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叶剪秋分节阅读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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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灏觉得自己更强大了,开始诛杀异能者,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阿路王子。

    杨小迷悲哀,人家阿路王子可是龙族,毕竟能和赵灏拼上一拼,可是他杨小迷凭什么呢?虽然他也托妮基塔的福尝了点大地之血,但说出来都嫌丢人,每次逃跑都是钻到地下打洞!

    杨小迷指天破口大骂,想我一生英名盖世的杨小迷,却变成了只钻山打洞的穿山甲!

    杨小迷曾经好奇的抓了把带着红血的沙子带回去,只用一粒血砂泡了一大桶水,结果那些部下饮用后竟纷纷化为兽人!老天爷啊,他的兽人军团又扩大了!杨小迷哀叹,照此下去,那些虎豹之师还会听一个穿山甲的命令么?

    还有那个蓝脸黄发小娘们!她竟然还说我杨小迷是什么低端物种,真是令人发指!

    班布下令,让杨小迷想尽办法拖住赵灏,方便他这边的螭国大军进攻!

    如何能拖住赵灏?我们那天神的阿路王子还办不到呢,这不是让我杨小迷自寻死路嘛!

    若是赵淳醒来不知天下又该如何,那个比他还会装死的鸟人到现在还没醒,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惜赵浈只是一位女子,根本不会领兵打仗,即使化身彤鹤也难敌千兵万马,若是我杨小迷在她身边辅佐,定能保得江山社稷!可是,这又对我杨小迷有何好处呢?她不会娶我为皇夫,更不会让禅位于我,估计最后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青鸾人最擅长杀功臣,功劳越大,脑袋掉的越快,真是有趣的青鸾人……

    此时,只听到远处一声娇喝打断了杨小迷的胡思乱想。

    “杨小迷,给我滚过来!”

    杨小迷吓得立刻缩回沙地,蜷起身子一动不动。

    随着一声惨叫,杨小迷“腾”的坐起了身,赵灏竟然将长长的指甲伸进他的喉咙,开始翻搅他的舌头!只见一颗带血的牙齿掉了出来,痛的杨小迷哇哇直叫!

    杨小迷不顾烫脚的沙子跳脚站了起来,一把紧紧抱住身前那团白色的影子。

    “陛下啊!莫要动怒啊,臣惶恐!”

    “竟然在朕面前装死,接着装!”

    只见赵灏柳眉倒竖,手中还紧紧抓着杨小迷的一缕长发!气愤难当的杨小迷一个翻身将赵灏扑倒在身下,怒吼:“你他妈的给老子住手!”

    “我看你是活腻了!”

    被按住双手的赵灏眼含杀气,语气冰冷。

    乖乖不得了,这可是个全天下最会杀人的家伙!

    杨小迷不禁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狠话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人距离很近,鼻尖都几乎要触在一起,看着赵灏杀气腾腾但仍然美丽的双眼,杨小迷突然心里一动:“灏儿,我叫你住手!”

    灏儿?!

    赵灏冷笑,这天下除了父皇没有人敢叫他这个名字,真是胆大包天!

    “找死!”

    赵灏伸手双手掐住了杨小迷的脖子,窒息中杨小迷涨红着脸艰难地道:“臣……万般仰慕灏儿……终于说……说出来……死、死不足惜!”

    赵灏又羞又怒,只见杨小迷虽然被自己掐住了咽喉,却一只手托起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还捧着他的脸,不要命的凑上前亲吻,临死前也要一亲芳泽!

    感觉到脸上传来热乎乎的喘息和湿润的嘴唇,赵灏的手渐渐松了。

    杨小迷顺势翻了个身,躺在沙地上拼命大喘,妈的!还是自己最擅长的“美人攻心计”管用!

    半晌才回过神来的赵灏立刻恼羞成怒,恨不得将杨小迷烧成黑炭,挫骨扬灰!

    躺在地上的杨小迷突然感到一阵热风扑面而来,只见赵灏脸色扭曲,张口冲他欲喷烈火,杨小迷立刻一把将对方抱在怀里,顺势翻了个身将赵灏用力压制身下,并狠狠的堵上了对方那滚烫的嘴唇!

    杨小迷的吻技相当高超,只见他捧着赵灏的脸疯狂的翻卷吸吮,灵巧的舌头不停的搅动,直到对方口中的灼热感慢慢消失后,杨小迷还继续亲吻对方的眼角,睫毛,眉梢,额头甚至耳垂,如同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糕点……**蚀骨中赵灏竟然一阵手腿发软,头晕目眩。

    不知何时,气喘吁吁中两个人终于分开,只见赵灏脸庞泛着红晕,闭上眼睛一声不吭,粉嫩的嘴角上还留着丝丝水渍。

    冷汗涔涔的杨小迷虚脱的躺在赵灏身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壮着胆子拉起对方冰凉的手,还体贴的用手指来回摩挲安抚对方软软的手心……只要能活命,自荐枕席又如何!反正在我杨小迷身上**的人多了,第一次主动献身给皇帝,就当是皇恩浩荡被宠幸了!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雄浑静穆的沙丘上,只有两个人静静的躺在沙地上。

    沉默的时间越长,杨小迷越是感到不安,他一咬牙,干脆将脸贴在赵灏胸口上含情脉脉地道:“灏儿啊,为何不说话?其实我最喜欢听你骂人发火,你骂起人来声音如同百灵鸟在森林里歌唱,你打起人来那耳光啪啪的如同三弦琴般清脆!灏儿啊,你可真真是世间最火辣的男子,可爱的让人欲-火难耐……灏儿,你可知我为何叫小迷吗?”

    见对方仍在沉默,杨小迷继续柔情似水地道:“在我七岁那年,我随父亲同别国使臣一起进宫面圣,那是一个临月城开满粉色桃花的春天,在如霞似锦,浩如烟海的桃花海洋中,我永远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你的模样……被万人敬仰的灏儿啊!如画中仙子般的你呀!眉目如画,翩翩似仙,傲视人间独领风华,好像天下独此一份的美丽!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啊,纵有千般妖娆,万般妩媚,又怎及我眼中的你?从此,我就改名为小迷,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迷上了你……我为了能见到你,才化身细作打入青鸾内部,只为日夜相盼,一睹君颜,以慰渴怀……”

    赵灏闭上双眼仍一声不吭。

    杨小迷松了口气,欲上前再接再历,结果赵灏却突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道:“满口胡言!”

    赵灏气冲冲的伸出手指,那尖尖的长指甲钻进杨小迷的鼻孔:“撒谎!你幼时随父进京都面圣,朕那时还未登基!胆大包天,竟敢欺君妄上,今日让你尝尝凤指刺心!”

    说完,那指甲突然变的尖长,直刺鼻孔内部,疼的杨小迷眼泪直流。

    杨小迷吓得连连后仰,他紧紧抱住对方的双手,颤抖着柔声道:“我说的是……先皇身边的你啊……”

    赵灏愣了一下,又慢慢地放开了手。

    杨小迷几近虚脱,他抓紧对方的手不放,厚着脸皮温柔的在赵灏耳边低语:“一见灏儿误终身啊!人人都道你是九五至尊,只有我当你是个要人命的狐狸精!每天晚上人家都想的你睡不着呢……谁让你长的那么美,美的勾人心魂,艳的要人精髓,媚的生生让人七魂少了六魄……我总是骂你,骂你这个小没心肝的,从不知这世间还有人如此爱恋着你,平白让我饱受相思之苦,日夜折磨……”

    赵灏的脸竟然悄悄红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杨小迷,指着他冷冷的道:“你既然如此仰慕朕,那就阉割了吧!朕身边的近臣均是如此!”

    说完,一口烈火就喷向了杨小迷的裤子!

    杨小迷吓得一捂裤裆打个滚儿躲开,急切地道:“灏儿,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你怎能将我和他人相比!我这个地方……是最最最疼爱你之处……没了它,我该如何去爱你……”

    杨小迷羞答答的低下头,冷汗一滴滴直流。

    “呵!莫怪朕不懂,这是世间造孽之根源!除了倒落得干净!”

    赵灏慢慢走到沙丘上,抬头仰望天空,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层层飘起的纱衣显得他无比的落莫和哀伤。

    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

    凭阑惆怅人谁会,不觉潸然泪眼低。

    他拥有整个天下,却不能拥有完整的身体,他拥有强大的异能,却没有人真心相爱,他有万千子民,却夜里孤枕难眠……

    世人皆怕孤独,要说世上哪类人最孤独,那就是帝王。

    他十五岁登基,俯望苍生的时候,所有人不得不跪下。

    他十六岁开始玩心机,十九岁清除国内势力,二十岁开始收回军权,明明很辛苦的事情,却没有谁去赞扬,反而说这是命啊!

    他要防着朝臣、防着皇兄、防着太监、防着宫女……,稍有不慎,就会出现结党营私的失控局面。皇帝们可以相信所有人,可很多人为了心中的**却试图取而代之。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选择不相信任何人,自己坐在龙椅上独自“享受”孤独。

    这天下到底是不是他的天下?有臣子说: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若无百姓,何来天子?若无社稷,何来主君?战士在前方浴血奋战,你远在京城,只为了一念猜疑就挥下屠刀。在陛下的心中,恐怕只有巍巍皇权,又何曾有过天下?

    赵灏苦笑,并非朕生来无情,只要坐在这把龙椅上,人自然是会变的。皇帝比任何人都需要天伦之乐,朋友之情,可他却永远也得不到……

    他赵灏在这二十多年的年华中,无人敢接近,更无人敢触碰,他一生最恨情爱,却没想情爱滋味竟如此**蚀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赵灏挑起了嘴角:“杨小迷,不如朕在宫里给你安排个东宫之位可好?”

    天地空寂,久久无人回应,赵灏转过身,只见苍茫的大漠中空无一人,那杨小迷早已不知所踪。

    赵灏仰天大笑,发出凄凉的哭声。

    ☆、一百四十四

    青鸾孝元帝安乐七年,也是螭国停止进攻青鸾后的第三年,时值二月初春。

    流沙河北岸阳水县的古沧渡头扰攘一片,驴鸣马嘶,夹着人声车声,这几日天候乍寒乍暖,流沙河先是解了冻,到这日北风一刮,又下起大雪来,河水重又凝冰。水面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车,许多要渡河南下的客人都给阻有古沧渡口,无法启程。古沧渡上虽有几家客店,但北来行旅源源不绝,不到半天,早已住得满了,后来的客商再也无处可以住宿。

    阳水县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叫作同福老店,取的是好运过渡的彩头。这家客店客舍宽大,找不到客店的商客便都涌来了,因此更是分外拥挤。掌柜的费尽唇舌,每一间房中都塞满了三四个人,余下的二十来人实在无可安置,只得都在大堂上围坐。店伙搬开桌椅,在堂上生了一堆大火。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众客人看来明日多半仍不能成行,眉间心头,均含愁意。

    众人围坐在火堆之旁,听着门外风声呼呼,一时都无睡意。

    一个青阳口音的汉子说道:“这天气真是折磨人,一会儿解冻,一会儿结冰,老天爷可真不给人好日子过。”一个霸州口音的矮个子道:“你别怨天怨地啦,咱们在这儿有个热火儿烤,有口安稳饭吃,还争甚么?你只要在我们霸州围城中住过,天下再苦的地方都变成安乐窝。”

    有客人问道:“请问老兄,当年那霸州围城之中,却是怎生光景?”那霸州客人说道:“螭国蛮子的残暴,各位早已知闻,那也不用多说了。那一年螭国十多万大军猛攻霸州,守军统制是个昏庸无能之徒,幸蒙司徒瑾大人奋力抗敌……”

    众人听到司徒瑾的大名不禁神色一动,脸上均露出钦佩之色。

    听那霸州客人继续道:“霸州城中数十万军民也是人人竭力死城,没一个畏缩退后的。像小人只是推车的小商贩,也搬土运石,出了一身力气来帮助守城。我脸上这老大箭疤,便是给螭国蛮子射的。”众人一齐望他脸上,见他左眼下果然有个茶杯口大小的箭创,不由得都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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