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分节阅读75

    原来是想探望水玲溪,顺便捎水玲珑一程,栗夫人和郭大夫人的神色稍作松动,郭大夫人忙起身:“我和蓉儿也想去看看玲溪的,一起吧。”

    栗夫人不甘示弱:“择日不如撞日,我和彩儿也去看看。”

    水玲珑看破不说破,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尚书府门口,却见镇北王府的马车已然立在光影里,水玲珑面向太子,笑了笑道:“哦,我忘了告诉太子殿下,诸葛世子派了车给我,也有王府的护卫,这一路的安全不成问题。”

    云礼的笑容僵在了唇角,余光瞟了瞟含羞带怯的栗彩儿和郭蓉,不禁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水玲珑淡淡一笑,径自踩着木凳上了镇北王府的马车,云礼分明看到帘幕掀开的一霎那,一片墨色衣角迎风摆动……

    马车内,诸葛钰意态闲闲地倚窗而靠,对于水玲珑做出正确的选择表示十分满意!

    水玲珑想起诸葛汐的事,试探地问道:“对了,冷家是不是有位嫡出千金叫冷薇?”

    前世的记忆中,冷薇没有和姚成搅在一块儿,而是远嫁了南部。

    尚书府这些人的命运有所改变全都因她而起,可……冷薇这个与她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又是因何改变了命运?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诸葛钰放下手里的书,随口道:“提她做什么?你认识?”

    看来诸葛钰并不知道诸葛汐和姚成的矛盾,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了他会怎么做?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诸葛钰会杀人,杀了冷薇也杀了姚成!那样,他算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名门望族,届时镇北王府……凶险!水玲珑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按了按眉心,道:“今天在花园和几位小姐们玩投壶,大家提到了她,说她人长得美,又会武功,真乃女中豪杰,也不知将来谁有这福气娶她为妻了。”

    诸葛钰不疑有他,但也没多少谈论别的女人的兴趣,哪怕这人是他名义上的表妹,他话锋一转,道:“事情办妥了。”

    “这么快?”水玲珑略显诧异,那接下来,京兆尹应当就要上门了。

    “郭焱帮了点儿忙。”诸葛钰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道,没有郭焱,便请不动三公主。

    水玲珑的长睫微微一颤,郭焱是在帮诸葛钰……还是在帮她呢?

    诸葛钰不喜欢她想别的男人,忙岔开了话题:“我要去泉州一趟,下个月才回。”

    这是在向她交代行踪?水玲珑就想笑,事实上她也确实笑了。不管她嫁不嫁给太子,老夫人羞辱了镇北王府都是不争的事实,她和诸葛钰的亲事……其实已经黄了。

    回到尚书府,枝繁在二进门处迎了水玲珑,并小心翼翼道:“三小姐滑胎了。”

    水玲珑的眸光一凉:“都有谁知道?老夫人怎么说?”

    枝繁四下看了看,压低音量道:“除了绿儿、冯姨娘和老夫人,没让其他人知道,老夫人反应不大,骂了两句便离开了。”

    尚书府如今形势严峻,水玲语是死是活老夫人大抵不怎么上心了,水玲珑按了按眉心,“父亲先前送了我一些血燕,你都拿给三小姐吧!”尔后对叶茂吩咐道,“把蜜枣糕给五小姐送过去。”

    “是!”叶茂拧着食盒,迈向了水玲清的院子。

    月上半空,夜风微凉。

    一名黑衣人在长乐轩向秦芳仪禀报了事发经过,秦芳仪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她派出去的杀手居然晚了一步,赶过去时,官府正在清理案发现场,四名尚书府的护卫和车夫全部殒命。

    这么说,还有其他人想要水玲珑的命了,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

    诗情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秦芳仪一怔,水玲珑没死?护卫和车夫都死了,她怎么可能活着?她给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黑衣人施展轻功跃窗而出。秦芳仪往炉子里投了点儿香料,适才唤了诗情入内,她坐在梳妆台前,拔掉发簪:“受伤了没?”

    诗情先是一愣,尔后答道:“没受伤,好好儿的呢。”动手,帮秦芳仪拆开发髻,又拿起梳子细细梳理。

    秦芳仪疑惑地动了动瞳仁,眼睑垂下又掀开,莫不是谁救了她?

    思量之际,赵妈妈慌慌张张地打了帘子进来,一脸惶恐地道:“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京兆府的侍卫要抓大少爷!”

    秦芳仪勃然变色,他们抓敏玉?为什么?

    秦芳仪本来打算就寝的,此时听了赵妈妈的话,胡乱套了件裙衫,连头发都忘了盘起来便要冲出院子,守门的侍卫不让她出门,她拔了金簪抵住脖子威胁了侍卫放行,尔后朝水敏玉的院子跑去,那里,水航歌已经在和新上任的京兆尹交涉。

    水航歌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沉重地问道:“卓大人,这其间是否有什么误会?犬子一整个月都呆在房中养伤,怎么会买通外面的杀手?”

    卓州不同于大多数靠关系走马上任的京城官僚,他是靠着政绩和百姓的好评,从九品芝麻官一级一级爬上来的,素来享有“铁面青天”之名,因此,当皇帝车裂了前任京兆尹后,太子便向皇帝举荐了他。他家中曾有一母、一妻、一女,全都刚烈得不逊男儿,有一次,他在通州办案,滋事者是当地权贵戚无平,戚无平仗着自己是京城戚太师的远房侄儿,完全不将当地官府放在眼里,还在公堂上大放阙词,谁敢给他难堪,他就让谁下台。衙役不敢动手,卓州便亲自扬起廷杖打了戚无平三十大板,并治了戚无平的罪。随后,戚家绑架了卓州年迈的母亲和五岁女儿,威胁卓州徇私舞弊放过戚无平。谁料,卓母当场咬舌自尽,直直吓坏了戚无平的家人,紧接着,女儿也打算咬舌自尽,戚家自知斗不过,只得放了卓州女儿,后来,通州的戚家势力被连根拔起。皇帝下令追风卓母为二品忠烈夫人,册封其女为四品瑶云县主。卓家人数不多,却满门忠烈,这样的家族,真真是贪官污泥的克星。

    卓州抱拳行了一礼,却不卑不亢地道:“水大人,歹徒指证令郎是幕后黑手,下官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若令郎是清白的,待本官审理完毕,自然会无罪释放令郎。”

    “卓大人,犬子怎么可能去谋害他的亲姐姐?这不合情理啊!”水航歌说这话时,明显摆起了官腔,他比卓州高出一品,又是太子的准岳父,算半个皇家人,与寻常官僚不可同日而语,他就不信卓州真敢把他怎么着!

    卓州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官员,脸色一沉,冷冷地道:“本官不认情理,只认法理!”

    “你……”水航歌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个怎样油盐不进的清官,别说太子岳父了,即便太子犯了罪,卓州只怕也要一查到底!

    水敏玉满眼诧异和惊恐地望着水航歌:“父亲!我冤枉啊!我没有买通杀手!我虽然很讨厌水玲珑,但我没想过让她……死啊!”好吧,他曾经弄了一堆血蝙蝠“伺候”水玲珑,但血蝙蝠无毒,至多是让她吃点儿苦头而已,他可真没对水玲珑大开杀戒!

    卓州的小眼睛突然迸发出一道贪婪的精光,有……犯罪动机!

    水航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你给我住口!”

    水敏玉委屈死了,从回府到现在,先是失去了两个小可爱,再是被打得下不来床,好不容易伤势痊愈,娘又发现他“自给自足”,逼他和丫鬟行房,好,他一关关都忍过来了,原以为再几日便能前往锡山学院,届时他又天高皇帝远,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可偏偏……偏偏成了嫌疑犯!怎么会这样?

    秦芳仪披散着头发,毫无形象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水敏玉,嘶吼道:“谁都不许碰我儿子!不然,丞相府跟你们没完!”

    卓州火冒三丈,这些达官贵人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他大掌一挥,厉声道:“水敏玉涉嫌谋杀庶姐水玲珑,拘捕入狱,听候审理!”

    两名孔武有力的护卫迅速上前,从秦芳仪怀里夺过水敏玉,并娴熟地绑了起来,水敏玉会武功,但他尚存了一丝理智,那便是不能和官差动手,否则即便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拘捕一罪也够他蹲几个月的大牢!他哭丧着脸:“父亲,娘!救我!”

    “带走带走!”卓州不耐烦地押走了水敏玉。

    秦芳仪浑身的力气就在水敏玉消失的那一瞬彻底被抽空,她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眸子里溢出,顺着削瘦的脸颊滑落,或流入衣襟,或滴入尘土,满头乱发胡乱披散在肩头,一丝黏在嘴角,一丝蓬在耳后,这模样,与山野弃妇……一般无二!

    水航歌厌恶地撤回目光,董佳雪哪怕病入膏肓、哪怕伤心欲绝,也从不曾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董佳雪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尊贵优雅的!这么一想,水航歌简直毁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他怎么就娶了秦芳仪做正妻?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能飞黄腾达、官运亨通,与丞相府的帮扶没多大干系,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他甩袖转身,连一个问候都吝啬给予,秦芳仪的心碎成一片,这就是她爱了十多年的丈夫!对她可真是……好!

    众人散去后,秦芳仪在赵妈妈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长乐轩走去,脑海里一刻不停地在思量,她的确派了人刺杀水玲珑,在水玲珑扬言要去姚府会见太子的时候,因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水玲珑抢走属于玲溪的幸福!但她的杀手根本没来得及动手啊!那伙入狱的人,为何一口咬定水敏玉?这是**裸的诬陷!是谁?谁要诬陷他儿子?

    走了一会儿,秦芳仪突然忆起了正事:“快!给我大哥写信!让他务必救下敏玉!别让他们对敏玉用刑!”

    赵妈妈劝慰道:“夫人,奴婢听说卓大人铁面无私,办案高明,在他手里哪怕有未查明真相的案件,却无一例冤枉的案件,且他不滥用私刑的,大少爷没犯罪,进去也就是走走过场,等卓大人发现其中的蹊跷就会放了大少爷的。”

    秦芳仪思虑一瞬,点头:“没错,卓州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官,敏玉没做,就一定会无罪释放!”凡事都有利有弊,不卖他们尚书府的面子也不会卖别人的面子,起码敏玉在卓州手里是安全的,她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然而,秦芳仪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些,她前脚刚踏入长乐轩,后脚就有杜妈妈传来消息——卓大人的马车不知怎地撞到了三公主的马车,三公主以冲撞皇嗣之罪拘捕卓大人,并送往了大理寺,顺带着,水敏玉一案也移交到了大理寺。

    秦芳仪的心口猛然一颤:“谁负责审理大少爷?”

    杜妈妈心里冷笑,如实作答:“大理寺少卿……姚成。”

    轰!

    秦芳仪的头颅内仿佛有火炮猛烈一炸!炸得她头晕目眩!姚成,诸葛钰的姐夫……

    天要塌了,真的要塌了!审理官怎么从卓州变成了姚成?

    她不怕他们给敏玉定罪,因为敏玉原本就没罪!可审问的过程……那些残酷至极的大刑、变态晦暗的折磨,她的敏玉得吃多少苦?又熬不熬得过?姚成不是卓州,他会用刑的!

    “是她!一定是她!小贱人!”秦芳仪疯一般地冲进了玲香院,夜风微凉,吹乱她满头乌发,哪还有半分诰命夫人的样子?当她急冲冲地进入玲香院时,水玲珑正在房内练字,她今儿心情大好,所以,笔走飞龙,力透纸背,每个字都像刀刻般苍劲有力,秦芳仪疯妇一般推门而入,冷风霎那间直直打来,吹起她如墨青丝,在身后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宛若墨莲悄然绽放水中央,端的是一室醉人风光。

    秦芳仪的眼睛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咬牙道:“是不是你诬陷敏玉的?”

    水玲珑给枝繁她们打了个手势,众人退下,赵妈妈也退下,水玲珑才指了指一旁的冒椅,淡淡笑道:“母亲,请坐,女儿给你泡壶好茶,当然,女儿知道母亲你的睡眠不大好,浓茶就不要了,试试玫瑰和蜂蜜调的茶,不仅口感独到,还能美容养颜,很适合母亲你呢!”

    她笑得很美,不是五官有多精致,而是一种云卷云舒、淡雅高贵的气质,生母不是个商女吗?这通身的贵气到底哪儿来的?别说遗传水航歌,水航歌脱了官府,跟土匪头子又有什么区别?秦芳仪胡思乱想了好半天,直到水玲珑将温热的茶杯放到她手心,她才霍然回神,将茶杯重重地搁在了桌上:“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到底是不是你诬陷敏玉的?”

    “母亲,我是受害者呢,今儿要不是诸葛钰,我或许都无法活着回来见你,你怎么不先关心一下我呢?难道敏玉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女儿?”水玲珑捧起茶杯,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还记得我刚回府时,母亲你拉着我的手说,‘一转眼,大女儿都这么大了’,我心里感动,一直记着母亲的好呢!”

    记着你抢了我父亲!记着你迫害董佳雪!记得你差点儿让我饿死!

    秦芳仪被水玲珑微微含笑的眼神弄得心里一阵打鼓,她笑得……太阴险了!

    丢脸!不就是个庶女吗?自己怎能被她给唬住?秦芳仪习惯性地去抚发髻上的流苏,一模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束发,而刚刚她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在府里跑了一圈,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秦芳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尴尬,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记得我的好,就想法子把敏玉给我弄出来!”

    她明明是来责问水玲珑的,眼下竟是被牵着鼻子走忘了追问!

    水玲珑耸了耸肩,露出无辜懵懂的神色:“母亲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不做官,二不是皇室公主,我只是个豪不起眼的小小庶女,就连平日里多吃一道好菜,还得自个儿掏银子,试问这样的我,何德何能救得了敏玉?”

    这是在怪她太刻薄她了?秦芳仪的嘴角一抽,侧过身子冷声道:“姚成是诸葛钰的姐夫,你通融一下,让他放了敏玉。”

    求人求成这副模样,秦芳仪你真当我欠了你?水玲珑的唇角扬起一个似嘲似讥的弧度:“啊,这……真是为难,之前就是诸葛钰擒获了歹徒送入官府的,若我突然求姚成放人,这打的是诸葛钰的脸,我可没胆子得罪诸葛钰。”

    臭丫头,分明在跟她耍乌龙!秦芳仪倏然起身,双目如炬道:“你别跟我兜圈子了!敏玉到底有没有害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杀手是你和诸葛钰准备的吧?啊?目的就是构陷我的敏玉!水玲珑,尚书府最近经历的风浪还少吗?你为什么非得再舔一个‘姐弟相残’的丑闻?你是不是不把尚书府的名声搞臭、不把尚书府的家风败坏,你就不罢休?覆巢之下无完卵,尚书府是你家!它垮台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家带给她的只有灾难和折磨,她就是要看着这些恶人在地狱里挣扎,犹如她在冷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他们也笑着看她的笑话一般!

    水玲珑的嘴角露出一个享受的笑意来……

    秦芳仪的大脑闷闷一痛,水玲珑……水玲珑似乎就是要把尚书府闹得人仰马翻!就是要所有人都不得好死!都说投鼠忌器,她再讨厌水玲珑、再讨厌那些庶子、庶女,也顾及了尚书府的体面不敢下狠手,水玲珑不同,她孑身一人,没有顾忌、没有弱点!她就是要把所有得罪过她们母女的人往死里整!哪怕她也一同……灰飞烟灭?!

    一念至此,秦芳仪的脊背暮然蔓过一层严寒,她按住额头,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连呼吸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水玲珑看着秦芳仪在她跟前像只蝼蚁一般挣扎,她就觉得十分畅快!当她抱着浑身烧伤的清儿,用已经不能行走的下肢跪在秦芳仪面前,求她给清儿请个大夫时,秦芳仪怎么说的?她说:“你早不是水家人,与我形同陌路,我凭什么帮你?我要施舍乞丐也得看乞丐长得合不合我眼缘,瞧你们如今的丑样子,我看了便恶心,没修理你们一顿算是仁至义尽了!”

    是啊,她本不是水家人,水敏玉的死活跟她有半文钱关系?她就是故意把水敏玉弄进大牢的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芳仪总算控制住了几欲崩溃的情绪,她的手抖得厉害,声音,也颤得厉害,但眸光里除了憎恶,俨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她放低了姿态,道:“好,今天我们就把话挑明,你开个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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