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电视屏幕上这时候放到了一个电视访谈节目,那个主持人是林诺所喜欢的。她干脆转头专心的看着电视,不想让孟靖轩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晕。
“一开始我是很生气,不过气得更多的,不是你有孩子这个事实。我所生气的只是,你居然会隐瞒了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花钱充当冤大头的傻男人,所以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我才会生气的。后来我知道了,浩浩其实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心里更多的,却是感动,你能为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如果换做自己的孩子,恐怕会做得更好。林诺,你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你的母爱无私而且伟大。”
因为自己的妈妈,他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吧?林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于是只好继续看电视,今天的节目嘉宾是北京一所高校最年轻的教授,那个厉害的国学大师,江远洋。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还戴着一副斯文的金边眼镜,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了真令人作呕啊。
孟靖轩也看到了,冷笑,“这样的人也能当教授,学校里都不对他的人品考察一番吗?”
“那个男人,与我无关。”林诺冷淡,且十分平静的说着。
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孟靖轩心底十分的欣慰,不过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握住林诺的手,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肩并肩的看着电视。
“林诺,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于你私自卖别墅的行为,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介意的。”终于,孟靖轩敞开心怀,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
诧异的转头,林诺只能看见他英俊的侧脸,“那你——”
“你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会介怀吗?你缺钱,为什么宁愿卖掉别墅也不肯开口找我要呢?”
原来他介意的只是这个,林诺终于释怀了,冲孟靖轩扮了一个鬼脸,“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只是要骗你的钱,这手术费耗资巨大,我又怎么敢向你开口呢?”
这,她说得也好像是事实,这一次,轮到孟靖轩无言以对了。亏他这几天还因为林诺的隐瞒不信任怄气的要死,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好,是我的错,不过林诺你放心,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你能当成亲生骨肉一样疼爱了好几年,我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帮你救他呢?就当作,是我在为孟家做善事吧。”
林诺很是感动,忍不住的,搂着孟靖轩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响吻。然后,两个人就浩浩的手术相关事宜讨论了一番,甚至孟靖轩还给林诺出主意,如果李铁不肯答应捐献骨髓该怎么办。
“听起来,那个李铁十分的不喜欢你,为什么?”林诺捧着孟靖轩的脑袋瓜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打量着,商场上是有很多人不喜欢孟靖轩的,不喜欢他的狠绝准,不喜欢他的冷酷无情。
可是不喜欢是一回事,也没讨厌到厌恶的地步啊,听孟靖轩那话里的意思,李铁根本就是纯粹找麻烦要为难孟氏的,而且都是针对着他。
听见林诺的问话,孟靖轩的眼神左右摇摆,十分尴尬不自在的样子,甚至脖子上还略微有些红晕了。越看越是狐疑,林诺凑到他鼻子跟前,笑得像一只狡诈的小狐狸,“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抢了他的东西?”
被她追问的不耐烦了,孟靖轩只是匆匆丢下三个字就借口上洗手间尿遁了,他说的是:“吴丹妮。”
吴丹妮?愣了一下,林诺恍然大悟,是抢了东西,抢了人家心爱的女人吧?难道那个李铁,喜欢的是吴丹妮?
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如果真是这样,恐怕,给浩浩治病的过程又会增添几分艰难险阻吧?
幸好林诺是一个乐观的人,决定等后天先见到李铁本人再说,两个人继续看着电视,享受着偷来的愉悦时光。
时间不早了,林诺悄悄地打了一个呵欠,孟靖轩偷眼瞄到,站了起来,“不早了,我们洗漱一下准备睡觉吧。”关掉电视机,不过眼睛映射的还是刚才电视屏幕上那个男人的影像,孟靖轩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林诺,你想过没有,如果找到了你自己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呢?”
…………
一直到电梯上的数字慢慢的变化,变为“1”,然后又重新上行,楚衍还一直站在电梯门口发呆。直到,有人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副总,林诺,我是说林秘书,她是你的女朋友?”
楚衍没有回答吴丹妮的问题,只是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回屋内,吴丹妮不死心,跟在他身后,一心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推门进去,客厅里还是刚才的状态,地板上有一些茶杯碎片,还有水渍,餐桌上摆放着部分饭菜,父母双亲端坐在沙发两遍。
楚爸爸一脸的痛苦无奈,双手抱头蹲在沙发边上,手指头不停的在头发中扒拉;楚妈妈将自己埋在柔软的沙发里面,神情十分茫然,似乎不敢置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林诺会哭着跑了,而他楚衍,而居然会多出一个不知道的表兄弟?
“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姐妹,文革开始之后,因为外公的成分问题,我们的父母也受到了牵连,被安排下放到农村插队。就在那几年的辛苦岁月中,他们一起独过度过,还生下了我和姐姐。后来,外公的问题解决,他们可以回城了,临要回去之前却犹豫了,带着两个女儿回去,日子会艰难许多的。我那个旧户人家出身以前是大小姐的妈,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不想再过清苦的日子,居然产生了舍弃的想法。反正,她生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儿,带走一个就够了。于是他们就将我送给了楚家,做童养媳。他们插队时住得就是楚家,觉得楚家夫妻都很老实,以后不会对我太差了。就这么的,将我一个人留在了乡下农村,而他们带着姐姐回到了城里。”楚妈妈蜷缩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是面无表情的将这段话说完的。
一联想对比,楚衍马上就明白了,“妈,你说的姐姐,就是江远洋的妈妈?”
听到这个名字,楚妈妈马上就惊愕的抬头,脸上的表情是十分凶狠的:“哼,什么姐姐,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凭什么,她就可以回城做城里姑娘,读书识字嫁给一个知识分子,还生了一个儿子是大学教授;而我呢,就只能做一个村姑,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一辈子只能跟泥巴打交道?”
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一辈子只能跟泥巴打交道,楚爸爸蹲在沙发一角的身子更往下滑了一些,差不多,是蹲坐在地面上的。尖瘦的脸庞上满是皱纹,一双大眼却很是昏暗,混沌无光,肩背已经有点弯曲了,身上都是被岁月折磨的痕迹。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被楚妈妈这么一瞪视,先是心虚的撇过头去,紧接着,却又赶紧给了她一个憨厚的笑容。
楚妈妈根本就不看他,“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倒也罢了,村姑一个,做童养媳吃苦受罪然后嫁给你爸爸生了你。孩子争气,用功念书,居然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想想啊,我多光荣,觉得多有面子啊。就这些事,随便搁在我们村谁身上都会觉得很风光的。可是就在同一天,居然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情根本就平静不起来。”
谁说楚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村姑,瞧她说这些话的样子,十分流畅自然,口才好极了。她说,她那对没有良心没有人性的父母,临到老了,身体不行了,才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良心上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又说思念女儿,于是回当年插队的那个农村寻找。所以在楚衍上大学的喜宴上,江太太才会出现,她是代表父母去寻找妹妹的。她也觉得这几十年,亏待了妹妹,都想要找到妹妹,带她回城里过好日子。
楚衍的妈妈拒绝了,“以前我做童养媳,起五更睡三更,每天辛辛苦苦的劳作,从来没想过,我原本是不需要经历这一切的。知道身世之后,我的心情反而起了极大的变化,根本就不愿意面对,特别是那个姐姐,瞧她说话时那个样子,好似他们现在来找我,是给了我多大的恩惠,说要将我带回去那语气,根本就是施舍一个叫花子,我才不要呢。”
脾气倔强的楚妈妈拒绝了和亲人相认,并且在心里对他们是有恨意的。从那以后,她倒是多了亲人,有一个身份地位都很高贵的姐姐。姐姐的高洁动人反而更加衬托出妹妹的粗鄙,楚妈妈自然就更加不想和那些人多打交道。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家里人,有这么一位姐姐,所以楚衍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姨妈,他跟那个国学大师居然是表兄弟。
虽然楚妈妈不理他们,不过江太太还是会不定时的会到乡下去看望妹妹,做着她自认为的善事,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拿一些家里的旧衣服接济贫困的妹妹,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好吃的。后来,父母都去世了,姐妹关系才得到改善,基本上每年都会见面通电话的。
“你是说,那个曾经到我们家来的女人,就是你的姐姐,我的姨妈?”楚衍对那个美丽妇人印象是很深刻的,因为在农村长大的他以前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看起来美丽高贵,却十分的趾高气昂。
“对,我们也会谈心,她告诉我,她儿子居然想娶一个家里啥都没有的小孤女,她和老江都不想同意的。后来他们居然生米煮成熟饭私自结婚,可是那个女的,生了一个孩子还不是他们江家的。这样一个媳妇,江家自然不要,江远洋和那个女人分开之后,他们全家都去了北京。她给我看过照片,我印象深刻,所以,第一次见到林诺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她就是江家不要的那个媳妇。”
楚妈妈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楚衍的身边,摸着他的头发满脸慈爱的说着:“孩子,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那个林诺的。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姐姐都看不中意的媳妇,结婚没几年就离婚了,那个林诺肯定有问题啊。再说了,她连这些都不敢跟你讲,瞒着这一切跟你交往,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相对的,这样的女人你还恋着干什么?楚衍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敢和那个林诺交往,我是不会答应的。”
交往?何来交往一说,我们根本就从未开始过好不好,而且妈妈,被你这样一搅合,只怕是,我和林诺永远也没有交往的机会了。不过楚衍是不会将心里想的这些告诉楚妈妈的,爸爸妈妈辛辛苦苦一辈子,供他上大学,才有了如今的出头之日,他是不会做让父母不开心的事情的。
离婚,孩子,外遇,楚衍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林诺身上曾经发生过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为什么她从来就没告诉过他,难道,她从来就没把自己当过朋友?
也难怪,温柔体贴的林诺身上总会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质,是因为她的这些特殊经历吧?刚才猛然听到这些事情,心情比较激动,现在静下心头细想,其实也难怪林诺不愿意说,这样的事情,对女人来说不见得有多光彩。刚才居然没有追出去,这样的态度只怕也伤害了林诺吧?楚衍是满心的懊恼,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想要顾及亲情,可他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爱情啊。
“妈,你也别这样,也许,是你们误会了,林诺不会是坏女人的。”忍不住的,楚衍还是为林诺辩解着,那是他心目中最神圣的女人,还是希望能缓和自己母亲对她的印象。
楚妈妈冷嗤,“误会?楚衍,我看你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
她说话的时候,因为太过于气愤,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着,还不停的咳嗽,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楚衍吓了一跳,马上上前,柔顺的拍着楚妈妈的肩头。
“妈,妈,您别生气,放心,我有分寸的。”
从头至尾,吴丹妮都只是默默地呆在角落里,听着这几个家庭成员之间的对话。直到此刻,才似乎隐约的搞清楚大概了,原来,那个林诺的前夫江远洋居然和楚衍是表兄弟,可是林诺怎么又成了楚衍的女朋友?这事情也未免太巧合太奇怪了吧。不过她聪明的不发一言,直到看到楚妈妈在咳嗽,楚衍去帮她反而被一把推开,才笑着上前,一边帮楚妈妈拍着胸脯顺气一边笑着说:
“大妈,瞧您这样子,是不是有气喘的老毛病啊。”
“是啊,闺女,你怎么知道的?”楚妈妈惊喜的抬头,这个吴小姐不但人聪明长得漂亮家里有钱,心肠又好还很有学问,如果儿子能讨这么一个媳妇,自己可就能在姐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了。
“哦,我妈也有这个毛病,只要情绪过激或者是天气变化大就会发作,咳嗽痰多,很不舒服。大妈,这个毛病可不能忽视,一定要多休息静养,还要保持心情舒畅。您等一下,我包里有一种特效药治疗哮喘很有效的,我去给您拿过来。”吴丹妮笑眯眯的对楚妈妈献殷勤。
听了吴丹妮的话,楚妈妈简直就是乐不可支,瞧瞧这闺女,多好啊,贴心的没话说。楚妈妈不想劳动娇客的双腿,自己和她一起去客房拿药了,还牵着吴丹妮的小手,两个人十分的亲热,比之亲母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丹妮呢,自从她到了楚家之后,一直都是保持着温柔和善的面容,笑容那个叫做亲切大方啊。连眼睛里都是带着笑意的,那隐藏在深处的不耐根本就很难让人发现。
留在客厅里的那对父子早就被楚妈妈忘到脑后了,楚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却看见父亲那瑟缩的微笑身影。他走过去,将楚爸爸从地上拉起来。
“爸,这辈子,您娶了我妈,有没有,呃,有没有后悔过呢?”
“后悔?”楚爸爸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后悔,当年你妈留在我家,就是要给我做媳妇的。这一辈子,她就是我的媳妇,我后悔什么?”
是啊,这就是父亲的个性,他不会后悔的。他就是一个单纯善良老实巴交的农民,认准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在他的人生里,根本就不会有后悔这样的概念。可正因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就让,心气儿有点高的妈妈,觉得委屈了吧?
虽然林诺走了,家里还有一位客人在,反正丰盛的菜肴是早就买好了的。楚妈妈还是下厨大展身手,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差点把四个人都吃撑了。平日里买菜的时候,从来不会买这么多,楚衍虽然是一个大老爷们,却很会过日子,每天都告诫父母,要有计划的过日子,每天买多少菜花了多少钱,都要记账的,最少是,每天的生活费不要超过三十块钱。
拜托,在这样一个大城市里,三个人生活呢,三十块能干什么?美其名曰接父母到城里来玩让他们过好日子享福,其实楚父楚母到s市之后,觉得生活得还不如在老家自在,要不是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他们早就回去了。
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超级好料的,楚爸爸一连吃了三大碗饭,将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话语、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消灭在食物中,结果却是吃多了,肚子很不舒服。
于是,饭后,楚妈妈就陪着楚爸爸到楼下去散步,只留下楚衍和吴丹妮两个人在屋子里。吃饭的时候,他们闲聊,楚妈妈还知道了,吴丹妮居然是楚衍那个公司的总裁秘书,好不佩服,总裁秘书啊,这个吴小姐还真是很厉害的。
就更加希望,儿子能给她娶回这么一个儿媳妇,出门之前还不断的对着楚衍眨眼睛,楚衍怕父母不会使用,将二老送进电梯,楚妈妈赶紧抓着他的手谆谆教诲:“妈给你们创造机会了,你可要自己把握好哦,楚衍,这个吴小姐比那个林诺强多了。”
本来楚衍已经是在强作镇定了,听见老妈的话,心里又颇不是滋味,为什么,林诺会什么都不告诉他,为什么,老妈会这么的不喜欢林诺?
也对妈妈的想法啼笑皆非,如果她知道,这位吴小姐家世非凡个性嚣张,且就是他们公司总裁的未婚妻,还敢这么想吗?
那一夜之后,楚衍和吴丹妮接触的不多,只是一起吃过几顿饭,吴丹妮亲自下厨的。后来,吴丹妮辞职了,就没有再在公司出现过,两个人没有私下再联系过,这之后的今天,还是两个人的再度见面呢。
吴丹妮借用客厅里现成的工具,泡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又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刚才吃的太多了,坐下喝点茶,有助于消化。呵呵,我是反客为主了,楚副总你可别介意。”
“叫我楚衍吧。”坐下来之后,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小口,觉得不过瘾,干脆,一口气又将杯子里剩余的水喝光了。
悄悄掩去眼里的精光,吴丹妮掩口轻笑,“楚衍,茶是拿来品的,你那个不叫喝茶,根本就是牛饮啊。”
“这——”楚衍也笑了,“呵呵,我就是一个粗人,对我来说,喝茶就等于喝水,能解渴就行了。小时候在家里,哪里还有茶喝,渴了直接去井里提桶水,一口气喝光了,清凉的净水,可过瘾了。”
楚衍说话的时候,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回忆往事的笑容,十分的愉快。那些记忆中的童年生活,虽然不一定有现在的物资富裕,可是在精神生活方面,却是更加快乐的。
他说的那些事情,吴丹妮并不了解,也不是很想去了解,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没必要接触的太多。
发生了一些变故,事情并没有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发展,明明孟靖轩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她连最后的底牌都拿出来了。
没想到,却还是不管用啊。
是啊,孟靖轩是生气,离开了。却只是一时的,过了没几天又跟那个女人和好了,还更加放肆的,明目张胆的同居起来了。可真不避讳啊,那可是孟靖轩,在她心中有如神邸一样高大的男人,却如同一个普通的庸俗的凡人,居然会陪着那个女人逛超市。
瞧他推着购物车的那个傻样子,脸上还居然会挂着笑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不靠谱啊?吴丹妮恨得要死,是,她是十分生气,觉得孟靖轩太过于怠慢自己了,她都为他做到那个程度上了,以为自己很愿意喝酒喝到住院啊?
可是那个男人呢,只是在她出院那天接了一下,那副样子很明显就是不乐意,被人强迫的。之后更是当她如空气,两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却甚至,一整个晚上都见不到面。
一气之下才会说辞职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不多做挽留,马上就同意了。那天晚上,居然还会开口说退婚,不会吧,他当年为了齐云都没这么对待过她呢。
生气愤怒伤心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吴丹妮作出了一个让自己马上就后悔了的决定,她收拾行李离开了孟家,没有一个人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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