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掉到床下面去,总之,什么意外他都能想象的出来。
这样的紧张,大概是因为,太在乎。
在乎她,也在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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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英禾睁开惺忪的睡眼,难得是周末,她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枕边不见穆霖的身影,她慢慢的翻身起来,慢慢的走出房门,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等到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她便愣住了。
走廊顺着一条线看过去,强上都是她的照片,莺莺燕燕,各式各样的,有睡着的时候,愣神的时候,还有她闭目沉思的模样,还有,她摸着小腹微微的笑意,每一个瞬间都抓拍的那样美好,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日期,而且,日期也是按照时间排列,慢慢的时间墙,都是她的印迹。
恍然,她就盈湿了眼眶,心底翻涌着的都是一波又一波的感动和感怀。
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她遏制不住的哭着。眼泪在脸上肆虐奔流,心中百感交集中更多地,是震惊。
她顺着时间墙的方向走,慢慢的就到了楼梯口,楼梯口处绑满了气球,粉色的,淡黄色的,暖暖的色调让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心中不停的跳动。几乎要跳出心房,潜意识告诉她,是要有事情发生。
她扶着扶手慢慢的下楼,心里不住的颤着,她想着,今天是她的生日吗?不是,是穆霖的生日吗?也不是,那就是谈菲儿他们?可是现在才是上午九点多,要是谈菲儿他们也太早了些。
她怀着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带着满心的猜测,走下了楼梯。
大厅中的穆霖,让她的眼前一亮,就像是看入了一整个世纪的繁华,让她移不开双眼。
她的穆霖,剑眉星目,气清神爽,穿着黑色的西服,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那么大那么大,他几乎是怀抱着那束玫瑰。
英禾突然就不敢走了,她捂着嘴,不敢上前,她是睡得那么沉吗?以至于房间里的装饰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她也不知道。
她的穆霖要干什么?
穆霖不疾不徐的站在那儿,也不催促,他连眉间都荡漾着笑意。满满的。
英禾的那双眼,就像是汪了两潭白月光,水盈盈的,还泛着泪光。她就是站在那儿,不敢上前。
穆霖对她点点头,那个动作虽然细小,却给了她安全感,她第一次骑车上路的时候,第一次去上学,都是站在那儿犹疑的看着他,不敢上前。直到等到穆霖的回应,她才觉得安全感备至。
她慢慢的走下台阶,慢慢的走向他。愣愣地站在他的对面,双手捂着嘴,白皙的面容泛着几丝红光。
就在这时,还在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
穆霖从她的眼前,慢慢的往下,单腿,跪地。
那动作,就像是被放慢的影片,在英禾的眼前慢慢的,慢慢的过场着。
她定定的望着他,不知道能言语什么,惶然无措让她几欲想放声大哭。
“英禾,我知道,我让你受了很多苦,让你留了很多眼泪,我知道,或许你没有想象中幸福,让你有些失望彷徨,我知道,我没有给你最好的保护,让你涉入险境惶恐无措,可是英禾,就是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我,想要牵着你的手,走向永恒。”
他只是开口的第一句,便让她方才狠狠止住的眼泪在瞬间倾泻奔流,她捂着嘴,呜咽出声,那种情绪,就像是被关的久了的闸口,水从里面冲开,来势汹涌。
那种感情,她无处诉说,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不那么在乎婚礼,不就是个形式,所以她也不催促,也不抱怨。
但是真的当这些到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被浪涛滋润环抱,才找到了重生的勇气。
“嫁给我,好吗?”
英禾仍然是捂着嘴,她不住的点头,伸手去扶,穆霖却不肯站起来。
“英禾,我曾经做过你的父亲,也许并不那么称职,可是我用了我的全心在爱护你,保护你,从你上小学到中学,大学,从你一个字儿也不识到现在满腹经纶,英禾,你是我永远的骄傲。现在的我,请求你,允许我做你的丈夫,做你真正意义上的丈夫,给予你更加温暖的怀抱和更加坚固的保护。所以,我需要你的回答,需要你告诉我,你愿意,愿意让我保护你,和孩子。”
穆霖在说这些的时候,眼角也泛着余湿,心中暗潮翻涌,他多想去抱抱她,让她不要哭。可是他不能,他需要英禾告诉他,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所以他依然跪在那儿,在那儿等着英禾的开口。
英禾惶然开口,声音嘶哑异常,如鲠在喉的心绪迸发,她哭着去扶他的胳膊,“我愿意,穆霖,我……”
还未说完,她就被穆霖抱进了怀里,鲜花放在一侧,两个人相拥长久。
卧室里突然涌出人群,谈菲儿,高子良,莫凡,梁妈,还有林淑华,还有一些其他的朋友。
大家都眼里泛着泪光,尤其是谈菲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扶着高子良另一只手不住的用纸巾擦抹着眼泪。
因为她懂,英禾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
多久?久到数不清年岁。
英禾就那样在他的怀里,像是到了花开荼蘼的彼岸。幸福的无往无生。
穆霖忽的将她抱起,高子良忙上前开门。
他就那样抱着她上了车。
张师傅一路飞驰,在前面开着车。
她坐在后座在他的怀里哭得花枝乱颤,在他的怀抱里还依然抖动不已,她哭着问他,“如果我一觉睡到中午头,怎么办。”
“那我就等着。”
穆霖的回答,让英禾哭得更凶。她拍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抱怨,“你怎么这样,我丢死人了,哭得那么凶,就好像我上杆子嫁给你似的。”
“是我要上赶子娶你。”穆霖捏捏她的红鼻头,再抚了抚她的柿子眼,“别哭了,一会儿就要举行婚礼,你哭成这样,我怎么娶你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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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禾才知道,昨夜他破格忙到那么晚,实在与司仪进行最后的沟通,而且,在哄她睡着之后,他便去布置家里的装扮,每一张照片,都是他用了一夜的时间一张一张贴上去的,没一个气球,都是他用充气装置一个一个充起来的。
穆霖就那样忙了一夜,等待着她的小女人起床。
“你讨厌死了,如果我要是睡到中午头,咱们的婚礼就超过十二点了!”
“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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