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与直线,细小闪烁的色彩散拨在眼前的画布上。
明明是自己居住的城市,当身处于里头时,只感觉到苦闷与烦躁,为什么当站在远处看时,却有着感动与难以形容的强烈情绪。
「这里是他和我一起发现的。」
周妤的一句话打破寂静,没有说出那个他是谁,方胤岑也知道是指着那个人。
她嗯了一声,专注看着前方:「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妳应该知道小波是谁。」周妤轻声说着:「当时我们就是把牠葬在这。」
「原来……」
方胤岑望着远方,她已经忘了问为什么是来到这而不是夜市。隐隐约约之间,感觉身体有某地方特别酸苦且受到动摇……方胤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伤,她感觉有话一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现在的感受。
「小女孩,我想跟妳说一件事。」
边喝咖啡边说话的女人很冷静,她看着比自己矮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注意对方的表情变化:「我……暂时不会再跟妳接触了,好吗?」
「为什么——」
方胤岑瞬间激动的转过身看她,热可可不小心撒在地上。
☆、十三
突然的这句话让她愣了,方胤岑赶紧追问:「为什么突然这样?」
「呃……因为妳要学测了不是吗?」周妤看见热可可洒了有些傻眼,只见方胤岑了然的唉了声,她噗哧笑了出来:「笨蛋——妳以为是怎样?」
「我、我以为是……」方胤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比较好:「因为很突然嘛……不管是谁都会被吓到吧?」
「这么说也是。」周妤说完,方胤岑正要问话,就被硬深深的打断了。
「喂?怎了?」
周妤的手机突然响了,方胤岑乖乖的安静闭上嘴巴看着周妤。会是谁打电话过来呢?她猜到可能是江卉生心脏猛然一缩,但是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点分裂……不太可能会主动找对方……
「不是咖啡豆喔,我买另样东西,但是不能吃就对了。」
周妤有说有笑的样子——看来对方不是江卉生却还是让她有些吃醋,明明现在的气氛正好、风景绝美,两个人才刚话说到一半、应该说才开场就被打断,实在很难不气那个打电话过来的冒失鬼。
「妳这个食货。」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周妤翻了翻白眼然后看着方胤岑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要让她等。
方胤岑默默低头看着杯子,洒出来的热可可当然会烫,只是刚刚太在意周妤的话所以才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她被丢到一旁了,自然就意识到手上的疼痛,舔了一下被烫到的地方。
「是吗?所以现在还在忙?」周妤注意到她的举动立刻将电话拿稳,赶紧牵住方胤岑另只手领她回到车子边,方胤岑以为是要走了急忙摇头,周妤却疑狐的皱眉看她一下、打开车锁。
「等我拿下东西。」这句话应该是说给电话里的人听,也是说给方胤岑听。
她乖乖站着等周妤,不知道该不该先把热可可放下,很怕被风吹倒也怕会弄脏其它东西。周妤从车里拿出的湿纸巾,用肩膀夹着手机贴紧耳朵,直接将对方手上的热可可拿走放在车顶上,象是不怕弄脏车子一样,抽了一张湿纸巾出来。
「谢谢……」接近无声的道谢,方胤岑伸手正要接过时,很意外周妤居然主动握住她的手,仔细擦掉手上已经变凉的液体。她看不清楚方胤岑的手,小心摸了一下刚刚被烫到最多的地方,对方吸了口气好像会痛,她小心翼翼的用湿纸巾碰几下。
「所以……要我现在绕回公司顺便带消夜?」
方胤岑听着对方说的「现在」心有点冷了,所以她们很快就要说掰掰了?如果那通电话还没打来至少可以陪久一点……
「要吃什么呢?」周妤一心二用,方胤岑抽回自己的手后捏几下,有地方好像真的被烫伤了,即使现在手干干净净有个地方却象是被火烧一下,很痛也很不舒服。
「被烫到了?」摀住电话问,方胤岑默默的点头。
「没有,跟别人说话。」周妤立刻回应电话里的人:「嗯,我现在的确在外面,会帮你们买吃的过去就是了。」
她说完立刻挂断将手机收起:「我没料到会有人打来,所以把耳机收在包包。」
「嗯……」方胤岑很想说不用跟她讲也没关系,看了放在车顶上的热可可:「放在那好吗?会弄脏车顶吧。」周妤这才看过去,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小女孩,妳现在该担心自己的手,不是担心车子的问题。」
一说完,她小心翼翼的摸着方胤岑的手,用手指轻轻压着不同地方。感觉到她的手不自觉得一缩就知道是烫到哪里了,而且范围好像有些大,透过车里的灯照在她手上,皮肤都有点红红的了。
「妳还要喝吗?」将可可从车顶上拿下来,方胤岑想了下摇头正要说现在不想,谁知道周妤就把可可直接倒掉了。她瞬间傻眼,浑身紧绷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怎么……」她很怕突然惹周妤生气,对方脸色却毫无变化:「怎了吗?」
「为什么把可可倒掉了……」方胤岑内心感觉到可惜,早知道就说要了……浪费了一杯可可也浪费了心意……
「因为妳不要,而我也不喝这个囉。」周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愣:「还是妳刚刚说错,是要喝?」
「是打算等等在喝。」
「唉,糟糕。」周妤尴尬了:「等等我再买一杯给妳?」
「不用……不用……」方胤岑叹了口气:「等等妳不是还要买消夜给别人?先回去吧,不然再晚……可能会饿昏头呢。」她说完一笑,但是周妤看不见她眼神里的笑意。
「干嘛一副受伤的样子呢?」周妤搞不懂,今天的方胤岑实在很多变化,不过给了真实感,人都是这样子变来变去的,只透过网络或是讯息聊天,永远都看不见那最真实的样貌。
「没有——」方胤岑想否认没事,看着周妤的眼神说着妳骗人就知道瞒不住对方,只能无奈:「好啦……因为妳说要暂时不连络……我有些惊讶,虽然是为了考试,但是没有必要这样吧……」
说完她自己愣了愣,当时跟江卉生说就编了一堆原因,现在是周妤主动提出暂时不连络,自己却想牵连住。
周妤伸手摸了她的头发:「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不是吗?」
「嗯……」
她说不出自己宁愿考烂也想要见她的这种话,周妤愉快的一笑:「嗯~好啦,我该送妳回宿舍了,现在九点多对妳来讲也晚了——啊,夜市是因为突然没开所以才没去的。」
「好……」
方胤岑要自己不要表现出失落的样子,却还是难免露出马脚被周妤察觉。
周妤一路上都在想办法哄她开心,但是方胤岑就是笑不出来。甚至干脆直接赌气、无视了,让周妤很没辙。
明明周妤说过路很长,为什么就她的感觉上好短好短……
方胤岑握紧拳头,她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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