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腹黑律师太危险》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腹黑律师太危险分节阅读307

    萧伊庭望着快步离开的宋子衡,耳边一直回荡着范仲的话:我们是兄弟……只是兄弟……

    那种窒息般闷涨的痛持续高涨,范仲这是在告诉他,不要再为那段感情而有负担了么?他们,从来只是兄弟?

    他倒吸一口气,望着远去的两人,暗暗祈祷,范仲,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说好的,我们四兄弟重聚,我们是四少,不能少了你一个……

    而宋子衡背着范仲快步急走的时候,却听见范仲在他背上说,“子衡,对不起……”

    那声音,便如在云端一般……

    宋子衡听得心中剧痛,眼泪早已掉落下来,“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什么对不起?”

    范仲却轻轻地笑了,“子衡,对不起……”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小二……对不起他的前妻……也对不起宋子衡,这个忧郁的阳光男孩……

    “我早说过!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愿的!你没有利用我!你还是闭上嘴,省点力气吧!”宋子衡一边掉泪,一边大声呵斥他。

    人人说他冷血,就连他亲爹也这么说。可他一生掉过两次泪,一次是妈妈去世时,一次,就是现在……

    没有人会明白范仲对他的意义,在独自成长的艰苦心酸历程里,在没有人疼爱的日子里,和范仲相遇后的时光,是母亲去世后最温暖的记忆。

    初遇,范仲并不知道他是宋成徽的儿子,他只记得,如此干净明亮的一个男人,在初见自己第一眼,眼睛便如星光般闪亮……

    而后,便对他百般宠爱,没错,的确是宠爱,像父亲对孩子,像哥哥对弟弟,像他孤独的人生里,所有应该出现却在他成长的半途中全部失去的角色……

    后来,他终于明白,这样的宠爱源于什么,最初的那如惊鸿般的眼眸一亮也是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和某个人少年时期是如此相像……

    可是,尽管这样,他也没有怨尤,因为,他喜欢这段日子,依恋这段日子,这段母亲去世后最阳光灿烂的日子……

    他曾经忧郁、曾经冷漠,可是,只有在和他一起的日子里,变得阳光,变得温暖,懂得怎样被一个爱着,也怎样去爱一个人……

    所以,他不需要对不起……

    想到这里,他忍住眼泪,扭头对背上的人说,“你要觉得对不起也可以,你不是要还我吗?我们说好的,等这里的一切都结束,就去荷兰,你说,要给我建一座有风车的房子,我们在那里开牧场,种郁金香,也许几年以后,爸爸妈妈原谅我们了,我们就把他们也接去,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你说过的,现在终于该兑现了!”

    “好……”身后传来微弱的应答……

    宋子衡眼泪再度掉下来,范仲的爸爸妈妈,他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他想叫他们爸爸妈妈,私底下,在范仲面前,他都是这么叫的,范仲自己说的啊,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身后的人渐渐没了声息,他害怕起来。

    他说话,他会担心他浪费力气,他不说话,他更害怕他就此睡去!

    “范!”他叫他。

    没有声音……

    “范!”他再叫。

    “嗯?”他模模糊糊地,回应他。

    他松了一口气,“你别睡着啊!会感冒的!”

    “嗯……”

    宋子衡想起了自己感冒的那次,发着高烧,是范仲整晚整晚地守在他身边,像照顾孩子一般照顾着他,给他冷敷,给他擦汗,每时每刻关注着他的体温……

    鼻尖再度一酸,“范,别睡觉……等出去了,我给你买你上次买给我吃的糕点,还给你……”上次他感冒,不想吃东西,范仲就去给他买他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糕点,结果被他故意捣蛋全吃了,一点也没给范仲留,范仲却只是温柔地对他笑……

    “嗯……这次……我全……吃……”

    听着他还能断断续续地回答,宋子衡放下心来,一路和他说着话:

    “范,去了荷兰,我会煮饭给你吃的,我不会,我可以学,你可以养老休息了,不要因为自己姓范而懊恼。”

    他想起范仲每次煮饭的时候,总是一边温柔地笑,一边说是他姓错了姓,所以才会有煮饭的命,觉得好笑……

    “我们自己养很多奶牛,我每天去挤奶给你喝。”

    “我们要种玉米吗?晚上坐在牧场的草地上,架个烧烤炉,一边看星星一边烤玉米吃好不好?”

    “范,我以后会很乖的,再也不喝酒,不赌/博,不淘气,什么都听你的,我会陪着你变老的,你不用担心你比我老啊……”

    “……”

    他一路说着,终于看见迎面开过来的车了……

    他惊喜不已,对着身后的他说,“范!车来了!我们上车吧!你还真有点重啊!”

    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车上的人以及和他们走在一起往回撤的警察,帮着他把范仲搬上车,却发现,范仲的双眼紧闭,双唇上扬,眉间恬静,极是安详……

    ☆、第276章 花谢花飞 红消香断:可能?

    “范!范!”

    疾驰的车里,宋子衡大声地呼喊着对他的昵称,只是,再也不会有人用温柔的声音应答,不会有人笑着回身,摸着他的头发轻斥他调皮……

    他涕泪交加,斥责他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从此以后不让我一个人,答应过的……铄”

    现在,他又是一个人了……那个所谓的父亲,就在刚才,在悬崖边被警察抬走,是生是死,他已不敢上前去看瑚。

    妈妈在临终交给他玉的时候,告诉他的其实是:不要恨他……

    可是,他怎能做到不恨?他恨了很多年,恨得很深很深!他甚至以为,只要让这个人渣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他心中这份恨才会释然,然而,如今,这个人真的有报应了,而且,还是他自己亲手送的,他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

    原以为,还有一个范是他最后的归属,他可以向范倾吐这份沉重,可是,更大的打击却临空而来……

    范总是喜欢叫他孩子,调皮的,爱犯错的孩子,总喜欢像老人家一样叫他不这样不要那样,然后又纵然着他这样那样……

    他总是说,不要睡懒觉,傻孩子,早点起来锻炼!可是,每次他睡得很香的时候,他却不忍心叫醒他,而后陪着他一块睡……

    他总是说,小孩子不要喝酒,然而,兴致来了,却陪他一起在阳台上小酌两杯……

    他总是说,小孩子别去学人打牌赌博,跟着他学做生意,因为范担心,他比他老那么多,如果有一天比他先走了,他不会照顾自己怎么办?

    宋子衡流着泪,呆呆地坐在车上,他终于,还是先走了……还来不及教他怎么做生意,也来不及照顾他一辈子……

    其实,他不是小孩子了,他都大学毕业了,可是,他那么地喜欢范叫自己小孩子,他就是一个忘记了宠爱是什么滋味的小孩子而已……

    范,你只是睡着了是吗?你回答我……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而后大声对开车的警察说,“快!快点好吗?为什么急救车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

    ————————————————————————————

    河岸边,萧伊庭席地而坐,盯着水面,以及水面上的两条船,如被冻僵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姜渔晚心疼地用自己的围巾给他擦着头发,哭着劝他,“伊庭,我们出山去,先把身体暖过来好不好?伊庭……”

    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那一刻,他的心,他的思维,他的灵魂,都冻结在那条河里了,和清禾在一起,如果清禾不被救起来,他的生命也就从此冻结了……

    姜渔晚拿他没办法,可又心疼,只好绕到他身前来,把他赤着的脚用棉被包紧,自己伸了手进去,用手给他捂着,而萧伊庭,对此毫无反应……

    “伊庭!伊庭!渔晚!”另几声呼唤响起,却是萧城兴和萧伊庭的舅舅们都来了。

    萧伊庭依然呆滞地看着河面,对于诸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怎样?你一个人就这么着急地来了,没事吧?”萧城兴首先便急奔至姜渔晚身边,见她一切都好,才看着萧伊庭问,“你呢?清禾呢?”

    提起清禾两个字,萧伊庭才像受了刺激一般,身体骤然一抖,目光灰暗地看了一圈来人,转头又盯着河面去了……

    萧城兴便看着姜渔晚。

    姜渔晚这才眼泪婆娑地回答,“清禾她……掉进河里了……”

    萧城兴双目圆睁,二话不说便往河里奔,姜渔晚苦苦将他拉住,“你干什么呀?一把老骨头了,警察都在找呢!”

    萧城兴看着儿子的模样,便知道儿子已经在河里疯过一阵了,扯开姜渔晚的手,轻道,“我也上船上去!别担心!”

    姜渔晚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让他走了……

    萧伊庭始终是呆滞的模样,尽管穿着羽绒外套,裹着棉被,全身仍然在发抖,而且如此冷的情况下,脸颊却隐隐透着红晕。

    “伊庭这样不是办法,会病的啊!”姜家大舅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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