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相亲,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的祖业在这边,需要有人帮我看管。你有个女儿,我也不介意。我每年有几千万的收入,能让你们母女过上好的生活!”他吹嘘了一番自己的事业,方箐箐耐着性子听完,摇摇头,婉转地拒绝了。
对方似乎觉得她不识好歹,沉着脸离开了,嘴里还唧唧歪歪地抱怨着。“浪费我时间!”
欧阳正霖看着那“地中海”就好笑,一等他走,赶紧凑过去埋汰方箐箐。“怎么样?那死胖子看上去挺有钱的,要不你就委屈点,将就着?”
“我和他性格不合!”
“怎么不合?我看他挺和善的啊!他这么大年纪,死的早,到时候你还能分一份家产,多好!”
“我想找人帮忙照顾小雪,但他常年在马来西亚,没有时间!”
“不是还有佣人吗?我看你这些都是借口吧……”
方箐箐拗不过他缠着追问,无奈了。“他年纪太大了,比我爸还大几岁!又秃头,还是个胖子,我接受不了……”
欧阳正霖笑翻了。“方阿姨,您这是二婚,还想挑帅哥么?”
“我知道!但就算将就,至少也要找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吧!经常对着他,得多难受!”方箐箐别扭地说着,还推了欧阳正霖一把。“你不是说你人脉很广吗?怎么一开始就这么重口味?故意耍我是吗?”
“这是我朋友介绍的,我也没想到!没事没事,这个不行,还有下个。这个星期的相亲时间、地点,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一天一个,保证你每天都有新鲜感!”
“你至于这么无聊?你无事可干,但我要上班,没那么多时间陪你闹!”
“这是你的终生大事,怎么是闹?我可是很严肃的……”欧阳正霖憋着笑,俊脸潮红,“放心,我给你放一个星期假,绝对不扣你工资!”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方箐箐因为送小雪去幼儿园,迟到了一会儿。到时欧阳正霖已经在那坐着了,一个劲朝她挤眉弄眼。这次的相亲对象是一个穿着黑皮夹克,整个人风格都很朋克的男人,五大三粗的壮汉,胡子拉碴,看得她起鸡皮疙瘩。
两人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对方一条腿架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样子。胡子唏嘘,放荡不羁!“你的情况,我可以接受!我平时忙,家里缺个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反正你当清洁工也赚不了多少钱,还不如在家带孩子。”
“我呢,是个赛车手,晚上赛车,白天睡觉,收入还可以。对老婆没什么要求,带了孩子最好,省得我生!麻烦!”
这时候电话响了,他粗嘎朝电话吼。“干什么!老子忙着呢!有屁快放!我不是跟那边说好了吗?今晚就跟他签生死状,撞车死了跟他没关系。就这样!”掐了电话后用眼睛扫方箐箐。“我的条件还可以吧?怎么?咱们这就算成了?”
“抱歉!我想我们可能不合适!”
“不合适你还跟我叽歪半天,脑子有毛病!”对方愤然离席。
欧阳正霖又鸡贼地凑过来打探情况。“怎么?对方看不上你?”
方箐箐无奈地朝他苦笑。“黑市赛车手你也介绍给我?离一次婚就算了,我不想第二次还当*!”
第三天是一位三十多岁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银行职员,说话谈吐都不错,方箐箐感觉良好。
“说来惭愧,我没车没房,也没多少存款,还有个儿子。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同甘共苦,才是真正的感情,你说呢?”见她点头,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我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他讪笑着,神神叨叨。“那个……你、你能接受**吗?”
方箐箐刚进嘴的茶一口喷出来,“**?”
周围的客人都望过来,银行男急忙朝她嘘声,一张脸涨得通红。“嘘……小声点……**接受不了,那、那sm总可以吧?夫妻间有点情趣才好,尤其是我们这样二婚,还……”
“抱歉!我太传统了,您说的那些我接受不了!”
“可是……”
“我要说的说完了,我想我们没必要谈下去!”
银行男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欧阳正霖走过来,很奇怪。“那人看着挺好的,你是有多挑?真当自己是天仙儿?”
方箐箐的脸还残留着红晕。“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
“不就是**吗?”欧阳正霖很淡定,“人人都有各自的癖好,这有什么奇怪?”
“你……算了!你介绍的那些,都和你一样不正常。我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再耽误自己的时间!”说着拿起包就要走,被欧阳正霖一把拽住。
“这才第三个,后面还有四个。你不见见,怎么知道没有合适的?”
“这三个已经够了,我不想再让你耍着玩!”
“谁耍你了?我可是很认真在张罗你的婚姻大事!既然你是为了小雪才考虑再嫁,就把自己的要求放低一点,多尝试,说不准缘分就来了!”见她还是要走,欧阳正霖怎么都不肯放。“行行行,就两个,最后两个,不行我就不再勉强你!”
方箐箐甩开他的手,“婚姻不是儿戏,如果你只是想看我的笑话,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转眼就是第四天,比之前三位更让方箐箐受不了的是,相亲对象竟然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光头男人头上纹着一条青龙,眼睛上边横着一条疤,一见面就去挑方箐箐的下巴,被她躲开。
“呵,*儿还挺有劲儿的!我喜欢!听说你以前是警察,我呢,是青龙帮老大。我想要女人,很容易,但身边那些胆子太小了,我就喜欢你这么有种的,才配站在我身边。你那个女儿,我替你养了!”
“没其他问题,你以后就跟着我!以后我龙哥罩着你,你吃香的喝辣的!”
方箐箐被他的烟味熏得眼睛疼,刚要拒绝。服务员走过来,提醒他不能抽烟。
“老子想抽就抽,干你屁事,滚开!”
“抱歉!先生!这里真的不能抽烟!”
“啰啰嗦嗦,找死!”龙哥霍地起身,一把拽住服务员的衣领就要一拳揍过去。但拳头在半空中,被截住了。
“放开他!”
“哟!胆子还挺大,敢拦着我!我龙哥,什么时候会听一个女人的话?你赶紧放手,不然我连女人都打!”
“那你就试试看!”方箐箐说着眼神一厉,扣住龙哥的手臂将他压倒在桌子上,他痛得嗷嗷叫,“放……放开我……连我都敢打,你想死啊……”
“现在是法治社会,奉劝你趁早金盆洗手,否则迟早被关进监狱!”
“疯子……疯子……”
欧阳正霖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无语地看着方箐箐走过来。“方阿姨,我是叫你相亲,不是叫你抓黑道!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能不能记住自己的身份?”
“打击犯罪,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业务。就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放任这些祸害危害人民安全!”
欧阳正霖彻底无语。给方阿姨跪了!
相亲的第五天,方箐箐已经完全绝望,只是答应了欧阳正霖,当作是义务来履行。然而没想到,最后一位是三十岁出头的青年才俊,一切都不错。家里做小生意,自己经营一间公司,谈吐优雅,人也温和可靠,并且没有*嗜好。
两人相聊甚欢,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男人看了眼表。“抱歉!公司还有一场会议,我得先回去了,今晚我派人来接你!”
“接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深深地勾了勾嘴角,“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开房了!你我现在是相亲,也不是谈恋爱。不需要走吃饭逛街看电影那几步,直接到最后一步不是更好?不*,我怎么能全面地了解你?”
方箐箐没想到他居然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我对你只是稍有好感,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我想,我们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
“所以你是拒绝我?别笑死人了!你以为你还是处女吗?你现在是二婚,二手货,有人肯要你就不错了,装什么桢洁烈女,虚伪?说白了,要不是看在欧阳少爷的面子上,我会选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带这个拖油瓶,还想嫁豪门?省省吧你,我要你就不错了……”
羞辱突然变成惨叫。
方箐箐还没反应过来,欧阳正霖已经扑上去那男人打倒在地,一拳狠狠挥在他脸上。
“欧阳少爷……别打了……别打了……”
一眨眼他就挨了好几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惨兮兮的,被一把从地上拉起来。欧阳正霖双目冒火,恶狠狠磨牙。“向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嘴贱……对不起……”
“别再闹了!”方箐箐烦不胜烦,快步离开。走出酒店,被欧阳正霖一把拽住。她反手推开他,“你干什么还跟上来?别管我!你要我相亲,结果你看到了,你死了心吧!以后别再理我的事!”
“我……”欧阳正霖想说自己也是出于好意,没料到这样的结果,然后话到嘴边,最终只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你精心帮我安排相亲,我应该感激你才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没想到那个人渣会说出那种话!”
“他说的不是实话吗?像我这种离了婚还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哪有资格挑三拣四?但与其被人嫌弃,我宁愿一个人把小雪带大,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心态帮我,也许你真的是为我好,可我现在……已经看不到真爱在哪里……”
方箐箐眼角闪起了泪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酸楚压下去。“我不该奢望再遇到一份感情,因为我没那个资格!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
“你要走?”欧阳正霖不知为何这让他心慌,急于抓住什么似地追问。“你要走到哪里去?”
“带小雪回四川,总比留在这里强!”
“你不介意那些人会怎么议论你?”
“事实就是事实,为什么要怕他们议论?”
“那是当缩头乌龟,不是你的性格!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包括以前的种种事情!你有正义感又有能力,不该只是当一个小清洁工。以后,你当我的私人助理。金融那些你不懂,可以慢慢学!”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需要你的救济!”
“不是救济!”欧阳正霖罕见地认真,扶着她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执着地紧盯着她的双眼。
“在我身边那些人,都是为了我的钱,虚情假意。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坦诚地对待我,我需要你的帮助!留下来帮我,就当我求你!”
……
除夕之夜,街上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各家各户也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鞭炮烟花的声音。方箐箐和方小雪两个人在家过年,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
桌子上的菜没动,小雪可怜兮兮地看着方箐箐。“妈妈,爸爸真的不回来陪小雪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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