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汤律师,嘘,晚上见分节阅读358

    他静静抬头看她,目光如海。

    “我不。”

    安澄怒视他。

    ……其实就知道他特么会这么答。

    他轻轻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我也不是没想过如你所愿,暂时离你远点。只是……我做不到。”

    他深海一样的眼底像是燃着了热火,火花窜上海面,随着海浪向她汹涌袭来。

    “我三岁认识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可是……菲力的事也是我多年的一个心愿。所以这两样,我都不会放手。”

    安澄心下一个摇晃。

    “那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菲力的事也是你多年的一个心愿?你究竟想要他的什么?他的遗产、财富和权力,是么?”

    安澄用力闭上眼:“我早就看见你无名指上戴了戒指,算算那戒指出现的时间恰好就是在菲力去世之后。我就算再傻也能想象到这戒指跟菲力的关联!所以你现在是用一生为盟誓,换取了菲力的全部遗

    产,是么?也就是说,你现在是‘菲力二世’了?!”

    他的手指随着她的话抚上那枚蛇戒,缓缓转动。那鸽子血的红包签成的一对火眼便泛起邪恶的红光。

    他却轻轻笑了下,仿佛顾左右而言他:“可是你以前说,这是我跟别的女人的定情戒指。你还恭喜过我来着,我言犹在耳。”

    安澄咬牙冷笑:“嗤!我不过故意说的罢了。”

    他抬起眼来:“就这么笃定是菲力的,而不是别的女人的?”

    安澄恼了:“你哪有别的女人?!”

    她看见他眼底的那团火呼啦一下子更加炙热起来。

    一刹那间,她有一点错觉,仿佛蛇戒的火眼与他眼底的火合二为一。他自己也化身成了那条罪恶的黑蛇,诡异狡猾、阴森而强大。

    她看见黑蛇附体般的他,忽然向她温柔微笑。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得转开头去。

    他却打蛇随棍上,向她倾身过来,按住她的手臂:“……我只要你。”

    千万句争吵,却都敌不过恰当时间一句最顺耳的情话。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忍不住轻颤,被他按住的部位更是悄悄起了粟粒。

    她伸脚蹬他:“你少来!你刚还说,我和菲力缺一不可,你现在还说什么只要我,你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自相矛盾。我信你才怪!”

    “嗤”他轻笑,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来,手指轻轻按摩着她紧绷的手腕和脚踝:“我是两样都要,可却是完全不同的目的。我想跟你要的,菲力永远都给不了我。”

    他的手在她脚踝内侧,故意放慢了速度摩挲。

    安澄知道自己不可救药,可就是忍不住在他抚触之下身子发软,呼吸变急。

    “怎么不能给?你有了他的金钱和权力,那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只要你勾勾小指头,环肥燕瘦还不是随便你挑?”

    他又向前贴近了些,将他眼里的火光全都映在她身上。

    “是么?那好,我今晚挑——你。不仅今晚,还有明晚、后晚;不仅是晚上,我还要你的每一个白天,每一分钟。”

    他的手开始放肆起来,她喘息声急,开始节节败退。

    “你少做梦!”她唯有嘴还保持战斗力:“只要你选了菲力,我跟你就永远是两条路上的人。我绝不会让我爸要你那个破酒庄,你也别想把我爸变成你岳父!”

    他在她膝上,倏然勾起蛇一样妖冶诡谲的冷笑。

    “那也不要紧,其实我也不是个在乎虚名的人。你可以不做我‘妻子’,他也可以不当我‘岳父’。可你永远是我的女人,而他继续当‘杜伯伯’也好,总之他永远都是‘我女人的父亲’。”

    他说着,指尖忽然突击,引她尖叫。

    他带着惩罚辗转,幽幽地絮语:“你说黑白不同道,我答应你,你可以继续走你那条阳光大道,我情愿只有自己走那条我自己选的路。一白一黑两条线平行延伸下去就好,我一样可以伸出手去牵住你的手,走一辈子。”

    他的呼吸声终究也急促起来。

    “不过你别想逃开我……不然我会忍不住也想,染黑你。”

    他收回长指,在她膝间垂下头去。

    巧滑而弄,引出她莺声呢喃。

    “总之,我今天就是来向岳父通告的。就算你现在不点头,我也还是要履行一个丈夫所有的权利。”

    “再说,”他故意一停,清眸里漾着的都是汹涌的渴望:“你现在也越来越想要我……小哑巴,你成熟了,你会会越来越无法逃避真实的需要……所以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一不小心就创造出一个小生命。所以我提前来宣示,那么就算有了小家伙,长辈们也不用被吓着了。”

    他起身主动袭来。

    “宣示完毕,我从现在起,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我会肆无忌惮,等你流泪求我”---题外话---谢谢咪咪的红包

    9张:叶子66

    3张:竹子君、可爱良良

    ☆、399、上天最好的安排(1更)

    汤燕犀下楼,都是凌晨2点了。

    他腿脚略有些散,不过还是小心控制着,不让自己弄出太大动静。

    不过他的小心都是多余的。杜松林怎么可能睡得着?

    女儿拎着汤燕犀上楼去了,就再没下来……终于下来了,都这个时间了。

    杜松林一个人呆呆坐在沙发上,这么看过去,连汤燕犀都觉得有点心酸。

    他便径直走过去欢。

    “要哭一下么?”

    杜松林怔住,抬眼看这立在幽暗里长身鹤立的男子。

    是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20多年的时光仿佛一下子就这么过来了。他的身量和气度都是汤家的,可是他眉眼里的神情却深深镌刻着霍淡如的印迹。

    杜松林只觉心下万千翻涌,末了却也只化成一声轻叹。

    或许,这才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了吧。

    他、安然;霍淡如、汤明羿之间,兜兜转转20多年的爱恨恩怨,仿佛走到了这一步,才得到了最好的安放处。

    杜松林便也释然而笑:“为什么哭呢?”

    汤燕犀扬了扬眉:“见过人家嫁女,女儿被人家带走,当父母的总难免伤心落泪。”他顿了顿,凝视着杜松林:“我抢走她了,不会再还给您。”

    杜松林仿佛呛着了,咳嗽了声:“嫁女?还要看澄澄自己答不答应。”

    汤燕犀轻哼了声,轻轻咬了咬牙。杜松林藏在温和之下的棱角,也终于刺出来了。

    他索性也走过去坐下,与杜松林肩并着肩:“我家里的规矩您也知道,结婚前总归是不让在外头买房子搬出去住的。我在外头没置别的房产。如果说有,也就是那酒庄稳妥。可是我还把他送给您了。”

    杜松林一梗,只能怔怔看着眼前这年轻人。

    年纪轻轻,却仿佛已经手握生杀,在他面前永远都没有人敢随便说话,只能驯顺地等着他的命令。

    汤燕犀仿佛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气场,于是说到这里之后恰到好处地顿了顿。

    然后才缓缓说:“……所以如果您不介意,我想经常来过个周末。”

    杜松林彻底呛住了。

    坐在幽暗里,汤燕犀的颧骨上也终于微微爬上一抹赧红。

    他小心看了杜松林一眼:“……我很喜欢吃您做的菜,也愿意跟您聊天,总之我觉着您这里什么都好,都比家里好。”

    杜松林的咳嗽又严重了。

    这孩子就连吹捧起人来,都叫人不敢承受呢?

    汤燕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总之……就这么定了。”

    说真的,杜松林这一刻是真想哭一哭的,以一个父亲的心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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