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诚气得七窍冒烟,他已经穷到连**都没了!想不到滕翊对他那本破账如此门儿清……这些天他买东买西的小票虽然并没给滕翊看过,可是日常吃饭闲聊的时候他都嘴漏炫耀了不少,本以为不爱陪他扯淡的滕翊只是对他的聒噪左耳朵出,右耳朵进,却没诚想这家伙都在心里三下五除二地打好了算盘,钱包余额被他估算了个**不离十,那么问题来了,“我回国工作两年了,我妈才发现我没存工资,我哥更是不知道我每个月刷掉多少钱。滕翊,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太关心我了啊?”
滕翊差点儿被他这话给问住了,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会对白佳诚的事上起心来?想来着实荒谬,沉默了片刻便找个正经理由搪塞说:“我是受你妈妈的托付看好你,当然不能放着你任性。”
“好吧,但是我保证我现在特别安全也没乱花钱,有吃有喝有地方睡。”
滕翊听他说得语气十分肯定,便不再打算要求他立刻回家,“作为夜不归宿的房客,告知房东你大概的方位并不过份吧?”
“好,就在cg娱乐公司附近的酒吧。”
挂掉电话,真是一身轻松健步如飞啊!嫡嫡亲的哥哥都不这么管天管地,这个从小就和他不对付的所谓“哥哥”却拿了鸡毛当令箭,装模作样地当起他的家长……难怪到现在还打光棍,这样洁癖小气毒舌强势的男人,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啦!也就菠蕉那个抖m天天摇尾巴讨好他。
回到店里,比赛直播已经开始,信号稳定,画质清晰,大家都看得十分投入,只有老板倚在厨房门口煲电话粥,柔声细语地哄着电话那头即将从意大利出差回国的男友,“明天回来想吃什么?石锅拌饭?就这一道感觉不够呀,要不我再炒一份金针菇肥牛,唔,还缺一道汤,干贝海带汤怎么样?不辛苦,你才幸苦好吧?要飞十几个小时呢……嗯,好,ci vediamo amore,ciao! (意语:see you my love, good bye!)”
白佳诚眼神迷离,微张着嘴,不断生成的哈喇子咽都咽不完,“老板,你刚才是不是说石锅拌饭?”
“嗯……啊。”
“我也想吃石锅拌饭!”
孟维握着手机愣了一愣,看着白佳诚真诚的双眼,心中有些不忍,于是轻声说:“那……好吧……”
这回轮到白佳诚惊呆了,啥?!老板真地答应了?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老板?那什么时候吃啊?怎么吃啊?在哪里吃啊?要等多久啊?
这一肚子的问题他只能憋住,老板把冰箱打开查找食材,见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翘首期盼,便说:“小白,你先出去照看生意,我做好吃的会来叫你的。”
白佳诚回过神来,忙说:“哦哦哦,好的好的,老板辛苦了。”
孟维微笑说:“不辛苦,刚好我也有点饿了。”
临时条件有限,手边没有专用的拌酱,最后加了一点微甜微辣的牛肉酱,即便如此味道已经很美了,白佳诚一面夸老板手艺好,一面请教制作方法,想回去滕翊面前炫耀一下。
只是老板吃饱喝足后,有些惆怅,所以明天男友回来,还得再吃一顿石锅拌饭,新鲜度少了一半。
嗯……或许欧隽坤说得对,他的确是个随心所欲没啥计划性的人,小伙计一个提议,他便提前做了明天要吃的菜。而且他本来也不是那么饿,只是小伙计求他的样子太可怜了……
周日凌晨差不多5点的时候球赛直播结束了,收拾打扫完毕,大家也该下班了,只是时间太早,地铁还未开,老板回后院补眠之前便叫他去前院的东厢房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
白佳诚在古色古香的贵妃榻上盖着毯子边睡边感慨,自己运气真不错,遇上这么体贴又好说话的老板,关键是年纪和滕翊差不多大,像个亲切的大哥。
唉,滕翊,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态度稍微和蔼可亲一点呢?
正是因为他是个废柴,才要得到特别的关爱呵护呀!
熬了个大夜,其实此时人并不困,反而在清晨的清脆鸟鸣生中精神抖擞。只是终于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栽进床里时,精神疲劳和肌肉酸痛感才渐渐袭来。
感觉只睡了十分钟,他就被菠蕉的爪子拍醒了。
原来是周末的遛狗时间到了,可这次不同,正是困到极致六亲不认的时候,他拔开菠蕉的爪子推到一边,“菠蕉,今天情况特殊,找你亲爸爸去吧。”
菠蕉歪着脑袋看他,头顶两个毛茸茸的雷达时不时地转动着,汪汪叫了几声毫不见效,却见白佳诚不肯理它而是把自己裹成粽子背对着自己,便耷拉着耳朵咬着自己的牵引绳跑回滕翊的房间“告状”。
之前白佳诚回家,滕翊已经听到了动静,这次白佳诚一反一个月来养成的习惯而拒绝遛狗莫非这一夜是真去鬼混了?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便拴好菠蕉,上楼看一看白佳诚的情况。
可是此时白佳诚已经睡成死猪,沉沉的鼾声传来,滕翊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带好门牵着菠蕉下楼遛弯。
而这次遛狗时也顺便帮白佳诚把邻居的两条狗也一道遛了。
白佳诚睡掉了一个大上午,堪堪到了中午的时候被厨房飘来的隐隐饭菜香味“香”醒。头脑还有些发胀,身上也酸酸的,但起码不困了。下楼看到瘫倒在地板上自娱自乐的菠蕉,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没接遛狗的生意!可奇怪的是“顾客”们也没打电话问他怎回事!
看着滕翊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问他:“今天是你遛菠蕉的哦?”
滕翊正忙着备菜,只沉沉答了句:“嗯。”
“那,你有没有帮我遛邻居的狗狗?”
“嗯。”
“what???”白佳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滕翊,真是太感谢你了!”
滕翊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态度,“只帮一次,下不为例。”
白佳诚本想说,绝对下不为例,可是一想下周还是一样的工作时间,回家还是会一样的困,便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恐怕下周六还是要麻烦你一下,下下周六也要麻烦你一下,下下下周……”
滕翊打住他这种无限循环的废话,“你这是打算周末常驻夜店了?”
白佳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算好,只模棱两可地说:“算是吧。”
“既然是这样。”滕翊的脸上浮现一丝嫌弃和不悦,“记得戴套。”
白佳诚这才明白过来,滕翊是误会自己去夜店把妹了,于是条件反射地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去做正经事的,也不是在夜店,而是在——”当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刹车已经刹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全招了,毕竟挽救形象更重要啊!滕翊这个死洁癖要是以为他是出去鬼混的,以后还不得把家里每个他待过的地方天天消毒几遍!
“我去之前也不知道是欧总男友开的酒吧,反正现在就是在那家球迷酒吧里打工啦,就周五和周六晚上去,周五能在10点之前回家,就周六要上个大夜班。但是老板人很好,又管吃的又给地方睡觉……顺便!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你能不能别再让我把打工的钱上交?你也知道我以前一个月的开销的,现在就给我几百块钱,这反差太大,吃不消啊!”
从起早遛狗给邻居带早饭开始,到如今坐地铁半小时去酒吧上大夜班,一再让滕翊料想不到白佳诚为了挣钱竟肯吃得这些苦,对他刮目相看的同时却也有些可怜,便说:“工钱你自己留着,我不会过问。但是你也要量力而行,毕竟平时在工厂里也不轻松,周末还熬夜,比起挣钱,身体健康更重要。”
“我们老板也和我一起熬夜的,其实星期天补个半天觉就没事了。”
“等欧总出差回来,你就未必能见到你们老板陪你们熬夜了。”
“为撒?欧总管得严?”
滕翊说:“benson只准他看德甲拜仁的场次,那个不用经常熬夜。”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原来看起来十分正经的疼姨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哟,啧啧!
“我偶尔看球,和孟维聊过几句。”
白佳诚恍然大悟,用到昨晚和球迷聊天时学到名词,问他:“你就是传说中的‘大赛型’球迷吗?” 只有当世界杯欧洲杯开赛的时候才突然冒出来的“懂球帝”?
滕翊摇了摇头,说:“我有自己的主队,只是现在不常跟进消息。”
白佳诚忽然发觉今天的聊天气氛特别好,简直是他住进来以来最友好的一次,或许是因为渐渐熟了?滕翊也对他慢慢放下了对“入侵者”的戒心?
于是,为了继续延续这种友好相处的气氛,一并答谢滕翊没有吵醒自己补觉和带班遛狗的善举,白佳诚决定把夜里跟着老板讨教来的石锅拌饭烹饪技法趁热复习一下!顺便展示给滕翊看自己的本事!
把菠菜、黄豆芽、蕨菜、胡萝卜、香菇切段备用;黄豆芽过热水去菜腥,菠菜和胡萝卜煮熟,用少许香油翻炒蔬菜,加胡椒粉和盐,出锅备用;牛肉切丝加调料煸炒至熟出锅,石锅内壁刷上香油,将上述食材铺在饭表面,中火炖5分钟,打入鸡蛋。
以上是白佳诚脑海中的步骤,可是现实中他捣鼓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从来没切过菜的他哆哆嗦嗦地切出了长短胖瘦各一的配菜,火候掌握不对导致底层的饭都焦黑成了锅巴,最糟糕的是味觉,难以言状。
滕翊蹙眉,勉强吃下一口,脸色变幻十分精彩。
白佳诚战战兢兢地问他:“怎么样?”
“十分感谢你向我展示了一份高度致癌物质。”
不明真相的菠蕉留着口水蹲在饭桌下面张望“美食”,白佳诚不死心,盛出一碗给它望梅止渴,哪知菠蕉被那气味熏过之后,直接跑回自己我窝里躲起来。
完了,这回成“狗不理”了。
第12章
白佳诚自选的那个债券基金最近跌得有点儿惨,在收益连续4天下跌快把这半个月的收益吞回去时,白佳诚决定下个月的资金定投还是放在某个货币基金里好了,不是他扛风险的能力不够,而是,比起看到收益天天缩水且不知道何时回升,他更想看到钱袋子天天有稳定的收益入账,而且挑选一个业绩好的货币基金照样能跑赢通胀压力。
他本就胸无大志,平平常常过他的小日子就十分满意了。反正只要在工厂里好好实习,扎实专业知识,一旦进了sensato总部,有了高收入,以后的日子只会慢慢好起来。
滕翊听了他的上述想法后毫不意外,而是早就看透他了,“你不一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么?”言下之意则是,要做事真能有个长性、坚持下去,还会是现在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德性?
白佳诚当然是抵死不肯承认,可是没过多久就大现原形。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钻出被窝简直需要钢铁般的意志和抗日般的斗志,于是乎他这遛狗的生意也渐渐不高兴去做了,一到遛狗的时间就在菠蕉面前坚持走拼命装死不动摇的路线。
第一天赖床,滕翊没说他什么,直接把狗带走就出门慢跑了。第二天,菠蕉直接不来他房间叫他起床了。白佳诚睡得尤其踏实,完全放松了警惕。然而那天下班回家,滕翊便不让他和菠蕉玩耍了,理由是:“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不执行遛狗义务,就不能享有让菠蕉被你上下其手的权利。”
啊喂!什么叫上下其手啦!说得好像他是个咸猪手狂魔似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的确喜欢摸菠蕉也不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事啊!谁让他一下班回家菠蕉就会扑过来发嗲,用自带黑眼线、白睫毛的一双电眼说:“小哥儿快摸我!快摸我!乌鲁乌鲁!好苏福!好苏福!普利司够昂!够昂!”
滕翊把菠蕉招到自己脚边,用一把小饼干于无声中宣示了绝对主权,边抚摸着菠蕉,边无限温柔地说:“菠蕉,这个叔叔摸你只是觉得你手感好,你每次被他摸成煤球后也只有爸爸会把你洗干净,给你梳毛。”
菠蕉脑袋上的一对毛茸茸的雷达又开始转动了,舔了舔鼻头后再次扑向亲爹的怀抱。
白佳诚遭遇第n次背叛后,其实感觉也……还好。
男人么,总是要在经历过几次背叛后才能知道唯小人与小人家的狗难养也。
要不是因为他懒得开企鹅空间,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或许会考虑写一段寄人篱下人嫌狗弃的蛋疼文学。
可是现实生活的蛋疼还在继续。
不,确切的说是蛋寒。
第三天早上,他赌气睡懒觉一直睡到滕翊遛狗回来做完早饭也不肯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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