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你一世》重生之宠你一世分节阅读5

    与此同时,萧君默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入眼是昨日暴雨过后,花草上晶莹的水珠,他深吸一口气,让宫人进来置备洗漱。

    昨日淋了场雨,好在萧君默身体一向康健,没甚么问题,后背果然撞出了不少淤青,不碰则好,碰了便觉疼痛非常,但他甘之如饴。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昨日苏澜清的表情,他分明是想问自己是否受伤的,但是终是没问出口,不打紧,他想问代表心里还是关心他的,萧君默想着,信心又多了一分。

    过了卯时到辰时,还未等到苏澜清入宫,一向很准时的人今日竟迟迟未到,萧君默皱眉,派一名影卫前往将军府看看,莫不是路上有何事耽误了?

    不久之后,影卫归来,跪下禀告在将军府的所见所闻,萧君默大惊失色,没想到苏澜清竟是生了病,难怪等了这么久也未见人影。

    萧君默二话不说让福禄备车,他要亲自去将军府看看,狩猎反正还有一日,明日再继续也来得及,在他眼里,澜清比狩猎更为重要。

    马车徐徐前进,萧君默坐在马车中,突生悔意,为何他要坐马车过来,应该自己骑马才是。好不容易到了将军府门口,他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中出来,跳下车,疾步往府中走去。

    走到院子里,正巧遇上如月从里面出来,萧君默大步向前,急声问:“澜……苏将军如何了?”

    如月抬头见是太子殿下,急忙跪倒在地行礼,也没去想太子为何会知道将军生病,便将事情的经过尽数告知,目送他进了屋中。

    萧君默推门进去,扑鼻而来浓浓的药味,转过屏风,看到苏澜清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睡得昏沉,他抬步走到床边缓缓坐下,心中被愧疚填满。

    他早该想到他伤势未愈,淋了雨会生病,发誓今生会好好待他,没想到还是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病了。萧君默顿觉后悔,故决定亲自照顾苏澜清。

    但是他从小养尊处优,任何事都不需自己亲自过问,也没有照顾过病人,竟不知该做些甚么才好。

    眼看着苏澜清汗湿重衣,将亵衣濡湿,萧君默便想着给他擦擦身,换件干净的衣裳,兴许会舒服一些,他让如月送了盆热水进来,盯着毛巾看了许久,笨拙地将其拧干,轻轻搭在苏澜清的额头上。

    触手一片滚烫,萧君默心痛如绞,用布巾缓缓拭过他面上的汗水,接着揭开他的亵衣,露出白皙如玉的皮肤。

    胸口依然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隐隐透出血来,萧君默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出了这么多汗,伤口也该换药了,他起身寻来药箱,打开的一瞬间,愣住。

    居然没有他送的那瓶药。

    萧君默心里刹那间有了落差,失望地盖上药箱,四处寻找,心里莫名坚信药瓶应该没有被扔掉。走过一个角落,萧君默眼睛一亮,那瓷瓶正静悄悄地待在角落里,四周落了层灰。

    走过去将药瓶捡起来,萧君默回头看了眼床上沉睡着的苏澜清,方才的失望又被冲散,没有扔掉,而是放在这么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他是否可以以为,澜清对他并非完全无情?

    回到床边,萧君默将瓷瓶放在一旁,伸手小心翼翼地揭开苏澜清胸口的纱布,他虽不会照顾人,换药倒还是会的,纱布落下,一道伤口露在他的眼前,过了些许日子,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血淋淋的感觉,但还是令他看得心痛不已。

    拔开瓷瓶的盖子,萧君默将瓶中的药液倒出少许,轻轻地抹在伤口上,这种药最大的好处便是,不会刺激伤口,让伤口更加疼痛,但却能加速愈合,故他送来给澜清,虽然被扔在一旁,好在如今还是派上了用场。

    重新包扎了伤口,萧君默将苏澜清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凝视着心上人的身体,他默默地咽了口津液,赶走脑中多余的思绪,拿起布巾给他擦起汗来。

    过后,萧君默拿起一套新的衣裳,笨手笨脚地给床上人穿衣,他抬起苏澜清的手,不慎碰到他的伤处,听到床上人闷哼一声,萧君默动作一顿,眼神中闪过慌乱,手下更是小心翼翼起来,许久才给苏澜清穿好衣裳,理了理衣襟。

    萧君默呼地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从未想过照顾人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他在床边坐下,凝视着苏澜清的睡颜,发起呆来。

    记得前世在军中,有一次他受了重伤,澜清也是这般在床边衣不解带地守着他,努力地照顾他,一直等到他醒来,脱离危险才默默离开。

    萧君默伸手将苏澜清滚烫的掌心纳入掌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一世换他来守护他,再不辜负他的真心。想着想着萧君默笑起来,感谢老天爷给他重来的机会,他相信他的后悔,尚来得及。

    一个时辰之后,门外传来敲门声,萧君默起身开门,如月端着药站在外头,道:“殿下,这是将军的药,奴婢来伺候他喝药。”

    “不必了,药给我,你下去罢。”接过药碗,萧君默转身抵上门,将药碗放在床边,蹙了蹙眉不知该如何做,便舀起一勺直接往苏澜清口中送去。

    “唔!”沉睡中的苏澜清猛地皱眉,躲开药汁,令萧君默尴尬非常,他忽的看到澜清苍白的嘴唇泛着红,猛地反应过来,他竟然吹都没吹,直接把滚烫的药汁送到他唇边,难怪要烫着他了!

    拍了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粗心,萧君默仔细地吹凉了药汁,才继续送到苏澜清的唇边,但怎么喂都不对,反倒让药汁流了出来,还不小心呛到了他。

    萧君默扔下药碗,找来帕子将苏澜清唇边的药汁擦干净,又泄气地坐在床边,他真是太笨了,连照顾人都不会。

    消沉了片刻,萧君默索性揽着苏澜清起身,让他背靠在自己的胸前,双手环着他,再将药汁喂入他的口中,这样的姿势令他喂药的动作方便不少。萧君默侧头,眼看着怀中人极慢极慢地将药汁吞入,屏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苏澜清迷迷糊糊地喝完药,还是没醒来,萧君默扶着他在床上躺好,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柔声说:“澜清,快些好起来。”他这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他心疼极了。

    就这样一直在床边坐着,夜色渐渐浓黑,萧君默虽然不舍,但还是得回宫,好在苏澜清的高热已经退了不少,想必明日便能完全退下。他起身,想了想又将苏澜清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中,给他裹得紧紧的,一丝风也透不进去,这才放心地离开。

    苏澜清只记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他记得自己病了,发了高热,但是一觉醒来,浑身干净清爽,没有汗水的粘腻,摸摸额头,烧也退了下来。

    起身靠在床沿,正巧如月从外头进来,瞧见他醒了,面露喜色道:“将军您醒了,可算是退热了呢,不枉太子殿下照顾了您那么久。”

    “你说谁?”刚刚退热的身体,说话还是暗哑不已,苏澜清听到萧君默的名讳,惊讶地问。

    “太子殿下呀。”如月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昨日您病了之后,太子殿下突然来了,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您呢,连喂药换衣,都未假借他人之手。”

    难怪身上如此干净,原来是他给自己换了衣服,苏澜清变了变脸色,无言以对。

    萧君默这是为何,他分明是堂堂太子,何时需要做这些照顾人的事情,想到昨日他一直在床边守着自己,苏澜清双眸微阖,内心复杂。

    第二日,苏澜清病彻底痊愈,为了不耽误狩猎,他起早入了宫,本以为两人的见面会很尴尬,谁知萧君默却如没事人一般,绝口不提照顾他的事情,但是关切的眼神却是藏不住的。

    苏澜清沉默,也不主动去提那日的事情,而是和萧君默一起再次进入密林之中,不知为何,今日两人的配合无比默契,若是有谁没能一箭射死猎物,另一人立刻心照不宣地补上一箭,由此两人猎得不少猎物,狩猎的桂冠唾手可得。

    站在苏澜清的身后,看他病已经痊愈,萧君默松了口气,心中大石也终于落下,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眸中漾过温柔。

    只要他没事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第七章 意欲离开

    第七章 意欲离开

    为期三日的皇家狩猎终于落下帷幕,太子萧君默毫无悬念的摘得本届狩猎的桂冠,由此泰和帝大肆表彰了他,并宴请群臣,共同庆贺。

    晚宴上,萧君默坐在高处,望着不远处苏澜清的侧脸,默默地发呆。昨日他们配合得是那般默契,若是两人没能齐心协力,也不会有现下的成绩,但是狩猎一结束,澜清便如陌生人一般退居几步外,不再看他。

    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萧君默收回视线,不让别人察觉出他在看苏澜清,但关切的眼神还是止不住,澜清酒量并不很好,千万别喝醉了才是,酒多伤身。

    宴会结束之后,苏澜清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不远处萧君默连忙跟上,走到无人的暗处,苏澜清猛然回身,直视着跟了他许久的萧君默,冷冷道:“殿下难道无事可做么?请不要再跟着臣。”

    “等等。”萧君默快步闪过去,将身体横在苏澜清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抿了抿嘴终是忍不住问:“你的伤……好些了么?”

    “已经好了,多谢殿下关心。”苏澜清撇过头,熟悉的神情让萧君默一眼便知道,这人没说实话。他的澜清最不会骗人,一双眼睛清澄如水,所有情绪都写在里面,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事实上并未痊愈,只是好多了而已,苏澜清醒来之时,看到床边放着的,被他仍在角落里的瓷瓶,便知道萧君默是用了这药,而用过之后伤口的确是愈合很快,也不疼,就是麻麻的。

    “澜清,你的眼睛不会骗人。”萧君默重重叹息,上前一步想要亲自查看苏澜清的伤,却被他退开了去,不让碰,萧君默只触到了其翻飞的衣角,再无其他。

    “殿下请自重,臣告辞。”苏澜清转头离开,不给萧君默回答的机会,回到将军府中,他坐在桌椅边,手中捏着萧君默送的瓷瓶细细抚摸。

    如今他愈来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君默的温柔,有时夜晚身处梦中,梦到前世萧君默的冷酷无情,一觉醒来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还未能摆脱上一世的噩梦。

    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苏澜清放下瓷瓶,眼神转为坚定,他与萧君默之间,已经隔阂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就这样保持距离,只做臣子,也挺好。

    苏澜清思来想去,决定向皇上请辞,准许他离开京城回边关驻守,也许只有远远地离开这片土地,他与萧君默之间的交集才能彻底断掉。

    于是他寻来笔墨,写了本折子准备奏请皇上,大约再过几日,他便能收拾东西回边关了,一辈子不再相见,苏澜清垂眸,心里如释重负。

    不久,苏澜清的折子抵达泰和帝的手中,他阅完奏折,左思右想还是没落下朱批,将折子放在一边。

    此事并未瞒过消息灵通的萧君默,他得知后立刻让福禄备马去将军府,来不及等马车就位,便扯了缰绳一跃上马,飞驰而去。

    到了将军府门外,萧君默跳下马,疾步走进去,不让如月禀告,也对路过小厮们的行礼视而不见,直直地走到了苏澜清的寝居外面,深吸一口气准备敲门。

    此时苏澜清正在屋里头看书,片刻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欲到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打开门的那一瞬,他愣住。

    “你……殿下有何事么?”僵着开门的动作良久,苏澜清垂下手,淡淡地问道。

    “你要回边关?”萧君默也不多言,直奔主题,眼神锐利而急迫。

    没想到他这么快便知道了,苏澜清心中有着片刻的惊讶,随即抬眸对上萧君默焦急的目光,轻轻点头,默认了回答。

    “为何要走?”萧君默双手搭上面前人的肩膀,不自觉地收紧手指,目光如炬。

    苏澜清没有回答,他总觉得重生以来的这些日子,过得就跟做梦一样,每当看到萧君默,他就会想到前世战场上的凄凉,害怕他今生并不是真心要对他好,也不是真心喜欢他,怕他只是为了弥补前世对他造成的伤害罢了,若真是如此,当他陷进去,发现这一切又是一场梦,到那时,他又该如何全身而退,所以倒不如一开始便不要陷入。

    故他决定离开京城,从此远离萧君默的视线,若他们今生不再相见,便不会再有前世的悲剧了罢。

    “本就是要回去的,没有缘由。”苏澜清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故以此借口推脱道,他挣开萧君默放在他肩上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绕过他走到院子里。

    “不……”萧君默转身看他,眼神中饱含不可置信,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忽然,一个想法如同闪电一般炸过他的脑中,萧君默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澜清是怕他不是真心想对他好,只是想补偿前世的伤害罢?所以他才向父皇提出要回边关的请求,为的便是再不和他相见,万一他真是骗他的,与其再次伤心,倒不如一开始便不要接受。

    萧君默张了张嘴,哑口无言,看来他还是不够努力,没能让澜清看到他的真心,无事,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慢慢证明自己,但是现下最重要的便是,要想办法留住澜清。

    这么想着,萧君默走到苏澜清面前,双手再次紧抓住他的肩膀,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澜清,我不会让你走的。”萧君默沉默半晌,本想再说几句,终是止于口中,一切以行动证明便好。

    苏澜清愣了愣,目视着萧君默离开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等圣旨下来,不走,也得走了。

    萧君默回到宫中,得知符金国发来邀请,请他们到地一游,并商议和谈之事。萧君默挑眉,符金国是北狄临近的一个国家,地产资源很丰富,此番相邀他们洽谈和平条约,应当没表面上说得那么简单,不知父皇是何想法。

    与此同时,泰和帝也在思索此事,和谈一事不能轻率,然他政事繁忙,没有多余的时间能够亲自去符金一趟,符金地产丰富,通商很有一套,但此番主动提出签订和平条约,不知其中是否有诈。

    然不去怎知对方是何意思,反观他北狄,太子萧君默为人稳重,故这也是他锻炼的好机会,自己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观察一番,太子是否能处理好这件事,有君临天下之能力。

    一番思索过后,泰和帝心中有了计较。

    翌日上朝,群臣议完事后,泰和帝扫了眼众人,将符金国发来邀请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肃了肃神色,沉声道:“故朕决定派太子萧君默前往,不日出发。”

    话音刚落,群臣震惊,尤其是萧君默,但他只惊讶了一会儿,便接受了事实。但他不想就这么离开,若是他去了符金,澜清又回了边关,那他们不是怎么也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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