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挥手让他下去,蓦地捶了把桌子。
原来,叔叔卫亲王也想来分一杯羹!
这对父子俩,真真气煞他也。
不过,他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霍元琪跟卫亲王是一伙的,那为什么卫亲王会让霍元琪来帮他陷害孟长呢?
唉,又不对,霍元琪没坑到孟长,坑的是他啊!这说明,霍元琪跟孟长是一伙的!
太子抱住脑袋,身边的谋士不是无能之辈,便是胆小的鼠辈,为他出主意的宁玉贵、王淑媛相继死掉,他这脑子就不够用了。
太子头疼欲裂,砸了一通摆件,精疲力尽,又匆匆忙忙去上朝。
出门的那一刻,他沉下阴鸷(zhi)的眼。
不管霍元琪跟谁一伙,这个人害了他,一定要除掉他!
此刻,霍元琪方起床,他昨晚一巴掌被卫亲王扇了出去。
他可不是孟长城,卫亲王会手下留情,所以,那一巴掌非常疼,直接把他打出好几米远,脑门磕在几案的小铜炉鼎上。
加上他一夜没休息好,所以磕晕了过去。
这会儿才醒来,就发现自己嘴角被打出了血,血迹凝固在唇角,脑门上缠了白纱布,纱布上渗透出血丝,看起来特别骇人。
他拉了下嘴角,给铜镜里的自己一个微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他霍元琪是个有尊严,有气节的读书人,但没想到这些年越活越不如,即便身为孟长城的夫子,却还是被卫亲王随意打骂。
霍元琪一圈一圈放开纱布,看着自己脑门上的那个血口子,神经、心脏抽抽的疼。
太子已经在怀疑他了,他不能回去太子身边,而不回去的话,太子难免会怀疑上孟长城和卫亲王,所以,卫亲王还是会逼他回去。
逼他回去送死。
卫亲王打他那一巴掌,便是气他引起太子怀疑,又气他明知太子怀疑,还回到王府来见他。
霍元琪是霍家独苗,对自己的命爱惜得很,母亲已经死了,他更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命。
当即,他重新缠好纱布,去了孟长城的院子。
孟长城看见他,露出的笑容和他一般毫无二致,一样的儒雅,一样的温润,翩翩如玉美少年的模样儿。
“夫子,您回来了?”孟长城惊讶,“怎么受伤了?是太子……”
“不是太子,是你父王。”霍元琪神色凝重。
“父王?为何?”孟长城十分惊讶。
“因为我帮太子谋算你大哥,被你父王发现了,所以他打了我,差点打死了我。”
孟长城一下子蹙紧眉,眉宇闪过厌恶,眼中闪过怀疑。
霍元琪对自己的作品满意,虽然孟长城的脑袋瓜是个残次品,但是在他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伪装,学会思考。
尽管没有学到他全部的心机,却也有个三四成,这已足够孟长城这个身份使用了。
霍元琪叹息一声,虚虚实实地道:“我这条腿,是凉国公给我弄断的,所以我设计太子爆出姜家的巫蛊案,欲除掉凉国公。
太子与我交换,让我帮他除掉孟长,我想着,太子不足为惧,孟长才是你如今最大的敌手,所以有了孟清寒祭祀出事的事情。
没想到,你父王看似对卫世子冷漠,其实心中还是关心他的,见我害了你大哥,昨夜就打了我一巴掌。
这也算是我谋算失误罢。这事我告诉给你,希望你谨记在心。
另外,我从太子那里得到一个惊天秘密:你是王妃与皇帝陛下的儿子!”
孟长城听霍元琪是为了自己才得罪卫亲王,又是恼,又是感动,恼的自然是卫亲王依旧对那个胖揍他的大哥有情。
听到最后一句,猛地一震。
“夫子!我怎么会是陛下的……”
“嘘!”霍元琪赶紧阻拦下他的话,轻声道,“你还记得贵妃砸伤你母妃的事么?为的便是这个事,我亲耳听贵妃跟太子说的。”
这么一说,霍元琪也觉得自己随口瞎编的话,就是真相一样,合情合理。
孟长城激动得两只小眼睛发光,说道:“那皇伯父知道我是他儿子么?”
“当然知道的,但不能对天下人言明。夫子再送你一句箴言,坐山观虎斗。
等太子、孟长还有你父王,他们斗完了,你便是最后的赢家。”
“夫子,您今天有些奇怪。”孟长城激动了会儿,终于发现霍元琪的不对劲。
“公子爷,你要保守这个秘密,只要皇帝和宁贵妃不说,那么,你没有必胜的把握,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你父王会杀了你的。好了,我要离开了。”霍元琪拄起拐杖。
☆、第514章 祸起之源2
“夫子,你去哪里?”孟长城赶忙问。舞若小说网首发
他这几年都是霍元琪教导,起初他不喜欢这个瘸子,但是每次上课时,他无论怎么为难他,霍元琪都有办法解决。
后来,他终于愿意听他讲课,霍元琪却在私底下,背着他父王,教导他那些阴谋诡计,而他学了这些之后,重新获得了父王和皇伯父的喜爱。
所以,他对霍元琪的师生感情是极为深厚的。
“我动了你父王心爱的儿子,他要杀我,所以我要离开,走得越远越好。”霍元琪说道,“还请公子爷帮我出城。”
孟长城忙问:“怎么帮?”
霍元琪低声道出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不会牵连到孟长城。
霍元琪的脑袋实在太好使了,孟长城又是佩服,又是不舍。
他想去劝父王,但被霍元琪拦下了。
霍元琪以自己头疼为由,提前给孟长城下课,然后他出王府去换纱布,这一试探,果然,那侍卫不许他出去。
孟长城越发确定霍元琪的猜想,对他的每个字、每个句子都深信不疑。
霍元琪让门口的侍卫叫来一个老大夫给他换药,这次那侍卫倒是答应了。
霍元琪打晕那个老大夫,剪掉他的头发胡子,黏在自己头上和脸上,然后在书童的帮助下,坐进老大夫进府的轿子。
等他进去后,书童才去叫吃酒的轿夫过来抬轿子。
轿子直接出了王府大门。
孟长城提前一步,出城门去庄子上,拿猎人猎取的猎物,其中有一头大野驴。
他进城门之后,把霍元琪藏在那头死了的大野驴的肚子里,然后再出城门,说是自己的东西丢了,回头找。
霍元琪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出了京城。
然而,在别人眼中的不知不觉,在铁甲卫眼里却成了小童玩的捉迷藏游戏,雕虫小技罢了。
孟长听了暗卫的汇报,还和姜明月笑了一场:“藏在野驴肚子里,亏得霍元琪想得出来。他是想下辈子投胎,投成个野驴罢!”
“噗嗤!”姜明月喷出一口茶。
她连忙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说道:“你这话也太刻薄了。”
“他差点害死我,我连句刻薄话也不许说么?”孟长承认自己就是个又爱记仇又小心眼的男人,“我原本以为是姜明宣使出的毒计,没成想,却是霍元琪。
当年,姜明宣被我扔进水里,患上了寒症,霍元琪是当面见了的,却还敢往我枪口上撞,他也是骨头硬,不怕死。”
姜明月为他脸红:“你好意思提当年,还不是你顺手栽赃了他,他记恨在心。”
这次,霍元琪的计策非常歹毒,很可能就把她和孟长一网打尽了,可惜,他算漏了到皇帝对孟长的维护之心。
孟长揽住她的柳腰,嬉皮笑脸:“还不是为你。你啊,终究是个女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看似心狠手辣,实则骨子里还是个仁善的,把礼仪廉耻看得太重了。
你父亲,你舍不得下狠手,这也罢了。霍元琪嘛,你十四岁那年在赏花宴上,他坑你,你坑他。
这贱男人,居然说你心悦他,哼,你下不了的狠手,我都替你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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