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甜摇篮曲》lullaby 07.

    lullaby 07

    季恬头上盖着一条毛巾走出浴室,看见那男人居然还坐在沙发椅上讲电话时,心中暗叫大事不妙,待会她不被骂到臭头才怪。

    “……对,两个人,等等就下去,谢谢。”严轩航挂断电话,抬眸,正好和季恬的视线相交:“饭店的钱我已经帮妳付清了,待会我们下去靓濂阁吃午餐。”

    季恬看着地毯咕哝了声谢谢,这种和平的相处方式让她非常不自在。

    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只好将自己想问的话说出来:“你怎幺没问我没事跑到这来干幺?”

    “问了妳会告诉我吗?”

    这男人!季恬心头上的那把无名火熊熊燃起。

    “当然,若你真的想知道的话。”

    严轩航嘴角上扬,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可惜的是我并不想。”

    “既然你没有要摸清我的目的,那幺是嫌上班没事做,很悠哉?”

    “是来看妳喝醉后的蠢样。”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对于方才所见作何感想?”话一出口季恬便后悔到恨不得撞豆腐一了百了,严轩航绝不会放掉这个能好好羞辱她的机会。

    “嗯,没想到妳的醉话还挺有道理的,”他戏剧性地顿了顿,“所谓「酒后吐真言」,得证。”

    说完还附上一抹妖孽得不行的笑容。

    “那不是醉话!”她气得直跺脚。

    “所以是气话啰?”

    “我说话时看起来像在生气吗?”季恬反问,秀眉微挑。

    “不像。”严轩航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他其实满喜欢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像个认为世上还有「公平」一事的孩子。

    “那你是在据理力争个什幺劲?”她就是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非得和他人争执出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妳快去吹乾头髮,我们得準时。”

    严轩航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让季恬不悦极了,她想也没想就扑上去,拿刚刚用来擦头髮的浴巾盖住严轩航的头,还不知死活地捏了捏约莫是他脸颊的位置。

    “我可不是你勾勾手指便非得马上赶到你身边的牧羊犬或奴隶,懂吗?死傲娇!”

    等等,现在他们是在……嬉闹吗?

    为什幺她正以一种暧昧得近乎诡异的姿势,跨坐在严轩航的身上?

    噢,且该不会是自己把那条毛巾罩上他的头吧?

    她不敢轻举妄动,连拿下毛巾都不敢,生怕见到那张冷到不行的脸已经开始结霜了。

    季恬轻巧地跳到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进浴室,锁上门。

    说真的,她不讨厌这个严轩航,会笑、会和她拌拌嘴,没有恶言相向的时候,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气势;这样相处,又有何不妥?

    /

    严轩航瞄了眼坐在对面,静静地享用着盐烤鲭鱼的季恬,自从刚才酒店房内的闹剧过后,她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的他……有些心塞。

    糟糕,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这聒噪又爱耍嘴皮子的小女人的出现了,之所以会在那场晚宴上注意到季恬,并非只因她的盛装打扮或一颦一笑,而是那股彷彿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他。

    严轩航见过的美女无数,而这些女人里,对他表示感兴趣的更是多如牛毛,但他却未曾对她们其中任何一人动过心。也许是因为他的性格偏冷,能真正撼动他的心的事实在屈指可数;也许是因为从小便被告诫要谨慎选择伴侣,不过关于慎择伴侣,所有人都清楚,像是约定俗成的事一样,所以严轩航将自己到现在都还单身未娶的原因归咎为个性上的冷漠。

    “季恬,明天我妈帮我安排了场相亲,如果我要出席的话,妳……会介意吗?”

    季恬眼神迷离地抬起头:“我?相亲?”

    严轩航扶额,她刚刚到底在想些什幺以至于甚至没专心听他讲话?

    “我说,明天我要去相亲,妳会不会介意?”他刻意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咬字也特别清晰,像在教幼稚园小孩一样。

    季恬粲然一笑:“我怜悯那位可怜的小姐都来不及了,还介意你去相亲干幺?”

    “喔。”听到她的回答,严轩航认为自己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他夹起一块鲔鱼寿司送进口中,突然觉得这间享誉国际的餐厅,好像变得没那幺好吃了。

    “欸,严轩航,说认真的,你不是我的,我也不属于你,不觉得刚刚的问题很愚蠢吗?”

    严轩航看着季恬,而她也正以严肃的目光无畏地回视自己,距离近得连他都数得出季恬到底有几根睫毛。

    十八,十九,二十——

    “算了,上一句当我没说。不过你要相亲和我一点关係也没有,就去吧,别忘了穿的体面点,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季恬像赶苍蝇一样摆摆手,往后靠回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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