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啊,是我罗婆子对不起您,是我们罗家对不起张家啊,若不是我纵子行凶,也闯不下如此滔天大祸啊,大帅啊,你一定要从重处罚婆子,婆子才能安心啊!”
罗婆子领着几个妇人踉踉跄跄从门里冲进来,大声哀嚎着,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啊。
“袁行,张远,你们两个好生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山的那股子土匪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在哪里多久了?你们有没有派兵看着出口?”
罗婆子一看马跃悠理都不理她,心凉过半,连忙向那几个媳妇儿使眼色,罗小虎闯的祸弄不好他们一家都别想活命了。
“大帅啊,此事不关我婆婆什么事,都是他五叔罗小虎一人所为,还请大帅念在老人家年纪大的份儿上,绕过我们一家子!”大儿媳,小罗的媳妇子,还记得那稻田便巡逻的小罗吗?就是他媳妇,手里还牵着一个一两岁的小娃娃,还是个儿子。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马跃悠淡淡说道,那原本低着头装傻的女子被人拽着头发扬起了头,一张清丽的小脸,远看与马跃悠还有几分相像。
女子那双眼睛猛然盯着上位一身戎装的马跃悠,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原来你是,我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三叔,你死的不冤枉,你的女儿成了造反的土匪,——哈哈哈,侯门嫡女,哈哈哈,这就是我们永靖侯府的千金小姐,——三叔,您老人家可以含笑九泉了,哈哈哈哈——”女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突然挣脱直往马跃悠跟前冲过来,“马跃悠——你这个贱人,哪里来的这么好命!跃悠,你明明是女儿身却装成男人来欺骗世人”身体却被人瞬时捆住了。
女子拼命的挣扎着,一边不甘心的骂着。
女子的不甘和妄言,让罗婆子一家瞬间感觉到渺茫之中的希望,马跃悠是女子,她怎么敢骑在男人头上管着一个耀州城,那些男人怎么愿意听从一个女人的命令。
“我是马跃悠,我爹叫马志嘉是当年永靖侯府的三房当家,怎么了呢?与你有什么关系?——嗯?”马跃悠慢慢走到女子跟前看着她眼里无法掩饰的嫉妒,心里有那么一丝快意。
“马跃悠,你这个贱人,我们姐妹都被充了官妓,唯有你,唯有你一个人逃脱了——你不要得意,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人是谁,要怎么不放过我?这么说就是你诱惑罗小虎的?”马跃悠震惊的笑道,看着罗婆子眼中算计着什么。“你这姿色也不怎么样啊?是不是看着你与我有几分相像——”这最后的质问让那婆子面色铁青。
转身,马跃悠厉声。
“罗家,你们安的什么心!罗婆子您是我们栖凤山的老人,谁的面子不给也要给您面子,我看我这个堂姐还是堂妹的与你家小虎那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不如就由我主婚,今天让他们再成一次亲,我也算对得起底下的嫡亲祖父了!”马跃悠轻笑,随手赐下一门婚事。
“大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冒犯大帅,几个妇人再无知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马跃悠,马大帅,看在老婆子的面上求你放过小虎,他也是被人迷惑了!”罗婆子顶着儿媳妇的压力,求道。
马跃悠一声令下,全庄的人都来帮忙,有的还拿来了自家的酒菜,桌椅板凳,下午,整个大殿正厅,一片热闹,可是那些来帮忙的不是脸上带着不屑,就是要杀人的怒火,看的罗家人一阵阵的后怕,婚礼在马跃悠的主持下顺利完成,罗家也彻底被人孤立,有这么个搅家精在,罗家即便搬离了栖凤山也不会安宁。
事后,张宝玉派人将罗家住的房子全部收回,将衣物家什全部扔给他们。
“罗婆子,我张宝玉以前以为你还是个知事的,没想到为了小虎,您既然愿意牺牲一家人的富贵,只怕你早忘了,你来时是什么样子!”
几个媳妇儿敢怒不敢言,她们当然知道自己来时是怎样的情形,饿得几天都吃不上饭,就吊着一口气,偏遇到了刚刚起事的马跃悠,这才有口饭吃活了下来,以后,她们又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大帅有令,若你们几位想要儿子有个前途,那就好生伺候着罗婆子,要是你家婆婆积劳成疾活不过百岁,你们儿子这辈子也就是乞丐命!”
☆、第六十九章 你敢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罗婆子这般没良心,马跃悠处理好了这件糟心事,早有人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她自顾吃了,睡到床上假寐。
永靖侯府的小姐,这个身份不是萧炎希望传出去的,可他既然敢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是他未来的妻子,就没有要放弃这场婚约的意思。
“萧炎,你这当我是你征服的对象啊,怎么就不知道偶尔放自己一马,也是放别人一马的道理呢!”
一夜好眠。
后山的山匪知道马跃悠已经到了,可左等右等,居然没见人来。
“你这婆子,到底是不是张国强的老娘——你们那个马大帅,还管不管你死活啊!”那为孔武有力的抢道早没了耐心,要不是有人做了内应,给他们一天送来食物,他都想将这个死老太婆送回栖凤山得了,还有这两个哭哭滴滴的小姑娘。
“我早说过,我只是普通的村妇,怎么会是什么人的老娘,我儿子早过世了,只留下我们祖孙相依为命!”张老太太一头银发四散,脸上也脏的乌漆墨黑的,可那双久经世事的眼睛黑溜溜的泛着精光。
“张老夫人不必过谦,你们的马大帅已经从山路上过来了,等会儿就能看到你们主仆情深!”一个白衣的青年从所桥上飞身过来,笑道:“各位壮士,用之不竭的黄金,数不尽的美女佳人,都在盛京等着你们!”
再这么一挑拨,这群人立刻喊道。
“杀了马跃悠!”
“杀了马跃悠!”
“杀了马跃悠!”
山那边整齐的呼喊让马跃悠脚下一顿,又一脸笑意的对张宝玉,道:“看见没,这些人可是连我的底细都查的一清二楚,这真是要之我于死地的!”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功夫说笑!
张宝玉不认同的皱眉,密切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他们的人昨夜都潜伏在山道这边,就等着马跃悠救了人,立刻援手。
“不管你是马跃悠,还是马跃,请将索桥边上的大石绑在自己脚上,你往这边走,张老太太往你们那边走,有没有命,就看你们的造化!”索桥那边,白衣抓着张老太太出来,大声喊道。
马跃悠看了眼,足下有一百多斤的石头,她这次可真是性命堪忧,可为什么心里还升起一股子雀跃呢!
“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我知道你们要的是我的命,要是张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你们也走不出这里,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马跃悠一边使人用粗糙的麻绳帮着石头,一边对着那边影影绰绰的人影喊道,这个索桥太长了,要是有什么手段也使不出来,她还真是有多种死法。
“你说!”白衣知道她一定会选择救人,事到如今她也没得选择。
“我要亲眼看到张老太太和两个孙女安全到我这边,不然的话,那就同归于尽得了,我也舍得起——只是张老太太,你也别嫌我陪你一起殒命!”
话落马跃悠见那边有人大吼大叫,不一阵只听那白衣气急败坏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交换人质,望眼两峰之间脚下那云雾缭绕的山涧,马跃悠双腿打颤,此情此景,她还要救人吗?说不定掉下去就尸骨无存了。
两方人马一起出发,张老太太被两个孙女从索桥那边搀扶而来,马跃悠拖着沉重的石头,一步步向山洞移步。
这时候她想,要不,下次就让萧炎得逞一次?
接到张老太太平安到达的暗哨,马跃悠正准备割开麻绳往回跑,扑通,天塌地陷了吗?为什么对好人这么残忍!
连着一块木板,马跃悠的身体正随着大石飞快的往下坠,是谁在踏板上做了手脚,而且设计的如此精密,连马跃悠想什么都猜得一清二楚。
“马跃悠——你敢!”
她似乎听到了某人惊天的鬼嚎,呵呵,吼这么大声有用么?
“啊!”众人再次惊呆,甚至张宝玉都忘了要护好张老太太。
只见一个决然的人影追着那急剧下降的人而去。
“威远新省大帅马跃为救亲属坠落山崖,镇南王少帅萧炎誓死追随殉情而亡,明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贱民怎么造反!”
白衣大笑着飞身而起,从密密麻麻的箭雨下顺利脱身而逃。
“保护张老太太,剩下的人跟我杀!”张宝玉将老人扔给属下,提剑直奔对面山崖,那里被抛弃的小肖一个人没能逃脱。
张老太太瘫软在山道上满目皱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山涧,马跃悠是因为她才丧命的,要是她早些防备罗婆子,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是她假模假样的仁慈害了儿子,害了马跃悠。
“奶奶,大帅是因你才出事的,你可要保重身体!”张紫儿哭着劝道,爹爹说过大帅本身无私,所作所为都是为百姓着想。
“好,奶奶保重身体!”张老太太踉跄着起来,在众人的护卫下慢慢下山,眼里的那抹决然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苍郁的寺院,平静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睿智而静默。
“有生之年,我儿张国强只追随马跃悠一人,若违此誓,我张家满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看着老人家跪在佛祖面前发誓,众人不由得潸然泪下,心里凄凉,山涧深不见底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去又绑着大石只有死路一条。
萧炎马跃悠生死的消息,瞬时便传遍了大江南北,洛阳反王大肆歌舞庆祝,盛京也有人闭门庆祝,唯一令人意外的是,镇南王帅府一片安静,甚至连威远新省都没有半点动静,大家都与先前两人在时一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日子静谧的仿似没起一点涟漪。
益州帅府
“马跃明,你一个叛贼余孽怎能服众,还不将少帅府让出来!”以王建军为首的众人,将马跃明堵在帅府书房,已经一天一夜。
“少帅有令,见令牌如见本人,尔等这是要造反吗?”马跃明这几日又急又气,这些人还真如萧炎所料,他一出事就来抢夺兵权,也不想想这令牌拿在他们手里会不会管用。
“马跃明你少扯少帅,少帅失踪,你不派人寻找,还命令我等坚守不出是何道理?以我等看,你才是要造反!”王元此话一出屋里顿时又吵成了一锅粥。
谁忠谁奸蔚然分明。
☆、第七十章 变天
天空蔚蓝,山涧里鸟语花香,最美人间四月天。
“说吧,从头到尾,你算计我多少?”马跃悠牵着自己的折腿向某人身边挪了挪,即便这小幅度的移动那被石头砸断的右腿都是生疼。
“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我不都是按照你的安排——”
“你还狡辩?你面上按照我的安排一步步接手威远事务,可是你心里怎么想,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且问你,那木板是不是你的人做的手脚?”
“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倒是你自己,一步步算计我,临了还来一招金蝉脱壳,吓得我肝胆巨裂!这潭水多深,跳下来会不会殒命,只怕你心里早就一清二楚!”
自从碰到马跃悠,萧炎觉得自己对女人有了翻天覆地的认识。
所以顺着她接手威远,移交军权,看她一手好谋划,这样等她为张老太太丧命,张国强势必领着威远百姓投靠他这个未婚夫,这样的结局对张国强来说势必就是最有利的,打着他未婚妻的名义,他萧炎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
马跃悠自认计划千衣无缝,自从接到张宝玉关于栖凤山的消息,她就纵容着事情发展下来,她甚至算好了大石,可她没算到这家伙会跟着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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