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分节阅读178

    “这……”甄氏迟疑了,“会不会太早了些?”

    水玲珑笑道:“乔小姐说只要怀了孕便会许安郡王纳妾,最晚一年,说不定乔小姐三、两月就怀上了呢,大公主不就是怀得挺容易?”

    甄氏动心了,请工匠委实麻烦,不仅女眷们得纷纷回避,连丫鬟都得绕道走,更兼得四面八方一路上须安排不少人选监督,唯恐工匠不期然地和小姐或丫鬟们单独碰到,传出去影响女子名节。而且,施工响声太大,老太君白日多眠,就易被吵醒。一次性解决……不失为一记良策。

    老太君也想到了最后一点,立马投了赞同票:“吵死了,一并弄完,省得吵我第二回!”

    甄氏看向水玲珑,见对方笑容真挚、眸光清澈,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道:“那好,就这么办。”

    出了天安居,水玲珑带着枝繁回往墨荷院,雪停了,天空放晴,日晖落进雪地,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二人经过后花园时,陡然听到一声低低的抽泣和求饶,不由地停住脚步顺声望去,却见一名身穿深紫色斜襟短袄、白色束腰罗裙的美艳女子立在一株梅树旁,衣着之华贵,不比水玲珑的逊色,满头珠钗样式简单,却价值不菲,就这身行头,哪怕入宫觐见皇后也是丝毫不失礼的。

    “是奴婢没有保护好昭云小姐!请昭云小姐责罚!”小丫鬟跪在雪地里,哭得满脸泪水。

    枝繁微微一愣,柳绿……怎么变成昭云小姐了?

    水玲珑云淡风轻道:“昭云,是王爷赐的字。”女子出嫁可由夫君赐字,但她尚没听过哪个主子给丫鬟赐字的,还命下人唤其小姐,诸葛流云真不是一般地疼她,“听说,王爷把昭云的父母和弟弟要到庄子里去了。”

    煮熟的鸭子飞掉,不知老夫人有没有气得吐血。

    柳绿,不,昭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留着血的食指放入唇中允了允,看向这个年仅十岁却乖得不行的小丫头,蹙眉道:“不关你的事,起来!我哪是什么小姐?和你一样奴才一个,以后别动不动跪来跪去的,看得我膈应!”

    习惯了和丫鬟们斗来斗去的日子,突然王爷一句话,她成了主院的主子,她真是……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儿都不自在!

    好吧,她就是贱命,过不惯这种小情妇的奢侈日子。

    叹了口气,昭云提着装满梅花花瓣的篮子回往了主院。

    枝繁下意识地想叫住她,和她问候几句,却被水玲珑出言打断:“忘了昭云临走前和你说的话?”

    “总在事后对不起,为什么事先不给自己留条退路?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巴结有距离的人,伤害最亲密的人。我受够你了,以后别来烦我!”

    枝繁的脖子一缩,悻悻地道:“她讲的是气话,我知道。”

    水玲珑摇了摇头,望向昭云远去的背影,冷冷地道:“真的只是一句气话吗?白费昭云一片苦心!”

    枝繁的头皮一麻,不敢吱声了。柳绿不再是柳绿,而是王爷的新宠昭云,自己和她走得太近,日后若是王爷出点儿什么岔子,或她闹出什么祸端,大小姐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幕后主使,素日里她总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一个,可有时不如昭云看得透彻。

    她也望向了昭云的背影,替昭云心酸之余,其实有点儿羡慕和嫉妒,曾经最好的朋友,和她一样是吃主子剩饭的奴才,如今却已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临近年关,又筹备亲事,府里一片忙碌。

    水玲珑的老朋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如期降临,于是乎,造人计划再次失败。革命尚未成功,夫妻仍需努力,诸葛钰加大了播种力度,除去夜间勤奋耕耘,白日偶尔也挥汗如雨。

    x生活的和谐大大促进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和默契,水玲珑觉得诸葛钰抬抬眼皮子她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大小姐!还是奴婢来吧!”枝繁拦住水玲珑,苦口婆心地道,“踩梯子危险,万一磕到碰到,奴婢们不好向世子爷交代。”

    今儿是个黄道吉日,水玲珑打算把春联和年画全部贴上,灯笼的红布全部挂上,寓意吉祥美满,万事如意。

    其他房间交给下人去贴,她和诸葛钰的卧房以及书房却不想假手于人。水玲珑打开枝繁的手,颇为自信道:“踩个梯子也能吓到你?我又不是没踩过!是吧,钟妈妈?”

    最后,她笑着看向了钟妈妈。

    钟妈妈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在庄子里贴年画春联,夫人和小姐也是喜欢自己弄,要说大小姐没爬过……那是不可能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大小姐从前摔着了,夫人哄两句便是,现在大小姐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一连串的下人都得跟着遭殃!还记得上个月大小姐在外院踢毽子,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世子爷回来就下令将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枝繁在内打了五板子……

    钟妈妈的眼皮子飞速眨动,讪笑道:“大小姐啊,院子里下人众多,你抢了她们的活计,她们做什么呀?”

    水玲珑就笑道:“不会摔的了,放心吧!”

    语毕,径自踩上梯子,开始往上爬。

    诸葛钰下朝,一跨过穿堂便瞧见她踩在梯子上,探出半截娇小的身子,用白嫩的手轻轻抹平春联的横幅,他浓眉一蹙,脸色不好看了:“下来!”

    众人一听这声,呼啦啦地转身跪了一地。

    水玲珑在心里骂了骂他,像个鬼似的凭空出现,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吓得她差点儿摔下来!不过当着外人要给自己丈夫留面子,这个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她忍住不悦,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想自己贴。”

    诸葛钰满腹火气就在她柔和甜美的笑意里一点一点消散了,他走过去,在门边站定,二话不说就一把抱住水玲珑,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右肩之上,并高抬右臂扶住了她腰身。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让女人骑在自己身上,这……这是不是也……太惊世骇俗了?!

    水玲珑显然也惊到了,当诸葛钰宽厚的大掌握住她腰身时,她以为他会将她抱下地,谁想他竟……这般惯着她?!

    得意了,有没有?

    甜蜜了,有没有?

    水玲珑呵呵一笑,低头,冲他调皮地眨了眨右眼,三分狡黠、两分天真、隐隐透着一股子感激和赞赏。

    从枝繁手中拿过蘸了浆糊的小刷子,继续贴春联。

    想着晚上被他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有个压他的机会,她怎么也不会放过了。

    是以,从卧房到书房,再到偏房和厢房,水玲珑坐在诸葛钰的肩膀上贴了一路。

    诸葛钰看她玩得不亦乐于,遂勾了勾唇角,道:“上面的空气是不是特好?”

    水玲珑眨了眨眼,看着对联一本正经道:“是呀!”

    诸葛钰的左手绕到她背后,邪恶地掐了掐她肉嘟嘟的小屁股。

    水玲珑眉心一跳:“贴够了!”

    比起打情骂俏的小两口,旁人便没这么幸运了。

    冷幽茹斜倚在铺了秋香色绣海棠四喜贵妃榻上,手里捧着鸟纹银丝手炉,一脸病态,若说前段日子她是在装病,这回便是真的病了。

    但狼来了的故事告诉我们,前期撒谎太多,透支了信用度,即便真相降临也没人愿意理睬了。

    乔妈妈灰着脸进入卧房,面露难色地道:“王爷……王爷让您好生养病,他有些忙。”忙什么呢?忙着教昭云那个贱蹄子写字作画贴对联!

    一个人越过了底线,她便再也没了下限。

    如果从一开始冷幽茹就坚守阵地,绝不踏出向诸葛流云低头的第一步,或许现在,她仍旧保留了最初的傲骨。

    别看人身上有大大小小两百多块骨头,一旦丢掉一块,一身的骨气都没了。

    冷幽茹握着鸟纹银丝手炉的指节捏出了惨白的颜色:“今天是几号?”

    “二十六。”

    冷幽茹眼神一闪,似做了某种决定:“我知道了。”

    腊月里,好日子多多,喜事也多多,不仅安郡王成功迎娶了乔慧,平南侯府的荀枫也将水玲溪娶回了家中,不同的是,水玲溪没资格走前门,轿子由侧门抬入。

    今天府里办喜事,大家伙儿都累了一整天,总算消停了,本有些累乏,可想着再两日便过年,心里都止不住雀跃欢喜。

    枝繁拨了拨炉子里的炭火,面露喜色地道:“二少奶奶看着挺文静的,希望是个好相与的对象。”偌大的王府,除了世子爷和老太君真真儿把大小姐放在了心坎儿里,旁的主子可都是三分芥蒂、两分防备、一分疏离的,所以,老天保佑二少奶奶心地善良、为人厚道,最主要的是,别给大小姐添堵!

    水玲珑紧了紧手里的汤婆子,唇角的笑,似有还无:“瞧着……的确文静!”

    前世的这一年喀什庆没有发生战乱,安郡王便没立军功,是以,并不存在二房迁入京城,以及乔慧和安郡王成亲的事,乔慧是谁?她对乔慧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敛起思绪,水玲珑问道:“那件事确定办妥了?”

    枝繁难掩笑意地道:“办妥了,那名包工头正好是酒楼里的常客,张伯免费请他吃了不少酒菜,二人还称兄道弟的,事儿啊不会办砸!倒是二小姐那边……”

    讲到这里,枝繁神秘兮兮地掩了掩嘴,“杜妈妈说,二小姐死活不肯嫁,在屋子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少爷在门口等了两刻钟她还不出来,最后,大少爷干脆找了一碗**汤给她灌下,这才背着她上了轿子!”

    水玲珑顿觉好笑,前世水玲溪为了爬上荀枫的床,不惜在大冬天给她做了两个月的老妈子,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洗衣搓背,差点儿没累晕,总算趁着自己午睡,勾搭了下朝回来的荀枫。这辈子,她居然……死活不肯嫁?!

    没什么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水玲珑笑得肚子疼,这时,叶茂打了帘子进来,憨憨地道:“大小姐,四小姐出事了!”

    湘兰院内,诸葛姝伏在刚换了凤冠霞帔,准备就寝却不得不又穿上厚重冬衣的乔慧怀中,嚎啕大哭:“好多……好多恶鬼!他们……他们要抓我……怎么办?呜呜……我好害怕……嫂嫂……我好怕……”

    乔慧生了一张小圆脸,肤色不白却很细腻,配上弯弯柳叶眉、碧波丹凤眼,显得十分温和美丽。她过门的第一天,尚未给长辈敬茶,也没来得及认亲,小姑子就半夜突发噩梦,丈夫心急如焚,她做妻子的自当体贴丈夫一同前来探望。

    甄氏提前训斥了诸葛姝,这会儿,诸葛姝压根儿不理她!

    安郡王站在一旁,眉头紧蹙,却不知如何是好。四妹自从不小心推了林小姐下水导致林小姐烫成死尸后,便时不时地噩梦一场,吃药或请道士驱邪做法都不管用,非得他或者娘陪一整夜。

    乔慧往后看了看,轻抚着诸葛姝的肩膀,柔声道:“姝儿,嫂嫂看了,什么都没有,你做噩梦了,不是真的。”

    诸葛姝似是不信,哭得越发厉害:“二哥!嫂嫂不信!二哥我怕……我真的好怕……”

    哭着哭着,向往常那样朝安郡王伸出了双臂,乔慧一愣,有点儿尴尬,安郡王下意识地打算抱住她,却被甄氏挥臂拦住:“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和小慧先回。”

    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被破坏了?

    安郡王看了看诸葛姝,又看了看娴静优雅的乔慧,叹道:“小慧,我们走吧。”

    乔慧点头,欲起身离去。

    诸葛姝的瞳仁一缩,一把抱紧了乔慧,潸然泪下:“呜呜……嫂嫂……姝儿好怕……你不要走……呜呜……你陪陪姝儿……二哥走!娘亲走!我要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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