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看了慕熊一会,最后还是放下擦汗的外衣,拿着木盆起身。
男人生了个男孩,父子平安。
男人刚生产完很虚弱,慕容将洗干净的孩子小心地递给男人,男人双手颤抖地接过来,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慕熊盯着男人看向婴儿时温柔慈爱的脸看了好一会才站起来,鞋面和手上都沾有不少血,她也没去擦。
男人生产时声嘶力竭的痛呼到现在还残留在耳朵里。慕熊从来不知道,生产是一场用自己的命作赌注来和老天爷拼夺的战争。
慕容用胳膊肘捣了下慕熊:“虽然你开始的表现很让我不爽,不过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慕熊没接话,看着慕容。
慕容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调侃道:“爱上我了?”
慕容等着慕熊生气地甩袖,但是慕熊微微笑了一下,真心实意道:“你很厉害。”
奇怪的身体、痛苦的生产、异样的取向,生活里的不公像一座座大山挡在面前,若是换做自己,即便都翻过去了,也未必能够如慕容那般活得坦然。
慕容眨眨眼,夸张地张大嘴,惊奇道:“气包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的死鱼脸是天生的,永远动不了了呢。”
慕熊:“……”
会觉得慕容在某种程度上值得敬佩什么的一定是她的错觉!
第六章
慕熊在慕容家住了小半个月,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慕容欣慰地拍拍慕熊肩膀:“不错不错,终于可以去镇上了。”
慕熊现在身无分文,吃住全靠慕容,自然是慕容说去哪她便去哪:“好。什么时候出发?”
慕容:“你今晚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慕熊惊讶:“这么快?”之前都不曾听慕容透漏过有关于这方面的想法。
慕容撕下最上面显示的还是昨晚日期的日历纸,说了句看似无头无脑的话:“因为快到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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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慕容牵着慕芍的手,慕芍拿着狗尾巴草毫无节奏感地甩来甩去,从山上到镇上,一路鬼哭狼嚎般的跑掉儿歌不断,母女两玩得浑然忘我,全然不顾周围人关爱神经病的眼光。
“……”慕熊默默地放慢脚步和慕容拉远距离。
“到了。”慕容回头冲慕熊喊了一声,黄色的面纱随着她的话而小幅度地向上飘起一点。
慕熊眯了下眼睛,出发前她问慕容为何要戴面纱,慕容当时回答:“我这么漂亮,要是有小男生被我的美貌迷倒继而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我就不好了。”
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说这种话真是一点可信度也没有。慕熊一个字都不信,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慕容那个从未露面的夫人,慕熊猜测慕容戴面纱或许和那个未曾露面的夫人有关。
慕容抬脚跨进面前的店铺,慕熊走近了才发现这家店没挂牌匾。
——一家开在人烟稀少的偏僻小道旁的无名店。
刷成黑色的门板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整间店铺透着出一股幽暗诡谲的氛围,被明晃晃的耀眼白光一照,越发显得诡异。
慕容走到台前,店铺里空空如也,只在最靠墙的地方摆了一张长桌。站在长桌后的女人在慕容和慕熊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就不动神色地扫了她们一眼。
慕容前面还有一位客人,谈话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慕容无意偷听,奈何房间太空旷,排在她前面的男人的哭诉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们约好她进京赶考后就成婚,结果她取得功名,转头就把我给忘了。我听说她有好几个姘头,甚至还搞大了一个男人的肚子。”说到最后男人已然泣不成声。
站在长桌后的女人静静地看着他,目露同情却没说安慰的话,等男人稍微冷静下来便道:“一百两。”
男人擦擦眼泪,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交到女人手里。
这下轮到慕容了,慕容上前一步,还未开口那女人就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慕容怕被赶出去,于是连忙摆手:“先别急着赶我听我说完,我这次是真的有求于你们。”
女人看了慕容一眼,姑且信了:“说说看。”
慕容表情很严肃:“我这次来想让你们杀的人是嫦娥。”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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