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腹黑律师太危险》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腹黑律师太危险分节阅读376

    她心中有些羞愧的,甚至自责,这样的时刻,真不该他还需来哄她……

    到底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擦去眼泪,小声说,“对不起,二哥……我只是想起我自己妈妈了……”

    他笑了笑,红肿的手指,在她脸上擦了擦。

    她泪痕未干,冲着他一笑,“二哥,你对我太好了,也太惯着我了,我真是……越来越像小孩,越来越爱哭,你别笑话我。”

    “我偏要笑!”他捏她的脸。回来这半年,悉心调养,她这脸上总算有些肉了,也可以捏上手了……

    “那你笑吧……”若他能笑,就算成为笑话她也愿意。

    他忍不住再次把她抱入怀里,“妹妹,你原本就比我小,是作为妹妹来到我身边的,可我这个生理上早熟,心理上晚熟的人,却一直仰仗你的照顾,我真是用了十四年的时间,才让我的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相符,现在,就该我是大人,你是小孩了,我当了那么久的小孩被你管着,风水轮流转,也该换一换了……”

    蒋妈妈这时候来到门口了,端着一碗烤得热热的萝卜,“小荷,你要的萝卜……”

    站在门口,看见的,是姑爷把小荷抱在膝上的情景。

    她笑了笑,识趣地放下东西走了。

    姑爷和小荷,一向感情极好,姑爷平日里又喜欢黏糊,有时候当着她的面,也要和小荷贴贴脸,亲亲额头什么的,他俩倒是甜甜蜜蜜,可她这老人家还是觉得害羞不是?

    今天姜渔晚来这一遭,让她心中原本有些堵,可看着一幕,心情忽然又转好了,不管以后再发生什么事,只要姑爷和小荷一直这样甜甜蜜蜜下去,她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这是什么?萝卜?要用来吃吗?”萧伊庭看着这碗考得软软的萝卜,好奇地问。

    “不是!放我下来!冷了效果就不好了!”她急着从他膝上跳下来,端着萝卜来到他面前。

    在他跟前蹲下,一手抬起他的手,一手拿了萝卜,滚烫的,便在他手上长冻疮的地方滚。

    “你烫不烫啊?赶紧放下!”他缩了缩手。

    “别乱动!”她抓紧了,不准他退缩,继续用萝卜在他手上滚,“这法子治冻疮我小时候见我外婆用过,我外婆北方人,来江南后冬天也长冻疮,这法子和冻疮膏不知道哪个好,都用了吧!”

    他不以为意,“有这必要吗?大惊小怪的!我一个大男人,长点冻疮就紧张成这样!”

    “就紧张!”她固执地抬起眼来,眼中还红红的,刚才哭过的痕迹,“我紧张不行吗?”

    这样的眼神,让他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忙道,“行!当然行!”何止行,刚才撞他的东西,就叫做幸福吧……

    他沉浸在这样的幸福里,不再出声,只是,无端地,耳边却响起姜渔晚的话:儿子……宝宝……不管怎么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瞧不起我也好,跟我断绝关系也好……我总是希望你好的……好好保重吧……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不再打扰了……

    早已说过的,再无干扰……

    手上热热的,是她用萝卜在他手背上滚动的感觉,他的思绪却渐渐飘远,飘回北京,回到他最后一次回北京的时候,那一次的谈话,他终生难忘……

    回北京的一件事就是跟父亲禀明,他已经找到清禾了。

    父亲当时欣喜若狂,立即就要随他来江南看望妹妹,可是,他阻止了父亲的想法。

    当时的他和清禾,还是一个未知数,父亲来了,这其中牵扯的事就多了,无论最后他和清禾怎样,他都希望,江南那个单纯的地方,只发生他和清禾单纯的故事。

    当然,他并没有用这个理由来说服父亲,而换了另一个借口,只说了清禾现在的病情,只说她不想见任何人,只怕去看她的人多了,反而刺激她的精神。

    父亲心疼妹妹,居然听信了他的话,大约也是想着,有他在妹妹身边,所以万事无忧吧,在父亲心里,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孩了。

    而后,便是和母亲的最后摊牌。

    没有选在家里,而是在外公家,当着保姆和母亲的面一起,他把他所查到的一切,一一说了出来。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母亲和保姆都震惊极了,母亲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哭了,然后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并且强调她也是心疼清禾的,并没有放弃清禾,一直在认真给她治病。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麻木。

    不是冷血的麻木,而是心痛到麻木……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他跪在了她的面前,是的,他仍然跪了……

    “妈,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会叫您妈,我曾在和妹妹的婚礼上发过誓,养育之恩不可忘,结发之情不可弃,您生我养我之恩,我会铭记在心……”

    彼时,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要扶他起来,可是,他没有站起,反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母亲吓坏了,要来抢他的,他却一刀扎进了自己的肩膀,就和妹妹受伤的位置一样……

    他记得他将匕首从身体里抽出来的画面,血随着刀身的拔出亦喷薄而出,几乎尽数喷在母亲脸上,当时,母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抓着他的手,惊恐地唯恐他再扎自己……

    他没有感觉到痛,却仿佛听见肩头的血,淙淙流淌的声音,可分明的,血并没有流得那么欢畅……

    握着匕首,他用他自己都陌生的声音对母亲说,“有一句很老的话,我在电视剧里听过许多遍,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上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每次有人用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要跟父母断绝关系了?我记得,您小时候给我讲哪吒闹海的故事,哪吒也是剃了自己骨肉还于父母。我不喜欢哪吒,就是因为这个,我以为,连父母之情都能断得了的人,一定是绝情寡义冷心冷肺的人,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没到伤心时……”

    母亲当时哭了,哭着扑在他血糊糊的肩膀上,可又怕弄疼了他,马上退开,看着他半壁身体的血,要叫救护车。

    他不准保姆去叫,叫阿姨也听着,“可是妈妈,我不是哪吒,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伤心透了,我也做不出割骨还母的事,我只是想问您一句,妈,现在你疼不疼?”

    母亲哭得泪如雨下,拼命点头,“疼!妈妈疼!儿子,妈妈错了!你要扎,就扎在妈妈身上,不要扎自己身上啊,儿子!”

    他苦笑,“妈妈,这才一刀啊,扎在我身上,您就知道疼了,可妹妹呢?妹妹经历了什么?如果妹妹的妈妈还活着,那不是要活活疼死了过去?您现在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吗?当我知道您对妹妹做的一切,我这里是怎么疼的?”

    “知道!儿子!知道!我们现在医院好吗?赶紧处理伤口要紧!”母亲想要扶他起来。

    他只是笔直地跪着,只是苦笑,“不,您不知道,因为,我这痛是双重的!因为,让妹妹倍受痛苦的人之中,有我妈妈补了最痛的一刀!妈,不要说您帮着妹妹治病这样的话了,你这种治法,只会是雪上加霜,精神摧残,可是,也幸好您还记得给妹妹治病,没有放弃她,让我这一刀扎在自己肩膀还有底气扎得下去,也让我现在还能跪在您面前,对您说一声再见。”

    “儿子,你要干什么?”听见再见的她,惊恐极了。

    “我要和您说再见了,妈妈,应该说,是永远不回来了。您欠妹妹的,我替您去还,您做错的事,我替您去赎罪,希望,您看在我这一刀扎下去,流出来的血源于您身上,从此放过妹妹,放过我们,伊庭感激不尽了……”他扔了匕首,对她深深鞠躬。

    母亲是愣住了,也吓住了,“伊庭,你这是和妈妈断绝关系了?”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随便您怎么想吧,妈妈,不管我走多远,也改变不了您是我妈妈这个事实,只是,您这个儿子,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了……还有,我没有跟爸爸说,您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的确没有告诉父亲,但是,却去了公安局,该向顾队坦白的,要向顾队坦白,因为妹妹也算是和案子相关的人物,她的生死下落顾队也曾参与过……

    之后,他便了结了北京的一切,在这十几天里,彻底和北京做了了断,一走江南。

    他怔怔地想着,入了神,叶清禾叫他,他也没反应。

    ☆、第337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

    “二哥?二哥!”叶清禾推了推他。

    他恍然回神,他的手上,已经抹了厚厚的冻疮膏了。

    他看着她的脚,笑,“今晚你要怎么哄我才能抚慰我受骗的心灵?铄”

    她凝视着他,心中十分难受,这个让他惊喜的时机,真的太不凑巧…瑚…

    “二哥……”她有些哽,她不知道要不要点破他心中的伤,可是,他不是说过的吗?想哭的时候哭,想笑的时候笑,生活简简单单就好,那他呢?现在是想哭还是想笑?“其实……”

    “嗯!其实哄我很简单!你明白的!”他嘻嘻笑着,露出不正经的样子。

    “二哥……”她捧起他的脸,“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

    “知道我想要什么?”他总是这样的,把她要表达的意思扭曲。

    “二哥,我这段时间常常做梦……”她搂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他的脸颊,好凉,“我梦见我们有孩子了,你说的一一,我感觉她很快就会来了,很漂亮的小姑娘,像你……”

    他听了,却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不害臊啊!”

    “……二哥!我都三十岁了!三十岁的女人想当妈妈还不害臊吗?二哥,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闹好不好?”她总觉得,他在回避问题,回避好些问题。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妹妹。”他倒是愿意和她谈这个问题的,“孩子的事,你别考虑,我不想要孩子。”

    “……”分明就是胡说!不想要孩子是谁在她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说那些话!“二哥,我懂你的意思,我没说现在马上要,再过些时候,等我可以的时候……”

    “说了不要!这个问题以后免谈!”他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走,我们跟干妈说说,去外面吃饭,今天一定要庆祝一下,虽然我被骗得很可怜,但是,非庆祝不可!”

    “我们能先好好说说话吗?”她酝酿好的,全被他破坏了,原本是打算从他们自己孩子作为话题的开始,谈谈姜渔晚的事的。

    “当然可以,老婆,我什么时候敢不听你的话?”他笑笑,坐下来。

    “二哥,不管你怎么想,我当妈妈的渴望非常强烈,要不要生孩子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她很固执地站在他身前,瘦小的身体,倔强的脾气,还跟十四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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