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她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出去,易尧点了点头。秦雯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收拾了一下,通知了一下成涯可以下班了,就拎着包下了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秦雯抬起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席瑾之双手插兜站在电梯外,脸上没什么表情,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微微侧过身。秦雯僵硬的挺直后背,慢慢走出了电梯,席瑾之走进电梯里,拿出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按楼层键,“易轩啊,我刚回来,在公司……”
秦雯眼看着电梯门又合上,那个人始终没有再看她一眼。胸腔里忽然开始泛着疼,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起来,她伸手揉了揉眼角,默默转身向公司门口走去。
刚走出公司大门,秦雯准备打车回家,手机在包里欢快的响了起来。打开包拿出手机,上面写着“瑾之”两个字,秦雯犹豫着接了电话,拿到耳边喂了一声。“秦雯。”席瑾之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懒懒散散的,秦雯小心的应了,席瑾之的声音继续传过来,“我晚上去找你。”
秦雯愣了一下,没来得及问她是什么意思,电话就被挂掉了。秦雯看着黑屏的手机叹了口气,走到路边拦计程车。
晚上九点钟,秦雯果然接到了席瑾之的电话。“我在你楼下,你不下来吗?”席瑾之靠在路灯柱上,昂着头看向秦雯窗口的灯光。秦雯从窗口往下看,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她咬着唇,试图拒绝席瑾之,“你不是今天才回来吗?很晚了,你回去……”
“我等你下来。”席瑾之打断她,丢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秦雯有些发愣,路灯旁的人影走到了花坛边坐下,秦雯抿紧嘴巴,认命的换衣服去了。
席瑾之坐在花坛边,指间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吞云吐雾。秦雯走到她面前,不自觉的皱起眉,“你不是戒烟了吗?”席瑾之抬头看她,抽了口烟,冲她勾勾手,秦雯疑惑着凑过去,席瑾之冲着她的脸把烟吐出来,呛了秦雯一个措手不及。
秦雯捂着胸口咳嗽,一脸退了好几步,席瑾之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站起身一脚踩了上去。席瑾之走到秦雯面前,带着笑意低眼看她,“戒烟,可没有戒掉你那么容易。”秦雯脸色一变,“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离婚了啊?”席瑾之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晃了晃,秦雯不动声色的又往后退了两步,席瑾之皱眉,把烟塞回了口袋里。秦雯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脚下被自己踩着的席瑾之的影子。
席瑾之沉默了,秦雯以为她会借机对自己冷嘲热讽,那太是席瑾之能做出来的事了。可是席瑾之却拉了她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她,“那,你能和我在一起了吗?”秦雯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你当初告诉我啊,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才会幸福。现在你离婚了,秦雯,你的幸福呢?”席瑾之伸手捧住秦雯的脸,笑的很温柔,“好好和我在一起吧,我早就长大了,可以照顾好你的。”
“席瑾之,你别发神经了。”秦雯一把推开席瑾之,“你以前说过,你只愿意要一个干干净净的我,如果我真的嫁了人,你就不会再见我。”席瑾之抿着嘴不说话,秦雯伸手指着自己,笑了,“我已经嫁过人了,席瑾之,你真的不介意吗?”
席瑾之皱着眉,手臂一伸把秦雯搂进了怀里,她身上带着刚才染上的烟草味,秦雯不喜欢,却舍不得离开。席瑾之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怎么可能不介意?我的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我又介意,又生气,可你根本不管我啊。”
“我没心思和你翻旧账,也没心思和你玩冷战,秦雯,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就当做那个男人从来没出现过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席瑾之把怀里的人抱紧,语气中透露出脆弱来,她说,“我求你了。”
秦雯咬着下唇,双手抵住她的肩膀,慢慢把她推开,“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你听完之后再告诉我,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席瑾之面上一喜,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你说,无论是什么事,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我再也不……”
“我怀孕了。”秦雯打断她,席瑾之的话戛然而止。秦雯深知席瑾之是什么样的人,相当过分的感情洁癖,她能接受她嫁过人已经足够秦雯惊讶了,但是她还坏了别人的孩子,以她多年对席瑾之的了解,她此时能不骂她转身就走,已经相当的给她面子了。
席瑾之有些难以置信,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反问秦雯,“你刚才说什么?”秦雯吸了一口气,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我怀孕了,并且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席瑾之昂起头,看着路灯晕黄的灯光,伸手扶着额头来来回回的走了起来。秦雯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走来走去,看着她一脚踢在路灯柱上,看着她坐在马路边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整个人都被烟雾埋住了。
秦雯走过去,坐在席瑾之身边,席瑾之往一边挪了挪,她眼中一暗,席瑾之在一旁闷闷的出声,“对孩子不好。”秦雯偏头看她,席瑾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她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用脚尖使劲踩着。
秦雯记得,席瑾之就是有这么个毛病,每次生气都必须踩点东西。她以前踩过糖果皮,踩过一元硬币,踩过秦雯的钱包,还有她自己的帽子……她脚下的烟头已经被踩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席瑾之左顾右盼,捡了片叶子放在脚下继续踩。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夜里的风有点凉,秦雯有些受不住了,站起身拍拍衣服准备回去。“喂,”席瑾之拉住了她的手,秦雯低着头看她,席瑾之仰着头,目光灼灼的和她对视,“你好歹有个弟弟,我可是独生女呢。”
秦雯不明所以,席瑾之扯开嘴角,笑的不怎么开心,“秦雯,孩子生下来,跟我姓呗,给我们席家传宗接代什么的。”秦雯还是不太懂她的意思,席瑾之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明天易总不上班,你也请假吧,我妈要过来,你们也有很久没见了吧,叙叙旧。”
“你也知道的,我早跟我妈坦白了,你不用担心什么,我明天上午,九点钟吧,过来这里接你。”席瑾之收回手,把空了的烟盒随手丢在地上,双手插进口袋里,冲着秦雯耸耸肩膀,“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多注意身体。”
席瑾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风吹过去眼睛有些发涩,她伸手抹了一下,满掌的眼泪。秦雯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弯下腰捡起了她丢下的烟盒,上面有被捏出来的皱痕。
秦雯拿出手机给席瑾之发了条短信,“以后不要抽烟了吧,对身体不好。”过了好一会儿席瑾之才回了短信,就一个字,“好。”秦雯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眼睛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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