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好粗喔!」
「男生的手都比较粗吧?」他的手轻轻握住她,方胤岑有些不适应:「那个……还是我抓住你的外套袖子就好了?感觉这样……老实说,好奇怪。」
「会吗?」他回头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继续走:「拉袖子也是可以,但是我怕等等人潮多就会被挤散,还是牵手比较保险,为什么要感觉奇怪?」
「男生跟女生牵手,好像是幼儿园才做的事情。」方胤岑想了一下,虽然记忆中最后一次与男生牵手,是在国小时不知道参加什么活动全班都要跳舞,已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我们现在是幼幼班。」郭旻杰一笑,方胤岑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有多有力且温暖,男生的手跟女生的不同……她想到了周妤……为什么刚刚她明明就在那却要突然离开?什么都不说、连眼神也没有给,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闪开。
是她做错了什么?感觉心里一阵苦涩,是不是对周妤来说,她不过就只是个路人而已……方胤岑低头走路,多希望现在牵着自己的人不是郭旻杰……而是她。
很虚弱——这是方胤岑进去病房看见的第一个感想。
但是当张永维看见她时、眼里闪过一丝高兴,方胤岑坐在一旁看着他,三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的人还会以为是什么复杂的三角关系,尤其是女性在中间一下看了身后的男性一眼,又看回躺在床上的男性。
持续沉默。
方胤岑仔细看着张永维,对方的气色不像平常时好,但是心里至少就是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小心流下了泪、赶紧擦去。「妳干嘛啦?」张永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有精神却还是显得虚弱,是不是女生真的都比较感性,看见他时都哭了。
「不能哭喔?」方胤岑小抱怨、然后看着他:「你还好吗?」全身绑着纱布象是木乃伊一样,病房即使有花,飘在空气中的还是呛鼻药味……一旁滴答滴答的小时钟,挂在上头的点滴。
「很好啊。」张永维笑着:「我可以休息耶,不用帮忙家里也不用上课……哈,爽喔。」
「你会被当啦。」方胤岑吐了这句,郭旻杰喔了长声、张永维瞬间感觉到不妙,只见对方奸笑:「我忘记跟你说,虽然你没有来学校,不过我还是会把自己的课本给你看,来,这个是配方。」
「啥鬼?」张永维因为双手动不了,所以是郭旻杰直接拿着、将手上的纸摊开到他能看见的范围,接着一皱:「这不是课表吗?」
「配方。」郭旻杰科了声:「此配方式用于平日——每种药效为一小时,可休息十分钟后在换药,请搭配配方所写内容乖乖服用,可增强抵抗力与脑力,不让你的脑袋跟筋肉一样僵硬——」
「干,我双手不能动,最好可以看啦!」张永维送郭旻杰一个大白眼,如果现在手能动,他大概就是直接送他一拳了。
「嘘嘘——伤员要有伤患的样子,你吼这么大声,感觉都已经可以出院了。」
看着那两个人一来一往,方胤岑知道是自己多心了。
虽然张永维看起来虚弱,不过现在这样子,感觉很快就能好起来。她将书包先放在椅子上、起身:「我去一下厕所。」
「出去左转直走喔。」郭旻杰说出了厕所的位子,继续与张永维互呛。
她尽量不打扰那两个快速的小跑步出去、关上门,深呼了口气往左边走,医院内的空气好像比较冰冷,虽然现在可以看见护士与一些家属或病人走来走去,脑袋内容丰富的她还是会想到恐怖的地方去。
尤其是在有些病人看过来、那双眼无神感觉上有些毛——好像恐怖游戏里常出现的场景。
只想赶快上上就出来,但是女生基本上就是比较麻烦一点……讨厌医院里的厕所味道,总觉得混杂了很多东西让人想吐,她越想越觉得毛,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后白目想太多。
出去厕所可以说是直奔回张永维的病房,但是她突然紧急剎车,感觉看见了一抹熟悉但不记得的影子。仔细望过去一看,看在公告栏前的女人很漂亮,有让人感觉很轻松的气息,而那头被灯光刚好照耀的褐发、很眼熟。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哪里见过,她仔细盯着瞧,对方刚好也看过来然后微笑,貌似知道她是谁,举起手打招呼。
「妳好……」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方胤岑小心往她走去:「对不起,我不知道妳是谁,可是却感觉很熟悉——」
「我也是,不过我们见过喔。」
讶异女人这么坚定口气,她好奇了:「在哪?」
「几年前……」她想了一下:「我记得我看过妳两次,一次是长发、另一次是现在的短发。」方胤岑歪头还是不明白她说的地方在哪,这也太模糊了一点,不过她确实以前是长发没错。
「我记得妳喜欢翡语大,对吧?」
对方笑笑的脸让方胤岑立刻瞪大眼睛、惊讶的跳起来一下:「妳也是翡语大的书迷吗!但是好可惜——翡语大已经……」几年前的新闻对他们书迷来说都是颗震撼弹,方胤岑瞬间沉默,还是忘不了当初看见新闻后自己直接哭出来。
「我是呢。」对方轻声回应:「妳记不记得自己去看过他,然后有女人跟妳说翡语喜欢吃玉米罐头?」一听见关键字,方胤岑瞬间想起当时父母带她过去,恰巧遇见了一位与翡语关系亲密的人说的这句话。
「妳是……」她愣住了,没想过这么久的记忆会被挖起。
「楚怡薇。」女人笑着回应自己:「我是翡语他姐姐的……老婆?不能理解没关系,但是能遇到妳看来有缘喔。」
方胤岑可以说嘴大的快要掉下来,对方捂嘴笑了一下、手挥了挥:「不要那么惊讶嘛——而且说实话,我比较惊讶一点,妳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当时看见妳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咦?」方胤岑愣住,连续两天不同人说自己跟一个人很像,是不是又是那个什么语的……
「妳是说什么语的人吗?」小心询问,楚怡薇反倒是惊讶:「妳知道啊?」
「因为昨天才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那个人是她的徒弟。」说完方胤岑感觉有点不自在,这年头又不是什么功夫时代,而且对方的职业也不是什么师徒制的,这样讲像突然插了不相干的话进来一样。
「喔——」但是楚怡薇貌似明白了:「懂了。」
接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微笑、笑得让她起鸡皮疙瘩,甚至对方靠近时还一度无法后退,只能望着她仔细盯着自己的脸瞧,莫名的嘟了嘴:「妳跟奈语长很像,不过仔细看其实还好。」
「她是怎样的人?」方胤岑有些不自在搓揉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可以把什么相似的东西洗掉一样。却只看见女人回自己无奈的摇头:「抱歉,虽然我认识她,但是交往不深,所以没办法告诉妳呢。」
「没关系。」虽然有些扫兴却又有些松口气,是因为怕听见负面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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