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子烈被人从后堂带上来,他明显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陆双面前放在一封信,以为是之前诸葛思远让他递交诬陷季初色的证据,顿时喜上眉梢,“大人,您看到那封书信了吧!那就是证明季初色出卖东临的证据,您可要为季家做主,这个季初色压根就是作贼喊抓贼,足以证明他才是真正的伪君子。”
“闭嘴!”陆双怒道,惊堂木一拍,成功止住了季子烈自以为是的演讲,“这封信是你呈交上来的,你自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说着书信便狠狠被陆双甩在他的脸上,季子烈不知为何局面一下子便转变成如此,他下意识看了眼诸葛思远,却见他一副要将他吃了的模样,立即哆哆嗦嗦接过那封信,迫不及待打开一看,顿时僵立在当场。
“季子烈,愚弄朝廷命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陆双将方才所受的屈辱发泄在季子烈身上。
季子烈顿时慌了,“陆大人,这分明不是草民呈交给您的那一份,一定是被人掉包了,请大人明察秋毫,还草民一个清白。”
陆双此时也有些疑虑,正要顺着他的话说下来时,此时有人慢悠悠插进了话。
“大理寺守卫森严,布有三十多道机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掉包了?难不成是守卫不力?”
季初色在一旁如同好奇宝宝一般,脸色好奇又十分严肃地发问。
陆双正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如果说这份书信被掉包,那就证明他看守不力,若是圣上真的追查下来,定会治他一个不察之罪,那么他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官位,可能就不保了,于是陆双立即义正言辞道,“季子烈,你以为大理寺就算你家院子,想进就进?想换就换?若是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板子伺候!”
季子烈顿时闭嘴,此时连诸葛思远都没有开口,恐怕这件事就这么过了,那封伪造的书信恐怕已经无从查起了。
于是那一封书信被作废了。
季子烈战战兢兢地站着,这一切和他们之前预想的完全都不一样,偏离了预期的轨道,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心里开始恐慌。
而季初色双手负在身后,站得那是一个从容淡定,仿佛眼前不是在审理自己案件的大理寺,而是他和娘子玩耍的院子,那样的恣在。
诸葛思远脸色阴沉地可怕,伪造的书信被掉包,自己莫名其妙牵扯进来,诸葛思远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看来最后能否成功脱罪,只能靠赫来太子的出来作证了。
带着这一份期冀,诸葛思远才缓了缓神色,只是当看到季初色淡定的神色,他的心又忍不住提了起来,凭什么他总是有这一份自信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466第466章 黄雀在后
这时候陆双平缓了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心态处理这次的案件,这里所有的官员都是朝中重臣,若是自己一个变现不好,便会影响他将来的仕途。但是如今证物已经被废,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下去呢?陆双有些踌躇。
这时候欧阳瑾适时开口,“大人,证物没有了,但是还有证人。”
陆双闻言点了点头,于是拍了拍惊堂木,将本次案件最重要的人证请了上来。
“现在有请赫来太子上堂作证。”
官差很快就将赫来太子带上了堂,虽然赫来太子是东临国的阶下囚,但是在东临国却享受着邻国贵宾的待遇,所以一上来便有人搬来了椅子让他坐下。
诸葛思远将目光投向款步而来的赫来太子,是想借着眼神再一次达成共识,却不想赫来太子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诸葛思远一怔,而此时赫来太子已经背向他坐下。
陆双看了眼欧阳瑾,欧阳瑾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询问了,陆双才将视线转向赫来太子,“赫来太子,请问之前您指证季初色与贵国合作,假借让您退敌,让您进了皇城,假以时日,共夺东临江山,可有此事?”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赫来太子身上,只见他坐在椅子上,神色懒洋洋,见陆双问话,也只是抬了下眼皮,“有这事?为何本太子不知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哗然了。
而更为震惊的是诸葛思远,他犹如晴天霹雳,头顶都冒出了白烟。
陆双没有想到这个赫来太子会突然改变口风,明明之前他还跟自己义正言辞地指责季初色出尔反尔,将自己困在皇城不得动弹,如今又是换了另一种说辞,他感觉今日这一场审讯简直糟糕透顶,不止证物出了问题,连证人也出了问题。
站在一旁的诸葛思远忍不住了,他觉得再不说点说什么,恐怕事情将要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
“赫来太子,您可要想清楚,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语气里隐含着威胁。
赫来太子嘲讽地看了眼诸葛思远,双目中透露的是浓浓的杀气,“有没有乱说,恐怕二皇子要比本太子清楚。”
“你——”诸葛思远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时候坐在一边的欧阳瑾插进来问道,“赫来太子,那您可以解释下当初为什么要指证季初色通敌卖国的原因吗?”
只见赫来太子看了眼静站在一边的季初色,眼底是浓浓的嫉恨和淡淡的钦佩。
“当初之所以会出来指证的原因是因为,本太子气不过季初色年纪尚轻却可以屡次将我们赫来的好男儿一次又一次阻挡在东临境外,明明没有我们健硕,没有我们有力气,却事事胜过我们,所以本太子想要趁机给他使绊子。”
“因为本将军所依赖的是这个!”季初色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成功让一脸鄙夷的赫来太子气得跳脚。
欧阳瑾见此立即出来打圆场,他接着问道,“那今日为何选择说出真相?”
想必这个问题在场很多人都想知道原因,可惜赫来太子的答案却让很多人想要喷血。
“那是因为,本太子觉得赢一个人要赢得光明磊落,输也要服气,所以本太子决定不用这种方式和季初色计较,等以后在战场上再和他一较高低。”
众人不由抽了抽嘴角,那您老人家之前在闹哪样?光明磊落的是你,暗中诽谤的也是你!众人觉得这也真是醉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番言论还是很符合赫来太子的行事作风,所有人还是信服了。
于是陆双再次拍了下惊堂木,“既然物证人证都不成立,那么本官宣布季初色通敌卖国的证据不足,罪名不予成立,半个时辰后进行下一个案件审理。”
话音一落,相信季初色的几位大臣都朝季初色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季初色淡淡笑着回应。
而诸葛思远则是愣站在原地,就这么短短一个时辰,他所设下如此精密的局就这么轻易地破解了。
后堂,诸葛思远阴冷着双眸叫住了赫来太子,“太子,这和咱们之前商量的不一样,您可要给本皇子一个说法,否则本皇子对您可不会再客气下去。”
赫来太子转身,神色轻蔑地道,“诸葛思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想再诓本太子,告诉你,本太子可不会再吃你这一套。”
诸葛思远不明白被背叛的明明是自己,而对方却仍旧这么理直气壮地反驳自己,他不由怒极反笑,“蛮人果然是蛮人,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赫来太子,本皇子算是看错你了。”
被人骂做是蛮人的赫来太子,怒气冲上头顶,但是转念一想,诸葛思远很快就要被拉下马,于是神色又转为鄙夷,“诸葛思远,你等着,很快你就要遭报应了。”
话音一落,赫来太子便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大摇大摆地离去,也不管诸葛思远在后头的叫唤。
“该死!”诸葛思远狠狠揍着旁边的柱子,面目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但是这个时候自暴自弃不是解决方法,诸葛思远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突然将目光扫向季子烈,如今季初色成功洗清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谋权篡位的罪名,可是之前他和季子烈的一言一行都被众大臣听到,要想定季初色的罪很难,但是将自己牵扯进去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于是他想,如果在这时候,季子烈死了,那么到时候便死无对证了,就算那些大臣想要治自己的罪也没有办法。
季子烈被诸葛思远吓得躲在一旁,就算他再怎么愚钝,也看得出来此时的情形对他们十足的不利,如今诸葛思远用着这种看死人的眼神看自己,让他整颗心都发毛了。
“二、二皇子,您想、想做什么?”因为几人都在后堂休息,并且守卫后堂的人早已被诸葛思远买通,对于此时他的举动,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季子烈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的诸葛思远,害怕地后退着。
☆、467第467章 回天乏术
“季子烈,不要怪我,只能说你太倒霉了,遇到了这么厉害的哥哥,到时候你死了,就去找季初色算账吧!”
说着诸葛思远就要朝季子烈伸出手时,一个茶杯突然朝诸葛思远飞去,这突来的变故让诸葛思远立即一闪身,就这么短短一刹,季子烈便借机逃脱了。
诸葛思远看着茶汁在衣袍上一点一点的晕开,顿时横眉怒目地看向阻拦者,“季初色,你又来坏我好事?”
“那是你的好事,可不是我的好事!”季初色闲闲地倚在木柱上,手中还有一个茶盖,脸上有着淡淡的惋惜,不知道是在惋惜那一杯倒掉的茶,还是惋惜只撒了诸葛思远那么一丁点。
季子烈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他怒指着诸葛思远,恨声道,“好啊,原来你方才是想要杀人灭口,诸葛思远,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别想着我还能站在你那一边,待会你就等着获罪吧!”
诸葛思远一怔,刚光顾着和季初色争论,却忘了季子烈这个大活人还在旁边,整个脸色顿时一白。
季初色看着这一切,不由勾了勾唇角,饶是再怎么会伪装的君子,到最后大难临头的时候,总是会露出自己伪善的那一面,自乱阵脚才真的开始。
眼看季初色在这里,他杀季子烈的机会简直为零,但是又不能放任这种局面继续下去,否则最后遭殃的只能是自己,诸葛思远绞尽脑汁,想要重新修补和季子烈的合作关系,可是这时候第二次堂审开始了。
所有人都被带了上来。
陆双看了眼案下众人,轻咳了几声,然后说道,“季子烈,之前你指证季初色与你的父亲同谋皇位,如今你有什么话讲?”
季子烈闻言立即抬起头,他看了眼在一旁神色紧张的诸葛思远,又看了看双眼飘忽不知道心神跑哪里去的季初色,咬了咬牙,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紧接着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吓得陆双不由整个人都像后仰。
“小人其实是受人威胁才会指证季将军,请大人明察秋毫。”
季子烈的话刚一出,在场的人又一次哗然,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翻供了,陆双怔怔地看向堂下的人,他审理这么多案件以来,这是第一次两人同时为自己的仇敌翻供,真是出人意料。
诸葛思远从方才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他无力一笑,脸色有些认命,真是出师不利,他怎么会找到这两个心智不坚定的人来共谋大事,真是看走眼了!
其实诸葛思远不知道,并不是季子烈和赫来太子心智不坚定容易受人诱骗,而是真正在后面操纵这一切的人太擅于掌控人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
“季子烈,是谁威胁你?”陆双觉得今日所受的震惊已经让他的心十分坚强了,此时他最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季子烈在心底冷笑,诸葛思远,是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于是季子烈顿时抬起手,在众人期冀的神色中,将手指指向一旁的人,“大人,就是他,就是他让我诬陷季将军。”
手指所对准的方向,让众人目瞪口呆。
诸葛思远?
“怎么可能会是二皇子?季子烈,你不要含血喷人!”堂中有诸葛思远的亲信,他们立即反驳起来。
季子烈才不和他们这些人计较,反正他豁出去了,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对诸葛思远的仇恨。
而这时候欧阳瑾点了点头,捻着胡须看向堂下的人,“季子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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