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音》分卷阅读42

    野满是不屑,那鄙夷的语气仿佛是在责怪段弘。把他召回来就算了,还要率百官伺候他!

    “既然如此,那大将军给大家说说为何败了?”

    “还不是黄氏那个老妖婆使阴招,要不然…”早在一个月前他就下了战书,那黄氏却派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将来应战。那小将被他副将一刀砍死后,黄氏就要关城门,副将去追,那近万人竟同蒸发了一般,一去不返了。

    周野又要叫战,谁知她又挂起免战牌。三日后摘,派了个偏将来应战,两将相拼,那偏将却只敲了一棒就往回跑。周野哪肯放过,派人去追,刚追至城下,那楼上忽然洒起了石灰,接着就是大桶大桶的水泼下来。那一战死伤近两万人,周野这才发了马报。

    段弘咬牙深思,黄氏打仗居然如此阴损,不讲规矩,还管什么免战牌,都不要讲了,使人溜进城放把火烧了得了!她越想越郁闷,瞥了眼周野,却见后者满脸的不屑。

    周野不耐烦道“陛下不必担心,末将已将她套路摸清,攻下梁城是轻而易举的事,只需陛下再给末将…”要不是段弘多事,他早将它拿下了!

    段弘听此言,眸色一变,拍案而起。

    群臣忙伏身下跪,周野心虽不甘,依旧扯着袍子笔直的跪下了。

    段弘冷着脸下殿来,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眼道“寡人知道大将军身经百战,一向是胜多负少。别说是率二十万大军攻城,就是两万,胜仗也不少。但是这次,我们败了,败在骄傲轻敌!败在夜郎自大!”

    周野只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划过。段弘懂什么,胜负乃兵家常事,谁带兵一胜到底?

    段弘心下大怒,道“隐情不报已是大错,现在不知反省,还要在这里口出狂言!”因上殿,坐定,道“拟朕旨意,削去周野神策大将军的爵位,贬为荣城偏领。”

    随着群臣唏嘘,周野身形一震,抬眼望向殿上,握紧拳,只片刻便松了,垂头道“臣遵旨。”果然繁华荣辱,都不过须臾。

    段弘不作理会,问群臣“以众卿看,何人适伐梁城?”

    这……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平时就知道放屁,关键时候,屁都放不出来!

    段弘正要发怒,沈跖道“臣以为英雄出少年,楚章京文武双全,可担此大任。”

    楚家就剩这么根独苗苗了。段弘又问 “众卿还有何推选?”

    “章京大人文武兼备,臣以为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楚大人神威能奋武,儒雅更知文,功名未就早已身受皇恩……”

    不就是送了个宅子,这些人天天念时时念!段弘冷眼看着他们,正要说话。

    楚成出列,语气坚定到几近固执“陛下,臣愿往。”

    段弘一愣,就听见那些大臣低声庆幸特意恭维的声音,她暗自咬牙,注视着楚成“打仗不是儿戏,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臣在此立下军立状,若两月未拿下梁城,随军法处置!”即立状,与百官参详。

    段弘只得授印,封爵。

    及散议,段弘要留下楚成单独说话。周野边走边大笑,段弘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去带兵,真是把人大牙都要笑掉了!

    段弘沉下脸不理会。待交代楚成一些事宜后,道“你们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倔。算了,军立状你也立了,悔之即晚,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打。”

    “臣告退。”

    “朕叫你走了么?”段弘冷冷地叫住他,朝高权使了个眼神。俄尔,一个狭长的锦盒被捧到楚成面前。楚成却瞥着那盒子,没有一点要接的意思。

    段弘没好气道“这又不是给你的。”拿一下还会脏了他的手

    楚成这才将那盒子收入袖中,想起近来楚汐萦性情大异于往常,看兵书,到酒楼赴会,这两天更是神思俱往情不自任。心中一寒,如坠冰窖,难道这两人?!

    ?

    ☆、雨中求符

    ?  却说楚成满腹心事的回府,刚进大门,影儿便迎过来噼里啪啦一通讲“少爷,你怎么能立军立状嘛。人家周将军都打不下来,你这一去,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姐姐在哪里?”楚成眼也不抬。

    敢情把她当透明的!影儿吸吸鼻子,呐呐道“在内堂呢。”

    楚成就着朝服,直往内堂去。

    楚汐萦那时坐在椅上,心神不宁,见他进来忙起身道“成儿?”

    “姐姐”看来楚汐萦也知道上午的事了。楚成快步上前,拂着她衣裙缓缓跪下,痛戚道 “姐姐,愚弟对不起楚家列祖列宗,枉为人子孙…”

    “成儿!”楚汐萦惊讶万分,想拉他起来,楚成又一动不动,只好低下身哑声问“到底什么事?”楚成这样真是叫人胆战心惊。

    “周将军殿上狂言,触了龙威。圣上免了他的爵,再问人选。百官荐我,愚弟一时意气,签下了生死状。”要不是段弘有意偏袒他的模样,他或许还不会强出头。怪当时气傲,只想让那些百官看看他并不是依附段弘的无能之辈,哪晓得铸成这般大错。

    这事她已经知道了啊。楚汐萦心中一片迷茫,追问道“那成儿你会打仗吗?”楚成入朝不久,怎会遭这么多人排挤?

    “我从军不过一年,跟老将军赶过几次野狼,哪里会打仗。”更何况那梁城如此诡异,周野都两次吃亏“愚弟这次铸下大错,恐怕难逃一死。可怜楚家百年香火,姐姐,赴军还有两日,不若你帮我主婚…”

    “成儿,成亲是人生大事”楚汐萦心乱如麻,拉着楚成起来“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庄丞相落塌鸳鸯湖,他门下能人众多,你若绕道去说明原委,迟两日,圣上应不会怪罪。而且周将军为人豁达,也可以诚心请他做幕。”

    楚成听此也镇静了不少,起来道“周将军与圣上嫌隙已深,他正等着看我笑话,以便届时奚落,定然不会帮忙。至于丞相,我自入朝,都没跟他说过话。姐姐,你看兵书也有两三月了,可觉出门道了?”

    “兵法博大精深,纵横多变,连一些致胜之道我都要看许久,才略知其妙”楚汐萦皱眉深思,心正犯难,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道“成儿,我记起一个人。只是不知此时,她是否在临淄城。”

    这个人就是单君相。

    却说楚成查得单君相正在店铺里,忙回来告诉楚汐萦。去递了请函,单君相却不接,只说下午赌坊忙,没空。

    那日下午,天阴了下来,但不冷不热,极好的天气。

    楚汐萦乘马车去赌坊,影儿在路上抱怨“小姐,这种地方,就该少爷来嘛,最讨厌那些醉熏熏的赌徒了!”

    “影儿,你少说两句。少爷从小读圣贤书,自然不愿意到那样的地方去。再说我与单掌柜也有点交情,好说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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