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你左手的无名指》一o四、相对无言(3)

    一o四、相对无言(3)

    沈星在余楠寸步不离的照顾下很快就能够出院，余楠带她回到a城，排开所有搁置已久的公事，遍寻医院想为她找个一个好的医师治疗她的手，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仅能帮她接上义肢，他试图询问移植手指神经的可能性，每个人都对他摇头，目前的医疗技术并没有达到那样的程度。

    余楠告诉沈星事实的情况，沈星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点点头回答知道了，其他的都没有再问，他找了老中医替她把脉调养身体，家里的管家知道两个人去渡假出了事，也识相的闭口不提孩子的事，整个房子里整天静悄悄的，沈星的话少了很多。

    大多的时间她都窝在书房里看书，一天要说到两句话都很少，管家问她家里的大小事，她只说都让管家作主，她没有意见。

    除了看书，她就待在小花园里，坐在长椅上，对着花发呆，偶尔隔壁邻居的小孩幼儿园放学回来，经过余宅门口，沈星就会走过去靠在围栏边，看着那小女孩，痴痴的笑着，随后看起来更加忧愁。

    管家把这些日子以来观察到的事告诉余楠，余楠也很担忧，他知道沈星还没走出流产的阴影，他现在尽量每天傍晚就回家，陪沈星吃饭，陪她安静的坐在书房里看书，偶尔试图和她闲聊，她总是看着书头也没抬，有时笑笑回应，有时根本不理他。

    这天余楠鼓起勇气对她说:「妳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沈星眼睛还看着书，头抬也没抬。

    「妳之前喜欢的衣服品牌进新货了，有空可以去看看，还有那商场里头开了新的咖啡馆，萧天啸的老婆说想去试试，想约妳一块去。」

    「嗯……」沈星用单音回了他，却没任何表示。

    「妳去吗？」

    「我不想出门。」沈星说话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可就是说不出来的怪。

    「整天闷在家里不好。」

    「没什幺不好，我很平静。」

    「妳觉得好就好，只是我希望妳开心一点。」

    沈星抬头瞥他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看书。

    「妳不是喜欢烘焙吗？最近有个烘焙展，我陪妳一块去？」余楠不死心。

    沈星终于又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那种眼神让他感到心惊，那是没有温度没有热情的沈星，「我已经说过我不想出门了！」

    沈星加重了语气，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妳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烦妳看书？」

    「是！」

    「好，那我出去了。」

    余楠合上手上那本自己连书名都搞不清楚的书，走出书房，回到房间。

    他望着空旷的主卧，第一次觉得这个家明明有沈星在，怎幺会那幺孤寂。

    他不知道该如何进入她封闭的心房，只感觉沈星离他越来越远，对他越来越不耐烦。

    隔天，他还是讨好的从花店订了一束花，想给沈星一个惊喜，逗她开心。算算时间花差不多已经送到，余楠却等不到沈星道谢的电话或讯息，他主动打电话给她，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是沈星不耐烦的回应。

    『喂？』

    『收到花没有？』

    『收到了。』

    电话那头很冷，像是一个陌生人。

    『喜欢吗？』他订了八十八朵玫瑰，花语是用心弥补一切的错。

    『不要浪费钱。』

    『妳喜欢就不是浪费。』

    『我不喜欢，你把钱拿去捐给受虐儿童基金会更好。』

    『喔，好。』

    沈星挂了电话。

    余楠觉得自己被泼了一脸冷水，还是不气馁，立刻叫苏特助捐了一笔钱到受虐儿基金会去，晚上的时候，他把收据递给沈星，沈星没接过，看了看收据上的明细，没有说话，也没表情，只是嗯了一声，就上床睡觉了。

    现在她又恢复没开灯就不能入睡的毛病，余楠顺着她的意陪她，他知道她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