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分节阅读370

    栗彩儿把自己与武贵嫔发现的古怪现象一字不落地禀报了水玲珑:“……嫔妾也不摸不准昭仪娘娘是要作何打算,嫔妾觉着蹊跷,便来告知娘娘了!”

    若董佳琳做了,那么自己提醒有功;若董佳琳没做,自己只是道出事件,未加揣测,算不得诬告。

    水玲珑赏了二人一对夜明珠,叫枝繁送了她们出去,另一边,柳绿拿着王府送来的信件走了进来,水玲珑看完信,浓眉蹙了蹙,继而幽幽地道:“摆驾未央宫。”

    未央宫内,董佳琳端着一碗莲子羹走向姚欣,金桔警惕地拦在她面前:“昭仪娘娘,请把食物放在桌上,现在还不到娘娘用膳的时辰。”

    姚欣无法清醒,却偶尔有微弱的意识吞咽。

    董佳琳冷笑:“本宫说到了时辰便是到了,你一介卑微的奴才竟敢拦本宫的路,简直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让开!”

    金桔不让!

    董佳琳使了个眼色,杏儿和另一名宫女上前掐住了金桔,并用帕子堵了金桔的嘴。金桔拼命挣扎,奈何她娇弱身躯不敌二人之力,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董佳琳端着莲子羹坐在了床头,并舀了一勺子往姚欣嘴里送……

    然,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响起了宫人的通传:“宸妃娘娘驾到——”

    水玲珑冷若冰霜地走进内殿,董佳琳却仿佛没有意识到水玲珑已经近在咫尺,她快速拨开姚欣的嘴,把莲子羹倒了进去!

    水玲珑一把拉住她胳膊,厉声道:“董佳琳,你好大的胆子!”

    “啊——”

    董佳琳应声倒地,莲子羹洒了满身,她狼狈地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捂住肚子便开始痛呼:“好……好疼……”

    杏儿忙放开金桔,看向随行的宫女,呵斥道:“你们都傻了吗?娘娘受伤了!还不快去禀报皇上宣太医?”

    明明假怀孕却有胆子禀报荀枫宣太医,谁又能说她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分?

    水玲珑挑了挑眉,含了一丝讥诮地随着大队伍去往了玉昭宫。

    荀枫得知消息后,立刻放下手头的公务来了玉昭宫,与他随行的是专门为董佳琳请平安脉的柳太医。

    柳太医绕过屏风,替董佳琳诊脉后出来对荀枫、水玲珑禀报道:“皇上,宸妃娘娘,昭仪娘娘动了胎气,孩子……保不住了!”

    荀枫的眸色一深,那边,杏儿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您要替娘娘做主啊!昭仪娘娘就是熬了点儿莲子羹想孝敬皇后娘娘,宸妃娘娘问也不问就把昭仪娘娘掀翻在地!昭仪娘娘前段时间便动过胎气,宸妃娘娘也知道……”

    水玲珑仿佛没听懂她的潜台词,只从容不迫地道:“柳太医赶紧替惠昭仪接生吧,虽说滑了胎,这紫河车什么的,总得处置妥当。”

    杏儿垂下头,得意地笑了笑,昭仪好生聪明,知道水玲珑看出她假怀孕了,与其坐等水玲珑拆穿她,不如先下手为强,狠将水玲珑一军!昭仪故意让栗彩儿和武莲儿发现她嫉妒皇后又摘了夹竹桃,其目的就是希望引水玲珑跳下她设好的陷阱,今天不管是水玲珑推的昭仪,还是水玲珑身边的人推的昭仪,昭仪都会一口咬定幕后黑手是水玲珑!残害皇嗣的罪名一旦成立,皇上想保水玲珑也得看群臣们同不同意,她们不信皇上根基不稳,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水玲珑与满朝文武翻脸!

    水玲珑此时真想哈哈大笑,论了解荀枫,她若排第二,大抵无人能排第一,董佳琳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她岂能不知?这招对云礼或许有效,可对荀枫一定适得其反!荀枫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和嗜血因子不比诸葛钰的少,谁胁迫他?他会血洗朝堂、血洗大宅,然后威风凛凛地告诉那些人,胁迫朕?杀你全家!

    当然,今儿这事她不打算闹到朝堂上。

    至于荀枫信不信她,她无所谓。

    柳太医带着两名医女进入了产房,产房里,董佳琳撕心裂肺地叫着,水玲珑暗暗称赞,此等演技,不红都难。

    浓郁的血腥味儿从内室传来,荀枫的脸色一沉,看向漠然如水的水玲珑,清凉的眸光微微一动:“你回宸宫。”

    杏儿骇然失色,这、这、这就放水玲珑走?

    水玲珑美眸一转,声音低润道:“我还不知自己‘弄掉’的皇子还是公主,怎么能就此离开?”

    话音刚落,一道凄厉的尖叫像利箭般驰入了众人的耳朵,荀枫浓眉一蹙,下意识地想询问,那头已经有一名不堪惊吓的医女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了:“皇……皇上!好……好可怕……娘娘……娘娘她……”

    水玲珑以帕子掩了唇角的笑,董佳琳服用特殊药物改变了脉象,今日无论来的是哪位太医都会说她是滑胎了,而为了彻底取信于荀枫,董佳琳也准备了新鲜的死胎和紫河车。董佳琳无法自由出入皇宫,一直替董佳琳请平安脉的柳全就成了水玲珑怀疑的对象。要不是她叫王府的人盯紧柳全的动静,大概猜不到董佳琳会来这么一剂猛药。只是,这“药”——

    荀枫的眸光微微一颤,沉声道:“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

    医女抖如筛糠:“昭仪……昭仪娘娘……生……生了一窝老鼠!”

    荀枫的眉头狠狠一皱,大踏步跨进了内室,犀利的眸光自那窝软软小小糯米团子一般可爱的小米奇身上逡巡而过,心底,漫上一层史无前例的恶寒!

    董佳琳怔忡地看着荀枫,泪水滑落了双颊:“皇……皇上……你……你听……臣妾……臣妾冤枉……”

    不管她如何舌灿莲花荀枫都不会信了,老鼠是水玲珑捣的鬼,但胎儿不翼而飞就不是水玲珑能左右的了。

    荀枫冷冷地看了看一直替董佳琳把平安脉的柳全:“车裂!”

    至于董佳琳,他看都懒得看一眼,厌恶地道:“褫夺封号,降为更衣,乱棍打死!”

    董佳琳如坠冰窖,惶惶然道:“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皇上!”

    荀枫决绝地走了!

    水玲珑从荷包里拿出一枚绣花针,眼波微动,似笑非笑:“我和皇后从母婴店出来,突然遭遇一匹疯马,险些双双丧命于马蹄之下,我起初以为是水玲溪,但转念一想,水玲溪根本不知道我与皇后会出现在母婴店,又怎么会提前安排好肇事的马?董佳琳,是你干的吧?”

    那日是实情是荀枫要见姚欣,查到姚欣去了母婴店,便坐马车前往目的地,这则消息,一直随侍荀枫左右的董佳琳自然也知道。董佳琳没想过害水玲珑,她想弄掉的是姚欣的胎。一个连未出生的婴孩都不放过的女人,水玲珑有什么理由放过她?

    身后传来董佳琳母狮子般的咆哮,水玲珑浑然不在意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郭府。

    郭焱做了一桌子好菜,笑容满面地推开房门,看向蜷缩在床头,眼神空洞的三公主,说道:“娘子,吃饭了!”

    三公主无动于衷。

    自从听闻皇权更替、云礼等人被圈禁的消息,她就这样了。

    郭焱有些怀念她蹦蹦跳跳,动不动就炸毛的样子,但任凭他怎么哄她,她都仿佛再也不会笑了。

    他和她之间横了一个国仇家恨——他父亲夺了他们云家的江山,她没举起刀子宰了他,已算仁至义尽。

    “娘子,我喂你。”郭焱端来一碗米饭和一盘装了若干菜肴的盘子,夹了一筷子她最爱的嫩笋,“啊,张嘴。”

    三公主撇过脸。

    郭焱不放弃,绕到另一边,把嫩笋送到她嘴里。

    三公主不嚼,就这么呆呆地含着,泪水,吧嗒吧嗒掉砸在了手背。

    郭焱又用筷子把嫩笋夹走,徐徐叹道:“你又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心里不舒坦就打我好了,我皮糙肉厚,挨多少打都没关系,但你娇贵,饿久了会病。”

    说着,放下碗筷,真取了鞭子来,“咯,开始吧。”

    把鞭子塞到她手上,脱了上衣,露出古铜色的肌理,以及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刀伤箭伤。

    三公主看着他战功显赫背后不为人知的艰辛,鼻子一酸,自身后抱住了他,没办法的,她就是会心疼他的!心疼到连以身殉国的勇气都没有!明明是他父亲毁了她的家族,她却根本恨他不起来!这个男人,她要怎么办?

    郭焱转过身,将无声垂泪的她搂进了怀里。

    三公主挣扎着起身,替他穿好衣裳,抽泣道:“我想见母后和皇兄。”

    姚太后与云礼被圈禁于行宫,他不是没尝试去找他们,奈何荀枫将行宫围得严严实实,明的暗的他都闯不过荀枫的封锁。如果非要与他们会面,只有一个法子了……

    “皇上,郭将军求见!”

    荀枫正在御书房与金尚宫商议政务,邓公公在门口轻声禀报。

    自打他登基,郭焱便请了病假不上朝,他以为他会一辈子请下去呢。

    “宣!”

    郭焱穿着暗红色朝服入内,毕恭毕敬地朝座上之人行了一礼:“微臣叩见皇上。”

    荀枫心情愉悦,潇洒地丢了手里的折子,指向一旁的太师椅,含了一丝清浅笑意:“坐吧,郭将军这是痊愈了,准备早朝了?”

    “玲珑怎么样了?”郭焱没有回答荀枫的话,很认真地问。

    荀枫不由地多看了郭焱一眼,郭焱和水玲珑是一伙儿的,没少帮着水玲珑害他,且他又是三公主驸马,按理说自己要巩固势力,首当其冲便是将他喀嚓掉,却不知为何,自己狠不下心来。

    “她很好,胎儿很健康。”表示没有弄掉诸葛钰孩子的打算。反正水玲珑与诸葛钰之间已经有一双儿女了,多一个不多,生下之后究竟是留下还是送走,看他心情。

    郭焱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道:“我和云瑶想去行宫探望太后和云礼。”

    不行!荀枫的浓眉蹙了蹙,看着郭焱委屈得像一只小贵宾犬的模样,又鬼使神差地道:“好。”

    说完,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郭焱微微一愣,有一瞬的恍惚,他感受到了父亲的光环,但也就是一瞬,荀枫再度彰显出了强悍的帝王威亚,他低头,前言不搭后语道:“那个……皇,皇上,我有一件事想对你坦白。”

    不坦白怕没机会了……

    “你说的是真的?”

    宸宫内,水玲珑微笑着问向枝繁,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枝繁一眼就感受到了。枝繁点了点头,心情跟着大好:“是的呢,奴婢听御膳房的人说,皇上留了郭将军用膳。”

    水玲珑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几天没有郭府的消息,她一直担心荀枫会把郭焱怎么着,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郭焱的真实身份告诉荀枫,免得荀枫错杀了自己儿子……

    将鬓角的秀发拢到尔后,她道:“走吧,我也饿了,去华龙宫蹭饭。”看儿子!

    ……

    “我凭什么相信你?”荀枫听完郭焱洋洋洒洒的陈述,惊得半响才回过神。

    郭焱闷头看着交握的双手,低低软软地道:“你可以不信我,我只是为求安心,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骗你好像得不到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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