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绣春风/将军似棵草,夫人是块宝 完结+番外》将军绣春风/将军似棵草,夫人是块宝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98

    “你就这般舍不得他?就连他出征也要随之而行!”失望痛心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出,“锦毓,自古男儿出征最忌携带女眷,你这般做,究竟是为何?不要命了吗!”他凑近她的耳畔,低低地咬牙切齿般,说不尽的苍凉。

    “其实将军很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是他的夫人,因为我在乎他,故而情愿一路追随他……将军,你明白吗?”锦毓抬起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么我呢?我算什么?难道你忘了……”徐青双眼赤红,几乎是从嗓子眼中吼出来。

    “将军何出此言?妾身一直认为将军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怎么今儿竟如此糊涂?将军之于我,是儿时故人,今偶然相遇,喜不自禁,沈将军之于我,是妾身夫君,是要举案齐眉日共度一生之人。此间关系,谁亲谁疏,将军难道不明白吗?”锦毓打断徐青的低吼,淡淡地说道,看似平淡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般直戳进徐青的心扉。

    “妾身知道将军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妾身希望将军永远都不要说出口。妾身与将军相识于幼时,有过许多难忘的情谊。只是人生各有命,姻缘随天,纵使妾身曾对将军有过什么非分之想,事到如今,也早已是一笑泯之,妾身与将军,是再无可能的了。

    这些道理想必将军都明白,只是将军太执迷于过去的回忆不愿抽身自拔。将军年纪轻轻,乃我大宋股肱之人,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日后未尝不会寻到可心之人。”她瞧着徐青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熄灭,终是不忍再说下去,心中愧疚,感伤纠结成一团,勒得她喘不过气。

    “该说的话,妾身今儿都与将军说明白了,将军也许今天想不明白,日后也总会想明白。军营中人多口杂,妾身怕伤了将军名誉,先告退了。”说罢,她再一次决然地转身,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身后之人的挽留阻拦声。

    “锦毓,你可想好了,出了这座林子,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风传来身后喃喃的低吟,颤抖的声音传入锦毓耳中,逼着她有种落泪的冲动。

    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抬头望天硬生生地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天还是一样的蓝,白云也和那时无异。只是他却不是曾今的他了,她也不是。

    错过的,永远错过了。那年花下的女孩子,终究是离他远去了。

    锦毓脸庞上犹挂有未曾干去的泪痕,提起脚,消失在树林的远方。

    踏出林子之时,正巧遇见等候在外的沈睿之。他二人先是一愣,随后相视一笑,一下子好像驱散了锦毓心中的阴霾。

    两人回到营帐,沈睿之像往常一般,竟是一句话也没问。倒是锦毓先忍不住了,不禁开口试探道,“将军,你就不想知道妾身与徐将军在林子中说了些什么吗?”

    沈睿之朝她一笑,“为夫当然想知道,只是你不说,我便不会去问,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告诉我。”

    锦毓很是感动,“将军说的这是哪里话,夫妻之间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妾身现在就告诉将军。”

    当下再无隐瞒,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告诉了沈睿之。

    沈睿之听罢,沉吟不决。一方面感慨于徐青用情至深,一方面又对锦毓的回应很是欣喜。

    “阿毓,你既如此为难,为夫倒是有个万全之策。赶明儿便将你悄悄送往西北驿馆,你在那儿好生住下。按我军如此势如破竹的作战速度,西夏国城破指日可待,待到凯旋之时,便是你我夫妻团圆之时。”沈睿之犹豫半晌,还是说出心中积藏已久的话语。他原是不想出此主意,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

    锦毓一愣,知道夫君心中为难,虽心中悲伤,亦不愿使他为难,勉强笑道,“妾身觉得此计甚好,就依夫君这般做吧……”

    “如此,只好委屈你了……”到了这个时候,好像再说什么都已无益,勉强吐出的话语是这样的苍白无力。

    “将军不用说了,妾身省得。将军安心,驿馆虽冷情,却总有离开的那一天,妾身不怕。”锦毓上前拉住沈睿之的衣袖,好言安慰道。

    真真是相聚欢,离别苦,敌不过塞外黄沙满天。

    这天深夜,沈睿之亲自驾马带领四大护卫,将锦毓一路秘密送往西北驿站。

    ***

    大宋军士一路北上,进入夷夏境地。那夷夏本是边境蛮夷之地,不识礼教食古不化,每日只知烧杀抢掠以蛮力侵略大宋边境居民。

    如今大宋军士来此,此地百姓喜出望外,自是夹道欢迎捧粮送水。沈睿之吩咐军士一律不准接受,百姓见军纪严明战士们爱民敬民,此举更得民心,更是赞叹有加。

    大宋军士得民心拥戴,更兼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因此所向披靡,一路上不知收复了多少城池故土,还攻克了夷夏大大小小城池几十余座,一时间军心大振。

    就这般春去秋又来,送走了塞北的冬天,又迎来了姣姣的春日,转眼间已是旬月有余。战士们一路北上,终于到达夷夏国都城下。

    夷夏国王骨咄禄昏庸无道不理朝事,终日在后宫中与嫔妃美人厮混一通,醉心于声色犬马中,徜徉与温香软玉内,对前方战况根本不屑一顾,总认为自己身处西北荒蛮之地,更有绵延不绝的沙漠作为天堑,大宋军士定会知难而返,必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是以当听见沈睿之率领的大宋军士已兵临城下,即将攻陷国都之时,惊得他猛地摔碎了酒杯,几近从凳子上摔下去。

    “这可该如何是好?如今兵临城下,你们倒是给朕想些办法!如若不然,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他烦躁地在大殿中走来走去,对着下首低头不语的臣子大发雷霆。

    “陛下不必担心,大宋军士千里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想必粮草也应所剩无几,在此情况下,军心不稳,退缩之意必起。而我军以逸待劳,粮草充沛,根本不需与他们交手,只需闭门不出。

    臣担保,不出一月,彼军自乱,到时我军再乘胜追击,定杀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如此,此战可胜,夷夏可保。”寂静的大殿上突然响起响亮的话语。

    众人皆回头望去,原来是夷夏国师塔木叶。

    “不错,不错,国师所说甚是有理。我们就闭门不出任他怎样搦战也不迎敌。夷夏气候多变,更兼黄沙漫天,鲜少有水源。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妙计!妙计啊!”骨咄禄长吁一口气,喜笑颜开,心上忧愁一扫而光。

    至此,夷夏军士整日闭门不出,任大宋军士如何叫骂就是缩在都城内不愿迎敌。

    这般过去了几天,大宋军士身心俱疲,军营中隐隐有些骚动。

    沈睿之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命令军士们只在军营中待命无需再出营叫阵。他自己却召集了所有副将们在主将大帐中商议军情。

    大帐中一片肃穆,气氛很是沉寂,沈睿之坐于上首,抬眼环顾众将,半晌发问道,“诸位将军,夷夏军士闭门不出,任我军如何叫阵他们就是坚守不出,这般下去,军心涣散,粮草入不敷出,我军危矣……诸位可有什么好的良策?”

    众将军交头接耳,却是谁也想不出好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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