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你,寂寞又美丽》我喜欢的你,寂寞又美丽分节阅读68

    她很严肃的问他:“二哥,孩子和我,你选一个吧?”

    她认定仲清选了孩子就是选了我选了回归家庭。

    你爷爷很了解她,似乎也看穿了仲清,在那一瞬突然拉住我低声说:“你主动放弃,你带着你女儿离开,否则云新会出事的。”

    那是我的丈夫啊!

    那一瞬我犹豫了,我说不出口。

    我看向仲清,他低头在看哭泣的慈恩。

    他终于蹲了下去,将他最疼爱的女儿抱了起来,他看着刹那间悲愤退到了石膏栏杆那里的沈云新,几番蠕动嘴唇后,他说:“二哥对不起你。”

    我的心霎时落了地。

    然而仅是一秒的功夫!

    伴随着那一声凄厉的“二哥,你会后悔的”,你姑姑快得不行,她摁着栏杆纵身跃下。

    所有人中只有离她最近的,你的父亲沈云峰飞身抓住了她。

    他单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单手挂住了栏杆。

    可是,可是仲清和我们,还没有跑拢栏杆,石膏、石膏栏杆,断、断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在说到最后之时,终于泣不成声了。

    这一刻,整个祠堂里,只有檀香味儿浓。

    只有瘫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抑制不住的哭声。

    只有苍老悲悯的恸哭。

    只有默默抹泪的卢百昌。

    只有红了眼眶静静看着那几个牌位的沈谦。

    “没了,都被关家害死了!若敏孕七月悲愤早产,小孙女在娘胎重度缺氧而死!她甚至连看一眼这个黑白灰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沈宏成仰天悲泣。

    “若敏没有撑过半月便抑郁跟着去了!”

    沈谦的泪水终于无声滑了出来——他时时刻刻苦守了12天的母亲,最终在他亲眼见证下闭了眼咽了气。

    “秦玉惠,如果关仲清选择了云新,如果你看好了关慈恩,我沈家一门四口人,怎么会惨死?”

    沈宏成抹了泪,暴怒了,他震吼:“你的犹豫,关仲清的无情,关慈恩的邪恶,害得我沈家家破人亡……”

    “不是!”

    沈谦骤然打断他的话,他定定的看着爷爷。

    哽咽着,斩钉截铁的说道:“慈恩是无辜的!她没有错!”

    秦玉惠懵怔的隔着泪眼看他。

    沈宏成恼羞成怒:“逆子,给我跪下!”

    沈谦应声下跪,冲着那些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又转向了沈宏成,他祈求的看着他说:“爷爷,沈谦不孝,请您放了慈恩吧。”

    “逆子,我不打死你!”沈宏成抄了身旁的凳子朝他砍去。

    沈谦没躲,又挨了这重重的一下,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再度给沈宏成磕了头正欲说话,秦玉惠却先他一步跪好了抽抽泣泣的求着:“沈老爷子,您说的我都做到了,求您放了关慈恩。”

    沈宏成却是冷冷的哼笑一声:“不够,不够,还不够……”

    沈谦气急,重重给他磕了一个头后骤然站起。

    随即,他冷沉沉的声音响起:“爷爷,沈谦拜谢爷爷的养育之恩,沈谦亦是不孝,但是关慈恩就是我沈谦唯一的妻子。”

    “她仅有六岁,她不是你口中的邪恶的孩子!”

    他把话一摞,侧身去扶了秦玉惠起来,后者却是又再跪下祈求。

    沈谦再一次拉起她说:“伯母,别求了,我们自己找。”说着便拉着她往外走。

    沈宏成的老脸因愤怒而扭曲了,他狠声说道:“沈谦,你今天迈出了这个祠堂的门槛,你就不是我沈宏成的孙子!”

    沈谦扶着虚软的秦玉惠,在门前滞了脚步。

    无声数秒。

    他终于抬了脚。

    他迈了步子,跨过了那门槛。

    ☆、074、至少,你不会抛下我,是不是?

    “沈谦——”

    沈宏成的声音,盛怒中透着一丝惊慌——他意识到他的孙儿今番怕是铁了心了。

    然而,他多年的威严让他拉不下脸,他仍旧是那样滔滔怒气的口吻:“沈谦,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沈谦没有做声,扶着秦玉惠继续着步子往老宅大门走,但是他的步伐很沉,很重。

    他的心里有彷徨有痛楚,也有坚定,他要救回关慈恩,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

    去哪里找?

    又去哪里救?

    他没有头绪。

    可是继续在这里听爷爷羞辱他的妻,他忍受不了。

    待他把秦玉惠扶上车之后,他从车头转到驾驶座这一边,正要上车,卢百昌的喊声远远传来,声音很急——

    “少爷,少爷……”

    沈谦搭在车门把的手松开,转身看去,卢百昌已经喘着粗气小跑到了他跟前。

    “少爷,”他沉声喊道,递了一张纸笺给他,“这是地址。”

    沈谦接过,那片薄薄的纸笺似珍宝一般被他小心的紧紧的捏在手心。

    “替我谢谢爷爷。”他的声音像是梗在喉咙般干涩,“替我谢谢他老人家,沈谦不孝了。”

    卢百昌亦是有些动容,“少爷,等老爷气消了些,你还是回来看看吧。”

    “我知道。”

    末了,又提了声量补充:“但愿他老人家能想通,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但愿他能想得通。”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回头瞥了一眼瘫在车座椅上的秦玉惠。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他这样说给他们听,可是他自己已经领悟了吗?

    他说不清,也许他已经领悟,只是参透的深度还不够。

    关于父亲的死,12岁之时他回到家,佣人几乎换完了,不论从爷爷还是卢叔那里,得到的一致口径是:家里的石膏栏杆年份久了坏了,姑姑和爸爸倚那儿说话,意外坠楼了。

    他似乎忆起那时的他疯狂的对着新做的栏杆拳打脚踢。

    那些印象都太模糊,不过他却是很清晰想起了那个神一样的女人——母亲。

    那么母亲呢?他心目中神一样的母亲呢?

    他甩甩头,可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却不放过他,它们在他心里久久涤荡……

    他上了车,思索一番之后,给警局那边去了电话,只说关慈恩被绑架了,那边很清楚沈谦是什么人,遂连连应承下出警,往他提供的那个地址去。

    他睨着那张纸上的地址,除了写清楚是距离江城五十公里远的集装箱聚散地,还写清楚了是几号集装箱,他心悸得一刻都不敢耽搁了,赶紧上了车。

    他开着车紧赶慢赶,秦玉惠虚软的靠着车窗。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他看着前方的路口,倏地转头瞥一眼秦玉惠,不紧不慢的开了腔:“故事最后是怎样的?慈恩,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秦玉惠听着这一句,自是明白他想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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