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秋,寒风萧瑟。
清冷的街道两边挂满了白色旗帜,灰色的马路被纸钱铺就成白毯。
早晨天不亮,星阑便被侍卫喊醒,吃了最后一顿断头饭,准备押在囚车抵达刑场。
三天了,这三天里拖油瓶都没有来找过自己,更没有向大王说情。
“快点!”侍卫不耐烦的呵斥道。
星阑回过神,但她依旧跪坐在桌边,摸着凌乱的发丝,抬眼道:“请给我一个梳妆匣。”
两侍卫对视了一眼,嗤笑道:“都快死了,还要梳妆匣”
星阑神情微冷,从眼里迸发出一道寒光,侍卫心中暗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道:“我……我这就给你拿!”
定贤伯现在是阶下囚,但在昔日,是先帝亲封的三品伯爵,是平定王城之乱的重要力量。
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他们自然忌惮三分。
不一会儿,精致的梳妆匣便送了过来。
星阑拿出木梳,一下接着一下的梳着长发,用红色丝带完成马尾辫。
蘸水棉布擦掉脸上污垢,曾经天真无邪的桃花眸如今平静的异常诡异。
眉笔轻拈,细描剑眉,浓淡相宜。
胭脂蔻红,润红霞颜,宛若睡莲。
身上依旧穿着成亲之日的喜服,将褶皱抚平,立领竖起,满意之后才收手。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星阑似笑非笑:“要死,也得体面的死。我是定贤伯爵,是封国的女将军,栽赃嫁祸私人恩怨,不能污了国家的颜面。”
话音落,款款起身,主动走出牢房。
侍卫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给星阑腾了个位儿,让她走出牢房后,才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前往刑场的路,一刻钟。
充斥着血丝的眼球麻木的望着两边的白旗,星阑的嘴唇已然被冻裂:“不管谁死,我就当,这些白旗是为我送行。”
清淡的话语没有一丝活力,寒骨的手铐吸收了她双手的热量,指尖发青,冷得渗人。
“灭妖女,安天下!灭妖女,安天下!灭……”
道路两边是百姓们愤怒的声音,吵嚷的耳膜发疼。
到了刑场,星阑抬望眼。
黄铜铃拴在断头台的上方,呈伞一样放射四周,铜铃下方拴着黄纸红字的符纸,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犹如超度亡魂的镇灵曲。
跪在地上,任由刽子手将桃木剑牌绑在身后。
断头台的上方,是今日的主监斩官,刚正不阿的面孔上冰冷无情。
腰带上,系着一根戴孝白绳。
布满皱纹的眼睛瞧着日晷的时辰,见时间到,拿出第一个火签令扔在星阑的身边。
百姓们也安静了下来,聆听接下来的审问。
监斩官翻看着手头的文案,清了清嗓子审问道:“三天前亥时一刻定贤伯骑马私自出城,夜不归府,所为何事”
夜不归府真是可笑至极!
自己中午出去,还没有半个时辰便回来,在城门口被人暗中押到牢房,说是犯了死罪,三天后问斩。
说不是栽赃嫁祸谁信
星阑故意用眼珠顶着上眼眶,做出冥思苦想之状:“我接到皇城的红羽信封,去郊区钦点兵械数量。”
“然而郊区并无皇城来的军队,反倒是你,私自外出王城在郊区逗留一夜,且不说污蔑皇城,单就是私自外出,罪名成立。”
星阑挑起眉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监斩官将罪契书上的第一条用朱砂笔划掉,继续审讯道:“你在郊外买下一作坊,私造兵械,并且暗中笼络王城军队,有造反意图。”
“呸!”
星阑抬起头在地上碎了一口:“老娘我侠肝义胆,忠心为国,绝对不会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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