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收拾残局。
谈判桌旁的数个中国人,上海的市长,秘书长,外交官,个个面如死灰。
面容浮肿,脸色铁青的吴铁城无意识地一遍遍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他的神经已经达到临界,日本人的步步紧逼,早已经超过他可以承受的底线。惩凶,道歉,赔款,根本无中生有的罪名,无理之极的要求,也早已经超过中国人可以承受的底线。可是没有办法,中央现在连是谁当家他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去请示谁,可以求助于谁。他完全的孤立无援,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谈判进行得如此艰难,可每当他们几经周折,终于在某个问题上搭成共识,或者说,几乎要取得共识的时候,日本人立即得寸进尺,永无止境。三天来,他们就是如此一再的原地兜圈子,一再地走入死胡同。他已经快绝望了,这些日本人到底想怎么样?
这样的落雪天,让柳川正男想起他小时候,在他的故乡,京都的寒冷冬天,漫天的雪花也是如此纷飞。关于故乡的记忆,让他有点怅然,一瞬间几乎忘了身在何处。直到有一个身着警卫制服的年轻人,穿过正在开会的众人,来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柳川正男收回远眺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了那个年轻的警卫员一会儿。
他看起来有点意外。
警卫用一个秘密而又尊敬的姿态,把头微微前倾,靠近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柳川正男想了片刻,转向仍然在各个细节纠缠不清的中日双方谈判代表:“对不起各位,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吴市长,你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条件,我想,我们大家都需要时间理清思路。”
他微微一鞠躬:“我很累,先失陪了。”
说着打开侧门自顾自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谈判还未完成,总领事已经头也不回离开了。
吴铁城眨着疲惫的眼睛,喃喃道:“妈的,小日子鬼子又在卖什么关子?”
他身边的助手小声道:“难道是以退为进,想逼咱们就范?”
柳川正男一路穿过会议室,会客厅,前厅,来到前廊。
他好象走得很心急,可是来到大门口时,他猛地止住了脚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他很清楚地看到,在大门外,那一片凌乱的白色冰泞的街道上,呆呆站立的,那个颀长的人影。
他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了,雪花积在肩头,沾湿了石青色的半旧的长袍。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的面庞雪白,在这纷乱的世界中,宛若新雪般不染纤尘。
警卫员追到柳川正男身边,撑开一把雨伞:“外面雪大,请柳川总领事当心。”
柳川正男恍若不闻,凝视着街对面的那个人影。
塔蒂尼将灵魂出卖给魔鬼,他得到了恍若另一个世界的秘密般的魔鬼的颤音。
容雅……
你将把什么出卖给魔鬼?你的骄傲,抑或是你的灵魂?
柳川正男从警卫手中接过雨伞,向着那个身影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站在容雅的面前。
容雅有点困惑地眨了一眨眼睛,微微抬起脸,仿佛不明白为什么飘飘而下的雪突然停了,或者是在困惑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柳川正男的眼光投在容雅的脸上,他在这一刻为之震撼——他的脸色是如此苍白,他的柔薄的嘴唇呈现出一种反常的艳红,原本意志坚定的眼睛此时恍惚迷离,他微带困惑的神态让这整张脸显现毫无抵抗力的脆弱——这瞬间的华彩,令柳川正男为之震惊。
柳川正男的心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着,一时间忘记了该说什么。
他只觉得容雅的身子好象在向自己倾斜,越来越靠近,他的头垂了下去,就在快要接近自己肩头的那一瞬,他整个人往地上滑落,柳川正男本能地扔掉伞,用小提琴家的双手,结结实实地扶住他。
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柳川正男才醒悟,那摄人心魄的瞬间艳色源自于病态。紧拥在他怀抱中的这个昏迷的人,额头与呼吸就好象火一样滚烫。
“警卫!警卫——!”
柳川正男侧过头大叫。大使馆门前的警卫笨拙而又慌张的跑过来帮忙。
“他需要医生!快找一个医生来!”
张妈端着刚煎好的药,走向大少爷的房间。
今天真是忙乱的一天。自从小少爷离家以后,老爷就一直病病歪歪的,现在连大少爷也病了,请来医生,送走医生,好不容易劝回了老爷回房睡了,又差人去抓来了药,张妈不放心,亲自守在炉边,熬药添汤,真希望这是灵丹妙药,大少爷喝了从此就身强力健,她一个老婆子,还有什么别的希望呢。
房间里静悄悄的,光线极暗。
不知道秋萍跑哪儿去了。她一定是看着大少爷睡觉了,就偷偷溜出去,和孙三或者郑大傻子偷情调笑去了。这个死丫头,知道大少爷脾气好,从来不会为难她们下人,所以才纵得她无法无天,如此放肆。张妈一边暗骂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开了灯:“大少爷,醒一醒,咱们喝了这碗药再……”她的话没说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大少爷!大少爷呢?”
容雅的床上被褥凌乱,却空无一人。
琴声。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琴声。
时近,时远,象风一样吹拂过脸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象八月的秋天,透风而来的桂花香味,当你穿过夜的空气,它就在你左右,
当你停下脚步寻找的时候,它就消失无踪。
容雅缓缓地睁开眼睛。
不知道此时是白天还是夜晚,室内点着灯,但光线极暗,一点柔和的小灯,温暖地发出桔色光芒。
琴声消失了。
难道,果然又是自己脑中的幻听?
思维渐渐地回到大脑,容雅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里。天花板很高,上面挂着来自西洋的水晶灯,如果全部打开一定光芒耀眼。周围摆放着一些西洋的家具,装饰着包金花边的柜子和坐椅,还有花瓶,水果盘,沉金色的座钟之类的东西。他躺在一张非常柔软的床上,床单和枕头都散发出洁净的气息。他的头昏昏沉沉的痛,全身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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