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繁朵不会留在这里看着他娶另一个女人。深爱了,还爱着,那就,要么相濡以沫,要么老死不相往来!她从来不屑“分手了,还是朋友!”这种叽叽歪歪的言论。说这话的人,显然没有把对方当生命去狠狠爱过!
秦灵珑也看向那对疑似不对盘的小儿女心有戚戚焉,低喃:“顾姐,你和他,是相爱太早?我和他,是相见恨晚?”
作为一个台词功力很强的优秀演员,秦灵珑的两个问号语气很清晰地传达出来。顾繁朵握着水杯的手颤了下,倏然收紧!
“安安,带妹妹去你房间玩。”
“我的房间不允许外人进入。”
“然而,秦宝贝刚刚已经进去过了呀?”
“那是意外!”
安安刷地扭头,冷冷地瞥了眼顾繁朵。心道:还不是因为她呆在他房间里不出来,秦宝贝才溜了进去!
顾繁朵朝秦灵珑尴尬笑了笑。
“没事儿。小男孩嘛……一旦……都挺别扭的。”秦灵珑朝顾繁朵娇俏地眨了下眼。
顾繁朵恍惚地“哦”了一声。心道:也是!
像安安这种自尊心极强的小男孩,才不会轻易承认喜欢一个女孩子呢。越喜欢对方,反而会越可着劲儿地欺负人家,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安安今日穿了一身浅灰色家居服,双手插兜,玉树临风地站在距离秦宝贝两步远的位置,眼神高冷如仙,神色相当不耐烦。
秦宝贝呢,穿了一条嫩桃色连衣裙,扎着两只歪歪扭扭的朝天辫,贝齿咬着下嘴唇,小媳妇儿似的羞红了脸,一边对手指,一边bulingbuling地偷瞄安安。
怎么看怎么像一对极登对的小夫妻……
“你叫秦宝贝?”
“对哦!宝贝是宝贝的小名儿。宝贝的大名儿叫秦一一。”
“秦宝贝,一加一等于几?”
“2!”
“秦二,跟我来!”
顾繁朵和秦灵珑眼睁睁地看着秦宝贝伸手去扯安安的衣摆,后者一个吃人的眼神劈过去,小丫头默默对着手指,缩了……结果,走着走着,她又悄悄地悄悄地拽住安安的后衣摆,亦步亦趋地黏着他,俩大人都这样了:“……”
顾繁朵尴尬不已,“灵珑啊,安安这孩子随……随某人。天生烂人性格,你别介意啊!”
“然而,寒少对你的好,也真是让人羡慕啊!安安将来要是喜欢宝贝,那是我们宝贝的福气哦。”秦灵珑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快地笑着说,“小孩子家家,都这样。”
顾繁朵打量秦灵珑染着清愁的眉眼,回溯她刚刚的疑问,两个人走不下去,是相爱太早,还是相遇太晚?
“都不是。其实是,我们总是在对方傲娇的时候,选择妥协;在自己选择妥协的时候,对方又开始傲娇。我们……似乎总是在错过对方懂事的时候。而我们又常常因为爱一个人而苛责他。虽然我们都知道,爱应该包容。但,做到,真的很难。爱人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一段感情能开花结果,并不是因为那个人适合你,并不是因为你们相遇在正确的时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特别适合你的人?怎么可能有为你量身定做的人?都是妥协。都是因为爱对方而妥协。爱的太深,会窒息,所以,又因为爱对方而想挣脱。相较于两个人才能走好的相爱路,一个人的梦想更容易实现的多。”
秦灵珑握着手机的手颤颤地按下某个键,心里淌过一道涩流,轻笑道:“大约吧。我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向他求婚,结果,他依然选择祝我幸福。那我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顾姐,我争取过他了。我对得起我自己了。我今天过来,是跟你道别的。”
“怎么?”
“既然我和顾慕丞没有可能。我不会留在这里了。”
“……”
顾繁朵放下水杯,无言地拥抱了一下秦灵珑,“哪天走?我和安安去送你。”
“不用了。我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好。到了那边给我个电话,让我知道,你们平安抵达了。”
“好。”
秦灵珑起身,走到几乎落地的窗前,双手环胸,沉默地往下看,眼里是深深的落寞。
顾繁朵心疼不已,却也爱莫能助。毕竟她自己也是感情失败者。
玉兰苑里的绿化设施做的非常好,楼与楼之间,花木扶疏,还有可爱的鸟笼似的秋千。
这会儿,明媚的阳光里,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小孩子就坐在鸟笼里,被穿着粉色小裙的女孩儿推着,一次又一次抛向天空……
“安安真是个小坏蛋。”顾繁朵好气又好笑地说。
“哪里坏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你听,宝贝笑得多开心。”秦灵珑也笑,眼眸却是红的。
“是呐。我们站在这里都能听见宝贝咯咯的笑声。”
“是呐!”
“好了,顾姐,时间不早了。我和宝贝得回去酒店,收拾东西了。”秦灵珑看了下腕表,倾身回给顾繁朵一个拥抱,压低的声音,分外柔和,“顾姐。我们都好好的……各自珍重。”
“嗯。”
送走秦灵珑母女,顾繁朵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按遥控器。安安则围着大白围裙站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地刷家庭煮夫日常,很快便做好了两菜一汤。
午餐过后,母子俩默契地继续打包行李。三点多一点的样子,搬家公司上门,将两人这些日子打包好的东西,纷纷搬上了车。安安像小跟屁虫似的,跟在顾繁朵后面,帮忙把一些贵重的东西,搬到他们的私家车上。
五点左右,顾繁朵牵着安安的手,最后深深地环视一圈清空的公寓,告别过去的八年时光,锁上门,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出发去顾宅的路上,等绿灯亮时,顾繁朵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蜜色医院的沈医生,请他帮忙留意一下,寒子时哪天会外出活动。
那头的沈医生挂断电话,表情谦卑,双手垂于身侧,沉声道,“寒少,我已按照您的意思,告知顾小姐,您明天上午十点出院。”
寒子时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医生微微弯腰鞠了一躬,掩门离去。
压感笔啪地丢到一旁,修长白皙的手拿起嗡嗡振动的手机,有一条qq消息。
男人漆黑的眼,眸光潋滟,急急点开。
不是她……
是一个女人的好友验证申请。备注:“我是秦灵珑,有东西给你。”
通过验证,对方发来一段语音消息:
“都不是。其实是,我们总是在对方傲娇的时候,选择妥协;在自己选择妥协的时候,对方又开始傲娇。我们……似乎总是在错过对方懂事的时候……”
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沙哑的女声。以一种克制的充满怀念的语调诉说她对感情的认知。令他迷恋不已的声线独特的好嗓子。
寒子时沉默地听罢,关掉窗口。
秦灵珑也无意与寒子时交谈,更无意攀附寒子时,将手机里录制的这段语音公放出来,通过电脑上的qq转录发送给寒子时,便立马删除了好友,消失于对方的好友列表。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鼠标,轻点几下,将这一则语音消息的文件拖拽到桌面上,右键重命名,却不知该叫什么名字……
泄气地丢开鼠标。
寒子时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突出的喉结连番滚动。精致冷峻的面庞浮现疲惫之色。
原来,顾繁朵认为,爱到最后是一种妥协。彼此妥协,才能一起慢慢变老?
砰!
卧室的门被一脚踢开,滚进来一名酒气熏熏的男人。
“寒……寒子时,你再不搞定顾繁朵那个恶婆娘!我……我就去跺了她!”
沈科大着舌头,冲到寒子时面前,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眼窝深陷,神色狰狞。
寒子时捡起丢在被子上的压感笔,继续勾勒脑海里的画面。他心想:按照目前的手速,全部完稿,再进行后期制作,一个人亲力亲为的话,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
“寒子时!你画个屁啊画?”
沈科劈手夺了寒子时手里的笔,丢到地上,碾碎成渣渣,“顾繁朵她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你画的再好,有个屁用!人家压根儿就不稀罕!啊,不对,我该说你就是咎由自取!就是你自己把她宠到现在无法无天的地步!她不就是捏准了你根本不舍得收拾她,才天天傲娇得不可一世!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寒子时,我告你啊……”
“奥地利哈尔施塔特。”
嘶哑沁凉的男嗓。
“你说什么?”
“郝繁花在那里。”
“……”
沈科呼吸急促,胸膛阵阵起伏,赤红了一双眼,狠狠拍了一下寒子时的肩膀,“兄弟,谢了!”
砰……
一个重心不稳,沈科高大的身躯与门旁的墙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他抱着受伤的胳膊,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老徐,马上帮我订去奥地利的最快航班!只要是去奥地利的,不管是到维也纳还是萨尔斯堡都给我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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