芳菲,他虚弱地开口道:“放开芳菲,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林意的声音虽然很弱,但蜉蝣精还是听到了,他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着说:“哦,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个对我不客气法,弱鸡的人类,唔!!”蜉蝣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腹部,在那里,一块深蓝色的鱼鳞深深地没入自己的腹部,仅留了一点蓝露在外面,而林意的手正握着那一点蓝,很快,鲜血从蜉蝣精的腹部沁了出来,把蜉蝣精打斗了半天仍一丝不乱,不沾灰尘的衣服染了一块红,也终于让蜉蝣精染上了一丝狼狈。
“好疼!你知道吗?”蜉蝣精松开扼住芳菲脖子的手,但勒林意的手却勒得更紧了,并把林意握鱼鳞的手反剪在背后,林意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这时,灰头土脸的朱老板和薛定谔终于赶到了,薛定谔扶起地上的芳菲,朱老板挡在二人面前,对蜉蝣精说:“你闹够了没有,你究竟想怎样开个价,放开外聘的,他不是出入境办公厅的正式员工,只是个外聘的,也就是说他不算是公职人员,不是你的报复对象,你别伤他。”
蜉蝣精嘿嘿一笑,说:“好一副同事友爱,老板下属上下齐心的感人场面啊,可惜我现在生气了,不玩了,我只想你们去死,这就是我开的价,你给得起吗,额哈哈哈哈。”
在蜉蝣精的狂笑中,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湿哒哒的使人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感到很不舒服,“这是什么?”薛定谔摸着自己透不了气的脸问。朱老板说:“这家伙的水系法术竟然强大到可以控制空气中的水了吗?太不可思议了。”
狂笑中的蜉蝣精眼睛一瞪,三根凭空出现的冰棱夹着破空之声射向朱老板等三人的面门。
☆、第四十一章
冰棱来得又快又急,朱老板、芳菲和薛定谔三人第一时间想跳开躲闪,却在那一刹那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朱老板心里骂了句糟糕,原来粘稠的空气就是为了黏住敌人,让对方无法还击,而且用的还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对方不知不觉中聚集着空气中的水之力量,当水之力量足够到锁住敌人身体时,施法者再发动攻击,实在是太歹毒的法子了。
朱老板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闭上眼,等待承受冰棱的攻击,但冰棱在朱老板眉心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时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啪”的一声碎成渣,朱老板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堆冰凌渣渣簌簌簌的往下掉。在朱老板前方的地面上,一道长长的身影被投射下来,那身影的主人飘浮在空中,他拥有精壮的人形上半身以及长长的鱼尾巴,他一手掌立着伸平在体前,及时拦截下冰凌的攻击救了朱老板他们一命。
蜉蝣精一皱眉,但再开口时仍是平时那不着调的语气:“噢,人鱼之王诺里,稀客啊,你不是病着的吗,不好好待家里养病,跑来这里干嘛?这里可没有深海冽寒之水,小心变鱼干哦!”
诺里直视着蜉蝣精,指着林意说:“他是我的人,放了他。”
蜉蝣精嘿嘿一笑说:“如果我不放呢?”
诺里朝着蜉蝣精的腹部一勾手,深深插在蜉蝣精腹部的鱼鳞“噗”的一下弹了出来,弹出时,鱼鳞的边缘已经结冰并冻住之前接触到的皮肉,弹出来后,鱼鳞边缘的冰带像倒刺一样带出了蜉蝣精体内的血肉,那皮肉外翻着的伤口看上去甚是狰狞。诺里再一弹手指,鱼鳞再次深深插入蜉蝣精的腹部,而且第二次的伤口和第一次的伤口正好形成一个垂直的十字形状。
“唔~”蜉蝣精痛苦地皱着眉,说:“你真坏,竟然拿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作为攻击的武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武器,不但能控制自如,还能感知敌方的状况,你是在这小子用鱼鳞暗算我之后感知到我的存在,特意赶过来救这小子的吧,看来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哦,既然这样,我把他还给你好了,麻烦你把鱼鳞从我身上弄出来,插那么深我自己很难拔的好不好。”
诺里没有接蜉蝣精这个话痨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一勾手,鱼鳞再次从蜉蝣精身体飞出,血液从蜉蝣精腹部的伤口飞溅而出,蜉蝣精一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另一只手把林意往前一推,虚弱的林意一个趔趄扑倒在前面的水泥地面上,他那被鲜血染红一大片的后背立刻暴露在众人眼前,那衣服上的血已经干了有一段时间了,呈暗红色的黏在后背上,形状甚是刺眼,诺里瞳孔一缩,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暴怒,对着蜉蝣精说:“你干的?”
蜉蝣精立马摆手说:“不是我打他的,是他自己冲过去救一堆无用的婴儿,被石块砸中的,是他自己自找苦吃的。”
“那就是你干的啰!”话音一落,诺里长长的鱼尾巴向蜉蝣精拍了过去,蜉蝣精往旁边一躲闪,鱼尾巴却跟着蜉蝣精的方向在空中灵活地转了个弯,扫中蜉蝣精并把蜉蝣精推着撞向旁边的大楼,旁边的大楼被鱼尾拦腰截断并轰然倒塌,蜉蝣精翻身下来,擦着嘴角的血迹说:“有意思!”便和诺里缠斗起来。
芳菲扶起地上的林意,在朱老板和薛定谔的掩护下躲进一栋还算完好的大楼内,芳菲继续治疗林意,薛定谔和朱老板一左一右站在窗户边观看外面激烈的打斗,薛定谔问:“芳菲,外聘的伤势怎样?”
芳菲苦着脸说:“不太好,本来我已经用法术修补好他受损的内脏,但刚才他把鱼鳞扎进蜉蝣精体内时用力过猛,后面又和蜉蝣精拉拉扯扯的,内脏的伤口裂开了,体内正在大出血呢。”
就在此时,诺里一尾巴扫住蜉蝣精,把他从一栋大楼三十楼的最顶层自上而下一路劈下来,整栋楼被从中间竖着劈开到一分为二,截致此时,工地上再无一栋完整的大楼了,不知道开发商和包工头放假回来后看到这等景观会作何感想,窗边的朱老板一拍大腿兴奋地叫到:“太好了,蜉蝣精受了伤被压着打,真解气,我去和诺里一起合击蜉蝣精,务必要干掉蜉蝣精以绝后患,薛定谔你护着芳菲和外聘的,一有不对路就先跑回去,不用担心我。”说完,双手一撑窗台,身子往楼外一跃便跳了出去。
有了朱老板加入战团,形势逆转得更快了,蜉蝣精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被摔来摔去,打得狼狈不堪,但他脸上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又是一轮攻击后,蜉蝣精吐掉嘴里混着血液的牙齿,撑着地面站起来,对前面堵住去路的二人说:“诺里,你如果真的在乎那位小朋友的话就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他形势太糟糕了,再晚点就要死了。”
诺里神色一凛,透过沙尘弥漫的空气望向远处大楼内的一单元,然后转身就飞走了,朱老板大急,对着诺里的身影大喊:“喂,别走啊诺里,先剁了这只蜉蝣精要紧,他已经盯上我们了,他不死,以后铁定要搞一大堆幺蛾子的,我们先合力杀了他再干别的事啊。”
“关我屁事!”空中传来诺里越来越远的声音:“我只是来救我的小鲜肉的,他才是我最紧要的事,其余的是你自己的事。”
朱老板气得直跳脚,指着捂着伤口弓着腰的蜉蝣精说:“你别得意太早,看我的,天!道!正!气!”说完,一个光球从朱老板手中飞出,砸向蜉蝣精,蜉蝣精双手吃力地接住光球,说:“就靠你?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今天老子受了重伤,心情很差,就先放过你吧,改天再找你玩玩练手。”说完,身子慢慢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了,朱老板大急,在蜉蝣精身体刚开始变淡时接二连三的砸光球过去,可惜对阻止蜉蝣精的离开无济于事,蜉蝣精就这样在朱老板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溜走了,徒留朱老板在原地干跺脚生闷气。
诺里飞进屋里后,看见林意惨白着一张脸,眼睛紧闭着倒在芳菲的怀里,而芳菲正为他疗伤,诺里觉得似乎有一只大手,它一下子无情地握住自己的心脏并使劲地捏着,捏得他心脏绞痛得很,这么多年来,他见惯了血迹和死亡并早已麻木了,但这一刻,母后倒地时那种窒息痛着的感觉似乎回来了,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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