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今世》此生今世分节阅读2

    ☆、第 10 章

    经过分发绩效的事情上面，我总结出一些经验，那就是不要质疑领导，因为质疑没用还得罪人。更不要试图找补什么，因为只会越找得到的越少。还有，给领导拍马屁什么的不要瞧不上，因为那是你致富的捷径。看孙芙蓉就知道了。如果你幸运，最好是有个什么沾亲带故的人际关系，这样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可是偏偏呢，我这个人不开窍。又没有那么好的命，更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所以一直也就穷困潦倒着吧。

    今天是大年三十，今天还得上班真是有些考验人的意志。看着冷清的大厅，心早都飞走了。晚上关门的时候，基本上就没什么客户了。大家都动作麻利地点钱，核对账务。结果，点着点着，悲催的我，发现我短款了！我接柜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一时间不太敢相信，然后有点了两遍还是跟系统数据对不上。为了不出错，我让赵佳佳帮我又看了一遍，结果是确实短款了，而且还不是小数目，有一万！我的天啊，我的脑子一下炸开了。一万块钱，到底是今天哪个客户办理业务的时候出现的问题呢，这个客户不会已经离开北京了吧。还有，如果找不回来怎么办，今天这大过年的，谁还愿意过来啊。一时间我心乱如麻。没了主意。赵佳佳看我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皱了皱眉头，说到：“起来啊跟我看录像去，你自己回忆回忆今天办的业务，还好比较少，也好找。”听着赵佳佳的话，我机械地点着头，起身去了监控室。我，赵佳佳，还有保安大哥我们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播放屏幕。最后锁定了一个目标。这个人大概是下午2点多来的，取钱。从监控里真真切切地看到，我多递出去一把一百元钞票。根据屏幕显示的时间，我找到了这个先生的业务单据。还好有卡号。结果一查询，发现持卡人性别为女，根本就不是本人办理的业务。但是签字都是本人的名字，妈的，我不仅短款，连签字都对不上。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什么签不签字的问题了。追回钱才是重要的。按照卡号，我查询到了卡主的联系方式。结果打了十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座机不行，我就换手机打还是没人接电话。最后，我没有了主意。只好去找张玉柱商量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张玉柱听见我说短款一万顿时脸色就变得难看了。今天是春节，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差错确实很恼人。按照银行内部规定，一万元及以上的长短款是要上报一级分行的。而且要全行通报批评，如果隐瞒不报被查出是要下重大差错的，换句话说，就算我们营销的再出色，在会计核算上面出现了问题，那么一票否决，今年就别想赚大钱了。看着张玉柱左右为难的样子，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现在客户又联系不上。看来这个钱只能我自己掏了。我到atm机那取了一万块钱出来，看着只有1089的余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钱本来打算过几天寄给家里一部分的，算是过年孝敬父母的。结果，现在只能厚着脸皮当做没有这回事了。我悄悄地把钱放回了装现金的袋子里。然后继续勾兑账务。还好没有其他的错误了。之后，被经理跟行长教育了一番，然后又得到了几句安慰后，放我回了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街上已经冷清的店面，想吃个饭好像都没有地方去了，算了，就算有，现在我的口袋也是空空啊。煎饼大妈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没有出现了。估计是回老家过年去了吧。这时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出来。我摸了摸已经饿扁的肚子，低头时，接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一个小黑影在我旁边。我侧头发现又是那只跟屁虫。怎么又是你！不过这次，我不想赶走它。因为它是我的救命恩狗。上次跟狗狗分开的第二天，我下楼正好碰到管理员，想要感谢他，顺便问问上次他为什么知道我晕倒的。管理员告诉我是，那天，他正值班呢，发现我那只小狗跑到他面前，一直冲他叫唤，然后还往楼上跑，管理员就追了上去，本来是怕狗发狂乱咬人想抓它，谁成想跑到我的房门前发现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知道是他救了我一命，再一次见到这只京巴的时候，感觉他格外的可爱。真的想请它大吃一顿，然后再给它洗个澡，做个按个摩，让它在屋里舒服的睡一觉。但是，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囊中羞涩，连自己都喂不饱呢，还请客，做什么梦呢。我这样想着，手机响了。没有备注但是看着有点眼熟。我接起来：“喂，您好。”对方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她礼貌的打了招呼之后说到：“小伙子你给我打过电话，请问什么事情？”我脑子转了一下，是那个短款的客户！我激动地说话提高了两个八度。“阿姨，您好，我是x行的员工，今天下午有人用您的卡取钱，结果我不小心给搞错了，现在想问问您那边是不是钱对不上数。”我不敢直接说多给了，因为怕要不回来。老妇人迷糊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是我儿子去取的，你问问他吧。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记一下。”我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在手心上记了起来。表示万分感谢之后，我立即拨打了记下的电话。响了五声之后才有一个干净利落的声音传过来。“喂。您好，哪位？”我极力平复心情，说到：“您好，先生，我是x行的柜员，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今天您在我那办理了取款业务，我不小心多给了您一万块钱，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钱的数目不对。”男人听到后让我稍等。一会男人说到：“确实多了一万，你下班了么？我给你送过去。”听到这话，我差点高兴的笑出声音，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我：“哦，不麻烦您，我去您那拿就行。我们这个时间都下班了，单位没人了。”

    男人：“哦，我这不好找。你知道xx超市么。就是凤翔路的转角那那个”

    我：“啊，我知道，我离那很近，五分钟就能到。”

    男人：“好，那你在超市门口等我，我一会就过去。”

    我：“好好，太感谢您了。”挂了电话，我看着小京巴狗，朝它笑了笑“看来，你还真是我的福星。走吧，跟我拿钱去，爸爸请你吃大餐。”

    ☆、第 11 章

    拿回了钱，我就去超市买了好多吃的，不过这次不是一些膨化食品或者面包饼干什么的。而是蔬菜水果，还有牛奶鸡蛋之类的。花了两百多，跟着我的小福星一起回了家。说来也奇怪，这个小狗好像跟我很熟悉的样子，我干什么他都配合的□□无缝。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一进家门，我就觉得为什么家里这么乱呢，可能是因为有“客人”来的缘故吧，我开始把房间大体收拾了一下。找了一些旧衣服，毯子什么的铺在靠近暖气的角落里，当做是小狗的床。这么一折腾，春节联欢晚会都已经开始了。我赶忙打开电视机，收看起来。一边准备着晚饭一边听着电视里的节目。而小狗就静静地陪着我。一人一碗。我把一碗火腿肠推到小狗的面前，它用鼻子嗅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而我则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胡噜。看来我们俩都饿得不行了，一分钟不到碗都见了底。我打了个饱嗝，准备洗个热水澡舒服一下。看着地上脏脏的小脚印，我把小狗也抱到了浴室。开打淋浴头的一瞬间吓得小狗躲到了我的身后。我笑话他胆子小。他则是可怜吧唧的看着我。这让我觉得更好笑了。刚想叫他过来洗澡，结果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为什么。“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我对蹲下身子对小狗说。“叫你什么好呢。小白？可你也不白。五花肉？瘦的哪里有肉呢。小鼻子？不好听，也不好叫。或者跟屁虫？这个名字还行，跟屁虫。”明显小狗对于跟屁虫这个名字不太满意，我便解释道：“谁让你一天老跟着我来的，所以就叫你跟屁虫！”小狗发出无可奈何的一声吭叽。我安慰道：“好啦，那就叫你王小虫，我是你爸爸，所以你跟我姓。小名叫跟屁虫，这总行了吧。”听着自己有了新名字，王小虫摇晃着尾巴对我示好。我高兴地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父子俩都洗干净后，我还给他吹了毛。没想到你小子还挺白，我这样想着。

    还没到十点呢，外面就已经鞭炮齐鸣了，这里是五环以外所以可以放鞭。虽然有些污染，但是多少也算是有些年味。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妈那边听着更加的喜庆。鞭炮的声音太大，我妈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清楚。跟爸妈聊了几句就挂断了。今年的春晚没有了赵本山，着实不太好看。还没到跨年钟声敲响我都已经困得不行了，强忍着睡意下了一袋速冻饺子。煮好了端上来放着，等到零点钟声一响起，我便开吃。倒不是真的饿了，而是图个好兆头，这是老家的习俗。吃完到头就睡着了。这个时候的王小虫早都呼呼大睡了。伴随着外面的鞭炮声，来到了新的一年。

    ☆、第 12 章

    初一网点不营业。我早上睡到10点才起床，王小虫早都醒了，在那喝水。我跟儿子打了个招呼开始洗漱。吃过早饭准备带儿子出去遛弯。今天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特别舒服。王小虫似乎也喜欢这样的天气，跑起来可欢了。不过，一觉得自己跑的太远的时候，他就会原地不动等我，并且时不时地回头看我有没有跟上来。我一走到他旁边，他便又开始撒欢的跑。这还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逛逛家周围呢。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公园，冬天似乎有些冷清，夏天应该会不错吧。我一边打量这个公园的设施一边想着。溜了一大圈，回到家又饿了。正好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拿出方便面刚要撕开便听到。“汪汪汪”王小虫正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什么意思？你也想吃？”我把面饼递到王小虫面前，他躲开了，然后又是“汪汪汪”。“你不想吃？那你叫什么？”“汪汪汪”“你不想让我吃？”我试探性的把面饼放了回去，果然王小虫不叫唤了。没办法，我拿出昨天剩的半袋速冻饺子下到了锅里。给王小虫扒开了几根火腿肠放到了他的碗里。这顿午饭算是解决了。下午困意来袭，我们都睡了个午觉。晚上，没事情做就看看电视，玩玩手机。正玩手机游戏的我，感到有人在拽我裤子。低头一看，王小虫咬着我的裤脚往外扯呢。“你几个意思？”跟屁虫没搭理我这茬继续扯我裤脚。“哎我说跟屁虫，你到底要干嘛？”“你再咬我裤子就该坏了，你赔得起么？”“好好好，我不玩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放下手机，专心看他要耍什么花样，结果他松开了我的裤脚，伸着舌头摇着尾巴盯着我。我猜，估计是他无聊了吧，我找了根筷子，陪他玩了起来。就是“丢出去捡回来”的游戏。虽然我觉得无聊至极，但是跟屁虫倒是玩的不亦乐乎。最后玩累了，我就一把抱住跟屁虫，让他待在我怀里，不要再玩这弱智的游戏。他倒是听话，就老老实实坐在我怀里。尾巴摇晃着蹭着我的毛衣。我抓起他的两条前腿举到自己面前，看着他的双眼，摇晃着他的身子，“你个小跟屁虫，你说你暗恋我多久了。”王小虫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口，舔的我满脸口水。我倒没有嫌弃，把他直接举起来“惩罚”他，“你个小王八蛋，舔我！”带他坐“过山车”从这头晃到那头，再从那头举到这头。最后往怀里一揣，给了个温暖的拥抱。这么一折腾，王小虫有些累了，我放下他后，他回到自己的窝不一会便睡着了。我起身洗了个澡，回来看了会电视也早早睡下了。

    ☆、第 13 章

    “呦，王健，过了个年气色不错啊。有什么好事啊？”孙芙蓉一大早假模假样的跟我寒暄着。

    “没啥事，孙姐过个年不是也更漂亮了吗。”

    “哈哈哈，是嘛哈哈”女人最爱听的就是漂亮身材好。虽然明知道那些都是跟“吃了吗”一样的问候。

    这大过年的，大家基本上处于望天的节奏。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情。对公那边没有上班，都休息了。我们这边，倒班，保证两个人就行，今天是我跟孙芙蓉搭班。跟她一起比较辛苦，因为她是现金柜员不叫客户。只有在中午换班或者领导要求的时候才会叫号。不过没关系，她不叫号，也就意味着少了客户资源，少了营销的机会。这样我就多了这些机会。所以我并不在意。不过有的时候，如果客户很多，难免就会有要滋事打架的，这个时候处理方式就是冷处理，然后尽快给他办完让他走人，免得找麻烦。上次有个客户就因为等待时间长，指着窗口开始破口大骂。张玉柱出去解释也不行，非得要给个什么说法。最后实在没办法，报了警让警察叔叔来解决了。一看到警察来了，客户开始还挺横的，结果警察以他扰乱金融秩序的名义把他带走的时候，他也不敢再大声喧哗了，态度也柔和了。见到这种情况，旁边开始还起哄的客户也都乖乖的坐回去等着叫号了。

    今天一共办了不到二十笔业务，关门后，不到半个小时把一切都搞定。收拾好东西，换好衣服，打过招呼便匆忙走了。一路上我都觉得心情特别好。感觉比平时走的都快。今天不到五点半我就进了家门。一开门，跟屁虫就扑到我的怀里。舔我的脸，我抱了抱跟屁虫把他放到地上。开始脱鞋。刚穿上一只拖鞋发现另外一只不见了。就这样蹦跶着进屋寻找消失的拖鞋。只见跟屁虫嘴里叼着我的拖鞋，摇着尾巴来到我面前把鞋放到我的脚边，然后伸着舌头看着我。穿上鞋子，我弯腰摸了摸头表示赞许。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好吃的可以犒劳一下王小虫。“啊，这里有真空包装的猪头肉，今晚咱们就来这个吧。”我看得出王小虫似乎很赞同我的观点。酒足饭饱之后抽支烟是最美的事情了。刚打开窗子，准备点烟。“汪汪汪”“呵，你小子也想来一口？”“汪汪汪”“几个意思，不想我抽？”“没看出来，你这小子事儿还不少，根本就不像流浪狗。”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把烟收了起来，关上了窗子，嚼起了口香糖。

    不得不说，自从王小虫跟我同居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每天早起，带他出门遛弯，顺便吃个早点。晚上回家再也不包子煎饼方便面的对付了，而是自己做饭，因为现在不仅我一个人需要吃饭，还有王小虫要养活。烟，在家也不抽了。因为每次一要抽烟，王小虫就不停的叫唤表示抗议。实在没办法，我是个和平主义者，又不能家暴只能吃口香糖转移注意力。慢慢地，在单位抽烟的次数也减少了。现在基本上就是身上带着烟但是没有火。随着日子慢慢过去，我的收入开始多了起来。以前三个月赚的，现在一两个月就能达到。面对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我很知足。对了，赵佳佳离职了。她觉得在银行一直做柜员没有什么发展，她想出去闯闯，学习点新的东西。我很支持她，也比较佩服她的魄力，并衷心祝福她能够得偿所愿，取得好成绩。在赵佳佳走之前，我请她吃了顿饭，算是兑现自己之前的承诺，这次她没有拒绝。吃饭时，她很难得一直微笑着对我说话，我想应该是终于自由之后的幸福吧。我问她是不是开始的时候讨厌我，她说没有，她就那样，脾气不好，不过她说还是挺欣赏我的，勤奋聪明，让我好好干，说不定对公的刘文会把我要走的。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最后大家都开开心心地道别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后一次见面，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见了。自从赵佳佳走了以后，网点的人手明显有些紧张，因为走了一个能干活的。不过还是能运转过来，就是大家都有些累。领导说让大家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新毕业的大学生又要来了。大学生的到来，意味着我已经工作一年了。

    ☆、第 14 章

    一晃王小虫来到我身边已经三个月了。今天带他打最后一针。过了春节，我就带着王小虫办理了各种领养手续，给他办身份证明，然后带着他去做检查，打针，确保他是一个合格的狗公民。哎呦，要说这老爸带孩子可真是辛苦，我这个人确实有耐性，但是面对孩子的琐事还是着急上火发脾气。有几次把王小虫吓得只好躲在角落不敢出声。他可能是怕我不要他吧，看他那可怜的小样，我又心软给他做好吃的哄他。把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再加上打针什么的，花了快两个月，感觉比生孩子还费劲。不过，看着王小虫也是有合法身份的人了，我还是挺高兴的。

    不知不觉，冬去春来。大地万物都开始复苏。天气好到没朋友。我每天都起来跟王小虫一起去锻炼身体，不管上不上班，已经形成了习惯，风雨无阻。体重明显比之前有所下降。偶尔带着儿子去逛超市，因为超市不让带宠物进去。所以我就只能装作自己是大肚汉，把儿子藏在衣服里带进去。然后放在推车里，用袋子蒙住。有几次，我还在超市碰到了上次把钱给我送回来的那个客户。见过几次，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了，他叫程峰，在互联网公司上班，是个小头目，家就在附近。后来我们聊到，那次取钱是替他妈妈取的，取完没数，打算晚点直接给他妈送过去。所以多少的根本不知道。

    我跟他聊得挺投缘的，后来就一起吃饭，打游戏，打篮球什么的。他为了支持我的工作，买了各种银行的产品，保险、理财，信用卡更不必说了，他们全家都被他发动帮我办信用卡了。我呢，也就只能请他吃饭作为报答了。后来，程峰还给我介绍了他的朋友，大家都是年轻人挺谈得来的。我的生活圈也慢慢的开始有了人气。

    由于我家很小，所以一直不好意思邀请程峰来家里做客。他倒是请我去他家玩过。我心想，以后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一定请他来，还要亲自下厨让他尝尝我的手艺。我们平时打篮球我都会带着王小虫一起去。王小虫就在球场旁边撒欢，累了就趴在篮球架旁边休息。我从来不拴着他，因为不论他玩的多野，跑的多远，最后他都会回家，回到我的身边。就好像开始那样，不论我轰走他几次，他都会找到我，跟着我，像个跟屁虫。可是直到六月的那个晚上，一切都改变了。

    ☆、尾声

    “程峰，今儿晚上打球去不去？”

    “成啊，晚上八点，球场见。带上小虫啊”

    “好嘞。”我挂上电话，想象着王小虫又在家里咬坏我的什么东西呢。想着想着回到工位开始工作。最近王小虫总是咬家里的东西，我刚买的一把扫地的扫帚被他咬成了扫床的。我那旧拖鞋不知道哪天又惹着他了，咬起来使劲在哪甩脑袋，跟有仇似的，最后没办法我又买了一双新的。王小虫最近食欲不佳，饭量明显下降，怕他生病，还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问题不大叫我不必担心，可能是情绪不好，多陪陪他就没事了。今天想趁着打球带王小虫出去玩玩，兴许心情能好点，这些症状也能有所改变。

    今天办业务的人格外的多，关了门还有十多个号。离开单位的时候都已经六点半了。怕一会打球没力气，路上买了几个久违的包子，还给儿子带了几个肉馅的，回到家，儿子无精打采地趴在窝里，见我回来摇了几下尾巴就算表示欢迎了。我过去抱起儿子端详了一会。把包子摆到他面前。转身去换身衣服，边换边说“一会跟爸爸出去玩，所以你得快吃。”听到要出去，王小虫来了精神儿，吃了一个包子就等在门口准备出发。看他兴奋的样子，我心里总算放心了一些。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一开门王小虫就冲了出去。我锁上门下楼，小虫已经在楼下乖乖的等我了。六月的晚上清风拂面，不冷不热很舒服。路上经过小摊买了两瓶水带过去。等到了球场的时候，程峰已经一个人打上了。见我带着王小虫过来，他朝我走了过来。我把水递给他，他拧开便咕嘟嘟的喝了起来。王小虫看我去打球了，便在球场里撒起欢来。一会看看这，一会瞧瞧那的。我都已经习惯小虫一会没影儿一会又出现，所以从来不担心他会不见。打球到激烈的时候，也根本顾不上王小虫到底死哪去了。今天的身体状态不错，难得能跟程峰打个平手。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球场边的椅子上喝水休息。

    程峰：“小虫呢，感觉半天没看到他了。”

    我：“不知道，估计又跟哪家的小母狗跑了吧，没事，一会就能回来。”休息了一会我们又开始第二回合。因为之前程峰的提醒，在这一轮时，我有点心不在焉的，一直观察儿子有没有回来。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儿子的踪影。这时我有些着急了。我的焦虑，程峰似乎看了出来。

    程峰：“要不咱们找找吧，应该就在附近。”

    我：“恩。”我跟程峰两人分头行动。半个小时过去了，周围都找遍了还是不见王小虫的踪影。我有些心慌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王小虫就算再调皮也不会让我担心的，他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回到我的身边。但是今天，我找遍了我们去过的地方，都不见王小虫。最后没有办法，我跟程峰回到我家，抱着也许王小虫自己先回家的希望。回家的一路我都注意着路边一切可能的身影，但是没有一个是王小虫。当我出现在家楼下的时候，我第一次希望回家的路能再长一点。我害怕当我上楼的时候，王小虫不在门口等我。上楼的脚步很沉重，程峰在一旁一直安慰我，我都没有听进去。果然，果然还是没有。王小虫没有回来！我的小虫到底去哪了？我的跟屁虫今天为什么没有跟着我呢，这个小王八蛋，不知道爸爸很担心你么。

    打开房门，我已经顾不得后面还跟着客人了。没有招呼他，没有管他，让程峰自己随便吧。看我如此难过，程峰给我倒了杯水，安慰我。我摆摆手让他别费力气了，我此刻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可能也会意了我的意思。便没有再说什么。他说明天会继续帮我找的，让我好好休息，然后起身离开了。我把他送到门口说了声谢谢，关上门，滑坐在地上。点燃了一根已经快要戒掉的香烟，此时此刻多想听到王小虫对我吸烟的抗议。我开始设想可能睡到半夜或者第二天早上一开门王小虫就站在门口摇着尾巴看着我。而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顿，怎么出去玩也不说一声，害的爸爸如此担心，罚你一天不许吃饭，一个星期不可以出去玩！但是这一天在接下来的一天，二天，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都没有发生。我张贴了寻子启示，有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狗找到了，起初我还兴奋的请假去领跟屁虫，结果到了发现根本不是王小虫。只是长得像而已。我的王小虫我绝对能认得出来。你们这帮骗子，无非就是想骗的我的感谢费。但是你们此刻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你们有孩子吗？知道孩子不见了那种焦急与痛苦吗？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恶棍。

    王小虫不见的这段时间我整天魂不守舍的，不肯错过每一个陌生的电话。而且又开始抽烟，吃没有营养的方便面。每次吃的时候都希望能听到“汪汪汪”。

    七月的一个晚上，我照常下班回家，进屋换鞋的时候，发现一只鞋不见了。我单脚蹦跶着进去，在床底下找到了另一只鞋。我想起之前这种情况的时候，王小虫都会叼着鞋送到我面前。那一刻，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意识到王小虫真的离开了我，不会再回来了。我给自己的催眠也该醒了。我从床底下掏出了之前跟儿子玩游戏的筷子。想着我的跟屁虫，心痛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王健来说，王小虫是亲人，是朋友，是伙伴，而不是宠物这么简单。想要从习惯里抽离掉犹如割肉般疼痛。到此章结束，上篇也跟着完结了。故事还会继续，在下篇中，王健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运命也会就此改变。

    ☆、下篇 今世为人

    转眼又到了毕业季，王小虫已经失踪一年了，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也许，他真的只是我人生里的过客，我很感激他陪我走过了人生的低谷。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带来快乐跟希望。家里小虫的窝我始终没有收拾，一直给他留着。在他刚不见的第一个月，我抽烟抽的很凶，后来得了急性咽炎，不得已把烟给戒了。我也算是心甘情愿的戒烟，毕竟这也是小虫希望的。把家里囤积的方便面吃完后，就没有再买过了。哦，对了，刘文正式申请把我调到对公条线，我现在实际上已经不归张玉柱管了。我跟着姜晨学习对公业务。跟对私很不一样，对公需要处处小心，而且业务比较零散，完全要靠平时的积累。很细小的环节都要注意，因为处处是雷，不小心指不定哪个就炸了。不过还好，我工作还算认真，学习的也很仔细。银行的业务原则跟操作有很多都是相通的，有了对私学习的经验，对公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再恶补一些政策上的规定，我很快就上手了。对于我的勤学好问，刘文很满意。虽然多次在行长面前表扬我，但是似乎行长已经对我很难改观了。不过，我现在多少都不太在意这些了。因为有一个人欣赏我就够了，最起码我不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了。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过了这一年。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好像王小虫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样。似乎，一直以来我都是早上锻炼，晚上回家做饭，周末外出，朋友聚会。我都快不记得自己还曾经有过一段孤独寂寞的自杀式生活。但是，回忆不会骗人，它就在你的心里，挖个洞，把伤心埋进去，填上土之后不管它。不知道某一天就会让你去把它挖出来，仔细欣赏它曾经的美。它不会随时间风化，不会随时间消失，不会随时间长成其他。它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我把王小虫埋在心里，填平后珍藏了起来。对我而言，他不是狗，不是宠物，不是一个东西，他是我的亲人。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拉我一把的亲人。

    记得在王小虫失踪的第三天，我便听到有人说最近这边抓狗去卖肉的特别多。先毒死再拖走扒皮卖给饭店。我不愿意相信我的跟屁虫也落得这个下场，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他是走丢了，或者是跟某只猫私奔了，因为他怕我不同意他们俩的婚事。我在小公寓又续租了就是为了等他回来，也许哪天他玩腻了，还是要回家的。

    自从调到对公这边，业务明显变得少了，但是如果有活都是大活，棘手活，有的时候还是违规的活。赵佳佳曾经告诉过我，如果客户找你办理违规业务，你又得罪不起大客户怎么办！找领导，让领导出面解决，如果领导要同意违规，那么出了事，让领导替你兜着。这就是违规自保原则。听着很自私，实际上很现实。利益面前就是这样的，都是明哲保身，谁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能因为大家而丢了自己的前途。作为一个小小的柜员，我左右不了什么，我只能自求多福，有个工作不被开除，仅此而已。对公这边因为刘文是领导，所以风气还算可以。大家除了有点懒之外，关系相处的都还不错。在绩效分配这方面，也算公平。所以，我明显感觉到要比之前复杂而又堵心的氛围轻松不少。对公都是按照法定假日休息，上五休二的安排，让我跟程峰的时间正好可以对上，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一起出去玩了。他喜欢自驾游，或者趁着周末北京周边一日游之类的。有的时候叫上三五个朋友，有的时候就我们俩。生活越来越有趣，让我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只是，每天回家都还是一个人，加上父母的催促，让我不免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找个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开始王健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临了

    ☆、第 17 章

    我们网点对公跟对私是分开的，几个月前，我还在对私那边的时候，单位又新来了大学生。新来的大学生都要先去对私那边，如果表现好再调到对公，就比如我。去年过来的叫蒋玲，是李星带出来的。今年来的是个男的叫汪少冲。领导让我带。并且告诉我直到他能独立接柜了才被调走。汪少冲刚来的时候话就很多，一点都不生分，跟我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每天都是王哥这王哥那的。小伙子长得干净还有点小帅。身高跟我差不多，满脸的稚气配着胶原蛋白显得他有时很可爱。汪少冲家是北京的，家里应该是那种不愁吃喝的条件。不过他还是在单位附近租了房子，因为不想一直在父母的影响下生活。他的生活观很简单，就是—只要爷高兴。他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大半都拿去付了房租，剩下的头半个月花没了，然后后半个月勒紧裤腰带生活。小伙子学东西很快，人也机灵。就是有的时候太大大咧咧了，不拘小节的个性有的时候让张玉柱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汪少冲的嘴真是挺能说会道的，把对私那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忽悠的是各个都喜欢他。行长都觉得这个小子很有发展，果然会拍马屁的人就是吃得开。估计这点，我这辈子都学不来了。

    第一次见到汪少冲是在周一的晨会上。那是他第一天报道。他先做了自我介绍。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有些恍惚。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他，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散会后，张玉柱带着汪少冲找到我，说让我带一段时间汪少冲，并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告诉我，如果想去对公那边，就看什么时候小汪能出师了。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自从知道要来新人了，刘文就找到我跟我谈是否愿意到对公那边去。我当时还有些犹豫，因为毕竟干对私已经驾轻就熟了，如果调过去一切还得重新开始。人都有惯性，一旦适应了，再想做出改变是一个很难得选择。刘文没有逼我，给我时间考虑。当时我差点就选择了留下，直到新一期的绩效分配方案出来了之后，我才下定决心离开了。张玉柱说的没错，出来工作不都是为了钱，谈什么感情，什么不舍的，都是屁话。既然集体没有温暖，那么得到一些物质也是好的。这一期的绩效很差，上头拨下来的总数本来就不多。张玉柱根据喜好，把平时不能得罪的，拍马屁的，听话的，都调到平均线以上。把默默无闻的，不听话的，还有没背景的都是平均线以下。我自问现在的营销能力不差，跟别人都差不多，数据也好看多了。为什么拿的钱还不如动动嘴皮子的马屁精。后来，我又注意了一下对公那边的分配，发现刘文跟大家伙拿的差不多，私下里我又打听了一下对公那边的情况，有一个好的领导，日子能舒心的多。就这样，我打算一起再来过。我同意的刘文的邀请，等大学生能上岗了我就过去。蔡胜男行长本来是不太同意的，但是由于对公那边实在缺人，对私这边又人手富裕，再加上刘文的极力邀请，还有以目前的人员的能力跟学历，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最终，蔡胜男同意了刘文的建议，把我调到了对公条线。

    带徒弟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尤其是汪少冲计算机专业的出身，对于会计那跟我当初是一样的，一窍不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小子聪明，有很多业务一点就通。教起来不算费劲。就是有的时候有些轴，认准的事情跟他说多少遍都认自己的理儿。看他这么固执，后来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以后也不见得会一起共事，离开之前能少得罪人就少得罪吧。汪少冲在跟我学业务的那段时间，好像个跟屁虫似的，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上厕所都一起去。吃饭的时候一起，看我吃什么他也跟着打什么。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的给我讲他上学那会的趣事。这不由得也让我想起了自己上学那会的事情。相比他的轻松，我的学生时代要压抑的多。

    高中时期，我发现我跟其他男生不一样。面对班里的女生我没有一个来电的。当时我以为多半是因为长得都太一般吧，我可能喜欢漂亮的或者有特点的。再后来，还真有一个漂亮姑娘看上我了。高二运动会，这个姑娘跟我表了白，说完还亲了我一口然后跑了。我当时没有悸动，没有脸红，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甚至觉得有点接受不了。面对这种感觉，我不敢往下寻找原因。我告诉自己，可能只是我不喜欢这个女生，我在感情上可能是有洁癖。但是，后来我发现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当我看到沈君明的第一眼时，我的心跳加快，脸红伴着颤抖。我知道我自己原来喜欢男人。原来，我是个同性恋。当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完全接受不了。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真的。我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我不去看沈君明，躲着他，绕着他走，甚至处处跟他作对。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索性，去接受了那个姑娘的表白，幻想着，也许跟她在一起就可以治好自己的“病”。毋容置疑，我失败了。我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我欺骗了女孩对我的真心，我都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我开始躲避一切人，同性异性，连自己的父母都能不交流就不交流。我害怕他们看出我的取向，害怕他们不接受我，不要我。我努力地伪装，好像自己跟异性恋的人一样。我甚至在语言上攻击同性恋，做出一副憎恶他们的样子。人前虚伪，人后我一个人忍受煎熬，嘲笑如此懦弱的自己。恶心这样无能的自己为什么还有脸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曾经想过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我做不到。我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活着还是死去我都没有勇气。就这样，我唯唯诺诺地生活了两年。因为我的世界只剩下学习，所以高考的结果还不错。上了大学，我遇到了人生第一个恋人。付晓。他是我的学长。他第一眼就看出来我跟他是同类，尽管我极力的掩饰。甚至当他对我表白的时候，我还骂他恶心，不要脸，然后逃走。但是，这样都没有击退他的热情。后来，我终于撑不住了，对他说了实话，他说他理解我，告诉我不要怕，他会一直陪着我。跟付晓在一起这三年，让我学会了许多，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不要去折磨自己，勇敢起来面对一切。跟在他身边，我也越发地觉得作为同志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如果我想让别人接受自己，首先就是自己要接受自己。慢慢地，我不再去惧怕他人异样的目光，不再恐惧别人的指指点点，我又阳光了起来。可是，美好的日子总会有尽头。付晓大学毕业之后选择了出国，而我还在读书。面对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出国深造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没有办法追随他的脚步。我只能尽量不落得太远，我选择了读研。因为读研已经是家里的极限了。由于天各一方，最终我们还是没有逃脱分手命运。这样，我真正意义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不过我很感谢付晓给我生命带来的阳光。付晓之后，我便再没找过，一直到工作都没有。不是不想有人陪，只是一想到到最后还是会分开，我就不想去再忍受一次分离的痛苦。不是不爱，而是现实太残酷。这种欲爱不能的感觉我不想再来一遍，除非这个人愿意跟我白头到老，那么我也愿意陪他疯狂一次。

    ☆、第 18 章

    跟汪少冲在一起，我们什么都聊，游戏，篮球，旅游还有车子。但是就是不聊女人。我们都很默契从来不往那个上面引。这点是我喜欢跟他聊天的原因之一，因为我对女人没兴趣。

    在我离开对私之前，汪少冲请我吃饭，说一个是欢送我，一个是谢谢我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本来是不打算让后辈请客的，但是他很坚持，想着以后还在一个网点，可以请回去，我便答应了。

    由于汪少冲跟我学习，所以他的班跟我排的一样，我们挑了一个第二天休息的日子晚上去撸串喝酒。两个人商量饭店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俩住的很近。就隔了一个马路。只不过他的环境要比我好多了，毕竟还是有钱人，懂得享受。下班过去的时候，人还真不少。饭店很吵杂，我们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点了好多串，十瓶啤酒，花生毛豆的。开始吃的时候大家还都放不开，几瓶啤酒下肚，状态就来了。我的话开始多了起来，汪少冲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正经起来。汪少冲很少跟我谈感情生活，估计是喝兴奋了，大谈他的爱情观，他的前任，前前任，初恋。我也有些喝多了根本没记住他说了什么。可能是酒精的刺激，已经戒烟的我，突然特别想抽烟。我一直保留着只带烟不带火的习惯。我掏出烟盒，正要跟服务员要火。结果一把被汪少冲抢了多去。“不许抽烟！”他含糊的教训到。我以为是他说饭店里面不许抽烟，所以就点点头，拿过烟盒揣了回去。这顿酒喝的很过瘾，两个人都到了多了但是又不会吐出来的最佳临界点。我们俩勾肩搭背地从饭店出来，我又掏出烟盒准备抽一根，结果又一把被汪少冲抢了过去。“不是告诉你不许抽烟的吗？”

    我：“这又不是在饭店，外面可以抽。”

    汪：“不可以！你不知道每天因为抽烟抽死的人有多少吗？”

    我：“得，我不抽了，你别咒我成么”

    汪：“我不是咒你，我这是为你好。傻子似的。”

    我：“是是是，我傻子，您精明。汪精明先生，您还能找到回家的路么”

    汪：“那有什么难的，你看着。”明显汪少冲已经有点不走直线了。连家的方向估计都搞不清楚了。好在，清醒的时候我记住了他家的地址。我把他半拖半拽的送到了家。一进家门，好家伙，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相比我的那个小窝，这算是高档公寓吧。屋里都是精装修的，打扫的也算干净。汪少冲一进门就嚷嚷着继续喝酒，他摸索着到冰箱里拿出了一打啤酒。自己坐到了沙发前的地毯上。边说快点过来，边开啤酒。我说太晚了，今天就不喝了，哪天再说。汪少冲不让我走，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撞到茶几。过来拉我到地毯上坐下。看他态度坚决我就舍命陪君子，开始喝。但是毕竟还是有点多了，没喝多少呢，只见汪少冲的眼睛开始打架了，脑袋仰倒在后面的沙发上，歪着头看我。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我这样端详着这个帅小伙的脸，一时出了神。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我一时间有些慌张，不敢去看，这种心跳的速度，还有脑充血的眩晕，我一定是喝多了。我摇晃着脑袋，想起身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没想到一把被汪少冲拉住了，我没有防备，一下跌坐回了地上。这一坐直接坐到了汪少冲面前。一回头鼻子尖都快碰到了一起。那一秒，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看着汪少冲的眼睛，此刻他貌似清醒了许多，也正看着我。我们俩谁都不动，呼吸着彼此呼出的气息，掺杂着酒精的呼吸真的有催情的作用么，为什么我感到浑身都要沸腾了。就在我打算抽离的时候，汪少冲用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唇贴了上来。两个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好像脱缰的野马，唇舌之间相互掠夺。你退我进，以退为进，时而追逐时而纠缠。很快的，我们扒光了彼此的衣服。没想到跟汪少冲的第一次就是在地上。

    第二天起床我浑身酸疼，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子了。看了看陌生的房间，旁边没有人。我艰难地下了床，随便找了个毯子披在身上，进了浴室洗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餐厅桌子上粥还冒着热气。汪少冲端着煮鸡蛋从厨房出来。

    汪：“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