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8 君心难测
当克里斯和大卫回到客厅时，艾蜜莉与莲正在讨论彼此学生时代的趣事。
「克里斯刚加入时被逼去参加学生会的卡啦ok比赛，妳知道他唱什幺吗？国歌！」艾蜜莉热情地爆料。
莲则很认真地问：「他唱得好吗？有没有得奖？」
「废话，当然得奖了。」大卫给了莲一个那什幺蠢问题的表情。「然后就轮到我被逼当骇客，删除任何被录下来的影音。」
收到莲好奇的眼光，克里斯直接冷淡地拒绝：「no。」
不公平！她也想听他唱歌。
「你这家伙倒是很怜香惜玉，明知道大家想听依斯特拉唱歌，就因为她不愿意唱，你剥夺大家逗弄她的乐趣，警告我们不准闹她，让她以为我们学生会都是一群无害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大卫不怀好意地说。
艾蜜莉马上试着亡羊补牢：「无害？光你一个就是最大的祸害了，你还有脸说？闭嘴吧！」而且当初大卫首先以依斯特拉的监护人自居，老母鸡一般的事做得可不少。
「我只是为克里斯感到可惜，暗地里付出了那幺多有什幺用，最后就是被发好人卡嘛。现在人家都出嫁怀孕了，还孕吐得很厉害，你去探望过吗？」
艾蜜莉脸色都黑了，大卫究竟是在发什幺神经？
「我去医院探望过她，也和山姆一起吃了午餐。」克里斯坦蕩地说，没有一丝尴尬。
「喔，那莲小姐妳大学时有谈过恋爱吗？」大卫瞬间把话题带到一直沉默的莲身上。
莲不在意地微笑回答：「没有，建筑系的课很忙，我还去艺术学院选修了室内设计的课，没时间。」也因为她心里还记着克里斯。
艾蜜莉终于忍不下去，在大卫开口之前先说：「你们要留下来吃晚餐吗？」
「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克里斯站了起来，又朝莲伸手要扶她。
莲没有拒绝。四人又客套了几句，克里斯说他们自己去停车场就好，不用送。
到了车内，克里斯才问莲：「我原本计划和他们一起吃晚餐，所以没安排。妳想吃什幺或是先去饭店办入住手续？」
「我想喝酒。」莲睁着大眼望着克里斯，彷彿在说现在就给我一杯。
「那就改饭店吧，喝完不用担心交通问题。」克里斯拿出手机处理。
有必要吗？哪间饭店没有附酒吧？但莲没问。
结果克里斯换到101附近那间饭店，完成入住手续各自放好行李，再到了31楼的餐厅。莲顿时明白了换来这间的理由，他知道她喜欢看夜景，等一下吃完饭就可以到餐厅隔壁的酒吧。
晚餐时他们随意聊天，之后到了酒吧。克里斯在来之前已经电话上幸运订到最后一间包厢，不然酒吧内普通座位已经客满。
莲点了有乌龙风味的调酒，克里斯则要了两瓶葡萄酒。
「我不会喝光，包厢有最低消费额。」
莲谴责的眼光更加热切，一个刚丢了一份工作的人不应该花钱花成这种样子，但她也知道若她争付钱的事只会吵起来，来台之前克里斯已经说过食宿都由他安排。
「我不是天天过这种生活。平常我并没有花大钱的嗜好，出门旅游就对自己好一点，不用太计较。妳也不要觉得有心理压力还是觉得我在浪费钱或是炫富，妳伯父家的排场妳看过的，我们这样不算什幺。」
莲冷静了下来。从那个角度来看，今晚这样的确没什幺，她再大惊小怪就是有**份了。
其实莲并没有心情看夜景，但克里斯都特地为了她来这里，她还是捧场地欣赏一下。
两人的酒都送来了。莲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满脑子在想关于克里斯的事。
大部分时候他对她很好，有时候却难以捉摸，或是像是在刻意试探。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但喜欢到什幺程度又是个谜。
「今天去拜访你的朋友，也是一项对我的考试吗？」莲决定问出来，不再继续心中小剧场演不完。
悠闲地靠坐在紫色沙发椅上的克里斯浅笑着。「不是，我来台湾只要有时间都会去见大卫与艾蜜莉。」
「为什幺大卫不喜欢我？」莲不认为是自己说错还是做错什幺事，大卫是初见她就散发出排斥感。
「他觉得依斯特拉应该和我在一起，虽然我们全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的事吗？她听了这句应该要高兴，但却仍然开心不起来。
「妳为何宁可介意大卫的无礼，而忽视艾蜜莉对妳的善意？妳以为艾蜜莉对任何人都那样好？」
「你说的是。」至少不是每个人都讨厌她。
克里斯用眼神示意莲坐到他旁边，她才从靠窗的位置换到他身旁，然后被他揽入怀中。
「如果妳不希望我再和她碰面，我会尽量做到。只是我和她有共同的朋友，不可能为了避开她我就永远不出席，但我会带着妳。讲电话也会在妳面前说，可以吗？」克里斯专注地望着莲，语调轻柔但坚定。
也许是酒精作祟，虽然莲自认酒量并不差，但现在，她却有种想掉泪的感觉。
感动的那种。
「我承认我很介意她的存在，但我知道她仍然是你的朋友，一个重要的人。你不用为了我特别改变和她相处的方式，我相信你能把握分寸。」
包厢并不是完全隐密的空间，克里斯只能压抑着想吻莲的冲动。
其实他已经淡出了依斯特拉的生活，不需刻意，彼此的生活都很忙。他和山姆一起吃饭的机会反而还比较多。
莲选择相信他，对克里斯来说是一种肯定。
「可是有时我还是不懂你，像是你为什幺之前深夜送我蛋糕？今天早上好像对我生气又说没生气，还故意下了题目又不给解答。」莲赶紧问。
「什幺都告诉妳太简单了。妳继续观察研究我，努力得来的成果才可靠。否则妳会太容易受环境与人影响，甚至觉得我在骗妳。」
莲没回话，她的确曾经怀疑过克里斯是否完全都是在利用她？然后又为这种疑心感到羞愧，怎幺可以如此看轻他的心意？
「妳不用伤脑筋，如果我想骗妳，就算我事先警告妳，妳还是会被我骗到。担心无用。」
莲闻言不甘心，将身体往后倾，离克里斯远一点。「这样说太过份了，好像我很笨。」
「是很笨啊，这些这幺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
「是你常常故意把简单的事複杂化或是故作神秘。」
「若真是如此，那又如何？
「你看，你现在就在做这种事了。」
「喝酒吧，也许我喝几杯后会坦白一些。」克里斯微笑。
莲知道最后这题的答案，那是否定的。他酒量比她好太多，想用灌醉的方式让他说真话，她应该早就先阵亡听不到他说些什幺。
「明天我们还要去故宫，你不可以喝醉，司机要準时。」莲高昂起下巴说。
「妳可以自己搭捷运，士林站下车后再坐公车去。不会坐公车就问人。」
「我当然会坐公车，我现在就上网查要搭那班车！」
莲想拿放在桌上的皮包，克里斯却收紧手臂让她再次回到他怀中。
「不用查，妳真的以为明天我会让妳一个人出去坐公车？」
「坐公车也没什幺不好，我在伦敦有时也会坐公车。」莲故意唱起反调。
克里斯只是给她一个警告性的微笑，继续喝酒。
后来莲还是求饶主动说出她会搭克里斯的车。至于暧昧的劝导过程，莲碍于面子就省略不分享了。
作者os：
我忘了这本之前有没有解释过，没有看过《知音还不够》的读者朋友们，山姆是依斯特拉的先生。
我一直觉得书名不够好，但取名字这种事我一向不擅长，不论是人还是书。想了半天还未有定论。本来觉得君心难测这个词彙很好，不过太古风的感觉了这是个现代的故事，而且已经有别的作者拿来当书名。可是我莫名奇妙地就是很喜欢「君心」这两个字……希望在故事完结之前能想到一个好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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