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成自然》》chapter 2-2 我要去你家

    chapter 2-2 我要去你家

    十五分钟后，棣娣步出房间，随兴的扎起马尾并换上一套乾净的睡衣。

    「谁准你偷吃我的饼乾。」坐在他的身边，她毫不拘束的从他手中抢过已经打开包装的洋芋片，并且大动作的越过他伸手拿取遥控器，电影台一向都是她的首选。

    「欸，我有话想跟妳说。」他抢过她的遥控器，将电视关上。

    「你要说什幺？」尾音未落，她的拖鞋踩碎什幺而扬起清脆的声音：「喂，你是三岁小孩吗？」她低着脚底下完全被踩得破碎的洋芋片，部分洁癖的灵魂牵动她的眉毛紧蹙。

    「等下我会扫啦。」

    「你会？」棣娣很怀疑，她对他的印象可没有打扫的画面。

    「我当然会。哎唷，那不是重点啦。」煦嶣看了一眼地板上惨烈的状况，再抬起头看棣娣，脑袋里的想法一股脑儿的倾巢而出：「这场男朋友女朋友的戏码，妳演得──」

    「等一下。」她猛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会挑在凌晨一点还打电话啊，有事吗？

    硬生生将「演的真好」的夸奖吞回喉咙，恼羞成怒的将矛头指向来电者，岂料那急急忙忙回房的步伐并没有换到铃声快速停歇，相反的歌曲又从头再播了一次，这让煦嶣再也坐不住，蹑手蹑脚的跟在她的身后走到卧室门口，音乐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停了。

    然后，下一秒，一个熟悉的称呼让白煦嶣震惊的动弹不得。

    那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他却好像瞬间被呼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混沌的思绪在这一刻找到清晰的逻辑脉络，就连自己什幺时后走回沙发床坐下都没有察觉。

    他突然想起他们两个人初相遇的画面，儘管王棣娣主动上前倾诉她对他的演出有多幺受感动，可是她却在他伸出手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那年，她不懂得如何正常的和异性相处、无法忍受任何碰触；直到「那个家伙」走入她的心里面，她渐渐能习惯情侣之间的触摸。

    「前男友」，棣娣大学时期的学弟，他的名字叫作岌夏。

    房间里，沉默的棣娣与喧嚣的手机对峙了好一会，就像在比赛谁的耐心多一些。

    她看着萤幕上显示的名字，就算倚靠独一无二的铃声就能判断来电者，但她怎幺样都想不到这个家伙怎幺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而且还锲而不捨的相信自己会接起电话。

    这个时间点、这个行为模式，他果然和以前一样为所欲为。

    「喂？」深吸一口气，棣娣接通电话，可惜她没办法维持过去的天真：「有事吗，岌夏？现在已经很晚了，常理来说也早就超过你的作息时间。」

    这幺开口的时候，她不得不想起自己还跟他在一起的那几年是怎幺过的：他很早睡、他很早起，而她习以为常电话总是会无预警的响起，甚至他如果心情极好，他会带着半梦半醒的她往山林里面跑，她非得等到清醒后才能意识到自己是百分之百的素颜。

    「刚回台中，现在才想到忘记打电话恭喜妳。」

    「你要恭喜什幺？」棣娣挑眉，没头没脑的恭喜她可没能对号入座。

    「我今天上台北看见妳和妳的新男友了。」

    「我的新男……什幺跟什幺，谁啊？」棣娣仍然一头雾水。况且，如果岌夏真的看到她，为什幺不当下就主动前来打招呼？他们号称彼此仍是朋友，看来也只是「号称」罢了。

    「还想隐瞒啊？在crown café的门口，我看到你们牵手。」

    crown café？这种难得一见的「限定情侣剧本」没想到连路过的观众都能够信以为真，看来她搞不好真的很有演戏的天分，连假的都可以被误会成真的。

    「哦，我们──」棣娣本能的想要从头解释，却没想到话才刚到嘴边，思绪却自主跳得很远，「对啊，很少人知道我们秘密交往一阵子了，没想到会被你看见。」搞懂自己说了什幺，话语早就覆水难收。而她当下甚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像孩子般幼稚的想证明自己的玩具更特别。

    「有机会带出来一起吃饭吧？」。

    「嗯、哦，下次。」

    棣娣开口，但她没把握微微气音的句子是否能传入岌夏的耳里。没有办法，另一个猛然传入话筒的女声太过尖锐刺耳：「夏，我找不到浴巾，你刚刚说放在哪里？」

    「别把我的地板弄湿了，回浴室等我。」岌夏对着女子这幺回应道，这才又拾起话筒向她解释：「抱歉，我很少让女朋友来过夜，但今天实在太晚，她要是回家……」

    「不用跟我说这幺多。」棣娣打断岌夏未完的话，满脑子居然唯一想法是结束这通电话：「去忙吧，我们再约。我差不多也要睡了。晚安。」

    每一次，其实她都认为自己可以在电话这一头故作镇定，充满决心的希望能让岌夏搞清楚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因为爱他而付出所有的女孩，她不再愿意为了他连讨厌的事情都要假装无所谓、不再只是将他的喜怒哀乐当做全世界唯一重要的事情。

    可是，每一次就算她装得再坚强，放下电话后的失落仍旧藏不住。

    她好像从来都没办法从岌夏的口中得到一丝在乎。他依然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依然还是摆弄她跟着他的想法转动，就算确认她交男朋友他也没有透露出一点情绪，比较起来她甚至还一直在想她自己是隔多久才走入岌夏的房间，这个女声约莫是她回国半年的第八个女朋友……

    回到客厅，白煦嶣恰好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半点醉意。

    「又被影响了。」她在他的身边坐下，耸肩自嘲。

    「上次他主动打来是因为不会挑女朋友的礼物，这次呢？」煦嶣蹙眉，看得出来他是在为她抱不平：「早就说妳还没準备好，要等你真的交新男朋友再重新和他联络的嘛。」

    「没办法，一看到他的私讯就慌了嘛。」棣娣说得无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就算很糗也无意对煦嶣隐瞒：「我承认跟你在一起，他也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看着棣娣垂头丧气的模样，煦嶣不由得想起她曾经在岌夏身边露出多幺灿烂的笑容──他们交往时，她毫不犹豫抛弃自己的立场与观点，全心全意的守护以岌夏为中心的世界，无怨无悔的陪他一起实践心目中的理想，飞蛾扑火追求爱情的气势让所有人都认为不对等也是爱的种类。

    岂料，却是那个家伙不顾情面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王棣娣最痛苦的那两年，岌夏无消无息；王棣娣终于在时间的推动鼓励之下走出伤痛，岌夏则在她回国的第一週就重新再出现。套一句棣娣常说的话，她上辈子一定欠他很多。

    「哦，对了。传简讯回家了吗？」

    「嗯。」他妈妈回传一句「知道了」让他完全觉得他们心有灵犀。

    「我明天很早就要出门，你睡醒别忘了回家带小黄去看兽医，下午两点。然后，记得带上次家族聚餐的照片来，我下午会去一趟东区，你那边结束我再过去跟你会合……」

    「我带小黄看完医生直接过去接妳吧。」打断她的计画，受不了她总是只想到别人而不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优先考量，煦嶣不知道他自以为帅气的笑在微醺的无法控制脸部表情的此刻看来有多傻。但棣娣没有笑，她点点头默许他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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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集有点不小心爆字数。

    然后，岌夏，那个字念ㄐ一ˊ，是岌岌可危的岌

    依赖的关係很好没错，但是没有在一起也是有理由的嘛。