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到底会不会成亲?”游历又一次问道,语气冷了许多。
似是从来没有见过游历这样,将手中的箫放下,走过来,摸着游历的头,“我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的。”
游历只是听着企羡这样说,却没有问企羡说这样的人,到底是哪样的人,听到了前半句,忽略了后半句。
游历拉着企羡的袖子,“企羡,你不成亲,我也不成亲,你以后不要扔了我,好不好?”眸中满是期待。
“好。”将游历拉倒怀中抱了抱,这孩子大概是小时候被人扔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才这般吧。
唐梓尧从门外进来看着此时的场景,冷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游历闻声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转头看着 唐梓尧满脸的怒气,“你怎么来了?”
“这是本王的宅子,本王哪儿去不了?”声音中一片寒冷。
游历从企羡的怀里脱离了出来,“这是企羡的卧房,王爷似乎不应该进来吧。”翻了个白眼看着唐梓尧。
本就是心中怒火未平,加之游历看着自己这么一眼,唐梓尧心中更为生气,“本王拿银子养着你们,你们是如此回报本王的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游历虽然被抛弃过很多次,但是从小企羡没让自己受什么苦,性子本就高傲,怎么可能忍受被这么说。
唐梓尧此时哪里看得到这些,“看来本王的银子确实是白花了。”
“王爷说得倒是真的。”企羡本来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哪知俩个人这么吵了起来,上前拉着游历的胳膊,防着这小子闯什么货。
看着企羡一心护着游历,又想起来了古岸风刚才说的话,一把将企羡从游历的身边拉了过来,游历吧嗒吧嗒的眼泪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企羡轻轻的将胳膊从唐梓尧手里拿了出来,浅笑着,“这么多年,本来就没有为王爷做过什么,今日王爷既然说了出来,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我和游历收拾一下,今日便搬了出去。”
企羡哪里是说真的,只不过这话是说给游历听的,这孩子性子是傲了些,但还是明白大事小情的,今天不给他这个台阶下,恐怕以后,他真的不在宁王府待了。
游历看着企羡,眸中的泪水未干,又多了一丝惊讶,拉着企羡的手就往外走,“现在就走,这有什么好收拾的?”
唐梓尧听着这两人真的要走,心中才开始慌了,嘴角动了动,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企羡啊,我说的都是气话,企羡你不要走好不好。
眼看着人影消失在视线中,无力的坐在坐塌上,看着擦了一半的箫,拿起来,不由自主的擦着,自己就算是过分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气话,擦着擦着,突然想起来,似是不久前自己还是企羡给自己吹这箫来着。
游历拉着企羡在大街上吹了半天风,企羡道,“现在要去哪儿?”
游历低着头,这走了半天,火气也消了不少,“我是不是错了?”
“你说呢?”企羡将游历的乱发整理好。
“其实我也不是埋怨王爷,只是他说的话实在是气人。”
“我知道,是他错了。”企羡道。
游历猛然抬起头来,似是要辨别这话的真假,看着企羡眼中的清明,忽然咧嘴一笑,“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王府?”游历问。
“这个不太好说,比如我们现在才出来,你回去的话,怎么给王爷说呢?”企羡看着游历,笑的明媚。
“哎……也是,我们总不能不回王府吧?”
“这个倒不是,我们就在外面住个两天,等王府的喜宴过了再说也不迟。”企羡的淡漠让游历看不出企羡到底在想什么。
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说着住两天回去。
辽京红妆十里,唢呐声响彻整个穹天,一抹抹鲜艳的红色从面前过去,企羡看着依旧是一脸的淡漠,那抹眼中似是能看到又似是看不到的神采让人无法忽略,嘴角那抹淡笑却像是给扯断了线的人偶画了个牵强的笑脸。
游历转头一瞬,看着企羡的眼神所向之处,“王爷今日倒是穿的喜庆。”
“嗯,这下杜端阳为了自己的女儿总会是为王爷说话的。”企羡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游历狐疑。
“嗯。”
那十里红妆穿过辽京的大路,穿过辽京人的眼中,见有人欢喜,喜结良缘,不见有人孤寂,寒风噬心。
是夜,哪家的灯火最亮,宁王府,亮如天上的皓月,哪家的人烟最多,宁王府,多如大漠流沙,哪家的人儿最欢喜,宁王府,二两白银笑颜如花。
企羡今日无端要了坛白酒,这游历从来没有见企羡喝过,但喝起来,却真的是要命,酒如流水,看着畅饮后,脸上有浮现出的难掩的痛苦之色,上去从企羡手中拿了酒坛,看着那人眼中十几年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迷离,一时间,只能呆呆傻傻的把酒坛子再递给了他。
将酒坛子中的酒饮罢,又要了一坛子,喃喃道,“想个办法把我送到这树上去。”一手素白的手指着远处的一棵树,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
夜风袭来,企羡也不让游历在旁边跟着,自己坐在光秃秃的树上,天上的星似是从来没这么亮,地上银霜一地,大概是有它们的功劳吧。
一声咯咯的笑声从树下传来,打破了这原有的宁静,看着底下的人,整了整已被酒水打湿的衣衫,嘴角勾笑,看着下面的人不说话。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树下的人问道。
“该来的人,总是要来的。”嘴角还是那抹笑,如焰花,如劫火。
树下的人一展轻功,上了书,将树桠上面的酒坛子拿了起来,猛灌了一口。
“还没喝够,这良辰美景,洞房花烛的。”企羡看着远处的角楼,看着辽京的角楼。
唐梓尧恍若未闻,“你这不喝酒的人,和这么烈的酒不怕伤身?”
“嗯,怕。”笑着,冷风吹来,衣衫上的酒水似是要被冻住了一般。
唐梓尧转头看着企羡的半个袖子,像个雕塑一般立着,“怎么又不穿外氅。”
“出来的急,没带。”
想了半天,才明白企羡说的出来的急,不是从客栈出来,是从宁王府出来,“企羡啊,我,我,那日不是有意为之,我从来没有那般想过,只是一时说了气话。”
企羡转头,眸若皓月,“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唐梓尧不解。
“不知道,想走便走了,想着明儿回去的,谁知道你今儿就来了。”企羡与其是说对唐梓尧说话,更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将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企羡的身上,一身红装,极为扎眼,比穿着三朵牡丹花还扎眼。
“企羡啊,我……。”
话未完,将企羡纳入怀中,哝哝了一句,“企羡啊,你冷吧。”说着又将怀中的人紧紧的往怀里面收,怕那人跑了一般。
企羡依旧没有说话,人唐梓尧环着。
“你知道的吧,我一点儿也不想成婚的?为什么不说呢?”你若了说一句也好啊。
“王爷今日良辰佳人,该回去的。”企羡推了唐梓尧一把。
将企羡拉开,看着面前的人似是没有开玩笑的感觉,“你当真?”
见着面前的人不说话,声音逐渐冷了下来,“你当真的?我问你是不是当真的?”
企羡啊,你……
用手捧着企羡的脸,看着眸中的清明,慢慢凑了过去,覆在那如烈火般的红唇上,慢慢的啃噬,一寸寸深入,感觉对面的人似乎是没什么反应,睁眼看着那人直愣愣的睁着眼,伸了手将对面的人眼眸抹下,“要认真来的。”咕哝了一声。
企羡抬了头,准备将唐梓尧推开,还未来的及下手,一滴泪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下来,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唐梓尧的,伸着的手也就慢慢收了回去。
唐梓尧慢慢的吻着企羡,不深不浅,不急不慢,直至感到对面的人气息似乎是有些不足,才将人放开,看着企羡脸上的多了平时难得一见的微红,又将其纳入怀中,“待在我身边,不要走。”
不是询问,不是祈求,是命令。
☆、二十一章 矛盾
在那夜风中看不到对面的人的脸色,或者是神情,只知道这一刻无论他想的是什么,或者自己想的是什么,这样的拥抱比其他的什么都要来的实在,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好的感觉。
“这样真好。”
企羡任由唐梓尧这样抱着,许久之后浑身打了个冷颤,“好冷。”
唐梓尧将企羡拉开,挠了挠头,点了点头,嬉笑着,“是有点儿啊。”
将企羡从树上接了回去,直接回了宁王府,可怜游历还在客栈等着企羡。
暗夜中,两人也不点灯,黑漆漆的,唐梓尧两个豆大的眼睛看着企羡,“企羡,你真好看。”
企羡微微一愣,浅笑着,“王爷难道想要这副皮相。”
“这说的什么话。”唐梓尧不满的说道。“企羡啊,你怎么会来宁王府呢?”
看不清暗夜中唐梓尧的脸,“师父于我有养育之恩,他说让我来,我便来了。”
“这是什么鬼话,难道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吗?”唐梓尧道。
猜你喜欢
- 梨心悠悠
- 一场见不得光的契约结束,她又被他抓回身边,这一次成了人人羡慕的权太太。第二天早上,她扶着腰“请问权少,你是电动的吗“我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他是商界帝王,却唯独对她霸道强宠、索爱无度。前男友结婚,大总裁不爽,硬要带她去“外面风太大不方便出去,万一吹到别人怀里,我那么萌,别人是不会还的”他将她按在床上
- 以沫
- 六月
- 天才医学博士穿越成楚王弃妃,刚来就遇上重症伤者,她秉持医德去救治,却差点被打下冤狱。太上皇病危,她设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误会斥责,莫非真的是好人难做?这男人整日给她使绊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还要娶侧妃来恶心她!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让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恶你,见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元卿凌笑容可掬
- 六月
- 国公府的嫡女,嫁与将军为妻,助他成为一代名将,却被夫君婆婆厌弃,怀孕之时,他宠爱小妾,以克星为由剖腹夺子,更拿她顶罪屠之。杀身之仇,涅槃重生,她杀心机姐妹,诛恶毒继母,夺回母亲嫁妆,渣男和小妾都一一死在她的剑下 重活一世,她不再痴恋,可偏遇那不讲道理的霸道元帅“我这个所谓国公府嫡女说白了只是个乡野丫
- 鱼歌
-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就现在“可是我很穷,我还小,我还在上学“没关系,只要是你就行了 一个是荒唐无稽的不良少女,打架、逃课,不学无术 一个是根正苗红的年轻权少,正直、果敢,权势滔天 谁能想,这样的顾城骁竟然把这样的林浅宠得上天入地“首长,夫人又打架了“还不赶紧去帮忙,别让她把手打疼了“首长,夫人又要上
- 颜若优雅
- 叶舟,大学毕业后混了个小主管,难得做回好事却赶上了车祸大集锦,一觉醒来居然回到了九零年代的农村,四面土墙外加一屋子极品亲戚,坑死爹的前奏,叶舟表示泪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潘向东,京城太子圈权贵,特种兵尖刀部队大队长,华夏国史上最年轻中校,一次任务的失误暂时离开部队,看望老爷子的时候却遇到了坑货叶舟
- 权心权意
- 他是战场上的不败王者,回归开起小旅店,因一位落跑新娘而危机四伏,他重现无敌的王者之姿,横扫一切。灭黑帮,战狂徒,摧毁一切来犯之敌。护警花,救名媛,誓死守护知己红颜,在铁血与柔情中,铸就自己的不败传奇 amp/pamp;gt;
- 亦辰
- 第一次,他误将她当成别人献给他的“礼物,将她生吞活剥 一夜之后,她丢了身,他失了心 再见,是他想念她极致的味道,强行将人掳来 一夜沉沦,夜夜沉沦,最终,由身到心,彻底沦陷 她怕极他的蛮横霸道,最终逃离。他却再次张开黑暗大掌,将她捆绑回来,架入婚姻殿堂…
- 皇权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