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武很快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警察。
四人皆感诧异,效率这么快?快得就跟他就在住在学校似的。
郝武面色凝重地盯着桌上头发看了会,就让另一个警察把它装进透明袋子里,密封好带回去了。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四人,惊艳的眼神在许优昙的俊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皱起眉头问道,“许优昙呢?”
许优昙暂时从恶心的感觉中恢复过来,“我就是。”
郝武不由得一愣,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不是吧,我记得许优昙的形象是个邋遢的……”
看着面前四双瞪着他的眼睛,郝武意识到他不该当着他们的面说许优昙的不是,他伸着脖子道,“你整容了?”
岳老二瞪了他一眼,“什么整容,他本来就长这样。”
许优昙无奈,只好把身份证给他看,身份证上的许优昙确实是面前的许优昙,郝武看后十分震惊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许优昙是个大帅哥。
郝武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这头发怎么来的?”
喻洋答道,“窗户里掉出来的,一直挡在窗外,天亮才掉下来。”
郝武过去把头伸出窗户外往上看,墙壁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不可能直接把假发挂在墙上,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借助工具了,就在他准备把头缩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脸上有点痒,他伸手在脸上挠了挠,缠绕在手指上的是几根醒目的黑发丝。
“我靠,这怎么来的?”郝武看到后大惊,手不停地狂甩,发丝从窗户慢悠悠的往下掉,几秒就消失在视线里。
众人被他的反应吓一跳,几步走到他面前,许优昙问道,“怎么了?”
郝武惊魂未定,把一口气喘匀后,才说道,“有头发落在我脸上,我刚才明明看了外面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凭空掉下几根头发?”
喻洋也将头伸出去看了看,但外面什么都没有,他回来冲众人摇摇头,示意外面什么都没有。
“证物丢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许优昙的语气有些不悦,一想到在脸上划过的东西可能是假发,他心里直反胃。
听到他这么问,郝武的眼里闪过几分惊恐,声音略微颤抖,“知道,不但知道,我也是为了找他才来的。”
岳老二不解道,“找假发来我们学校干嘛?”
“不只是假发,连尸体都丢了。”郝武的声音透出惊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到达他们宿舍的原因,因为他早就在学校了。
四人心里皆是一惊,许优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郝武反问许优昙,“你记得在验尸间,薄绎问我们的问题吗?”
“记得,他问我们相不相信世上有鬼。”许优昙突然停住,脸色一变,转而问他,“你说尸体有鬼?”
“对,尸体自己跑了。”郝武的表情很严肃,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四人心里皆感到深深的寒意,这事太诡异了,周子遥紧紧攥着喻洋的胳膊,脸上毫无血色,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知道尸体是跑了,而不是被搬走的?”
“因为我看了监视器的录像带了。”郝武眼里的惊恐有增无减,“那场面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怕吓到你们。”
许优昙对世上有鬼的事半信半疑,七岁以来,除了那个梦,他就没有经历过怪事,但这次的事实在太奇怪了。
许优昙淡淡的开口,“我倒是有怀疑的人。”
四人声齐问道,“谁?”
“薄绎,第一,他住我们楼上,有这个条件能把假发挂到窗户;第二,就是他问我们的问题,很可能就是故意误导我们;第三,他的出现不寻常,我那天收到短信去湖边,随后他也到了,是不是太凑巧了?”
“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人为的?”郝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实在不愿相信世上有鬼的存在。
许优昙点头,“很有可能,对了,短信的事查了吗?”
“查了,但是没有任何发现,一次性电话卡,没有用身份证,无从查起。”听许优昙这么说,郝武更觉得薄绎不对劲,他说出心中的观点,“我也觉得薄绎这个人很不寻常,见到昨晚那种场面不但镇定自若,居然还笑的出来,这人肯定有问题。”
大家没想到最后会把嫌疑引到薄绎身上,郝武不由得抱怨起许优昙来,“那天要不是你们骗我说是情侣,我也不至于把他给排除了啊。”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都不一样了,许优昙狠狠地瞪着胖子,咬牙切齿道,“还不快去查。”
“对。”郝武一拍脑袋,急忙往外走。
剩下的三人齐刷刷地盯着许优昙,又是一副三师会审的架势。
许优昙叹了口气,无奈道,“问吧。”
喻洋想起在食堂那天薄绎对许优昙的微笑,他首先发话,“你跟薄绎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跟他之间真的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扯在一起。”许优昙说的是实话,好像一切都不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周子遥问他,“薄绎是不是喜欢你。”
“不可能。”许优昙马上否定,薄绎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看从许优昙这也问不出什么,大家没再继续,就收拾收拾去上课了。
☆、红衣祭品8
郝武向同学打听到薄绎住在楼上601,这下他更加肯定薄绎有嫌疑,501,601,薄绎就住在许优昙的正上方,不偏不倚。
薄绎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见外面传来密集的敲门声,他翻了个身,用枕头把耳朵蒙住,想隔绝门外的声音,哪想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罢休,越敲越大声,薄绎十分不耐烦地起身穿上裤子去开门。
“怎么这么晚才开门?”郝武满脸严肃地站在门外。
薄绎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在睡觉。”
“我进去看看。”
“随便你。”扔下这句话,薄绎率先往里面走。
郝武马上跟进去,锐利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室内。
房间非常整洁,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一张大床紧靠着墙壁,被褥凌乱,看来他确实是刚起床。
“怎么?有事?”薄绎看郝武的表现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来意。
郝武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道,“这个案子你有嫌疑。”
薄绎的表情丝毫没有波动,“谁怀疑我的?许优昙?”
“我们都怀疑你。”郝武被薄绎的敏锐震撼,这个人真的不同寻常。
薄绎冷笑道,“有证据吗?”
“没有。”
“那就等有证据再来。”
面前的薄绎给人很深的压迫感,只穿裤子的他□□着上身,毫不吝啬的展现出健美又充满爆发力的八块腹肌,更令人感到瑟缩的是他态度冷起来的时候,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下降。
郝武压下心中丝丝缕缕的不安,“我调查过你,发现你的身份不寻常。”
“那又怎样?”
“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何?我可以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但你要协助我的调查。”
“昨晚发生的事说来听听。”薄绎没有直接同意,但这句话间接表达了他的意见。
“尸体丢了,证物也突然出现在许优昙的宿舍里。”说到这些,郝武仍然心有余悸。
“尸体不是丢了那么简单吧?”薄绎并不吃惊,这些都在他的预测范围之内。
郝武虽然感到惊讶,但没有否认,“昨晚,值班的人听到验尸室里传来动静,听起来像是粗重的喘气声和敲击地板的声音,他马上进去查看,结果里面是空的,不但没有人,连尸体不见了,据他所说,他在赶到验尸室的途中,眼角瞥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但速度极快,所以他那时怀疑是看错了。”
“我接到电话后,马上赶到现场,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结果见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郝武的声音渐渐透出惊恐,他看薄绎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就接着往下说。
“苗芋已经把尸体解剖了,但还没来得及缝合,内脏等器官就那样大剌剌的摊在那儿,本来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有点血腥,但到了午夜,尸体突然变得越来越红,全身血淋淋的,像被剥了皮似的,接着他就毫无预警地坐起来了,身上就那样挂着五脏六腑,然后他看了一眼监视器,顿时周围血气弥漫,等血色散开后,他就不见了。”
郝武说完后仍然惊魂未定,一个血红的人头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即使是通过监控,但那种感觉还是很渗人的。
薄绎倒了杯热水给他,郝武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就狂喝了几口平复心情。
薄绎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值得庆幸的。”
“为什么这么说?”薄绎全程无表情,郝武真怀疑他是不是面瘫,但他又见薄绎笑过,显然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害怕。
“因为这是尸变的最低级别。”
郝武一愣,“尸变?”
“嗯,本来他被杀后是不会有问题的,但凶手多此一举,将他摆在了阴月光下,所以助长了尸体的血气和怨气,以血气来支撑行动,以怨气来指引复仇,这种就叫血怨尸。”
郝武仍然觉得这个解释有点难以接受,但他还是问道,“什么是阴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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