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千金:腹黑嫡女惹不得》废柴千金:腹黑嫡女惹不得分节阅读244

    青岚微嗔,正要周旋着躲开美人地魔爪,谢云迟却探过来拉下蕊珠的手,笑道:“蕊珠别闹,青公子还没用饭,说什么喝酒?”

    看来两个人倒是极熟的。青岚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蕊珠姑娘,你是辛字部的?”

    这话一出口,那两个人便都愣了一下。蕊珠看看谢云迟,笑了笑,起身正式见礼:“青大学士好眼力。辛字部首领何蕊珠见过青大学士。”

    辛字部专门负责对境外的谍探工作,这部门的首领人选自然也属于保密范围――其实青岚只是觉得这女子出现得古怪,与谢云迟如此熟稔,身上的衣服式样又带了些北方韵味,才做出此等推断的,倒不想何蕊珠竟然在青岚面前痛痛快快承认了。

    身份被揭穿,何蕊珠笑道:“原还想搅合着顽顽,既然谢都指挥使舍不得青大学士陪奴喝酒,奴家就不在这里碍眼――**苦短,两位且自逍遥;若有用奴家唱曲儿献舞之类的事情,便唤一声罢。”说着袅袅娜娜去了。

    青岚喜欢何蕊珠爽朗,又不想放过和血衣卫辛字部首领相聚地机会,正想开口相唤,却被谢云迟阻住:“你喜欢和他说话什么时候都行,今儿先陪陪我好不好?”

    青岚听他这样说,想起何蕊珠别有用意的话“**苦短”,不由心中微微含羞,脸上却只谑笑道:“到了花船上,不和女娘调笑,难道还对着你相看两厌不成?”

    ☆、820第820章 女扮男装:暗讽(7)

    “女娘?”谢云迟托着腮,凤眸含波,“你看他是女娘么?”说着伸出手做个兰花指,“公子若喜欢她这样的女娘,奴家不也是一个?”

    青岚愣愣地看他,半晌反应过来,伏在桌子上狂笑;只是知道蕊珠就在后面,不好笑出声来,唯有双肩抽搐,忍得辛苦。

    待终于缓过劲儿来,青岚才抬头指着谢云迟,面上仍挂着笑,问:“难道你们血衣卫都喜欢这一口儿,要玩个雌雄颠倒?”

    当初谢云迟寄身梨园,便是个花旦角色,他又生得极美,美得连青岚这么女气的样貌,在他身边一站,都不会被怀疑女扮男装……不过今儿见了何蕊珠,才知道谢云迟那气质,只能叫雌雄莫辨,叫神仙中人……不过不知道他若穿上女装,又是何等风流模样?

    美人湖舟中的这场两个人的“花酒”,竟是喝了个天翻地覆。

    青岚甚至觉得今夜的谢云迟有些奇怪,酒到杯干,纵情豪饮,竟似不是喝酒,反是喝水一般――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不知他竟有这么好的酒量。醉露书院不过谢云迟醉酒并不失态,只是少了几分他平日里的慵懒,添了几分狂放。

    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滕王阁上的那个夜晚。

    不过青岚心中还是隐隐有着牵挂,谢云迟穿着血衣卫公服过来,明显是在贡院那边有他出席的任务的,而她自己更是与皇帝陛下约好一起看热闹――撒手不管真的可以吗?不过既然已经说了不理会那些,她倒是强把那丝牵挂压了下去,只伏在桌上,笑吟吟听谢云迟抚琴。

    那是一首古风的乐曲,杀伐激越,慷慨悲凉。

    青岚歪着脑袋,逐一拿起桌上一溜儿几只斗彩三秋杯,杯杯干掉――“第一江山”这种烈酒,用小杯来喝,甚没气势;也只有这样一溜儿喝上几盏,酒到喉间,**辣地,才生出几分兴味来,配得上谢云迟那只曲的雄浑。

    曲声忽然攀沿直上,凤鸣鹤唳,直入九霄。

    青岚闭了闭眼,压抑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胸腔内如燃了一团火,不知是酒意,还是琴音。

    那琴声在高音中缠绵了片刻,忽又陡然一落,由九霄间瞬跌千里。霎那间,如狼烟蔽日,如江山破碎,如铁蹄踏尽屠刀横扫浮尸千里流血漂橹……

    青岚的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腮边潸潸而下,和着酒,和着那“第一江山”的浓烈苦辣,直流到心间……

    琴声不知何时停了,谢云迟醉意朦胧。半蹲半靠在她面前,执着一方手帕,略带些笨拙地替她拭泪。远远地,是船舱外的雨声和后舱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呜咽……他的琴技,真是一流呢,感动的,原来不止是她一个。

    “哭一哭发泄一下也好……”谢云迟凤眼迷离,脸上却溢满了温柔,“从知道了这些压死人的信息之后。就只见你拼命,只见你累,似乎……从未哭过。”

    青岚的泪依旧如滴珠串儿一般,无声地从莹白地面庞上滑落。

    …………………………

    ☆、821第821章 女扮男装:暗讽(8)

    他眯着醉眼,只是替她拭泪,却怎么也拭不净;帕子全湿了,他索性丢下,揽过她在自己的怀中,任她的泪打湿他身上才换的绣金袍。醉露书院

    “谢云迟……我的胜算。到底有几何?”

    他的琴音,她听懂了,那不是段南羽描述中的熙德十九年,那是她的未来,她即将到来的熙德十九年……或许可以有高入云端地梦幻之境,却也保不住有跌入谷底的切肤之痛……

    谢云迟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半似自语半似梦呓地道:“青小美人儿。你可知道――纵然是千算万算,未必万事如意;纵然是惊才绝艳,未必定可胜天。”

    她在他的怀里点点头,啜泣渐渐停歇,呢喃着道:“我懂。”

    他把她拉起来凝视她的眸。又拍拍她的脸:“既然懂了,可愿意将这首曲子听完?”说着丢下她,带着醉意乜斜着回到琴边,十指轻抚,乐音流淌。

    曲声再起之后,那杀伐便已淡了,平添许多劲越洒脱之意,那尾前朝名琴“九霄越”也越发发挥出它声色清润的特点,把那抚琴的美人点点心意宣泄得淋漓尽致。

    青岚知道谢云迟是要借着琴音说些什么。自然是抛了满怀的烦闷用心去听――却只是高山流水,沧海月明;松涛阵阵,忽然幻化作泉水;微风习习,忽然直吹做风鹏举;一忽儿是“会须一饮三百杯”。一忽儿是“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忽儿是“舞低杨柳”、“歌尽桃花”。一忽儿是“玉人何处”、“环佩空归”……沧海桑田,白云苍狗。无一不是惟妙惟肖,神韵宛然。

    青岚收了泪,凝神细听,那心情便也渐渐放松;良久,丢了面前地“第一江山”,去斟下一壶酒。酒一入口,却让她一愣,随即会心一笑:这酒,却是大赵着名美酒“错认水”。那是淡淡的、无法名状的清凉感觉,让人心神为之一振,只觉得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真真化境。

    谢云迟望见她泪水未干,唇边已起笑靥,也自哈哈大笑,两袖一抛,丢了古琴去寻美酒,高声道:“‘且乐生前一杯酒’罢!”

    青岚哭哭笑笑,此刻心情却意外地舒畅,主动替他斟了酒,叹道:“难道你今天又是做说客来的?上次滕王阁用歌,这次用曲;上次要我起雄心,立壮志,这次又劝我且去逍遥;谢云迟,到底哪个是你真实想法?”

    谢云迟扶着桌子转过头来,长袖一甩,凤眼横斜媚态浮生,“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英雄――这可是青小美人儿当初自己说过的话呢!可以云端为神,可以落地为泥;任它潮起潮落,风来浪涌,但求无愧己心,何必问胜败输赢!”

    青岚受他感染,也连斟了几杯干了,正要开口,却听外面一阵吵嚷;拉开舷窗向外望去――却是湖中大画舫的客人,远远听见这边琴声,惊为天人,便令画舫将小船拦住,冒雨求见。

    ☆、822第822章 女扮男装:暗讽(9)

    这等小事自然有化妆为小厮的血衣卫打发,青岚摇摇头,转过头来――正正对上谢云迟微醺醉眼,“青小美人儿,不问输赢,不问胜败,我却依然有想要问问地话呢……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青岚怔住,呆呆与他对视;两个人此刻呼吸相闻,甜香萦绕;谢云迟那绝色的面庞上被酒意催起的两抹红晕昭然,薄薄唇叶微微翕张,迷离的凤眼带一些水气,如同浮动着迷雾地深潭,稍不小心便是沉溺深陷……

    关键时刻理智还是发挥了作用。青岚把心思从那天的吻上收回来,有点懊恼地想到自己居然被色诱了,稍稍退后一点,正色答道:“我喜欢的人,是武青。”

    谢云迟便也退后一点,笑嘻嘻地跌坐在椅子上,道:“我知道是他啊。段公子不是说你喜欢武将军到了要为他逆天的地步?――可是,你的记忆找回来了么?我说的是那没有发生过的三年?”

    “没有。”青岚摇摇头,也靠在窗边坐下来,目光投向了朦胧雨雾中的美人湖景,悠悠叹道:“但是有什么区别么?对于我这个灵魂而言,就算记不住经历过什么,那种感觉总是刻骨的。”

    段南羽既然这样说,想必事实也是这样,何况……她还有自己偶尔抓住的一点点心情和记忆――曾经撕心裂肺一般地感觉,那样的体会,难道不是“爱情”存在的明证?

    “我记得你说过要远离他?”谢云迟收了笑,姿态慵懒地半靠在窗上,正好为青岚遮去那迎面而来的湖风。

    她点点头,眸中也是惺忪半醉,“不错。我这不是一向远离着他么?”

    谢云迟说的,是他们三个人在古墓之中为避免三年后武青身死大赵亡国而定下的计策。当时虽然因为谢云迟在,段南羽没有明白地提出要武青和她自立为帝反出大赵,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依旧是要他们收拜香教为己用,图谋后算――相信谢云迟对他的用意也是了然于心;而青岚对这样的提议自然万分反对,她没有那三年里的记忆,对郝连睿也就生不起太多恶念,总觉得事情未必到了那样极端的地步。何况她明明知道,这等事情,以武青的性子。是断断不肯为之。

    当时谢云迟不肯发表意见,段南羽一力主张反赵……争执了几番之后,最终还是她定下了今后行动的基本思路:既然段南羽说郝连睿杀武青,是因为嫉妒,那么不如釜底抽薪,让他没得嫉妒――不就是她喜欢上了武青么?这一次她离他远远地,断绝了自己喜欢上武青的可能,也就断绝了武青被杀地可能……是这样吧?

    这就是她离开湖南。借着和郝连睿曾经的约定返京的根本原因。

    “青小美人儿,”谢云迟忽然靠近了些。呼气如兰,在她耳边悄声道:“我有个主意:不如你去拐了武青远走天涯?这大赵,横竖有郝连睿在,你怕什么?”

    ☆、823第823章 女扮男装:暗讽(10)

    青岚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手里的酒洒落在地面上,氤氲了一室的甘醇。此刻,靠在窗前假寐的谢云迟却慢慢地张开了眼睛,带着七分醉,三分痴,缓缓行至青岚面前,伸出手指,触上她细瓷一样地肌肤,一点一点地勾勒着她脸上曲线。

    方才青岚说,她最怕地是恢复记忆,可记忆终归会恢复的吧?也就是说,她说地没错,她喜欢的人,是武青。一直是武青,只能是武青。他方才还劝她和武青私奔呢――是真心话,如果这样,可以让她摆脱这里的一切,摆脱宿命……有些伤感,不知道命运安排给她的,究竟是什么?她方才说了很多,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听;心思完全被她那句“如果赶得及”狠狠抓住,完全丧失了和她再“饮酒谈心”的兴致,只假作睡着,由着她自己一个人一杯一杯地喝……

    她到底醉了,那样的酒量,那样玲珑的心肝儿,却在他的面前醉倒,甚至没有问一问辛锋寒为什么没有在这个船中出现……她对他还真是信任呢,超乎寻常的信任。真的想不到,这一场醉,可能是他的刻意安排?

    船离开湖岸越来越远,在漫天的水雾之中,稳健而缓着。那船舱本来大开着的舷窗,也被严严实实地关住,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人难窥究竟――就仿佛美人湖上一个普通的私娼船,客人终于厌烦了琴酒风流,与舟中美人携手共赴巫山去了。

    而那个神仙洞府一样的舟中房间里,此时却不只谢云迟和青岚两人。

    血衣卫的两个巨头,辛字部首领何蕊珠,庚字部首领鲁老头赫然在座。

    鲁老头拈了一根银针,正皱着他那花白的眉毛细瞧。

    何蕊珠则单手贴在谢云迟的后心,运内力替他化去酒力。

    “那位青大学士还真能喝。”何蕊珠终于收了手,感叹着,“不过大人也太大意,奴不是嘱咐过你,这酒里加了料的,青大学士体质偏寒应该无碍,大人就未必?喝的时候速战速决是最好,怎么不听?”

    谢云迟脸色青白,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抬眸问鲁老头:“鲁首领,到底如何?”

    鲁老头儿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又回身取了一把粉末来,细细撒在那银针之上,再把那银针拿到子灯上去烧……

    “就是这种毒。”

    谢云迟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十分多余地问了一句:“确定吗?”

    这话对于鲁季鲁老头儿这样的医毒大家而言,不啻一种侮辱了。谢云迟的话一出口,何蕊珠立刻讶异地投来目光,不知道他何以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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