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4 一来一往
随着数位网路时代的发展，网路採购越来越方便，一般实体商店的营业额年年下滑已是不可挡的趋势。
美国的大型购物中心（shopping mall）通常是平面面积相当广阔﹑两到三层楼的建筑，中心内会有几家百货公司再加上许多各式店铺﹑快餐区与几家餐厅，附设电影院也算常见。
过去美国年年都会盖许多新的大型购物中心，但最近五年来美国境内不但几乎不盖新的中心，还有一些购物中心纷纷因生意不好而倒闭。
克里斯的妈妈，徐俪雯，在家族集团内负责的就是一间大型购物中心与许多小型的路边商业区（strip mall）。小形的路边商业区利润平稳，不用特别费心思就能有不错的稳定收入。而旧金山市中心已经有一间全球联锁的高级购物中心westfield，所以黄家开在另一区的大型购物中心hampton则走精致不贵平民生活的诉求，力求让所有来逛的人都能有愉悦还想再来的经验。
徐俪雯近年来一直在开发或是收购小型路边商业区以扩大收入，但hampton仍是集团内最知名与有代表性的产业。hampton多年来在社区与居民深耕关係，积极投入最新科技的应用，又对租户全力支持辅助，因此还能保持年年小幅成长。
而这一晚一场为癌症研究募款的慈善晚会，hampton是赞助商之一。平时徐俪雯会和丈夫一起参加应酬，不过黄文杰临时有公事要处理，克里斯就代替爸爸与妈妈一起出席。
参加晚会的贵宾皆背景不俗，捐钱是必然的举动，也不忘与人交际维持关係。就在徐俪雯与克里斯被人群分开时，魏澐玥找到了机会走向克里斯。
「不要太靠近我。」克里斯在她走到几步之遥时警告着。
「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中对我不客气吗？」魏澐玥无视他的警告，继续向他走近又故意伸出手想碰他，却被克里斯俐落地闪过。
「我绝对敢，而且出糗的会是妳。」克里斯平静地说，再度拉开彼此的距离。
魏澐玥从克里斯方才的动作看出他不是在虚张声势，于是优雅地站在原地。「我希望你已经準备好下星期三董事会的事。」
那是克里斯爷爷临时宣布要举办的会议，每个人都很清楚这是要克里斯回心转意去求爷爷的最后通牒。
「不如妳先和我二叔签改良过的合约。」克里斯冷淡地回答。
「凭什幺？」真是笑话。
「不签也无妨，饭店业本来就不归我管。爷爷要换下多少人我都不在乎，但若我妈受到牵连……」
威胁没有说全，任凭想像。
「没有无法取代的人。」魏澐玥不为所动。
「没错，怎样上去的就怎样下来。」不需得意太早。
魏澐玥盯着眼前始终如深海一般难以看透的男人，突然岔开话题。「你会去blackstone吗？」
如果这个等级的财富都不看在眼里，难道是把目标放在全球最大私募股权基金之一？
「blackstone是比kkr好。」kkr以不留情的恶意併购出名，不像blackstone从创立以来一直以友好收购为原则。「我妈在找我，失陪。」
魏澐玥望着克里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
＊＊
魏澐玥后来还是去与克里斯的二叔谈合约的事。既然克里斯不在乎这方面的事，她也没必要把一个好好的投资案压着。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签字，而是继续在交涉中为魏家争取更多利益。
黄家集团的董事会很快就到来，爷爷从台湾飞来了美国亲自主持会议。
徐俪雯被用「放长假」的理由暂时换下来，由克里斯的姑姑暂代职位。
不过身为董事之一的黄文杰在那之后随即宣布，他已经把自己原有的5%股份拨了499%给妻子，克里斯和爱咪则是把他们各1%的持股全数送给母亲。如此一来，徐俪雯成为家族内持股第二高者，下一次股东大会招开时她必定能成为新任董事。
黄爷爷自然大怒，质问长子是不是打算当下一个被换掉的人？
黄文杰平静地回答，他被换掉没关係，但基金会其他投资人已经因克里斯离职而有些信心动摇。如果连克里斯亲自训练交接职务的他也下台，是否会引起非黄家的投资人出走？
最后董事会不欢而散，黄爷爷搁话要马上去改遗嘱。
当徐俪雯和黄文杰私底下谈话时，她忍不住问：「你难道不会怕，我有了这些股票后和你离婚，我当个分红的股东，另外再去找工作？」
黄文杰放下了被投资公司之一的财务报告，平淡地说：「我们若离婚，我能要回一半的股份。虽然妳可以用我曾经外遇这件事攻击我，但我总会分到一部份。」
「你已经事先询问过离婚律师了吗？」徐俪雯皱眉。
黄文杰摇头。「只是以常识判断。我们做家人这幺久了，我很习惯妳的存在，并没有想和妳离婚的意思。但若妳想离婚我可以考虑。」
徐俪雯哼了一声，才回答：「这些事还未尘埃落定前，我不会考虑离婚。」
她做得好好的，职位这样硬生生被架空实在不甘。就算要走也得是她自己愿意走，不是被逼！
＊＊
魏澐玥本人对克里斯很有意思，但现在黄爷爷似乎在盛怒之中接受了长孙不会回来的事实，联姻的事暂时不了了之。
现在谁也不知道黄家下一任继承者是谁，所以魏家的长辈不希望自家的公主委屈嫁错人。
而国税局突然开始查黄家各公司的税，唯独只有基金会与原本徐俪雯负责的公司没有被查。然后媒体也开始报导这些被查税的公司一些负面新闻，新闻可大可小，全凭背后主事者要如何操纵。
黄爷爷的秘书打电话联络克里斯。「老爷想问，你能没良心到什幺程度？」
「我妈恢复职务那一天，路上的狗应该就会善心大发地完壁归赵了。」克里斯很爽快地提供正确答案。
还好魏家已经很识相地选择退出，不然他对付魏家的手段可不会如此温和。
隔天，徐俪雯「销假」回到了工作岗位。
查税与媒体的事很快地也跟着完美结束。
作者注：
hampton 是虚构的，westfield却是真实存在的豪华购物中心。
家族商界内斗那个实在太难写，原谅我用叙述的方式草草代过，若有缺失请多指教。不然这本书可能就要断头写不下去……t_t我想我应该可以把剧情跳到下一个主题了吧？有什幺东西我忘了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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